一大早擂鼓出操,自然是驚動了不少人的。


    各營士兵都被驚動,雖然鼓聲隻是出操的音調,士兵們已經有些驚慌。


    大唐戰事不少,軍隊還是比較警覺的,聞鼓而動。


    不少老兵更是已經持刀而出,開始集結了。


    “直娘賊的,誰這一大早的搞事情?”


    程咬金自然被驚動了,如今整個營地都亂成一鍋粥了。


    “怎麽回事,那敲鼓的腦子進水了?今日不出操,誰讓他亂敲鼓的,去把他抓來。”


    程咬金那叫一個恨啊!昨兒的酒很好,可是次日醒來宿醉頭痛。


    這會還有些天旋地轉呢?就被鼓聲驚醒,加劇了頭痛。


    “娘的,這擂鼓手昨晚是馬尿喝多了吧?”


    程咬金滿臉的憤怒,雙手撐在床板上,眼眸中全是憤恨。


    “阿耶,不用派人去了,是房二哥搞得事情。”


    程咬金猛地站起來,一臉了然。


    “原來是這個混小子,他這是要做什麽?”


    程處亮也是一臉的不解,衣服都沒有穿好的,靴子也隻穿了一隻,跌跌撞撞跑來的。


    “阿耶,都說房二哥是去一個地方就折騰一個地方,不會來到軍中也是這樣折騰的吧?”


    程處亮有些好奇,要是真在這裏折騰,他阿耶就慘了。


    “他敢?”


    程咬金瞪著大眼,滿臉的憤怒。


    程處亮低著頭小聲開口“阿耶,房二哥已經做了!”


    “給我著甲,我現在就去教訓這個臭小子。”


    “是!”


    程處亮眼眸中流過一絲的狡黠。


    “房二哥對不住了,誰讓你擾我清夢不是?”


    房俊的營中,此時已經已經集結完成,一個個都全副武裝。


    這一營在軍中並無準確的兵種劃分,說起來是步伍,也就是步兵。


    沒有進行更加細致的分配。


    房俊對如何分配軍隊並無太多的了解,要是按照後世的各種分配方式,恐怕這地方會 水土不服的。


    “都有了,二十裏武裝奔跑開始。”


    (⊙_⊙)?


    二十裏?


    還是全副武裝?


    所有士兵都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房俊。


    “怎麽?聽不懂?”


    房俊對這些士兵的反應還是不滿意。


    他的第一條命令就被質疑了。


    “是!”


    反而程處默和尉遲敬德兩人第一個響應,包大海和程大旺也迅速跟上。


    宋牛和宋鐵柱也趕緊跟在後麵。


    房俊自然也不會落後的,也跟在後麵了。


    “快,加快速度,速度就是生命,戰場上,你跑贏別人,你就可以多殺敵,你跑贏別人就能活命。”


    “跑起來……”


    房俊發出咆哮,手裏拿著皮鞭。


    對著後麵的家夥就是抽。


    “你耶耶的,房二郎,你在幹什麽?”


    程咬金怒不可諫,這是赤裸裸的報複。


    房俊嘿嘿一笑“程將軍,我在練兵。”


    “練兵?可是你喊得是什麽鬼,什麽叫跑得快就能逃命,你這是在培養逃兵嗎?”


    程咬金怎麽可能不怒,打仗最需要的就是信念,士兵是愚蠢的,是跟風的。


    打的贏一窩蜂上,打不贏一窩蜂跑。


    房俊這個家夥竟然在培養逃兵?


    “程將軍,這一營人馬可是我自己花錢養的,我如何訓練就不勞你費心了。”


    報複,赤裸裸的報複。


    李二將這一營人馬給他,除了甲胄啥也沒有給自己,就連弄些訓練器材都不讓,要是自己不搞事,那就不是房俊了。


    “你……那你為何不按照出操時間來出操?”


    程咬金也知道,房俊正在氣頭上,惱火李二的。


    房俊輕笑一聲“我按時出操了啊!我的規矩就是這樣,我出錢養兵,那還不讓這些兵聽我的?”


    (⊙o⊙)…???


    程咬金感覺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已經懵逼了。


    “那你也不能影響其他營啊!”


    “關我屁事,他們自己跑出來的。”


    房俊看著圍在校場的士兵,嘴角微微翹起。


    “李二,看我不玩死你。”


    程咬金氣急卻一句話也說不了。


    房俊說的很有道理啊!朝廷的軍隊,自己不出錢養,他出錢,自然聽他的了。


    “房二郎,你不滿意可以找陛下說理去啊!你這……”


    “程將軍,對不住了,誰讓你是領導,催工資這種事,身為領導不上不好吧?”


    房俊說完也不理會這些人,開始繼續跑起來。


    身上穿的是高陽親手準備的鐵甲,鱗片無比的細膩,維護的也是無比的好,用的是上好的百煉鋼打造的。


    重量大概在五十斤上下,已經算是重甲了。


    “跑起來……快點……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程咬金氣的跺腳,轉身離去。


    “陛下,您這是占便宜了,可俺被你害慘了啊!”


    來到皇宮,見到李二,程咬金直接坐在地上撒潑。


    “陛下啊!您是不知道,房二一早敲響出操鼓,軍營都炸鍋了。”


    “李二一早出操?出操不是有時間規定的嗎?”


    “陛下,這還不是您搞得事情”程咬金那叫一個委屈“您讓房二自己搞定吃食,他說用自己的錢養兵,自然是他說了算了。”


    李二此時已經滿臉的驚訝了,自己出錢養兵就可以自己說了算?


    “好像有點道理!”


    “可不就是?俺要是管著他,他定要問俺要錢糧的。”


    程咬金那叫一個無語啊!


    “陛下,這小子就不是個能吃虧的主,您這是何必呢?”


    “要是再讓他鬧騰幾次,軍中的士兵就不知道該如何聽鼓了。”


    程咬金很是擔憂啊!


    房俊盡早敲鼓,他回去能說是演練,可明日呢?


    軍隊現在可沒有大喇叭喊話的,全憑這些來指揮,要是亂了,不知道要糾正多久才行的。


    “朕知道了,程將軍可否有辦法?”


    “陛下,您搞出來的事情,臣有什麽辦法?”


    程咬金很是光棍的開口。


    李二一臉的無奈,本來是要占便宜的,結果房二轉身就坑他。


    “讓他帶著他的一個營去新豐,帳篷朕提供,其餘的一應花銷他自己搞定。”


    程咬金嚇得一個激靈,親王的親兵都隻有三百,這樣一來,房俊的豈不是有了一營的私兵了。


    世家蓄養私兵就已經讓李二頭痛了,難道是要讓房俊也變成毒瘤?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這可是一營的兵馬啊!”


    就算如程咬金這樣的身份,親兵也是有數的,很多都是以家仆來掩蓋。


    “不然能如何?”


    李二一臉的苦悶,難道是收回成命?


    你開玩笑的嗎?


    “陛下,您這是推房二郎去深淵啊!”


    程咬金這句話沒敢說出口,他自然也是看的出來,李二對房俊信任有加,可如此做法往往就會讓房俊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的。


    “是!末將告退。”


    程咬金沒有勸誡,而是直接離開了。


    房俊的情況越來越複雜了,他現在都要考慮是否靠攏了。


    小小年紀就是都尉就算了,還是實權都尉。


    如今更是獨自有一營人馬,這種權利看著紅的發紫,可也危險的發紫。


    “必須提醒房俊了,沉寂一段時間,等老房退下去。”


    房玄齡不退,房俊衝的越厲害,就越是危險。


    一營人馬看著很少,可莫要忘了,那是屬於房俊個人的。


    “什麽?”


    很快房俊就得到了消息,神情變得極度驚恐。


    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軍權還是如此自由的軍權,必定會讓自己成為眼中釘肉中刺的。


    估計很快李承乾就會來找自己了,李泰要是解除禁足,估計也會極力拉攏。


    “陛下這也太不負責了吧?”


    程咬金恨鐵不成鋼“讓你作,這下好了作死了吧?”


    獨領一營看著挺威風的,可危機更大啊!


    “我……”


    房俊麵如死灰,此刻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盡快離開,最好今天就走,不然你麻煩打了,去到新豐,立刻就紮營,你也在營中居住,不要離開營地。”


    程咬金提醒了一句,顯然是意識到房俊的處境不妙。


    “是!謝過程叔了,我立刻就去辦。”


    一營人馬飛快打包,程咬金也非常幫忙,弄來馬車,將一應東西送往新豐。


    房俊連去房府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急急匆匆離開了長安。


    他不能等消息傳開,不然就走不了了。


    真要到了這時候,你不站隊都不行了。


    就在離開長安的時候,迎麵進來一支軍隊,清一色的騎兵,膚色更加偏向麥色。


    “這是西域的人?”


    “不是西域,而是吐蕃的使節。”


    程處默雖然也是混子,可見識比房俊多一些的。


    “吐蕃?”


    房俊嘴角微微翹起,或許機會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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