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設帶著傻柱進了廚房,一大媽已經把飯菜都弄好了,反正也簡單,都是中午剛吃完的。


    張建設還有點不好意思。


    “柱子哥,要不我再給你炒個菜?”


    “成了,這還不夠?趕緊的給我倒杯酒。”


    “蓮花白?”


    “可以,嗨,你別說,這小魚燉的可以啊,跟我也是仿上仿下了。”


    “傻柱,你一大爺呢?”


    一大媽看著傻柱開始了吃喝,問了一句。


    “在醫院陪著呢,您都不知道,人家醫院都不願意收,差一點就直接推太平間接著拉火葬場冒煙去。”


    “那個,傻柱子哥,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們好好說說。”


    甭問,八卦愛好者婁曉娥上線了。


    “還能咋回事,臭的唄,現在又是大夏天的,剛到醫院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還讓我趕緊去找醫生開死亡證明,然後再到太平間裏凍一會,麻利的拉平房燒了去。


    建設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咱們送聾老太太那回,也是被我大哥弄得滿身的臭味,別的院的就說咱們不孝順,人都臭了才發現?”


    張建設點點頭,這個有印象。


    “這次更邪乎,說什麽咱們四合院出了個滅門慘案,內中有邪教高手策劃,屍體臭而不腐,這是要養屍起煞,在京城地界攪風攪雨。


    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最後街道派出所都去醫院了解情況了,對著我跟一大爺好一頓問。


    最後醫生半信半疑的給檢查了一下,一看是仨活人,這才放心。”


    “那醫生沒說是什麽情況嗎?”


    “說了,是什麽食物中毒,說工作這麽些年了,還沒見過吃屎吃這麽香的。


    那味道,我眼瞅著醫生帶了三層口罩,還在邊上幹噦呢。


    最後一人給灌了一肚子肥皂水,這會估計正洗胃呢,我看著也沒我啥事,有一大爺一人看著就夠了,我這不就先回來了。


    回去還前院的板車,他還不樂意了,說什麽自己家的板車都快成拉大糞的了。


    這也就看著他借了咱們幾次板車的情分上,要不然我早錘他了。”


    張建設看著他說的口沫橫飛的,連說帶比劃,真怕魚刺紮著他。


    “行了,柱子哥你快點吃飯吧,小心魚刺紮嘴。”


    “沒事,你燉魚燉的好,魚刺都燉化了,紮不著,你明個以後專門發明個炒魚刺,估計都能賺錢。”


    “沒戲,賺不著錢還挨罵,這玩意誰吃誰知道,有肉誰吃刺?”


    “也是。”


    雨水看著自己心愛的魚湯泡餅一塊塊的減少,直到還剩下最後兩塊餅子,實在是受不了了。


    “傻柱哥,你沒看見賈家嫂子嗎?她也去醫院了 你看見沒?”


    果然,傻柱停下了伸向最後兩塊餅子的手,看向自家妹妹。


    “真的?我怎麽沒看見?”


    “我還能騙你,建設哥跟我都看見了,還是一大媽告訴賈家嫂子的。”


    “那我得去看一眼,別讓秦姐吃了虧,我這也吃飽了,走了。”


    傻柱一口悶了杯中酒,抄起最後兩塊棒子麵餅子,站起身就走。


    “哎,傻哥,你把手裏的棒子麵餅子放下啊,哪有連吃帶拿的?”


    “我給秦姐帶的,這個點去醫院,她肯定沒吃飯,可不能讓秦姐餓了肚子。”


    雨水這個氣啊!看著他哥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倆眼珠子都快看不見黑眼珠了。


    “行了雨水,你愛吃晚上咱們把那個今中午沒動的大魚頭燉了,咱吃得莫利燉魚。


    再讓一大媽往鍋裏放死麵卷子,咱們得莫利燉魚跟老北京一鍋熟來個雙劍合璧。”


    “對,吃得莫利,吃一鍋熟,走,曉娥姐咱們繼續摘櫻桃去。”


    雨水又活了過來。


    張建設抬頭看了看天空,大太陽出來了,地上還有些水漬,估計曬個半天地也就幹鬆了。


    走出小院門口,許大茂正在自家門口抽煙。


    “大茂哥,幹嘛呢?屋子裏收拾好了?”


    “還沒呢,不全都是財嗎?哥哥打算多留他一會。”


    “屋裏太潮孩子容易起疹子,你可在意著點。”


    “是嗎?這還真不知道,傍晚上我去找點白灰撒地上就沒事了。”


    “聾老太太家門口的涼棚拆了?怎麽還剩下兩塊草席子,沒人要?”


    “剛拆完的,好像是誰家的木頭誰拿走,剩下的草席子是前院三大爺家裏的,不知道哪個壞小子把他兩盆花盆給cei了,聽說這會正罵街呢。”


    許大茂剛說完,叼著煙對著月亮門一努嘴。


    張建設轉頭看了過去,閻老摳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嘴裏小王八蛋,小比崽子的念叨著。


    “三大爺,您老這嘴可夠碎的,這可有辱咱們文人風骨。”


    “建設,你就別磕磣你三大爺了,我精心伺候的兩盆花,連根都給我拔了,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饒不了他!”


    “還能是誰,傻柱唄。”


    “許大茂你看見了?待會你可得給你三大爺作證啊!”


    “不是,三大爺,我這是說順嘴了,我什麽也沒看見,今個一天都沒出去,就在家掏水了。”


    許大茂連忙朝臉上給自己兩個小嘴巴,這該死有什麽壞事都想往傻柱身上扣的習慣。


    “估計是那幫子前中院的小年輕,氣不過您讓他們白忙一場。”


    張建設分析道。


    三大爺歎了口氣,卷起地上全是腳印的草席子。


    “這事三大爺也知道,可這不能全怪我啊!


    昨晚上黑燈瞎火的,老易一進屋就嚎喪,我這是錯信了他易中海一大爺了。


    還有老劉媳婦也跟著嚎,我這腦子一蒙覺得聾老太太真的過去了,這真是好心辦了壞事。”


    閻老摳說這話,張建設還是相信的,當時眼瞅著要下雨了,那個著急的勁頭做不了假。


    “成了三大爺,人沒事比什麽都強,您那全當是破財免災了。”


    “也隻能這樣了,以後這破事我再也不管了。”


    聽著閻老摳帶著微微哭腔的話語,看著他夾著草席子走遠的背影。


    張建設跟許大茂對視了一眼,這是傷著老實人的心了?


    兩人又齊齊轉頭,不管了。


    一個回家收拾屋子。


    一個回院陪媳婦摘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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