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的話,讓房俊感受到一絲的驚駭。


    他實在沒有的想到,房玄齡會提醒自己的注意儒家。


    百家爭鳴的時候,儒家雖然比較突出,但還沒有現在這般威勢。


    現在的儒家門生遍布天下,卻並不團結,整個朝堂都是儒家的人,可整個朝堂又紛爭不斷。


    全是儒家的人有沒有人在為儒家出頭,都是拿著儒家的名頭,做著自己的事情。


    “阿耶,你是不是多慮了?”


    房玄齡上前。


    啪!


    一巴掌扇在房俊的後腦勺上。


    房俊一臉的懵逼,房玄齡一臉的平靜,眼眸深處還有幾分激動。


    顯然是打宗師兒子,心裏麵很過癮的。


    “混小子,儒家的確非常散亂,可別忘了,這世上無論是誰都不會讓人輕易動自己的蛋糕的,你動了屬於儒家的蛋糕,動了他們兒子的前程。”


    房俊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他穿越的時候,教育已經普及,進入了拚爹最激烈的時候。


    大唐隻要自己有個好爹,表現不是太差,做官還是很輕鬆的。


    房俊要開啟全麵拚爹的時代,肯定是會被天下世家、官宦所不容的。


    “阿耶,我……”


    裝逼裝過頭了,隻能求房玄齡指點迷津了。


    房玄齡很是滿意的點著頭,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


    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享受著自己兒子那崇拜的目光。


    “阿耶早就想到了,也做了安排,儒家與朝堂結合,被權貴掌控,道家就不能走官宦的道路,而是需要另辟蹊徑。”


    房俊連連點頭,將道家培養成官宦,儒家定會全麵反擊,不管願不願意都會抵製自己,就算自己得到李二的支持都不行的。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一切情義都是虛假的。


    “工部的工匠,儒家最是瞧不上,任命還被禮部卡的死死的可行。武將,儒家子弟瞧不上的,你也能努力努力。”


    房玄齡不愧是左仆射,僅僅幾句話就找到了出路,不搶重要的位置,但是可以搶奪那些儒家看不上的。


    “小吏這也是非常關鍵的位置,沒有太多的權利,但流水很足。”


    房玄齡再次提出一個出路,那就是成為小吏。


    自古官就分為臨時工和公務員的。


    公務員是有俸祿的,臨時工就需要各衙門自己搞定錢財的。


    但往往真正做事的就是臨時工,小吏就是大唐辦的臨時工,數量最多,待遇最差的偽官員。


    “阿耶說的不錯,這種儒家瞧不上的雞肋,正好可以拿過來,到時候那些隻會空談的儒家子弟見識到我們培育的學子厲害之後,就會離不開的。”


    “這個世界隻有兩種關係是最為穩定的,第一就是利益關係,第二就是那種關係。”


    房俊想起後世的經典名言,嘀咕起來。


    房玄齡嘴角抽搐,果然這個兒子與眾不同。


    領悟道理的靈感都是那些事情的。


    “臭小子,能不能正常的領悟一些道理?”


    房俊嘿嘿一笑“阿耶,道理來源於生活,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大道理是可以言說的,但不是尋常的言傳,需要不斷的去觀察、去感受,這就是非常道了。”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這天下的學問道理一直都在,你如何得到這些,那是你的事,領悟就好了,非常道,非常道啊!”


    房玄齡嘴角抽搐,這道德經可以這樣解釋的嗎?


    你他娘還真是個人才。


    不過細想一下,覺得很有道理。


    學到東西就想,你還管人家是在哪學的?怎麽學的?


    “行,明日注意一點,據我所知,這一次出來的還是有不少的高手的,高句麗中有一人號稱小神童,此人沒有在國子監學習,卻有偌大的名頭。”


    “叫什麽?”


    房俊很是好奇,高句麗在文治上麵並無太多的亮點,這一次要不是世家忽然反水,要打擊李二的氣焰。


    高句麗這種番邦根本就沒有底氣跳出來的。


    “叫高林,是高句麗王室。”


    高句麗與後來的高麗不是一個王朝,也沒有什麽關係的,高句麗王族姓高,高麗王族姓王。


    這位高林絕不簡單,房俊知道,高句麗下一任王叫高藏。或許此人是他的兄弟一類的。


    “高句麗的王室,也好!”


    要是沒有身份的,房俊還不屑出手,他就是喜歡打擊這種有身份的人。


    之前高廉被自己弄死了,李二借此狠狠的敲詐了高句麗一番。


    高句麗可謂是麵子和裏子都失去了。


    但那是李二的報複,不是他房俊的報複。


    敢來擄他,就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行的。


    “你當我是黃瓜嗎?o( ̄ヘ ̄o#),老子是刺角瓜!!!”


    “新羅這一次也來了幾個實力不錯的人,倭奴國派出了幾個在國子監學的不錯的人。”


    房玄齡再次開口,讓房俊微微有些意外,數來數去好像就吐蕃、高昌吐穀渾這些差一點。


    學習大唐璀璨文化的,都表現的很強大的。


    “阿耶,我應該不會淪落到被群毆的境地吧?”


    “有區別嗎?大唐的二代目,皇室那幾人都在爭權奪勢,其餘的資質平平,可堪一用的,恐怕也隻有你了。”


    房玄齡說起這個就很是有些自傲的。


    別人都說他房府是老子英雄兒混蛋,現在是虎父無犬子啊!


    ……


    此時,鴻臚寺,各方的天驕已經到齊了。


    足足有二十幾人,一個個都滿臉的激動。


    讀書十幾年二十幾年的人,總算是有機會表現了。


    “這一次就全靠諸位了。”


    王改之對著高林鞠躬。


    “是!定不會辱沒我高句麗的。”


    高林起身,坦然接受了王改之的禮。


    其餘高句麗的才子也紛紛起身,臉色漲紅。


    高句麗在文治上麵,一直都不是大唐的對手。


    可學習了儒家思想的王朝都有這個愛好,也就是都有這個尿性。


    總是喜歡比詩詞,總是喜歡爭所謂的第一才子的名頭。


    當然這也是正常的,因為這個名頭足以讓他們白嫖。


    就衝著這個,他們都會搏命的。


    “我高句麗因為高廉宗師的事情,已經失了一戰,現在必須找回麵子,林殿下,麻煩了。”


    王改之很是誠懇的開口,高句麗一定不能再輸了。


    “到時候就算不能贏大唐,也要保住第二的位置。”


    高句麗是東北那旮遝最強的王國,就算不能贏,也要在超越別的王國才行的。


    不然這麵子可就真徹底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是!”


    王改之離開,高林眯著眼。


    “大唐那些世家不出,還有何人能與我爭鋒?”


    囂張,很囂張的說。


    可其餘的高句麗才子並不這麽認為,他們覺得高林說的很有道理。


    顯然是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不知道人心險惡。


    大唐是高句麗那旮遝能比的。


    “房俊不過是這長安城的傻子,我們要是連個傻子都幹不過,是不是太丟人了。”


    高林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二殿下,之前房俊的大作我還是拜讀過的,確確實實非常好,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有高句麗的才子看不下去了。


    房俊可是寫出泉眼無聲惜細流、二月春風似剪刀等等的高手,還有那首賣炭翁,更是將一眾世家虐的體無完膚。


    出手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出手,對手都慘敗。


    以前的長安第一公子、第一才子長孫衝,被虐的懷疑人生了,從此甚至不敢與房俊比詩。


    “以前的長安第一才子,如今已經被送到外麵去做官了。”


    見眾人不以為意。


    解鵬輝冷哼一聲,對這群妄自尊大的家夥非常惱火。


    高林再次眯眼。


    “解鵬輝,你何必長他人誌氣,滅我等的威風,明日,我就親手打敗房俊,讓唐人再也不敢小覷我高句麗。”


    高林很狂,不過他的的確確有狂的資本,


    解鵬輝是大唐國子監監生,是高句麗在國子監裏麵最厲害的一人,結果被他打敗了。


    高林自然會認為,解鵬輝是不甘失敗。


    “二殿下,輕視房俊是要吃虧的。”


    解鵬輝還想解釋幾句,結果高林一揮手打斷了。


    “行了,你自己不行,就不要影響士氣了。”


    解鵬輝傻眼了,如今高句麗已經狂妄如此了?


    竟然敢小看中原王朝的文治?


    這可是中原啊!儒學發源壯大的地方。


    哪裏來的底氣啊!


    “那就不打擾諸位了。”


    解鵬輝已經看到了問題,高句麗這一次一定會铩羽而歸。


    到時候恐怕又要丟臉丟到家了。


    “真是一群自大的家夥。”


    王改之在外麵聽到裏麵的嘈雜聲,深吸了一口氣。


    如今高句麗朝中也是格外紛亂,榮留王的年紀不小了,而且這位是奪位上位的。


    高句麗內部已經出現了很多的聲音,顯然主脈的人不希望榮留王當政的。


    “相比他哥高藏,這個家夥果然是囂張跋扈啊。”


    王改之輕歎一聲。


    “隻希望房俊真的隻是得了他老爹的幾首詩而已,不然我高句麗這一次又要折戟大唐了。”


    王改之沒敢將希望寄托在高林等人身上,而是將希望寄托在房俊足夠垃圾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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