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莉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月明星稀,整個院子都籠罩在月光之下,看的很是清晰。


    “葉飛?”


    好巧不巧的碰到剛從外麵回來的葉飛,於莉稍稍有些尷尬,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打了招呼。


    “嗯。”


    葉飛點點頭,輕聲嗯了一句,算是回應。


    至於於莉的神色,也沒多想,率先回了院裏。


    吃過晚飯,聽到何雨水說起麵試的事情時,這才恍然明白,於莉見到自己時,為何那樣的表情。


    不過也並未放在心上,何雨水通過麵試,確實是靠她自己的實力,他和傻柱兩人完全沒出任何力,所以就算有什麽麻煩,也不怕。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悄悄話,便相擁入眠。


    大概是因為第一天上班的緣故,何雨水天不亮就醒了,看了一眼時間,還算早,睜著眼睛到天亮。


    “我去洗漱,你還能再睡會兒。”


    剛動了一下身子,葉飛就睜開了惺忪的雙眼,迷糊的望著她,何雨水連忙解釋一句,見葉飛翻了個身,悄悄摸摸的走了出去。


    “你怎麽起這麽早?我還沒開始做飯呢。”


    傻柱看著走過來的雨水,瞪大眼睛、稀奇的不得了。


    “第一天上班,總不能遲到吧?!”


    何雨水認真解釋了一句,擰開水龍頭,開始刷牙洗臉,甚至回到屋裏,還畫了一個淡淡的妝,穿上漂亮的連衣裙,推著自行車就出門了。


    “雨水,你不吃飯了嗎?”


    傻柱做好飯,正準備去叫人呢,就見何雨水推著車子走了,連忙喊道。


    “不吃了……”


    何雨水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何雨水騎著自行車,看著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心情很愉悅,第一天上班總不能遲到,來到軋鋼廠,零零散散的人,何雨水笑著和別人道聲早。


    ……


    於海棠終於從麵試失敗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好好洗漱一番,對著鏡子描眉塗口紅,一直紮著的馬尾也放了下來,挑了一件合身緊致的旗袍,然後提著包走了出去。


    “海棠這是沒事兒了吧?”


    於母看著海棠消失不見的背影,憂心地問道。


    “估計沒事兒了,都知道化妝打扮出門了,還能有啥事兒?”


    於父並不是太在意,也是他們平常慣得緊了,否則就這麽一個小小的麵試,都能讓她呆在家幾天,還是得需要多加鍛煉。


    現在走出去了也好,快點兒找個工作,實在不行,趕緊嫁出去也可以。


    於海棠在大街上毫無目的的晃悠,一直抑鬱的心情,才緩緩的得到舒展,她心裏藏著一股恨,恨這世間的不公。


    憑什麽有關係的人都能輕輕鬆鬆得到工作,而他們這些努力的人卻什麽都沒有。


    葉飛明明那麽能掙錢了,何雨水也有了孩子,完全可以在家照顧孩子,為什麽非要來和她搶工作的機會?!


    心裏越想越不舒服,她就是不甘心,煮熟的鴨子飛了,怎能讓她甘心?!


    走著走著,不經意間來到了小酒館,聽著裏麵的熱鬧,不自覺的跨了進去。


    “您吃點兒什麽?”


    徐慧珍瞧了一眼於海棠,臉上掛著招牌笑容,看這年輕姑娘的臉色,估計是要來買醉了。


    心裏的想法剛剛升起,就聽到於海棠開了口:


    “給我來一壺酒,一盤花生米。”


    “行嘞,那您隨便坐。”


    徐慧珍熟練的打滿一壺酒,而後裝了一盤花生米,看於海棠坐在角落裏,便慢慢走了過去,順口勸說了一句:


    “同誌,這人生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說完就離開了,於海棠愣了一下,隨後就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接一杯,一口花生米都沒倒,很快,於海棠就有些醉意。


    她現在隻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場,什麽都不去想。


    一向驕傲如她,怎麽就在工作方麵,不如何雨水呢?


    “這位同誌,不介意拚個桌吧?!”


    一道聲音響起,於海棠抬頭看了一眼,不認識。


    隨後點了點頭,她這會兒突然有想找人傾訴的欲望,不認識也挺好。


    範金有端著一盤牛肉,一壺酒,笑著坐了下來,見於海棠雙眼迷離,大概是有些醉了,直接把自己的牛肉往前麵推了推:


    “來這小酒館,除了她家的酒好喝,還有這牛肉,口味也是一絕,你嚐嚐。”


    於海棠此時腦子已經想不了別的,見主動送到麵前的牛肉,連忙夾了一塊,味道確實不錯。


    “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嗯,確實好吃。”


    “同誌,我看你一直在喝酒,是不是遇到什麽問題了?”


    範金有表現的很紳士,一臉的關心。


    “對阿,遇到了一些問題,我就是覺得不公平......”


    於海棠並不認識範金有,她想說,他想聽,反正分開後,誰也不認識誰,就把範金有當做一個情緒垃圾桶吧:


    “你說為什麽咱們普通人辛辛苦苦的努力,卻抵不上那些有關係的人?


    你不知道,我為了那份工作,每天都在練習,本以為很有把握的事情,卻被有關係的人給搶了。


    我心裏難受,卻又什麽都做不了,隻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怎樣呢?


    你這麽年輕漂亮,大不了就重新找一份工作,難道就因為這件事放棄自己了嗎?”


    範金有一聽於海棠的話,就覺得於海棠天真,瞧著這純真的麵龐,這樣的女孩子,還是很容易騙到手的。


    想到自己臥床在家的老母親,她心裏一直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婚事,若是以前,他或許還有資格挑三揀四,但是現在,他就隻剩下了被選擇的份。


    今天來小酒館,也是準備借酒消愁,沒想到還會有這意外之喜,從看到於海棠的第一眼,他就已經心動了。


    心動不如行動,尤其是和於海棠短暫的接觸後,他又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你不明白,那份工作對我的重要性......”


    於海棠擺了擺手,張口解釋,廣播員的工作,是她千挑萬選選出來的,為了讓自己的播音聽起來標準,她每天都會對著鏡子練習,可以說,為了這個工作,她確實付出了不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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