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羅邦,冬天過了,春天來了,缺少寒風的錘打,你覺得你又行了?”


    房俊將宋牛三人護在身後,與羅邦一起的是一位宗師,看其血氣還不是一般的宗師,氣血如龍,奔流如江河。


    相比起來,一旁的羅邦就差的遠了,最多隻能算是一般的細河,氣息也不夠沉穩。


    “房俊,你這是在自尋死路,看到我身邊這位沒有,這可是我教長老,可是老牌宗師,你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家夥,這一次我要看你怎麽死!”


    羅邦對房俊的恨意已經不能用恨意來說了,已經達到恨之入骨了,那一次襲殺是他第一次出任務,結果失敗了,駐守糧食又被房俊打敗了,奪走了糧草。


    之後在房俊歸途中襲殺,本是他戴罪立功的機會,結果直接導致他們損失了一支精銳,這個損失讓上麵都震怒。


    將房俊列為頭號大敵,誓要滅殺的對象,這在骷髏殿之中也是頭一遭的存在。


    “是嗎?當初你也是如此覺得吧?之前襲擊我失敗了,被重罰了,現在怒了?”


    房俊輕笑一聲,沒有任何的慌張,這一次他身邊隻有三人,戰鬥力不足,不過也是好事,他可以大肆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煉氣二層之後,房俊已經有了武道修士口中的武王實力,這種實力放眼天下都是極為罕見的,現在已知的恐怕隻有孫思邈一人而已。


    “房俊,你不要囂張,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羅邦有些惱羞成怒,他接了三個任務,最後都失敗在房俊的身上。


    任務失敗,已經讓他損失了三個月的藥物供給,藥材對武者的重要性是可想而知的,羅邦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宗師修為,與藥材是分不開的。


    骷髏殿應該掌握了某種非常厲害的藥方,不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培養這個數量的宗師,大唐李二牛逼不,手下一眾文武都是猛人,就連房玄齡這種文弱書生也是戰場好手。


    別人可能沒有太多的體會,不過房俊清清楚楚,經常領教這位的武道修為的。


    “哈哈哈!”


    忽然房俊哈哈大笑起來,滿臉的不屑和譏諷。


    羅邦微微蹙眉,還以為房俊是失心瘋了。


    “你笑什麽?”


    房俊笑容散去,變成了滿臉的憤怒。


    “我笑什麽?我笑你們這些人太把自己當回事,太囂張了,明明是莫名其妙要取我房俊的命,沒有得逞就惱人,難道你們已經自大到了認為,你們要取人命,大家就要伸長脖子給你砍?”


    “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房俊反抗都算是囂張,請問羅少將軍,你這又算什麽?”


    羅邦臉色紫紅,這話直接讓他羞愧而憤怒了。


    “與他說這些作甚,殺了就是了。”


    銀色麵具之人顯然更喜歡打打殺殺的事情,不喜歡玩那些文字遊戲,對顏麵這種事情似乎也不在意,這種人絕不是正常人。


    在獨尊儒術之後,但凡讀書人都會有禮義廉恥之心,普遍都會在乎自己的臉麵。


    房俊也收起了自己的輕視之心,眼前這個銀麵具的家夥很可能是專門培養的殺手,一身修為很可能是為了殺人而生的。


    “你們三個往後退,找一處易守難攻的地方,準備接應我。”


    宗師之下萬眾如螻蟻,就算是六品高手,在宗師麵前也不過螻蟻而已,隻有少數人不愛此列,這些人殺人太多,戰技太過高超,可以逆天伐聖。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秦瓊都是這樣的高手,其中秦瓊還是宗師高手。


    “追……”


    羅邦就要讓身後的人追殺,卻被銀麵具的人攔住了。


    “不過是宗師之下的螻蟻,一會殺他們還能跑了?集中力量擊殺房俊。”


    擊殺房俊是他們的任務,是不能有失的,至於其他人,土雞瓦狗一般的存在,根本不真是的他們出手的。


    “長老說的是,這房俊自從上次事情之後,就一直躲在長安,就算出門也是有愛字營守衛,這是難得的機會。”


    鐵蛋三人看著前麵的羅邦,沒有猶豫,防備著往後麵退去,這才是軍人該有的素質,在知道自己打不過,留下來會添麻煩的情況下,果斷的退下。


    “羅邦,我一直好奇,你們是如何知道我行蹤了,我那愛字營,我自信沒有賊人的。”


    房俊看到鐵蛋幾人已經退走,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臉上還掛上了淡淡笑容。


    他今日出行那是突然做出的決定,按道理是沒有人知道才對,這些人能堵在這裏,實在太過奇怪了,除非這些人得到了什麽人的消息。


    房俊出來的時候,知道的人就那些,對方還需要通知羅邦等人,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都要死了,何必知道這些,還是安心受死吧?”


    羅邦此時的臉色有些怪異,有種非常古怪的感覺,似乎是恐懼,也似乎是不滿。


    “你不會是不知道吧?”


    房俊心中咯噔一聲,這個表情實在難免讓人多想,羅邦年紀輕輕就是宗師,在骷髏殿的地位也不會太低,這種人露出這樣的神情,可就實在令人有些奇怪了。


    要麽那個人的地位很高,與他不相上下,要麽就是這個人對他有著威脅。


    羅邦臉色再次變了,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果然,你不知道!”


    房俊已經可以確定,出賣自己的人恐怕對他有威脅,而且應該是加入不久。


    那臉色之中有懊惱和嫉妒,這種神情隻有在被人威脅地位的時候才有,而且隻有對方是新人的時候,這種感覺才會最為明顯。


    “誰說我……”


    羅邦果然是初出茅廬,被這麽一激就要開口。


    旁邊的銀色麵具人發出一聲輕哼。


    “閉嘴”


    羅邦被這麽一吼就清醒過來,房俊見幾回已經錯失,也隻能徒增感慨,果然銀麵具那人不簡單。


    “房俊,接受你的死亡吧?”


    銀麵具人一步踏出,周圍的積雪都激蕩起來,激起的雪飄在空氣中飛快轉動,往房俊的方向飄去。


    雖然沒有激射而出,卻依舊讓一旁的羅邦感到驚懼。


    宗師可以氣息外放,但絕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要做到這一步,至少要真氣凝練成溪河,離凝聚成罡也不過是一步而已。


    “凝氣成溪河?你果然是老牌宗師了。”


    房俊雖然一直沒有好好修煉,走的是修士道路的原因,對武道了解的也不少,不了解他沒有辦法掩蓋自己的身份。


    想要裝成是武人,就必須要知道武人修為對應的能力,不然表錯情可就麻煩了。


    為了這個,房俊可是和孫思邈論道的,就是結果有點慘,鼻青臉腫了好久,不過總算不會出問題了。


    “小子,聽說你隻修煉數月就成了宗師,我不信,你身上定有什麽秘密,交出來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房俊冷笑,這人好生霸道,留下秘密都還要殺。


    “留全屍,我人都死了,何必在乎死後的樣子,我又看不到身後事。”


    說著房俊也一步踏出,秘密沒有套出來,那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殺了這些家夥,以後慢慢的去尋找秘密。


    知道自己這一次出來的不多,就範圍不大,隻要有方向就好說了,其餘的都不是問題。


    房俊主動出手讓銀麵具人愣了一下,不過看到房俊身上的氣息之時,他悄悄鬆了口氣。


    雖然房俊也是宗師,可身上的氣血並不旺盛,最多也就和羅邦差不多而已,羅邦的實力如何他可是清楚的,他一隻手就能輕鬆的打趴。


    “小子,原來你隻是初入宗師,這與之前的傳聞不太符合啊!你不是數月就成了宗師嗎?難道數月時間都沒有長進?”


    銀麵具下麵那張臉似乎很是失望,修煉到了他們這種地步,想要進步就必須對戰,沒有壓力的情況下,是非常難有成長的。


    原本以為房俊能給自己一點壓力的,沒想到房俊不過是初入宗師,這種人能給他帶來什麽?


    房俊嘴角微微翹起,隻要這位放鬆警惕就好,一人對戰兩位宗師,要是不暴露修為是比較困難的,要是有人大意,事情就會好上不少了。


    就在銀麵具人麵露不屑的時候,房俊悍然出手,速度極其快。


    “長老小……”


    羅邦可不會相信房俊隻是初入宗師,見到那銀麵具人大意,就知道銀麵具人被騙了。


    然而他的提醒還是太遲了,房俊已經動手了,手裏不知道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柄短刀,這種刀在整個大唐都沒有見過。


    刀不長,微微有些弧度,上麵還有鋸齒狀的東西,沒有寒光,卻有一種吞噬心神的黝黑。


    銀麵具人也不是一般人,立刻就反應過來,猛地伸手擋住匕首。


    強橫的真氣噴薄,眼看著就要擋住房俊,羅邦也是鬆了口氣,可就在這個時候,房俊手中的匕首忽然加速。


    “不……”


    銀麵具人意識到什麽,整個人都微微一顫,話喊道一半匕首已經紮在他的胸口。


    兩人相距十米的距離,房俊忽然發難刀成功破防,到他倒下整個過程不過一瞬間,房俊對戰局的把控非常到位。


    “你竟然……”


    銀麵具人還想說什麽,可惜他已經來不及了。


    房俊輕輕轉動匕首,眼睛之中多了幾分譏諷。


    “這才是狂妄,不是嗎?”


    此時的羅邦也驚醒,猛地一跺地麵,朝著後麵飛奔而去。


    “想走,是不是太遲了!”


    房俊也是一步踏出,想要追擊,可羅邦顯然是逃跑經驗豐富之人。


    一揚手,幾個布袋迎麵而來,在空中炸裂,裏麵的白色物質出現。


    “石灰粉,該死的!”


    被石灰粉耽擱的一刹那,羅邦已經拉開了距離,房俊再次加速顯然已經遲了,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房俊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實力,不然這羅邦絕對走不了的。


    “房俊,下次再見之時,就是你殞命之日。”


    羅邦不忘放狠話,人連頭也不回往遠處而起。


    噗嗤!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羽箭越過房俊,直接追上了羅邦,猛地紮在了他的身上。


    “好樣的,鐵蛋你立功了。”


    房俊話音落下,又有幾支羽箭呼嘯而過,有一支更是貼著房俊的臉皮而過,要不是房俊臉皮厚,估計已經破防了。


    “宋鐵柱,你大爺的!”


    貼臉就算了,還有一支箭是貼著褲子過去了。


    很顯然那是宋鐵柱的手段,這個家夥最喜歡射腿,這是打獵時候留下的不好習慣,獵物活得和死的價格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的。


    “都尉我下次注意。”


    “你大爺,還有下次?”


    房俊真的想死,宋鐵柱這個習慣原本也沒有什麽不好,在戰場活捉敵人和人頭也是不一樣的,活捉敵人功勞會大一些,畢竟皇帝都是喜歡獻俘。


    這也就導致房俊沒有去糾正,沒想到會有朝一日差點被這家夥給閹了。


    “不敢下次了。”


    宋鐵柱苦著臉,房俊其實也沒有太生氣,他帶著這三人過來就是打的這個算盤,羅邦多次逃走,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房俊的情況的。


    來殺他定然會是宗師,尋常的武者根本擋不住,唯有箭術高手才能幫上一二的。


    這三人都是箭術高手,尤其是鐵蛋,未來更有可能成為一代箭術宗師的。


    “都尉,那羅邦中箭,定然跑不遠,我們是否追殺?”


    “不必了,羅邦雖然中箭,不過並未影響速度,窮寇莫追。”


    房俊將匕首擦拭幹淨,露出一縷苦笑,他原本打算悄悄的北上,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這一次北上注定不會平靜了。


    自己剛出門,就被伏擊,這種事情讓房俊多多少少有些驚恐。


    “清理一下這裏,我們找個地方等愛字營。”


    沒有弄清楚敵人的情況,房俊也不敢貿然行動,雖然他留了一手,可誰能保證,對方就沒有留手。


    骷髏殿神秘的很,也強大的很,裏麵的宗師朔夜說不清楚其數量。


    “都尉,這些人果然死硬,之前被我一箭射中大腿的家夥,竟然自殺了。”


    宋鐵柱撓著頭,一臉的惱火。


    “下次看著點,我要是跑快一步,你就死定了。”


    “嘿嘿!這不是知道都尉您強大不是?”


    “這些人不是一般人,都是死士。”


    房俊仰頭看向天色,天空依舊雪花不斷,烏雲中卻多了點什麽,似乎是隱忍不發的雷電。


    “冬雪未歇,驚雷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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