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風!......狂風呼嘯著,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一般。就在這時,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雖然聲音並不大,但對於那五千名薛延陀士兵來說,卻宛如死神揮舞著鐮刀劃過虛空所發出的死亡之音。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跑!快跑啊!”不知是誰率先喊出了這句話,緊接著所有人都如夢初醒般開始拚命逃竄。他們的腳步慌亂而急促,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道長達六七米的戰壕,寬度也許並不是特別寬闊,但深度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而且,戰壕內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騷味,讓人聞之作嘔。這道壕溝猶如天塹一般橫亙在前,成為了無法逾越的障礙。


    “不對,情況絕對不正常,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契莫爾心急如焚地喃喃自語道。


    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瘋狂,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失去了四千名英勇的戰士,如果這一波的五千人也全軍覆沒,那麽這次的損失簡直堪稱災難性的打擊。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第四波全體出擊!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契莫爾咬著牙下達了最後的命令,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然與悲壯。


    他知道,這可能是一場注定失敗的戰鬥,但作為一名將領,他必須帶領士兵們勇往直前,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在這一刻,生死已經不再重要,唯有榮譽和尊嚴支撐著他們繼續前行。


    此刻的大度設幾近癲狂,心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事已至此,房俊居然還有後招未曾使出,這讓大度設完全無法接受。


    一瞬間,淚水幾乎奪眶而出,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房俊的深不可測和無比可怕之處。


    明明他們已經遭受嚴重缺水長達八日之久,但房俊所率軍隊展現出的戰鬥力依然令人膽寒。


    而更為驚人的是,這第四波來襲的薛延陀士兵數量竟多達整整一萬人!若將所有參戰的薛延陀士兵相加,其規模簡直堪稱龐大至極。


    \"房俊啊房俊,即便你智謀過人、算無遺策,那又能怎樣呢?\"大度設已然陷入瘋狂狀態,原本以為自己牢牢掌控著局勢的主動權,然而如今卻是房俊占據了上風。


    \"我手握十六萬雄師,你又擁有何物?區區兩萬之眾怎敢與我的十六萬大軍抗衡?\"大度設猛地深吸一口氣,因為這一戰他已然傾盡所能,如果最終無法取勝,那麽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一切都將徹底完蛋。


    反觀房俊,他穩穩立於點將台上,神色異常鎮定自若。目前為止,唐軍尚未出現絲毫傷亡,反倒是薛延陀一方已經損兵折將無數。這場戰局究竟會走向何方,著實讓人難以預料……


    “大度設!我大唐的將士豈會懼怕任何艱難險阻?如今我們坐擁十六萬雄師,試問我大唐何時曾有過退縮之念!”房俊目光堅定,毫無半點驚慌之色,顯然已將一切都籌劃妥當。


    “大唐的兒郎們又怎會畏懼一戰!”眾人齊聲高呼,聲震雲霄,士氣如虹。然而,此時此刻,房俊深知要想重振大唐軍隊的雄風並非易事。


    侯君集那一次臨陣脫逃之舉,猶如一把利刃,斬斷了大唐士兵的脊梁骨。唯有通過一場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方能重塑這支鐵血之師的信心與榮耀。


    “房俊,此番你必死無疑,必定......”麵對敵人的叫囂,房俊隻是輕蔑一笑。他心裏清楚得很,戰爭的勝負絕非單純由兵力多寡所決定。


    更何況,自己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精心謀劃好了每一步棋。


    “公子,還請多加小心啊!”大度設不停地派遣身強力壯之人前來傳話,言辭間透露出一絲焦急。


    一旁的劉仁軌眉頭微皺,心中隱隱感覺此事似乎另有蹊蹺。但房俊卻不以為意,依舊穩如泰山,堅信自己的謀略定能克敵製勝。


    “哼!他妄圖幹擾於我,無非就是想給那薛延陀的大軍創造可乘之機罷了。”房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對於這種小把戲,他自是看得通透無比。


    雖說如今大度設手中掌控著足足十六萬雄兵,但這些兵力乃是其安身立命之根本,更是他抵禦未來或許將會降臨的重重危機時所能依仗的最強後盾。


    如此重要之物,他又怎會輕言舍棄?倘若在此戰中折損過多士卒,而那夷男卻並未身死,那麽自己必將陷入極度凶險之境。


    “公子既然已然洞悉其中玄機,為何還要......”身旁之人麵露疑惑之色,若是不能令對方誤以為計謀得逞,後續的籌謀又該如何得以施行呢?


    房俊又是輕輕一笑,世間之人,又有誰能夠抵擋得住以極小的代價換取巨大利益的誘惑呢?


    “我懂了。”一旁的劉仁軌亦非愚笨之輩,瞬間便領悟到了房俊此舉的深意所在——這分明是欲擒故縱之計啊!目的便是要讓那大度設心甘情願地付出更為高昂的代價。


    “劉叔啊!您有所不知,那大度設麾下可是坐擁整整一十六萬雄兵呢!若想將這薛延陀的勢力給削弱掉,談何容易呐!不過嘛,有些時候,咱們確實得耍點小心思、用些計謀才行喲。”房俊倒也沒藏著掖著啥,他此番前來,擺明了就是要好好算計一番對方。


    “公子所言極是呀!如今咱大唐尚需一些時日來發展壯大自身。畢竟那薛延陀已然叛變投敵,斷無可能再恢複往昔之態啦!依我看呐,他們最為可能采取的行動便是屢屢侵擾我大唐邊疆之地。”


    薛延陀既已原形畢露,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大唐日益強盛而無動於衷,必然會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地持續騷擾大唐邊陲。原因無他,但凡有點腦子的人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一旦大唐真正崛起騰飛之後,勢必會對薛延陀下手開刀。


    這大唐若是崛起,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曾經與之為敵之人,恰似其先輩東突厥那般下場,最終唯有落得個被徹頭徹尾消滅殆盡的淒慘結局罷了。


    待到那時,薛延陀的族人們恐怕也隻能被迫遷徙至大唐疆土之內,從此成為大唐手中的一把利刃,充當其走狗鷹犬之角色。像這樣的事兒,大唐可沒少幹過哩!


    薛延陀若是不願淪為又一支如孔雀般徒具華麗外表卻脆弱不堪的勢力,必然會竭盡全力地展開絕地反擊。


    “劉叔啊,有些敵對關係乃是命中注定。在這片廣袤天地間,資源終歸是有限的,然而帝王之心卻是無窮無盡的。此乃不僅限於薛延陀之事,就連當今聖上亦是如此。”


    劉仁軌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笑意,對於房俊所言,他心中自是明了無誤。古往今來,任何一位帝王皆懷有勃勃野心,即便是史冊記載中的那些昏庸之主,亦有著屬於自己的憧憬與抱負。


    “公子您洞察世事,實在通透至極。陛下心懷壯誌,往昔一直對世家大族采取安撫策略,想必正是為此番局麵所籌謀!”實際上,身為臣子者,大抵都能夠揣摩到帝王的心意。


    這實乃為官之道的基本功底,劉仁軌自然對此心知肚明。世家大族曾將隋朝推向覆滅邊緣,李二則斷無可能對其心存幻想。


    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李二懷揣著更為宏大的誌向。此類情形倒也不難理解,畢竟李二登上皇位之路並非光明磊落、名正言順。


    以這般特殊身世登臨大寶的李二,最為明智之舉絕非與世家死磕到底,反倒是應當將目光投向外部戰事。唯有通過開疆拓土、建立不世功勳,方能鞏固自身地位,贏得萬民敬仰。


    在這個風起雲湧、變幻莫測的時代裏,人們對於外邦充滿了無盡的仇視與怨恨。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曆史——五胡亂華以及接踵而至的動蕩亂世,使得漢民族飽經滄桑,心靈深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創傷。


    而隋煬帝時期所引發的種種問題,更是猶如火上澆油一般,令大唐子民對高句麗恨之入骨。


    此時此刻,睿智英明的李二陛下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契機。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對外擴張不僅符合朝廷上下的共同期望,也是時勢所需。


    那些精明強幹的大臣們,又怎會錯失如此難得的良機呢?他們深知,唯有緊緊把握住這次機遇,方能一展宏圖,建功立業。


    劉仁軌便是其中之一。過去,他或許未曾涉足此類事務,但如今麵對如此天賜良機,豈容錯過?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決心要在這場波瀾壯闊的曆史洪流中大顯身手。與此同時,柴林同樣難掩內心的激動之情。


    身為一名統兵將帥,誰人不渴望立下赫赫戰功?更何況,柴林並非出身於世家大族,若想在這個競爭激烈的世界中嶄露頭角,獲取更多的資源和利益,就必須加倍努力,全力以赴。


    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世間萬物皆需付出代價方可得到回報,而資源更是如此。隻有憑借自身不懈的奮鬥與拚搏,才有可能贏得屬於自己的榮耀與地位。


    所以,對於眼前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柴林必定會傾盡全力去爭取,絕不輕言放棄!


    薛延陀的大軍如潮水般洶湧而至,轉眼間便已逼近至五十步之遙!然而,麵對如此緊迫的局勢,房俊竟然顯得異常鎮定自若,絲毫不見半點慌張之色。


    “為何還不出手?”大度設滿臉狐疑地問道,心中對房俊此刻的行為充滿了無盡的好奇。在他看來,房俊此舉著實怪異至極。


    畢竟,雙方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科技鴻溝,這種差距絕非普通士兵人數所能輕易填補的啊!


    “哼!咱們吃了數月的葷腥,如果就這樣無所作為,豈不窩囊透頂?”房俊嘴角微微上揚,冷哼一聲道。對於眼前那多達一萬五千人的敵軍,他壓根兒就沒瞧在眼裏。


    他此番的真正意圖乃是要最大限度地殲滅薛延陀的有生力量。為此,他必須精心布局、巧妙引誘,猶如垂釣者一般,令大度設深陷其中而難以自拔。不過,此事談何容易!畢竟,大度設並非愚笨之人。


    就在這時,一名探子匆匆趕來稟報:“殿下,前方發現一道壕溝,其深度超乎想象,我軍將士根本無法跨越過去!”聽聞此言,眾人皆是一驚。


    中原地區向來有著建造護城河以增強防禦的傳統做法,然而此刻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深深的壕溝,這讓大度設等眾人並未感到過多訝異。


    畢竟,存在壕溝便意味著他們想要攻克上方陣地的困難程度大幅提升。


    \"果真是名不虛傳的房俊啊!當真是有些能耐,竟然能在這般短促的時光裏構築起如此堅固的壕溝防線,由此可見,他們定然是早早有所籌備。\"


    大度設的麵色陰沉至極,那如墨般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因為一旦出現壕溝,無疑證實了房俊早已做好充分的應對之策。


    \"殿下,依臣所見,後方所發生之事恐怕亦是由這房俊一手策劃所致。時至今日,咱們已然別無他法,唯有拚死一搏方可尋得一線生機。\"一旁的契莫爾神情凝重地說道。


    \"嗯,契莫爾所言極是,當下局勢緊迫,吾等確已無路可退。要麽成功擒獲房俊,要麽便是身死當場。\"


    大度設深知此時的處境已是萬分危急,但要想跨越這道壕溝,就勢必要擁有充足的木材用以搭建橋梁。可惜的是,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最為匱乏之物恰恰正是木柴。


    盛怒之下的大度設果斷下達命令,要求將營地內所有的床板盡數收集起來,並將其改製成可供通行的木橋。


    壕溝與木圍牆之間相隔約摸二十步之遙,此乃經過深思熟慮、精確計算所得出的間距。


    之所以如此設定,原因在於唯有保持這樣的距離,方可確保薛延陀射出的箭矢殺傷力稍減幾分;與此同時,對於唐軍而言,他們手中的武器亦能夠觸及目標,且其威力依舊強大無匹。


    大度設心裏很清楚,此番無疑是遭遇了天大的難題,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房俊此時的狀況著實異常怪異,全然不像缺水之人應有的模樣,反倒恰似一位事先有所籌謀的獵手。


    明明應該是自己作為獵手發起攻擊,成功切斷了房俊的水源供應。然而眼下局勢卻似乎變成了自己被房俊玩弄於股掌之中,這般感受實在讓他惱怒至極。


    “契莫爾,依你之見,是否存在一種可能性,即房俊其實並不缺水,所有這一切皆是他的陰謀詭計呢?”契莫爾不禁愣住了,雖說這種推測並非毫無道理,但要真如所言,那房俊未免也太過厲害。


    隻是事已至此,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麽將房俊置於死地,要麽就得麵對來自草原眾人的怒火。


    “我們如今已然別無他法,殿下啊……”大度設麵色凝重地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毅然決然地揮舞起手中那麵象征著戰鬥與榮耀的旗幟。


    刹那間,薛延陀大軍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陷入了極度狂熱的狀態,他們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發起了近乎癲狂的猛攻。


    隻見那些英勇無畏的士兵們紛紛高舉著床板,奮不顧身地向前猛衝而去。


    恰在此刻,原本分散行動的薛延陀兩批人馬成功會師,但令人震驚的是,其人數並非最初預計的一萬五千之眾,反倒銳減至僅有一萬兩千餘人。


    原來,那消失不見的三千名勇士竟在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轟天雷襲擊之下,慘遭滅頂之災!幸存下來的人們早已被恐懼徹底吞噬,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著,完全無視軍官們聲嘶力竭的驅趕號令,心中唯一所想便是盡快逃離這片可怕的戰場。


    更有甚者,竟然對那些試圖阻止自己逃跑的軍官拔刀相向,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鋒利的刀刃揮向那些膽敢阻攔之人。


    一時間,整個戰場混亂不堪、局勢完全失控,大度設氣得幾乎快要發瘋,怒不可遏地咆哮道:“這群該死的家夥!尚未與敵軍短兵相接,我方陣營便已折損將近一千名戰士!”事實上,對於這些士兵來說,房俊無疑就是一個恐怖至極的惡魔化身。


    通常來說,一支普通的軍隊隻要有三成人員傷亡,便會陷入崩潰狀態。然而此刻,這些人中竟已有六成崩潰!如此一來,他們的潰敗之勢已然無法阻擋。


    “殿下,那些人絕不可留下啊!”契莫爾心中再明白不過,恐懼這種情緒具有極強的傳染性。如今,那些人已然成為恐懼的源頭,若不將其鏟除,這支十幾萬人的大軍必將廢掉。


    而在上方,房俊僅僅下達了先前的指令而已。即便薛延陀仍有兩千人逃脫,但他絲毫沒有繼續追擊進攻的打算。因為他深知,即便自己不出手,大度設也定然不會放過這些人。畢竟,這些人的存在與否,直接關係到大度設所率領軍隊的存亡。


    “大度設,對於這些人,你究竟打算作何處置呢?”房俊嘴角泛起一抹狡黠且帶著幾分邪氣的笑容,眼前這般情景正是他最為喜聞樂見之事。倘若大度設真要處決這些人,那麽他在薛延陀士兵心目中的形象將會徹底崩塌毀壞。


    若是數量眾多的話,那麽這十幾萬的人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大度設便下達命令,要將所有逃亡的士兵全部斬殺。


    房俊的雙眼微微眯起,其實對於這些人的結局,他早已有所預料,但卻沒料到大度設竟然會選擇在此地將他們滅口。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無疑使得薛延陀的眾將士們紛紛陷入一種詭異的氛圍當中。畢竟,誰也不願意追隨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上級領導,更何況這位上司極有可能日後會登上高位,成為眾人之上的主宰者。


    \"公子,大度設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樣了,如今的他已變得異常冷酷無情、沉著冷靜。\" 劉仁軌不禁心生一絲懼意,因為眼前這個可怕的對手正是由房俊親手塑造而成的,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對方的每一步發展都離不開房俊的暗中操縱與推波助瀾。


    而大度設迅速崛起並日益強大的態勢,著實令他感到惶恐不安。


    然而,麵對劉仁軌的擔憂,房俊卻是鎮定自若地安慰道:\"無需害怕,無論何人想要變得強大,必然離不開背後的支撐力量。你且瞧瞧現今的他,還能得到多少人的擁護呢?一旦失去了那些支持者,就算身為皇子又如何?終究不過是個孤家寡人罷了。\"


    聽到這番話,劉仁軌頓時神色一怔,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原來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被房俊精心策劃於帷幄之中,甚至連大度設未來可能麵臨的局麵都被計算得絲毫不差。


    “公子啊,這草原之地和咱們中原可是大不相同呐......”劉仁軌語氣略帶深意地暗示了一句。


    房俊聞聽此言,輕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這點我當然清楚得很,但不管身處何方何地,隻要身為人類,恐怕就沒人會喜歡像大度設這般殘暴不仁的君王吧!畢竟人皆畏死,此乃天性使然。”


    對於這種情況,房俊表現得毫不在意,因為在他看來,無論來自何處之人,對死亡的恐懼皆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反應。這乃是人之本性,絕非僅憑外界環境便能輕易左右得了的。


    “公子所言甚是有理,人嘛,確實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那些蠻夷之人亦複如是。他們親眼目睹了大度設的凶殘手段後,想必其麾下士兵們心中已然有所盤算。”房俊聽聞此話,不禁輕聲頷首,暗自思忖著老劉這次似乎又有所頓悟。


    緊接著,他緩緩說道:“劉叔您看,這世上之人無一不懼死,上至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兒,下至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概莫能外。然而,若有人膽敢直麵死亡而毫不畏懼,那必定是因為他們內心有著遠比死亡更為可怕之事令其忌憚不已。”


    說到此處,房俊稍稍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言道:“至於具體所懼何事,則因人而異咯。好比於我而言,最懼怕的便是窮困潦倒、一貧如洗,活活被餓死呀!”


    房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平靜地注視著眼前那正在上演的血腥一幕——薛延陀士兵們相互廝殺。


    這場麵著實令人感到不忍直視,太過殘酷與慘烈,但房俊內心竟毫無波瀾。這並非因為他生性冷酷無情,而是類似的場景於他而言早已屢見不鮮。


    “公子真是會開玩笑啊!您乃是堂堂房家二公子,而整個房家更是名震一方的世家大族呢。”身旁有人附和道。


    房俊又是輕聲一笑,緩緩說道:“你們有所不知,昔日的房家窮困潦倒,甚至連溫飽都成問題。況且我們房家雖曾為名門望族,但如今已漸趨沒落。我父親為人正直,絕非那種不擇手段謀取錢財之輩,更無其他特別的生財之道。想必諸位對大唐官員的俸祿情況多少也有些了解吧?”


    誠然如此,在大唐時期,公職人員的薪俸並不豐厚。即便是像房玄齡這般身居高位、擔任左仆射要職者,實際上也僅能勉強維持生計罷了。


    然而,身為高官,必然麵臨諸多應酬之事。那些相知相識、同在朝堂為官的大臣們,哪怕隻是納妾這樣的小事,都會設宴款待並收受禮金。


    但房玄齡卻無法效仿他人行事,故而常常入不敷出,日子過得頗為拮據。


    且說房俊心中的諸多感慨,其實還源自於他那遙遠的前世經曆。在前世時,他可謂是窮困潦倒至極,生活拮據得叮當作響。


    正因如此,他早已練就了堅韌不拔、吃苦耐勞的品性,甚至連死亡都毫不畏懼,但唯獨對貧窮心生恐懼。畢竟,那種被貧困死死扼住咽喉的感覺,簡直比死亡還要令人難以忍受。


    “公子如今已然成為富甲一方之人,怎會仍存有這般憂慮呢?”一旁的劉叔不禁疑惑地問道。


    然而,房俊卻搖了搖頭,一臉堅定地回答道:“劉叔啊,僅我一人富有又能如何?那種跑到乞丐群裏炫耀財富所帶來的所謂優越感,實在提不起我半分興致。我真正渴望的,乃是能夠在那些富貴之人群體當中嶄露頭角、一展風采!”


    聽到這裏,劉仁軌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之色。他呆呆地望著房俊,仿佛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出這句話背後隱藏著何種深意。


    莫非,房俊竟是妄圖讓全大唐的百姓皆能過上富裕的生活不成?這豈不是癡人說夢?即便是被譽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亦或是雄才大略的漢武帝,都未能實現此等宏偉目標。那麽,房俊究竟憑借什麽底氣認為自己能夠達成所願呢?


    麵對劉仁軌驚愕不已的神情,房俊似乎也察覺到了其中的詫異之處,於是微微一笑,輕聲解釋道:“劉叔,您莫要驚訝。這不過隻是我的一個美好願景罷了。”言語之間,透露出一股堅定不移的信念與決心。


    這件事情簡直難如登天!這無異於以一人之力去對抗整個天下,與天下所有的官紳階層為敵啊!即便是李二這般人物恐怕也不敢如此行事,但房俊竟然說出了這番話來。


    呼呼……劉仁軌長舒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可把我給嚇壞了,我還當你發瘋了呢。”現今之天下究竟是何狀況?劉仁軌曾經擔任過刺史一職,對此自然心知肚明。天下眾多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族皆在幹著同一件勾當——肆意侵吞天下財富。


    而李二則不斷努力維持局麵,不停地出征狩獵獲取戰利品,竭盡全力讓這個朝廷能夠保持一定程度的正常運轉,使得那種貪婪的侵吞行為稍微減緩一些速度罷了。


    然而,房俊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而又充滿邪氣的笑容。老劉既然已經登上了這條船,想要再下船又談何容易呢?


    “倘若相信本坑神,那麽就做好被坑的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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