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打的很輕鬆,但也打的很困難,輕鬆是沒有太多的對戰就贏了,很艱難是因為推雪球實在太累人了。


    要不是有亭長帶來了數百青壯,此時能站著的人都不會太多,雪球殺傷力很大,但也是非常耗費體力,天寒地凍的天氣中,就算是走路都極為耗費體力。


    戰事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是極為突兀,除去羅邦逃了之外,三千多骷髏殿培養的精銳盡數在這裏,大部分已經成了冰雕,少部分還活著。


    “夫君我們回去吧!”長樂最終還是沒有心情欣賞房俊的冰雕大作,雖然已經見過幾次廝殺了,但將人做成冰雕,他還是於心不忍的。


    “也好!”房俊自然不會變態的去折磨長樂。


    “老二,老大,張將軍,這地方就交給你們了,活著的抓緊審問,死了的就燒了吧!用他們的屍體來肥沃這片土地。”


    房俊交代了了一句,就準備與玄甲軍回去了,為什麽是玄甲軍而不是累的氣喘籲籲的愛字營,那是因為玄甲軍雖然沒有玩雪,卻穿著玄甲和賊寇玩了一場血的遊戲。


    “房駙馬放心,審問交給我就對了。”


    張阿難陰仄仄的開口,欽椎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冰冷刺骨,其實來到這裏他就知道出事了,一直都想要逃,可周圍的士兵眼睛總是若有若無的看向他,讓他找不到機會逃跑。


    昨日他的幾個手下都沒有回來,羅邦也沒有任何準備,加上張阿難刺耳的聲音,欽椎意識到自己恐怕是暴露了。


    “不行一定要找機會逃走。”欽椎看向劉成,此時的劉成正在賣力的指揮青壯將屍體清理出來,將村子裏麵的那些木料弄出來,準備毀屍滅跡。


    “將村民和賊人的屍體分開,鄉親的屍體一會統一下葬,這些賊人的屍體全部焚燒。”


    “那邊快點,燒水的也抓緊時間,熱水不能停。”


    劉成的的確確有些能耐,指揮幾百人就跟玩一樣。


    “是個有些能力的人,就是不知道放我們入鎮這件事他是如何考慮的。”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自然不會去搬運屍體,國公公子的身份,要是真的去做這件事,恐怕得到的就不是什麽美名了。


    公子哥要有公子哥的模樣,階級森嚴的時代,就算程處默和尉遲寶琳很是平易近人,真的要融入其中也是很難的。


    薛禮等人和他們卻不一樣,已經和士兵打成一片了。


    “你們倆還在裝什麽大爺?”張阿難一臉的不滿,恨不能對著這兩人屁股來上一腳。


    “張將軍,我們加入會不會……”


    程處默想要解釋一句。


    張阿難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踹出,將程處默踹飛兩米遠。


    “連陛下都能融的進去,你們倆不行?說到底就是懶。”


    尉遲寶琳見張阿難又要抬腳,趕緊呲溜一下加入搬運屍體的行列。


    不一會兩人就開始埋怨起來“怎麽回事,除了刀兵和甲胄,竟然一個銅板都沒有。”


    “太正常了,之前不是聽說了嗎?他們是秘密培養的人,錢這玩意他們能用的上嗎?”


    尉遲寶琳很熟練的往屍體上麵澆熱水,將甲胄取下,拍了拍取下的甲胄,一臉的歡喜,上麵發出的聲音一聽就是上好的鐵打造的。


    “話說這些甲胄真心不錯,用的是上好的鐵,防禦力應該比明光鎧強大一些,好在這些人這一次才用,要是之前那一次襲擊就用上,愛字營上一次就會吃大虧。”


    “老大,這些鐵甲我感覺做工非常精良,愛字營的明光鎧很多都比不上。”


    程處默對甲胄是有研究的,程家玩不起各種名貴戰馬,不過程咬金有不少上好的鎧甲,山文甲、明光鎧等等都有收藏。


    千萬不要被演義騙了,越是大將就越是惜命,對甲胄的追求就越是無止境的,別以為那程咬金是真的就穿著幾根破木頭的甲胄。


    “老二,這些甲胄……”


    尉遲寶琳動心了,愛字營的明光鎧雖然不錯,也是製式鐵甲,麵對更好的鐵甲,兩人都動了念頭,這些東西要是可以弄到手,人手一套,沒準愛字營的實力還能提升。


    此時張阿難也無比的慶幸,這一次要不是房俊主動出手,打破對方的節奏,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對方的甲胄比官軍都要好,一旦互砍,他們是一定會吃大虧的。


    “這件事要盡快告知陛下。”張阿難意識到危險,隱藏在暗中的敵人竟然有這樣的甲胄,要是不能摸清楚對方的實力情況,恐怕大唐都會出問題。


    張阿難知道甲胄的重要性,也知道這些甲胄對大唐意味著什麽。


    欽椎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一點點往外麵挪動,然後趁人不注意,就脫離了大隊,慢慢的往更遠處移動。


    “你準備去哪?”


    忽然一個陰仄仄的聲音響起,一個人靠近欽椎,在他耳邊開口。


    “我……”


    欽椎二話不說拔刀就劈砍了過去。


    這是他從賊人手裏弄到的一柄長刀,與橫刀不一樣,這刀更加類似於後來的大砍刀。


    當!包大海也被這家夥的果斷嚇了一跳,以橫刀格擋。


    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周圍人都被驚動,不可思議的看著欽椎。


    “欽椎,你這是幹什麽?”


    劉成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何他的妻弟會忽然發瘋,竟然主動攻擊官軍。


    “幹什麽?自然是殺了他。”


    欽椎一聲怒吼殺了上去,他的刀勢大力沉,包大海手中的橫刀是輕便靈動,兩者再次碰撞,包大海微微抖動肩膀,將欽椎的刀蕩開,橫刀順勢橫著劃過去。


    欽椎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都愣住了,以為自己要死了,神情無比的凝重。


    然而包大海的刀就在他喉嚨前停住了,沒有劃破他的喉嚨。


    “拿……”


    當!就在包大海想要裝逼的說上一句拿下的時候,他手裏的橫刀斷了,直接掉在了地上。


    一時間欽椎都愣住了,看著插在自己腳麵上的刀片,一時間竟然沒有感覺到痛。


    包大海也是傻眼了,剛才那一刀竟然將他的橫刀劈斷了,自己剛才差點就被劈了,神情無比的凝重。


    “這刀?”


    張阿難也是愣住了,橫刀的技藝是包鋼技藝,是打造武器最好的技藝,大唐軍隊能無往不利,就是依靠橫刀。


    現在好像一切都被顛覆了,強大無比的橫刀竟然被人一刀就劈斷了。


    欽椎反應過來,就想要再次提刀,就被張阿難發現。


    “拿下他。”


    欽椎暗暗懊悔,自己的速度竟然如此之慢,要是能快點,也許就跑了。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快步上前,將插在欽椎腳麵上的刀片取下,看向斷裂處,斷裂處竟然無比的平整,就像是被削掉的竹片一般。


    “這……”


    削鐵如泥?難道是傳說中寶刀?


    兩人將欽椎丟下的刀撿了起來,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和其餘繳獲的刀一樣,一時間兩人越發的驚恐了。


    要是骷髏殿真的掌握了如此可怕的武器,官軍恐怕是有的難了。


    “試試?”


    “試試!”


    張阿難也意識到什麽,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退開,程處默取出自己的橫刀,尉遲寶琳手持大砍刀。


    當!撞擊之後沒有火花四射,之後一塊刀片飛出,插在欽椎的另一隻腳腳麵上。


    呃……??欽椎再次低頭,剛才那一下他忍住了,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了。


    “啊!”


    聲音有些淒慘。


    “額!不好意思,俺不是故意的。”


    程處默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這讓欽椎差點就崩潰了。


    張阿難則露出陰仄仄的笑容“反正一會還要受苦的,你也不需要在意。”


    “極為長官,我這妻弟他……”


    “劉亭長,你這妻弟犯錯了,犯了大錯。”


    ……


    不久之後欽椎就招供,張阿難非常無奈,這欽椎就是個小卒子,隻是因為有錢拿才參戰的,對骷髏殿的事情是一無所知的。


    這一點雖然張阿難算到了,依舊有些失望,隻能根據那些招供士兵說的點點滴滴來推測骷髏殿老巢的位置。


    這個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做到的,裏麵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就是那能確定大致的位置,估計也已經人去樓空了。


    “這些人一定要想辦法除掉,不然大唐危險了。”


    張阿難看到那些武器,心中的恐懼與日俱增。


    “張將軍,程處默和尉遲寶琳將所有繳獲的武器甲胄帶走了。”


    歐城找到張阿難,說了一個消息。


    “你們都是死人嗎?怎麽不攔住。”


    張阿難也不理會奄奄一息的欽椎,健步如飛,準備去搶奪裝備。


    欽椎行了口氣,然後就再無氣息,沒錯那是他最後的一口氣,這口氣鬆了,立刻就死了。


    “房二郎你休想,我告訴你你休想。”


    張阿難遠遠地就開始吼叫起來。


    “張將軍,什麽我就休想了。”


    房俊很是硬氣的站了出來,擋在客棧前麵,看著張阿難。


    “那些盔甲刀兵你不能全部拿走,最多一人帶走一套。”


    “張將軍,這可是繳獲,我準備上交陛下的。”


    看著張阿難已經怒不可遏了,房俊給了一句話,這些戰甲和刀兵他的的確確是看上了,但上繳皇帝是有說法的。


    誰上繳誰就能拿走3成,這就是房俊算計的地方。


    張阿難豈能不知道房俊什麽打算。


    “我玄甲軍也是有出戰的。”


    “是!我沒說你們沒有出戰,那就是你們的戰利品。”


    張阿難看著那一堆破爛,嘴角抽搐,可那的的確確是他們玄甲軍斬殺敵人所得的。


    “算你狠!”


    “嘿嘿!彼此彼此!”


    房俊輕笑一聲,如此好的戰甲,房俊不可能不要的。


    發生如此巨大的戰鬥,村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不少人都將那處山穀列為萬人坑,對房俊也多了一些敬畏。


    殺敵3200人,自身除了幾個凍傷的,竟然沒有一個傷兵,當然他們最歡喜的還是參戰的青壯得到了一貫錢。


    至於那欽椎的生死,誰去關注?劉成也了解到裏麵的事情,長籲短歎了一番,也就沒有管,參與殺當朝駙馬,他根本管不了,甚至隻要參與,就是滅族之禍。


    “要怪隻能怪你自己。”


    劉成苦笑了一聲。


    數日之後,風雪停了,王寧等人踏上了返回長安的路途。


    劉成親自來送。


    “老劉,這一次你立功了,我會上報的。”


    程處默大包大攬的開口,欽椎他不能放過,但該給劉成的獎勵還是要給的。


    “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難為自己,人要學會放下。”


    房俊安慰了一句,劉成這個人還是蠻好的。


    羅邦一路跌跌撞撞回到骷髏殿。


    “失敗了?為什麽?”


    麵對金龍麵具人的質問,羅邦隻能低著頭,因為他想了好幾天,也沒弄明白為什麽?


    “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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