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中年男人,也就是霍大師,似乎才想起有這麽一個人一樣,臉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不過嘴上卻是輕飄飄的。


    “原來是郭總啊, 我還以為是誰呢~瑪利亞街道的事情我是記得, 可是那件事情都過了十幾年了,我給郭總安排的四方聚財陣效果早就出來了,現在安陽國際地產公司蒸蒸日上,郭總也是水漲船高,可是這事情十幾年前就結束了,跟我可無關啊,要是那些東西被發現,也是你們安陽國際地產公司的事情,我可幫不了郭總啊~”


    他沙啞的聲音似乎帶著警告,還像是地獄使者一般的邪惡,聽在郭方傑的耳中更是覺得對方惡心至極,臉上頓時有些怒意,可是這事情又不能夠交給別人去做,隻能夠強忍著怒意繼續帖笑道。


    “霍大師,您可不能這麽說啊,當年您出手給公司做的四方聚財陣可是厲害的很,我一直都很感謝您,這些年也給您準備了一份兒大禮物,隻要您肯出麵擺平這件事情,我保證您想要什麽,我們安陽國際地產公司都能讓您滿意。”


    郭方傑其實怕的不是東窗事發,而是四方聚財陣被破壞,當年他花了大價錢才找這位霍大師做了四方聚財陣,表麵上是做給安陽國際地產公司,可是實際上卻是做給他自己的,如今郭方傑雖然是副總,可十幾年都給自己攢了不少錢,那都是因為四方聚財陣,要是沒有這個陣法,郭方傑心裏總是毛毛的。


    “哦?郭總如此有誠意啊?不知道瑪利亞街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若是能夠解決的話,看在當年跟郭總合作的份兒上,也不是不能答應。”霍大師很滿意郭方傑的識相,相信他們這一行的,就應該知道,想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什麽。


    果然是聽到了霍大師答應的事情,郭方傑臉上馬上有了笑容,趕忙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當年霍大師您安排在聖母瑪利亞噴泉下麵的東西好像被人發現了,我總覺得安歇人是要挖下麵陣眼,所以想問問霍大師,若是這陣眼沒有了,我這四方聚財陣還管不管用,該怎麽彌補。”


    能走的關係都走了,眼看是無法阻擋瑪利亞街區的拆遷了,郭方傑想要做的,就是要補一下自己的聚財陣,陣眼要是被挖出來,那就重新弄進去一個!!!


    霍大師聽出了郭方傑的言外之意,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說道。


    “陣眼被人挖走的話,肯定是要重新添補的,不過當年四方聚財陣花費了我不少功夫,那東西又是天降的財運,算是我贈與了郭總您,想要找一個擁有財運的命格,可是極其困難的。”


    想起當年的事情,霍大師臉上也多了幾分凝重,當年他是幫著郭方傑去安排四方聚財陣,可是到了實地考察的時候,卻得知工地那邊竟然挖出來了一具女屍,當時他掐指一算,發現這女屍竟然是難產而死,生魂被奪,死魂混沌,被人奪走了天生福祿命格,本該命中帶財,卻是死於非命。


    這般離奇的命數,讓霍大師也是十分驚訝,不過隨後就想到了一種招財的方式。


    原本霍大師被請過去,便是要做那四方聚財陣,就是用四方神獸鎮住地脈用來招財的陣法,可是看到了那女屍之後,霍大師心生邪念。


    他將本該要做的四方聚財陣變成了五鬼招財陣,那女屍便成為了最中心的陣眼,四方則是霍大師之前從泰國買來來的鬼嬰。


    女屍難產而亡,剛好跟鬼嬰合拍,陣法一成,霍大師之後更是連連發財,更是冥冥之中吸取了不少氣運,才能夠擁有如今這般的家業,甚至還為女兒奪取了錦鯉命。


    十三年過去了,霍大師都快要忘記這件事情了,如今聽到陣眼被挖出,也並不覺得失落,這些年積累的財富,加上女兒命格的改變,霍大師已經覺得非常值得了。


    這次剛好過去,將曾經的五鬼招財陣改一下,也算是全了當年對這位郭總的情誼。


    “那……那霍大師您說怎麽辦?”郭方傑是不舍得這樣的財運,以前他財運不好,是有了這聚財陣法,才越來越好的,他最是不舍得陣法出問題。


    “我過幾天過去看看,郭總稍安勿躁,我一定會把陣法修好的。”


    霍大師臉上多了幾分涼涼的笑意,卻並不打算馬上過去,這五鬼招財陣被破之後,郭方傑會有破財之勢,到時候,他才能夠出現。


    “謝謝霍大師了,謝謝霍大師了,您什麽時候來我馬上讓人接您。”


    激動的連連道謝,郭方傑又是說了一籮筐的好話,這才掛斷了電話。


    “呸!什麽神棍!就是個死要錢的!”


    他掛了電話之後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咬牙切齒,知道霍大師這次來,自己肯定是要破財的。


    不過這也沒辦法了,他不能失去四方聚財陣。


    而在瑪利亞街道上,挖掘還在繼續,鄭盛卿也帶著工作帽在忙碌,周圍的人都在幫忙挖掘這個巨大的噴泉,噴泉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周圍的工人齊心協力正在努力的挖掘著,雖然不懂為什麽老板非要挖這塊兒地方,可是就算底下是水泥,他們也會用高科技產品進行挖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逐漸黑下來,工人們一批一批的去吃過了飯,鄭盛卿也吃了飯了,隨著巨大的坑挖出來了五米之後,夏茵茵和鄭安卿以及鄭雲卿都收在這裏,夏茵茵站在坑的麵前,目光朝著下麵看過去。


    在她的視線裏麵,黑色的死氣更加的濃鬱了,足以證明這下麵就是母親所在的地方。


    “馬上了,我能夠看到。”


    夏茵茵開口,她身上披著一個大衣,就算是如今五月份了,夜晚的天氣也是十分涼的,鄭安卿總覺得周圍的涼空氣越來越多,搓著夏茵茵的手給她手上呼一口熱氣,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開始不安,心髒狂跳。


    鄭盛卿冷著臉此時正在認真的看下麵的挖掘進程,這裏此時已經沒有了政府的工作人員,全都是盛世保全公司的人,算得上是鄭盛卿的自己人,他們正在認真的挖掘這個巨大的坑,雖然不知道裏麵到底藏著什麽,但是每個人都十分的努力。


    手持拂塵的鄭雲卿閉著眼睛,嘴裏不覺得念著什麽,黑色的長袍在灰暗的燈光中顯得格外凝重。


    就在此時,下麵的人忽然高呼一聲。


    “有東西!!這裏有東西!!!”


    是穿著工裝的特種兵保鏢,當用鋤頭鏟地上的土地之前,他幾乎是本能的跺了跺腳,就感覺到了腳底下的空,這是屬於一個特種兵的專業素養,土地下麵是否是空的,踩在上麵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幾乎是一瞬間,鄭雲卿就睜開了眼睛,鄭盛卿也是激動的看向了那個人,隨後兩人幾乎是本能的從梯子那裏下去,來到了坑裏,夏茵茵和鄭安卿被留在上麵讓方助理照顧,畢竟現在夏茵茵現在眼睛根本就看不到。


    夏茵茵隻覺得那團黑色的氣體變成了一塊兒長方形的,如同棺材一樣的東西,被鄭安卿拉在手裏的手自然是鎖緊了一下,忽然緊張的不行。


    “茵茵,不要怕,我在呢,不要怕啊。”


    以為是外甥女怕了,鄭安卿趕緊安慰道,雖然看向坑中的目光已經帶著幾分恐懼,可依舊硬挺挺的站在那裏,當一個能夠保護別人的男子漢。


    到了坑裏的鄭盛卿和鄭雲卿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個特種兵走了過去,就聽到那個特種兵說道。


    “這裏麵的的東西極有可能是石頭之類的東西,踩著的時候硬度跟周圍的土完全不同……”


    他說著,很快就畫出了一個範圍,隻是這個範圍,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背後發涼,白色的線條圍繞出一個長方形的物體,這東西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種東西——棺木。


    隻有棺木會是這樣的大小,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默起來,不敢發聲。


    “給我繼續挖!”


    鄭盛卿忽然從一旁的特種兵手裏搶過了一個鐵鏟,然後開始挖起來,而鄭雲卿也將自己的拂塵扔到了一旁,拿了鐵鏟開始挖掘,周圍的人也馬上開始了動作。


    巨大的坑裏格外安靜,隻有所有人吭哧吭哧挖土的聲音,沒一會兒,那屬於棺材的表麵已經被挖掘了出來,黑色的石棺上雕刻著看不懂的銘文和圖畫,看起來詭異非常。


    所有人都沒有停下手,夏茵茵看不到下麵的一切,可是鄭安卿卻看到了,當看到石棺的那一瞬間,眼睛更是通紅,拉著夏茵茵的手都在顫抖。


    又是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巨大的黑色石棺被徹底挖出,雖然暫時無法運出來,可光是這樣,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陰森森的石棺更是讓人覺得可怕至極。


    早就已經紅了眼睛的鄭盛卿站在石棺的麵前,咬著牙,顫抖的朝著石棺伸出手,聲音如同在喉嚨中撕扯出來一樣,滿是悲戚。


    “所有人過來,開棺!!!”


    第50章 開棺


    此時的鄭雲卿身上一片灰塵, 臉上也帶著幾分狼狽,隻是那原本淡薄的眼神早就血紅一片,兩隻手放在那冰涼的石棺上更是不停的顫抖,幾乎是使不出力氣來。


    一旁的其他人本來過來就是要聽鄭盛卿的話, 老板說什麽,他們自然是要做什麽,比起普通的工人們, 這些從部隊退伍的特種兵們擁有更高的中心,以及對老板服從命令的信念感, 不少人都朝著石棺圍了過來。


    十幾個大男人將這黑色的石棺圍住, 頭頂是讓人莫名感覺到蒼白的白熾燈,這裏挖了很大的深坑,為了防止大家看到裏麵的情況,頭頂也通過防護布遮蓋, 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二!三!用力!!!”


    一個聲音堅韌的特種兵叫出聲音,隨後大家一起用力, 可是那石棺卻是紋絲不動,與此同時, 劈裏啪啦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仿佛在宣告著什麽一樣。


    “下雨了。”夏茵茵抬起頭,她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但是卻聽得到, 那是雨聲落在防護布上劈裏啪啦的聲音, 就像是擊打在所有人的心頭一般, 隨著那一二三的聲音,這一切顯得陰森而又可怕。


    因為來之前可從沒有看到天氣預報中說會下雨,可是現在,忽然的陰冷和天空的暴雨,就像是老天爺的警告一般,而隨著所有人的齊心協力下,當那石棺終於被推開了一個口子的時候,隻聽天空中轟隆一聲雷聲作響,閃電更是閃爍出比白熾燈更加亮眼的光芒。


    轟隆隆的悶雷響徹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站在那裏的鄭安卿覺得心裏無比的慌亂,心跳狂跳,原本是拉著夏茵茵的手給外甥女暖手呢,結果現在,反倒是因為拉著茵茵的手,讓鄭安卿沒有那麽害怕了。


    他站在大坑的上麵,雖然看不到棺材裏麵的情況,可是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人圍繞著棺材,隻覺得這樣的一幕令他心驚肉跳。


    鄭盛卿在石棺被推開的那一刻,根本就想不起來別的,就連天空中可怕的悶雷,也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石棺被推出了一個細細的縫隙,漆黑一片,看不出來裏麵是什麽情況。


    “繼續推!!!”他咬著牙,再次開口,兩隻推著石棺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割破,血液落在了那石棺上,本該疼痛的手心,卻是完全仿佛沒反應一般。


    鄭雲卿也是一樣,他沒有了仙氣飄飄和道骨仙風,此時狼狽的模樣讓人看到都不敢相信,就算是兩隻手依舊是在顫抖,卻依舊朝著那石棺推了過去。


    “一!二!三!推!!!”


    隨著人群中教官的一聲喊,特種兵們咬著牙使勁兒推那石棺,隨著那如同魔鬼□□的聲音開始慢慢的移動,纖細而又刺耳的聲音是石棺挪動的聲音,而天空中劈裏啪啦的閃電似乎在警告著什麽,悶雷聲一陣一陣的,讓周邊不少的香江市民眾都被這樣可怕的雷電嚇醒。


    遠在上京市一個豪宅裏麵,一個女人也忽然被驚醒,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是一個豪華的臥室,床頭昏黃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女人清秀的麵孔,還有她滿頭大汗,頭發都被打濕的模樣,此時女人的雙目猙獰,手上青筋暴起,大口大口的喘氣呼吸,接著在掃視了自己的環境之後,這才雙腿蜷縮在一起,兩隻手臂抱住了膝蓋,將頭埋在了膝蓋裏。


    “我沒錯……我才是主角……我才是……”


    這裏的事情無人可知,香江市瑪利亞街道這邊,可怕的電閃雷鳴仿佛是老天爺的悲鳴一般,讓人隻覺得聽到便是心驚肉跳。


    夏茵茵灰白的眼神看向大坑之中,那裏依舊是一團黑色,可是在這樣的悶雷中,一道金光竟然是隨著悶雷射下來,到了黑色的霧氣之中,然後將霧氣包裹起來,讓夏茵茵忍不住抬頭‘看’像天空。


    她的眼睛穿透了防護布,就這麽看到了那金光從天空中落下,點點星光伴隨著暴雨落在了這裏,在她眼裏,這些可怕的暴雨並不是暴雨,反而像是一種神奇的存在,在黑暗的也控製中,漫天閃爍的金色光芒像是流星一般的跌落,然後匯集到了金色的雲霧之中,接著穿透進入那黑色的雲霧……


    在夏茵茵身上的係統也在看著這一幕,不過卻是沒有吭聲,它隻是一個係統,不可能跟一個世界的天道去通話。


    這一場雨,是天道的哭泣和恩賜,這悶雷,是天道的憤怒和警告,這閃電,是天道的宣告和保護。


    該來的,依舊是來了,無論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這一切。


    所有人依舊在繼續推著石棺,好一會兒,才將那石棺推開了三十厘米左右,隻是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往裏麵看,當鄭盛卿擺手之後,這些男人這才紛紛退後,站在了一旁,一個個身姿挺拔,軍姿站的筆直,隻留下黑色石棺這邊的鄭盛卿和鄭雲卿兩人。


    頭頂的白熾燈有燈光打落在棺材內,站在兩旁的鄭盛卿此時手也在顫抖,或者說他整個人都在顫抖,天空的悶雷震耳欲聾,劈裏啪啦的雨聲更是吵的讓人心裏莫名的害怕和煩躁,鄭盛卿那張妖孽的臉上,在這樣一個夜晚中還帶著汗意,汗水早就濕透了衣服。


    鄭雲卿也抬眸看向自家大哥,他的頭發散落在臉頰兩旁,此時就算是狼狽,依舊是讓人覺得有一種落魄的美感,鄭家的人一向是長相極好的,這跟他們的母親有很大的關係,而現在,這兩個兄弟對於即將要見到的人,都是一片緊張。


    心跳這一刻仿佛不屬於自己,鄭雲卿臉色蒼白,聲音仿佛是從喉嚨中撕裂出來的。


    “我先看吧。”


    他說著,身子朝著前方靠了過去,隨後站在了特種兵們早就放好的小凳子上,探過了腦袋,朝著石棺裏麵看了過去,隻是這一眼,就直接讓鄭雲卿整個人僵硬在那裏,他就這麽呆呆的看著棺材,一雙原本滿是壓抑的眸子瞬間爆紅,震驚和憤怒交織在一起,還有其中被隱藏在深色眼眸下的懷念。


    看到鄭雲卿這個模樣,鄭盛卿也迫不及待的看了過去,他幾乎是已經從弟弟的表情上猜到了什麽,當他居高臨下的朝著棺材裏麵看進去之後,這一瞬間隻覺得心髒頓時疼的失去了跳動的能力,渾身仿佛觸電一般,也是紅了眼睛,下一刻眼淚毫不猶豫的滴落下來,巨大的驚喜和悲傷一下子充斥在鄭盛卿的腦海中,讓這個男人下意識的咬著唇,將薄唇中的下唇咬的出了血。


    疼痛仿佛讓他的意識更加清晰一般……


    兩人的視線就這麽描摹著棺材中的人,他們的目光不舍得離開,甚至這一瞬間,都被莫大的悲傷給掩埋。


    而在兩人的視線之中,原本黑暗的石棺裏麵,此時被白熾燈照射到了推開的那一部分,裏麵躺著的是一個跟夏茵茵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女,她的頭發被梳理的很整齊,妥帖的躺在那裏,臉上是沉靜的睡意,白淨的肌膚,嬌嫩的紅唇,就好似睡著了一般,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一樣。


    就像是夏茵茵所‘看’到的一樣,哪怕是過了十幾年的時間,鄭幼卿的屍體因為當了陣眼的緣故,根本就沒有腐爛,甚至栩栩如生。


    站在高處的鄭安卿不知道兩個哥哥看到了什麽,可是頭頂上那可怕的暴雨讓他心情格外的煩躁,他甚至想下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茵茵輕輕的安撫著身旁的小舅舅,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她已經找到母親了。


    “……小幼。”


    終於能夠從喉嚨中吐出屬於妹妹專屬的名字,鄭盛卿朝著棺材中的人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觸碰對方,可是在快要接近對方的時候,卻是停留在那裏。


    “小幼,哥哥來找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哥哥好不好?”


    他的聲音哽咽著,停留在空中的手指在顫抖,眼淚不停的落下,哪怕明知道眼前的妹妹已經是一具屍體,可鄭盛卿還是自顧自的說著,仿佛,妹妹真的能夠聽到一般。


    鄭雲卿也是看著姐姐一如當年的模樣,十九年前姐姐被帶走的時候他雖然才八歲,可對於姐姐的記憶依舊清晰的一如當年,如今看到姐姐還是如同少女一般,還是曾經的模樣,鄭雲卿紅著的眼睛中有悲傷,也有釋然。


    他找到了姐姐,雖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大哥,不要哭了,把姐姐帶回去吧,我想……姐姐一定是很想家了。”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平靜起來,紅通通的眼睛此時格外安然,他露出一個笑容,眼角帶著一片微紅。


    “姐姐肯定是知道,我們是來接她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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