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聶望川與聶霜雪父女對坐。


    “霜雪,你老實告訴爹,你是怎麽遇到楚大人的?是否有所冒犯?”


    即便楚天歌已明確表示聶霜雪並無過錯,聶望川仍需確認,以防萬一。


    聶霜雪搖頭,誠懇答道。


    “爹,我確實未曾得罪於他。”


    隨後,聶霜雪詳述了與楚天歌相遇的經過,及途中遭遇,特別是血手樓派人捉拿她的情節,特別強調了一番。


    “爹,血手樓的殺手來勢洶洶,目的不明,您一定要早做防範。”


    聶霜雪憂慮道。


    聶望川聽罷,亦覺此事非同小可,神色凝重地點頭:“爹明白了,會留意的。


    此番截殺,恐怕又是那個段天傲在背後策劃。


    近段時間你也需小心,血手樓的人不會輕易放棄,上次失敗後,他們定會卷土重來。


    至於任家,任辭寒那小子竟敢對你下手,此事爹絕不姑息。


    幸好有楚大人相救,這份救命之恩,為父定要好好答謝。”


    即使楚天歌不在場,聶望川也一口一個“楚大人”,顯露出對其極高的敬意。


    聶霜雪捕捉到了父親的態度,內心略感詫異。


    她對自己的父親性格了如指掌。


    說聶望川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或許過於尖銳,但多年領兵生涯,那份淩駕於人之上的氣質已根深蒂固,仿佛與血液同流。


    涼州城內的權勢人物,無一人能入他的法眼。


    然而,對於年紀輕輕的楚天歌,聶望川卻表現出不同尋常的尊重,這不禁在聶霜雪心中激起層層漣漪,疑惑隨之而生。


    “父親,那位楚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聶霜雪不解地問。


    “黃金捕頭的職位應當與您相當吧?為何您似乎對他有些忌憚?”


    與楚天歌同行至涼州數日,聶霜雪卻發現對方對自己的身份守口如瓶。


    聶霜雪對楚天歌的認知僅僅停留在其姓楚,擔任黃金捕頭,其餘則是一片空白。


    聶望川搖頭,感歎連連:“不可比,實在不可比啊。”


    “為父這點本事,在楚大人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麵對聶霜雪的質疑,聶望川並未多言,而是從書架上取下一冊名籍遞給女兒。


    “這不是千機樓的風雲榜嗎?給我這個做什麽?”


    聶霜雪一臉茫然。


    她逃離家族,誌在江湖,夢想有朝一日成為名震四方的大俠,當前的目標便是躋身才俊榜。


    至於風雲榜,她從未敢妄想,所以不太關心。


    “一看便知,楚大人正是當今的風雲榜魁首。”


    聶望川道。


    聶霜雪聞言,震驚不已,急匆匆翻開風雲榜查閱。


    在閱畢楚天歌的生平事跡與赫赫戰功後,聶霜雪愕然失神,腦中一片空白。


    她從未料到,楚天歌的經曆竟如此傳奇。


    大宗師巔峰之境,那是一個她父親也無法企及的高遠境界。


    “真是難以置信,他竟是楚天歌!”


    此刻,聶霜雪心中唯有震撼。


    風雲榜第一人楚天歌,以大宗師巔峰之威逆伐武王,此等壯舉百年難遇,早已聲名遠播。


    望著女兒震驚呆愣的模樣,聶望川眼珠一轉,似有所思,忽然嘿嘿笑道:“霜雪,你覺得楚大人如何?”


    聞言,聶霜雪戒備之色立現,往後一仰頭:“父親,您又在打什麽主意?”


    “你這表情一出,準沒好事。”


    “你說什麽呢?”


    聶望川瞪眼反駁。


    “我是你爹,怎會害你?”


    聶霜雪點頭道:“若換作他人之父,也許不會;但你這位父親,可真不好說。”


    聶望川捂胸作痛狀,仿若利刃穿心,幾欲吐血。


    聶霜雪見狀,不禁搖頭:“父親,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問我對楚大人是否有好感吧?”


    “正是。”


    聶望川眼中閃爍希冀,熱切注視著女兒。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聶望川僅此一女,其終身大事令他愁白了頭。


    然而聶霜雪不同於一般女子,自幼不愛詩書琴畫,女工針線亦一竅不通,獨獨癡迷於武藝修煉。


    她曾豪言,此生不嫁,唯武道是從,甚至將上門提親的媒婆打成重傷。


    聶望川初聞此言,怒極反笑。


    女兒習武倒也罷了,江湖不乏女俠,但不嫁人卻是萬萬不行。


    哪個女子能不嫁?


    聶望川原以為聶霜雪眼光過高,看不上凡夫俗子。


    但楚天歌不同,青年才俊,英姿勃發,位高權重,武藝超群,世間難覓與之匹敵的少年英雄。


    聶望川暗想,這樣的年輕俊傑,總該能讓聶霜雪動心。


    隻要聶霜雪對楚天歌有好感,哪怕舍棄顏麵,他也願為女兒做月老。


    而此刻,在客房中的楚天歌,絕不會想到僅一麵之緣的聶望川,已在盤算將女兒許配給他。


    若楚天歌得知,定會啼笑皆非。


    古人嫁女如此草率?先是王瀾,如今連聶望川也不例外。


    聶霜雪眼神淡然,對聶望川說:“父親,女兒早有言在先,無意婚嫁。”


    “況且,我對楚大人並無特別感覺。”


    聶望川從女兒平靜的眼神中讀出了真誠,麵色一沉,追問:“那你到底中意何種男子?”


    “隻要你道出,為父即便豁出性命,也要為你尋來。”


    聶霜雪無奈言道:“父親,您就這麽急著嫁女?不願女兒多陪伴您左右?”


    “我自然希望你能常伴身邊,但你的終身大事同樣重要。”


    聶望川語重心長。


    “你不嫁人,讓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你母親交代?”


    提及此處,聶望川不禁憶起當年,他的妻子也是一位滿身英氣的女子,曾與他並肩戰鬥,戰場殺敵。


    在一場激烈的戰役中,聶望川遭遇危險,其妻挺身而出,為保護聶望川擋下了敵人的致命一刀,最終犧牲。


    這一幕成為了聶望川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楚。


    自此之後,聶望川決定終身不再婚娶,獨自一人承擔起了撫養與亡妻共同誕下的女兒——聶霜雪的責任。


    聶望川深感自己必須為聶霜雪尋得一段美好姻緣,讓她餘生能夠幸福安康,唯有如此,他才認為自己能告慰地下長眠的愛妻。


    反之,如果聶霜雪選擇獨身,孤獨終老,那麽當聶望川百年之後,他又該如何麵對九泉之下期待女兒幸福的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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