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也能有一個這麽貼心的土豪粉絲呢?”某位男藝人難以掩飾自己的羨慕,當然如果年齡大一點還是個美少女就好了。他才在大山裏待了幾天,皮膚就因為夏天這強烈的豔陽給曬黑了,反觀楚潤,被人伺候得舒舒坦坦,不用下地幹活,也不用走幾小時山路趕去縣城,於是那膚色依舊白得發亮,仿佛是來鄉下一趟度假的。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等回了首都,又到了深夜,睡在柔軟的大床上,楚潤熟練地劃開手機,果不其然,又收到小粉絲的短信。最初在鄉下遇到這個小粉絲,他的態度是冷淡的,但直到他出汗後,對方蹦著跳著拿出一張手帕,踮著腳尖想幫他擦汗,他忍不住彎下腰的那一瞬間開始,他的心就神奇地跳動了。


    然後兩人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幾乎是每天晚上,他都會收到來自小粉絲的短信:


    【真想在男神你的鎖骨裏遊泳,想在男神你的鼻梁上滑滑梯,想在男神你的睫毛上蕩秋千】翻譯:男神你的鎖骨吼吼看,男神你的鼻子好立體好挺拔,男神你的睫毛好長長,你是最好看的睫毛精!


    【男神,你的新歌我聽了,超級好聽!!】


    【男神,今天的活動,我看到你了,每次看到男神都要感歎一聲,男神的美貌真是曆代級的呢】


    這小彩虹屁精,老說這種話,自己都不尷尬的嗎?


    雖然這樣說,但楚潤的嘴角還是微微勾起,他懶懶地打字道:“今天活動那麽多人,你是怎麽看到我的?你人那麽小,估計隻能看個後腦勺吧。”


    確實隻能看到後腦勺,但小家夥依然熟練地發射自己的彩虹屁光波:“即使是後腦勺,那也是帶有驚人美貌的後腦勺。”


    楚潤來回看了三遍,才慢吞吞地道:“十二點了,小孩子早點睡覺,不要老玩手機。”


    小家夥秒回道:“好的,男神晚安!”


    楚潤再調到自己的新歌評論區,果不其然,自己的新歌評論區前十條熱評,就有七八條是小粉絲的,而他認得對方的頭像。


    淡淡的熒光照在他臉上,他拿著手機,將那七八條真情實感的長評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嘴角翹起的弧度。


    到了點,他連安眠藥都不需要,心情很好的閉上眼睛,誰知這樣的陪伴,一陪伴就是十年。


    時光輾轉,又到了新一年收壓歲錢的日子。


    小家夥依然收了個盆滿缽滿,因為今年是豬年,所以他還得到了一隻大金豬造型的存錢罐,造型俗氣是俗氣了點,但架不住小家夥很喜歡,他喜滋滋地把自己的壓歲錢,和一年所得的遊戲盈利分成,全部塞進豬豬的鼻孔裏。


    過年期間,像個小財迷般,走哪都要抱著,連睡覺時候都抱在懷裏,跟孵蛋似的,把安美君氣得牙癢癢,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殷雲裘不理解這孩子為什麽那麽財迷,他親了親小兒子的腦門,道:“寶寶,不要老抱著你的存錢罐,萬一砸傷你的腳怎麽辦?爸爸以後的錢都是你的,你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誰料那孩子一聽,眼淚就掉了下來,把殷雲裘打了個措手不及。


    殷明麓當時想的是,如果原主真的是殷家的孩子就好了,可惜他不是,曾經的他最後差點流落街頭,跟地鐵站裏的小乞丐一起伸手要飯。小乞丐身上臭烘烘的好幾天沒洗澡,可是當夜幕降臨,那個小乞丐還是被一個大乞丐牽著手帶走了。


    唯有他孤零零的待在原地,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不是我的,隻有小豬是我的。”他提前做準備,也許等到十八歲被趕出去,不會窮困得流落街頭。孩子抱著金豬,低著小臉,失落道:“爸爸,媽媽不喜歡我,我又跟你長得不像,我看電視劇裏有很多抱錯孩子的,也許我是石頭裏蹦出來的,或者被護士姐姐抱錯的也不一定,你說有沒有可能啊爸爸。”


    孩子的話仿佛帶著暗示,眼淚一滴滴掉了下來,殷雲裘卻沉下了臉,第一次沒有安慰哭泣的孩子,而是語氣冰冷地道:“是誰在你麵前亂嚼舌根?你就是爸爸的孩子,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否則爸爸會打你。”


    男人眸裏的幽光亮得駭人,俊美的麵容布滿了寒霜,那眼神也透出隱隱的冷冽,把抱著豬的孩子嚇得顫抖,眼淚都嚇停了,躲在被窩裏過了一夜。第二天就聽到,殷雲裘大發雷霆了一場,裁了殷家不少人的消息。


    一時間,殷家上下噤若寒蟬,連最活潑的小少爺都被凶了,誰還敢去觸先生的黴頭。巧合的是,這些人都與孩子的生母安美君走得極近。


    從到殷家以來,第一次被殷雲裘發火的殷明麓是不敢再提這件事了,而安美君隻當自己的計策又失敗了,心頭萬分的失望,虧她還花大功夫在傭人間散播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想給未來的女兒鋪路呢,結果那些人突然就被裁了。


    沒人知道,第二天殷雲裘從醫院出來後,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整整一天。等到出來後,又是那個優雅冷淡、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對待孩童的態度一如既往,甚至更為寵愛,幾乎是要星星不給月亮,要月亮就附送一個太陽的。


    甚至私底下在一些財產轉贈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想,自己的想法也許有些自私,但這個秘密他會永遠瞞下去,不讓那孩子知道,直到自己踏入棺材迎接死亡,就為了那張小臉能永遠無憂無慮下去,不染上一點陰霾。


    “爸爸,我的成績單你怎麽還沒簽字?”一聲呼喚令殷雲裘從回憶中驚醒,才發現這事已經過去了十二年,明麓這孩子都上高中了,目前就讀的是首都升學率最好的中學。


    他回神,鋼筆輕動,熟練地在家長簽字欄處,寫下自己的名字,沒有細看上麵的老師評語寫了什麽,因為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一堆關於德智體美勞的溢美之詞。


    聽到成績單幾個字,殷仲元眯著眼睛探頭過來,嘴上道:“寶貝兒又考多少啊?是不是第一名?謔,又是年級第一,不錯不錯!比你爸當年還厲害,你爸當年都沒有次次第一。”他心想,自己這個侄子真是寶貝鳳凰蛋,聰明又能幹,一看就有出息。


    “那是當然。”殷明麓驕傲地挺起胸脯,既然要優秀,那就得做到極致。他把成績單拍了個照,發給了男神,得到了表揚後更開心了。


    “這個姓薑的女同學也不錯,雖然差你十來分,但人家次次都考第二也很厲害。”殷仲元指著第二名道,他看了侄子好幾次成績單,對這名字很有印象,“這個女同學好像從小學開始,就一直跟你是同班同學,真夠巧的。是不是我上次去你們運動會,見到那個瘦得跟柳條似的、長得挺漂亮的小姑娘?”


    他之所以還記得,全是因為那小姑娘一直徘徊在他們附近,那雙眼睛仿佛有話要說,他覺得奇怪,就多看了幾眼。


    “就是她,是挺巧的。”殷明麓點頭,可不是嘛,有意為之的緣分能不巧嗎?


    也不知道薑明沁怎麽想的,從小學開始,就一直有意與他同班,凡事喜歡跟他爭個先後,他參加什麽比賽,她就搶著報名,似乎想把他壓下一頭,偏又做得仿佛沒這個意思,生怕他看出來的模樣。


    對此,殷明麓無所謂,反正他一報名體育項目和數學競賽,薑明沁就退縮了,顯然知道這方麵不是自己的長處,隻能咬著嘴唇,看他每年都在運動會上大放異彩,各種破校記錄,而她跟著班級裏的女孩們,隻能在旁邊當拉拉隊,淪為陪襯。


    找殷雲裘簽完字,殷明麓就把成績單收了起來,第二天帶去了學校。


    他一開始本來是跑步去學校的,半路才發現今天起晚了,跑到學校時間可能不太夠,身上又沒帶硬幣,隻好掏出手機掃描了路邊一輛小黃車,速度趕往學校。


    驚險踩著點進了教室,就見到自家好哥們,鄭家的混世魔王鄭江寧戴著個墨鏡,大搖大擺地坐在位子上,耳朵裏還插了個黑色耳機。


    殷明麓扯下來一聽,裏麵嘰裏呱啦的放著外國廣播台的英語新聞,他調侃道:“原來在聽英語呢,那麽認真,寧啊,這不像你。還有這墨鏡,像什麽樣子,老班要來了,快給摘了。”


    “這不是昨天老班喊簽字嗎?”鄭江寧回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這種考第一的當然半點不虛了,我拿成績條回去,有你常年做對比,我爸當即就發火了,拿起一根雞毛撣子要抽我。我見狀不妙趕緊溜啊,結果我爸賊啊,當即捂著胸口倒下了,我還以為是被我氣暈的呢,跑回去扶他,就被逮住好一頓毒打。”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又觸碰了一下眼周,發出一聲痛呼。那聲音絕對真實,聽得殷明麓心有戚戚然,心想還好殷家並不崇尚棍棒教育,不過也有可能是他表現太好了,有棍棒也輪不到他頭上?


    “話說你這發型怎麽回事?今天又是騎單車過來的啊?快梳梳,太亂了,一會兒咱們還要走方陣呢。”鄭江寧從抽屜裏掏出一把梳子,遞給殷明麓。


    殷明麓順手接過,隨便捋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發後便放下了。


    自從殷明麓走進教室,就一直關注著他的薑明沁,這時候插嘴了,語氣柔柔地道:“殷明麓同學,你家不是很有錢嗎?你為什麽騎共享單車過來呀?”其實她想問的是,是不是你爸爸不喜歡你了,才不派車送你,所以你隻能自己騎單車過來。雖然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件事不太可能,但她就是想多嘴問一句,這樣猜測一番,好讓自己心裏能夠舒坦點。


    鄭江寧不知道他倆的關係,一直隻拿薑明沁當普通同學,於是道:“唉你不知道,這些該死的有錢人,就是越有錢越摳門,明明車庫裏十幾輛跑車,司機也四五個,就是想鍛煉身體,每天繞著護城河跑上半圈,天天騎一塊錢的單車……”


    沒等他說話,殷明麓就給了他一掌道:“瞎說什麽呢,你自己也是該死的有錢人之一,好意思說我。而且明天校運會,我這不是提前熱身麽。”


    一聽到殷明麓提起校運會,身邊的同學馬上就聚攏過來了,七嘴八舌道:“殷同學,這次三千米就交給你了!加油跑啊!我們會給你加油的!”


    “馬拉鬆也交給你了!你不上,咱們班就沒人能上了。”體育委員也道,他最感激殷明麓了,基本班裏沒人想報的項目,殷明麓都一手承包了,完全解決了他的一大難題。比起其他班的體育委員,每年都要求神告奶奶哀求班裏的祖宗們大發慈悲報一下項目,他真是太幸運了。


    “明天接力賽,萬一我跑得太慢了怎麽辦啊?”一個女生怯怯地道,擔心自己拖了班級的後腿。


    “不怕,明麓牛得很,你隻要不摔倒,能把棒子交給他,他就能跑第一。”另一男生安慰她道,順便還朝殷明麓豎起了大拇指。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每次殷明麓一開始說話,拋出一個話題,很快就能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大家都會紛紛圍繞在他身邊,從而把她遺忘,仿佛她就是一塊無關緊要的背景板。


    薑明沁手指掐了一下掌心,暗恨道,不過你也就白天出出風頭了,到了晚上,那可就是她的舞台!她勢必要驚豔全場!


    第57章


    “老班帶衣服來了, 大家快換衣服!別弄壞了哦, 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租來的。”紮著馬尾的女班長走進來, 手裏提著兩大袋衣服,嘮嘮叨叨打斷了薑明沁的思緒。


    大家立刻一窩蜂上去,拿了自己號碼的衣服換上,男孩們被趕去廁所, 女孩們留在教室裏,拉上窗簾換上了。


    每到運動會走方陣, 都是各大班級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時候了, 難得的狂歡讓全校的積極性高漲, 今年他們高一五班也不甘示弱,打算走民國風主題, 女孩們穿藍色校服, 男孩們穿大褂長衫, 誓要憑借一身清雋的書卷氣,把隔壁班的格格和阿哥們比下去。


    “大家都換好了嗎?”女班長連連催促,臉色十分緊張, “動作快一點!我們要入場了, 就按照我們之前彩排的位置走!我們是新生, 要在全校麵前走方陣, 大家可不能在學長學姐麵前丟臉哦!”


    有人哀嚎道:“班長你別說了,越說我越緊張了!”


    “沒辦法,我也緊張啊。”女班長捂著心口,左顧右盼道, “打頭陣的殷明麓同學和薑明沁同學呢?還沒有換好衣服嗎?”這是她上高中以來,第一次組織活動,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來了,來了!他們換好衣服了!班長,我們可以出去了!”


    “牌子、牌子!鄭江寧同學,牌子舉好!”


    一陣手忙腳亂後,有前天的彩排經驗,班級很快恢複了井然有序,在嘹亮的廣播聲中,他們走了出去。


    “秋高氣爽豔陽高,運動場上彩旗飄。在這個風輕雲淡的日子裏,現在朝我們走來的是高一五班的民國方陣隊伍,他們的口號是: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看我指點江山,揮斥方遒,未來是屬於我們的舞台!”主持人的聲音高揚,將台詞娓娓道來時,也充滿了熱情激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即將走出的方陣給吸引了,觀眾席的人也是。在看了一群阿哥格格甚至還有太監、皇上老佛爺的方陣之後,大家的興致徹底被吊了起來。


    殷仲元對這些年輕孩子折騰的什麽叫“cospy”的玩意兒不感興趣,他穿著西服,懶洋洋地眯著眼,直到聽到“高一五班”的字眼,才捅了捅自家老弟的胳膊肘提醒道:“寶貝兒要出來了,我的相機呢,快拿過來!”


    聞言,殷雲裘目光遠望,果然在人群中一眼就發現了小兒子的身影。


    他們班的孩子很特別,女孩皆穿青藍色的上衣,黑色長裙,白襪子搭配黑皮鞋,頭發或是俏麗的短發,或是兩根麻花辮兒,說不出的清麗婉約。而男孩們是大褂長衫打扮,或身穿一身筆挺的黑色中山服,透著一股朝氣蓬勃。


    為首的少年長相唇紅齒白,十分出眾,一身深色長袍,黑發下的眉眼十分柔和,臉上戴著一副老式西洋眼鏡,臉上帶著笑容,幾乎像黑夜中的螢火蟲,隻需一眼,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少人當即發出了驚豔的呼聲。


    而他身旁的女孩也十分美麗,身穿一襲淡紫色旗袍,執著一把紙傘,眉峰輕蹙,神色憂鬱,仿佛從課本裏走出來的“丁香般的姑娘”。兩人渾然天成的時代氣質,引起了光大好評,老師們也讚不絕口。


    如果說殷明麓的俊俏吸引了大多數女孩的目光,那薑明沁那弱柳扶風、不施粉黛的清純嬌美,則讓觀眾席上的男孩們眼睛都直了。


    人聲鼎沸的運動場中,殷雲裘眸光內斂,始終注視著那個為首的少年,直到對方帶領著身後的同學,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心下一片悵然,心想當年那個小小一團,活潑時會手腳並用在他身上爬,安靜時會將小臉蛋貼在他胸膛的孩子,真的長大了,他還記得將那孩子抱在懷裏,肉乎乎、暖烘烘的觸感,相擁著仿佛歲月靜好。每次看著那張像是聚攏了陽光的笑臉,他工作了一天的疲憊都會一掃而光。結果一轉眼,那孩子褪去了稚嫩,個子如柳條抽枝般逐漸拔高,如一枚溫潤的玉石,在人群中綻放著光彩。


    對方的生命中,漸漸的出現了很多人,有朋友、同學、老師和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物,他這個父親的存在逐漸縮小,他不是不失落,但孩子長大了,他總是要慢慢放手的,這也許是每一個家長的必經之路。


    ——高大的父親保護弱小的孩子,孩子逐漸成長起來,遲早會攙扶那開始衰老的父親,這是一種歲月相互嗬護陪伴的力量。


    他想,現在這孩子未滿十六歲,他還放心不下,他起碼要活到六十歲,為那肩膀還稍顯瘦弱的孩子撐起一片天空,親眼見到那孩子娶妻生子,才能徹底放下心。


    仿佛心靈感應,察覺到觀眾席上殷雲裘的目光,殷明麓忽然抬起頭,朝父親的方向看去。見到人後,他嘴角彎了彎,擠眉弄眼了一番,還撅起嘴,送了個飛吻給他們,一下子那蔚然深秀的書卷氣質全無,反而像是個調皮搗蛋的壞孩子,把正在拍攝的殷仲元逗笑了,殷雲裘本來抿直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他想提醒小兒子,班主任和校領導都盯著他呢,地方電視台的攝影機也把他剛才的表現錄進去了,回頭估計要被老師喊去辦公室喝茶了。想到那孩子也許會被老師訓得低下腦袋瓜子的可憐模樣,他眼中就漫出淺淺笑意。


    見到這一幕,坐在殷家人附近不遠處的薑家夫婦也忍俊不禁。


    本來他們注意力都在這些年出落得更加明豔的女兒身上,可漸漸的,目光卻被女兒身旁的少年吸引,見他優雅地背手而走,見他風度絕佳,言談舉止風度翩翩,見他儀表堂堂、眼神清亮,仿佛真如一個滿腹詩書的民國美少年,氣質如郎朗日月,心中不由湧上一片喜愛。


    他們心想,女兒這位男同學也很出色呢,站在女兒身邊不僅沒有半分遜色,反倒是更勝一籌。都說優秀的人總惺惺惜惺惺,女兒跟這樣的人相處,想必日後會更加優秀吧。


    唯有薑明堯皺著眉頭,驚疑不定地看著那戴著眼鏡的少年,他總覺得對方驚人的麵熟,剛剛有一瞬間,對方回頭微笑的麵容,讓他好似看到了父親年輕時候的影子。他們家的相冊中,薑父薑母年輕結婚時,也曾拍過一組民國時期的婚紗照,當時薑父打扮十分儒雅溫和,竟真跟少年有幾分相似。


    他手中的水杯一抖,差點灑出水來。等回神後,他揉了揉太陽穴,嗤笑一聲,心想難道自己是被這陽光給曬花眼了不成。


    於是不敢多想,但少年的臉龐到底還是印進他心底了,泛起絲絲漣漪。


    第二天熱鬧忙碌的運動會上,整個學校都知道了,那個叫殷明麓的高一少年十分彪悍,看著清瘦,但身體素質實在驚人,跑個五千米都氣定神閑、不帶流汗的,看上去頭發絲兒都沒亂。


    投標槍,好家夥,還破紀錄了。那彈跳力更是驚人,比體育生還跳得高,一項項記錄刷新下來,看著那家夥被好幾層女孩包圍著,不少人都在懷疑人生。


    整整三個白天,那個少年都在大出風頭。薑明沁看得失神,見到對方出鏡了地方電視台無數次,心頭一片煩躁。每次少年高光表現出現,攝影機都寸步不離,根本沒了旁人的影子,而她則差點被同班女生的尖叫聲刺破耳膜。


    那些女孩又叫又跳,激動得不行,爭先恐後地去給對方遞水解渴。有時候還拖著她一起去,美名其曰我們是一個集體。


    天知道,誰想給對方送水?她恨不得把水潑到對方身上,心裏不斷詛咒著,對方為什麽跑步的時候不摔一跤,怎麽還越跑越快了,這還是人嗎?對方不僅沒有發揮失誤,甚至表現越來越好。


    都怪她那沒用的親媽,居然因為水性楊花跟其他男人來往,被殷家趕出去,不然像上輩子那般,把對方養廢了多好?何至於竟讓對方有了比上輩子還要健康的身體,跟她不同,一看就是長壽命。想到這裏,薑明沁心口就跟堵了一口氣似的。


    所有人都看著對方,包括她目光一直留意的市長公子,也經常將目光停駐在少年身上,仿佛不自覺地被吸引,這讓薑明沁很不安,生怕這段時間自己的努力作廢,於是絞盡腦汁想找話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令她慶幸的是,殷明麓還是個凡人,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不會迷魂術,一人包攬十個比賽項目已經很令人咋舌了,並沒有再接更多的項目。


    隨著熱鬧的運動會落幕,中秋匯演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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