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最近有些低沉,上一次被李二關了幾天,導致他心態就非常崩潰,更令他無語到崩潰的是禦史沒有他的情況下,戰鬥輸了。


    坐牢都沒趕上趟,現在都快成為大唐朝堂重臣最窮的家庭了。


    魏叔玉想起之前自己老爹的話。


    那一日魏叔玉放課歸家,正準備找老娘要點瀟灑資金就被他老爹魏征逮住,開啟了一堂國子監沒有的教育課。


    “大郎,以後別找你老娘要錢了,我們魏家很窮的,少去跟著那些人鬼混。”


    “阿耶,您不是國公嗎?”


    魏叔玉當時非常的不服氣,國公是外姓爵位中最高的了,待遇自然不錯,魏征還是位高權重,禦史台一把手,這可是真正的大員。


    “位高權重不假,可你阿耶我很多東西都不能參與,也不懂經商,府裏全靠著一點俸祿過活,壓力很大。”


    “阿耶,不是說禦史台雖然是清流,可是富得流油嗎?”


    禦史有聞風奏報的權利,就是聽到什麽就可以彈劾的,至於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申辯,反正我們就是負責找茬。


    掌握這個權利的禦史怎麽可能不富裕,隨隨便便彈劾個人,就能讓他自我申辯半天,甚至有可能為了封口,給上一大筆封口費的。


    可魏征卻不一樣,他和韋挺是非常特殊的存在,都是隱太子府邸的人,別說貪墨了,就算是交友都需要極度的謹慎。


    韋挺是城南韋氏的人,家財不少,他老魏可就差了很多了,為了活著需要做孤臣,這些年彈劾的人很多,得罪的人更多。


    “阿耶與別人不同,那些錢財我是碰都碰不得的。”


    “那阿耶,我們該怎麽辦?”


    魏叔玉依稀記得,他當時就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魏家很窮,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他老爹平時喝花酒都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別人去蹭酒喝的。


    他老爹是鐵頭,那是被人給的稱號,其實他的父親根本就不是什麽鐵頭,而是非常要麵子的人,硬生生被逼出來的。


    魏征當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機會和房二郎合作,做官你現在不急,賺錢才是魏家首要的任務。”


    魏叔玉記得他問了一句:阿耶你為何不去?


    魏征當時就隻剩下歎氣了,後來他才知道,魏征欺負房俊爵位不高,以為是軟柿子,已經懟過好幾次了。


    關係算不得好,他魏叔玉在李泰組織的出遊上,和房二有不錯的交情的。


    “秦懷道,你騙了我們,難道就不應該補償我們一下?”


    魏叔玉想起魏征的話,覺得眼下就是一個好機會,要是操作的好,沒準可以和房俊攀上交情,到時候隨隨便便弄一門生意,魏家就能過的好一點。


    沒見以前秦懷道也是苦哈哈,現在已經是一群人中最富有的了,有事沒事就弄點蔥油餅來吃,心情好還有羊肉饅頭,要不然坑人坑了好幾次,還能有人搭理他?


    秦懷道可是秦瓊的兒子,身上自然是不乏豪氣的。


    “你說!要怎麽補償,醉仙樓我都請得起。”


    秦懷道很是囂張的開口,兜裏有錢心裏不慌。


    魏叔玉一巴掌拍在秦懷道身上“大氣,醉仙樓就算了,我們還小,去了恐怕回去沒法交代,不過你要是能將房二哥約出來,我們去胡玉樓聽曲,那我們就原諒你了。”


    秦懷道臉上掛著幾分為難之色,房俊如今的身份可不太好約,加上軍中對房二的一些拉攏他是知道的,他的身份同樣很敏感的。


    “我試試!不一定能成功,你們也知道,房二哥如今可是香餑餑了,很多人拉攏的,我現在的身份也……”


    “你盡力就好,再說,你去約,難道房二哥還會不給麵子,一定能成功的。”


    魏叔玉滿懷期盼,賺錢這件事他是認真的,按照現在的局勢推測,等他老爹去了,他的爵位多半是沒有問題的。


    因為他老爹是隱太子李建成的人,就算他做了國公,被重用的可能性不會太高,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讓魏家有足夠的錢財。


    有爵位有錢財,魏家就有大把的希望了。


    秦懷道見魏叔玉有些發呆,神情有些怪異。


    “魏叔玉,你不會是在算計房二哥吧?”


    魏叔玉目光凝聚“怎麽可能?也不怕告訴你,我是想和房二哥做生意,你也知道如今我魏家可窮了。”


    “做生意?要是這樣,那我覺得還是很有機會的,至少現在會很有機會的。”


    房俊的生意很多,做得也很大,如今合作最多的就是程處默和尉遲寶琳兩人,據說這倆這一次發的更加離譜了。


    因為燒磚需要石墨,打通了通往各地的商道,組建了自己的商隊每日往長安城運送石墨,和他秦府一起,將石墨做成蜂窩煤,這個冬天毫無疑問將是他們的盛宴。


    “好,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魏叔玉說完,取出一塊布。


    “我說魏叔玉,你不會是窮的要當褻褲了吧?”


    眾人都哈哈大笑,喝茶喝到一半,你弄塊布出來,的的確確有些令人不解了。


    魏叔玉嘴角微微翹起“你們知道個屁,這是房二哥的最新大作,你們啊!真是沒見識。”


    “什麽?難道是那首朝天闕?”


    秦懷道都有些激動,趕緊湊過來。


    魏叔玉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就是那首朝天闕,這首長短句氣勢宏大,令人向往,我可是求了我爹許久才要來的,這是原稿。”


    眾人一邊看一邊搖頭,小聲的開始念詩。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一個個神情激昂。


    這也許就是房俊心中的誌向吧?


    “走,參軍去,我們要殺棒子報仇。”


    “棒子?”


    秦懷道看著魏叔玉,有些不解。


    “就是高句麗啊!這是房二哥給他們取得名字。”


    “房二哥這名字取得,真叫人不知道說什麽好,難道是因為高句麗棒槌,所以叫他們棒子。”


    魏叔玉搖了搖頭,抓起一塊搞點“不知道啊!我也是覺得不錯,就拿來用了”


    “對了,秦懷道,你趕緊的,最好今晚就能約房二哥出來。”


    “有必要這樣著急嗎?”秦懷道看著周圍,忽然發現周圍全是惡狠狠的眼神。


    “行我現在就去。”


    秦懷道跑的極快,魏叔玉的周圍人卻越來越多。


    詩詞在大唐是大行其道,幾乎是斷定有沒有文采的評判標準了。


    “房二郎不愧是房二郎,就算是長短句也蘊含了其誌向。”


    “是啊!不過高句麗也是倒黴,之前被一首九月八打的潰不成軍,這一次又來了一首朝天闕,高句麗估計以後提起房駙馬就會膽寒了。”


    ……


    房俊所在的院子,壁爐已經燃燒起來了,裏麵的溫度應該有十幾度的。


    “夫君,您讓我和妹妹種的菜已經有些收獲了。”


    青蓮走了過來,很是自然的給房俊換了一杯熱茶。


    “蔬菜是冬天的重要物資,也是能大賺特賺的好東西,你們姐妹負責就好,賺到的錢你們存放起來,就算是你們的私房錢了。”


    女人都是愛美的,沒有錢就無從說起如何愛美了。


    “謝過夫君,是否需要在擴大一些規模?”


    說起賺錢,青蓮立刻就變得激動起來,他們都是孤兒,心中並無太多的安全感,要是有錢在手,以後就會更加有安全感了。


    他們現在在房府的身份就是侍妾,連妾室都算不上,這種身份在大唐就是侍女加玩物,去留完全是依靠房俊的心情。


    在大唐換侍女這種事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時代就是這樣。


    “你們倆也不需要擔心什麽,我不是那些大老爺。”


    房俊發現青蓮的神色有些不對勁,覺得有必要和這兩人說清楚。


    “去將紫蘇也過來,這件事我和你們說清楚,讓下人去請漱兒。”


    想要改變大唐不是單單在物質上強調,而是要在思想上去改變,物資的充裕隻能帶來物質上的享受,卻不能帶來思想的升華。


    重男輕女的思想要是能盡早糾正,那麽厚實光棍或許就會少很多,也算是為後世的男同胞做一點事了,就算搞不成俄羅斯那種,至少拉郎配有機會不是?


    青蓮離開了,房俊繼續開始默寫教材,尤其是數理化,這些東西可是後世華夏比較落後的,現在就開始打基礎,將數學、物理、化學注入到學問裏麵,或許後世的不足就會消失。


    “俊哥你找我?”


    高陽來了,顯然是換過衣服了,如今高陽住在自己的公主府,自由上麵是不錯的。


    “漱兒,你姐呢?”


    “今天阿娘回宮了,姐姐怕阿娘不適應,就回宮去陪她了,俊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趁機把我叫過來,是要讓我實操了嗎?”


    房俊嘴角抽搐,這皇家的女子都是這麽猛的嗎?實操的鬼啊!


    “不是!”


    高陽興奮勁立刻就沒有了,不是實操有什麽意思。


    房俊摸了摸高陽的腦袋“看來接下來不能讓你清閑了,這是我編輯的課本,你是第一個學生。”


    “什麽!”高陽立刻就蔫了“不嘛?讀書太無趣了。”


    自從上次孔穎達事件之後,房俊退學了,高陽也退學了,最近高陽一直是自我放飛的狀態。


    “這裏麵是很有意思的,你之前不是想知道香皂是如何製作的嗎?還有香水是如何提煉的嗎?這裏麵都有。”


    原本極其抗拒的高陽,忽然就激動起來。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這一次我還有一件事!”


    房俊將菜園子賺錢分給紫蘇和青蓮的事情和高陽說了。


    “就這事?沒有問題,他們在唇脂鋪子做得很好,我本來也打算讓他們幫忙的,女人很苦的,就算是皇女也很苦的,要是手裏沒錢就更苦了。”


    高陽說起女人來,就一套一套的。


    尤其是有了長樂的前車之鑒,加上自己之前的感悟,對女人很苦的這件事非常清楚。


    “你能理解就好,我房俊好色不假,但絕不做渣男。”


    解決這件事,房俊心情變得不錯起來。


    “二郎,外麵秦大郎來找。”


    “秦懷道?”


    房俊得到稟告,立刻就想到了秦懷道這個家夥。


    “是的!”


    房俊放下筆,甩了甩手。


    毛筆字太難了,明明隻是簡簡單單的數學題,卻要耗費數倍的時間和紙張。


    “我出去看看秦懷道,漱兒,你要不要一起。”


    高陽搖了搖頭,眼珠子亂轉,看向房俊努力了幾個時辰的東西。


    “我就不去見那個小屁孩了,你去吧!”


    房俊微微皺眉,這有點不符合高陽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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