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衍控著溫桑也的後腦勺,低頭細看她,淺笑開口,“桑桑不是說上課一直在想哥哥,想不想,要用行動表現出來。”


    溫桑也臉一紅,有種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的感覺。


    剛剛在方梨麵前,她好像的確是說這樣一句話——


    “老公,人家上課就一直在想你呢,快來個麽麽噠。”


    她本來就隻是隨口一說的而已,隻是看不慣方梨那副樣子。


    而且剛剛在車上,麽麽噠不是都麽麽噠過了,還好幾次了。


    現在季斯衍這是……


    溫桑也隻當沒聽到季斯衍滿滿的暗示,眼神飄忽不太敢看他,低頭摸了摸自己餓得縮進去的肚子,有些可憐,“可我現在比較想吃飯。”


    氣氛又是安靜了一瞬,靜得能清晰地聽清楚彼此一起一伏的呼吸聲。


    季斯衍抬手,指腹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在溫桑也的唇上親了親,聲音溫柔中還透著克製住的其他意味,“那就先去吃飯。”


    溫桑也懵懵看他,有些詫異季斯衍今天這會居然這麽好說話。


    就這樣放過她,放她去吃飯了。


    “你先去吃飯,”季斯衍摩挲著那條長尾巴,眼神有些暗,“我去洗個澡。”


    溫桑也站在樓下,仰頭看著季斯衍不緊不慢上樓的背影,似乎還有些閑適。


    像是察覺到溫桑也的注視,季斯衍在拐角的時候,停下,低頭直直地朝她看來,眼底有暗光彌漫,語氣意味不明,“桑桑不去吃飯,還是想一起洗澡。”


    季斯衍一個人洗澡,再怎麽樣也還是一個人洗澡,殃及不到她什麽。


    可要是把她也拉去洗澡了,溫桑也毫不懷疑,自己絕對會是倒黴的那個。


    她才沒有這樣的想法呢。


    溫桑也飛速地搖頭,轉身,大踏步地往餐廳的方向走,活像後麵有餓狼在追趕她一樣。


    等坐在餐桌旁,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溫桑也的一顆心才算是落回了原處。


    用餐的時候,她甚至還抽出心神去想,今天晚上應該就這樣過去了吧。


    季斯衍應該不會再搞出什麽事情來,等他一出來,她就上去把衣服給換回去。


    這東西穿在身上,溫桑也自己也不習慣。


    況且要不是穿在她自己身上,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她都想上前去摸摸尾巴和毛球了,更別說早有預謀的季斯衍了。


    隻是一直到溫桑也用餐完畢,桌上的食物都快失去原本色澤的誘惑時,季斯衍一直都沒下樓來。


    不是洗個澡而已的事情嗎。


    溫桑也搞不懂季斯衍怎麽用了這麽久的時間,還是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所以說人一開始就不能胡思亂想,一旦開始胡思亂想,這思緒就止不住往壞的方向越想越多了。


    久久等不到季斯衍下來,甚至溫桑也一看時間都過了快四五十分鍾了,有些坐立難安。


    她想著,季斯衍該不會是在浴室滑倒了吧,可能還撞到腦門了,導致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要是沒人發現的話,可能身體還會逐漸變得冰冷,了無生息。


    溫桑也覺得季斯衍從來不會是這麽狼狽的,然而在用了那樣的想法,就連畫麵也一一浮現出來之後,溫桑也越想越覺得可能。


    也沒人規定季斯衍跟神一樣,不會發生任何可能發生在普通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事情。


    溫桑也幾乎是控製不住地衝上樓,直接了當地往他們的房間走過去。


    “斯衍哥哥。”


    房間開著昏黃的燈,浴室門口也有明亮的燈光流瀉出來,還有滴滴答答的水流聲,如同被人摁了永久發動的開關,一秒不停地運作著。


    溫桑也聽著這水流聲,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有些心慌。


    從她進門到現在,包括她剛剛喊季斯衍的那一聲,裏麵可能在的人並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溫桑也想到季斯衍剛剛的吃飯,以及他異於平常的舉動,心裏麵還是有些擔心季斯衍在騙她進去,何況她也不想季斯衍真的在裏麵出了什麽事情。


    她走到門邊謹慎地敲了敲門,“斯衍哥哥,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應我一聲。”


    要不是浴室玻璃門水霧彌漫,視野一片模糊,溫桑也都想直接湊上去,仔細地查看浴室內的情況。


    哪怕,這可能會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季斯衍當做偷窺狂。


    但是他們已經結婚了,這也不算是偷窺,合理正常的偷窺。


    溫桑也覺得有些奇怪。


    大夏天的,季斯衍洗什麽熱水澡呢。


    他平日裏的健身可不是假的,腹肌和力量也不是假的。


    實在不應該。


    但溫桑也這會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細想,滿腦子都是季斯衍在裏麵,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確定從門上看不出什麽東西來,溫桑也放棄了,有些急躁緊張地又朝裏麵喊了他一聲,“斯衍哥哥……”


    等了五秒,還是除了她的敲門聲以及水流聲,再沒有任何的聲響,比如一個人該有發出動作的聲音,以及呼吸說話聲。


    溫桑也穩了穩跳動飛快的心髒,提醒裏麵的人,“斯衍哥哥,我進來了。”


    她握上門把手,順時針方向地一轉。


    門開了,熱氣一下子往溫桑也的臉上跑來,籠罩住。


    溫桑也有些低頭看了眼門把手。


    她原本也隻是試探性地試試能不能開得了門,畢竟她每次洗澡可都要在裏麵上鎖,防止季斯衍突然就衝進來了,甚至她都做好了要去書房拿鑰匙的舉動了,結果就開了。


    他們房間的浴室麵積還算大,溫桑也這會站的是浴室外的洗漱間,兩麵都是牆壁,整個房間顯得很亮堂。


    而比起洗漱間,浴室的燈光顯得要稍微黯淡那麽一點。


    溫桑也推開門,看到了最裏麵擺放著的浴缸。


    四周很安靜,隻有蓬頭下的水在持續不懈嘩啦啦地流著,炸開了一地水花。


    見前方看不到人,溫桑也下意識地剛要轉身查看其他地方,身後突然就傳來了剛剛一直沒有的,被壓製住的粗重呼吸聲。


    幾乎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身後一個濕漉漉的身體給抱了個滿懷。


    與此同時,還有蹭著她脖頸的溫熱臉頰,帶著濕濕的水汽,覆在她耳邊咬著耳垂。


    溫桑也這會還不買明白發生了什麽,她就是一個單純的傻子了。


    季斯衍剛剛,一直躲在門後,估計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就是在專門等著她主動送上門了。


    溫桑也恨死了。


    她剛剛應該不管季斯衍死活的,這下好了,落在他手上……


    她幾乎都能想象到接下去幾個小時,自己的慘樣。


    季斯衍胸膛貼著她後背,抬手去摸她鼓起來點的肚子,“桑桑吃飽了,那就該換哥哥了。”


    他整個人慢慢地釋放重量,像是要壓彎溫桑也的後背一樣,貼了上來,蹭著她臉頰低語。


    動作很親密,話語間也是。


    “桑桑待會,可不要叫錯了。”


    在某些時候,季斯衍喜歡“老公”這個稱呼,遠遠高於哥哥這兩個字。


    如果溫桑也叫錯了,季斯衍不會吝嗇用自己的方法,一遍一遍矯正溫桑也。


    夜色厚重,樓下兩隻鸚鵡無聊地碰了碰對方的胖身材,公鸚鵡垂頭看著母鸚鵡慢悠悠進餐,不知道聽到了什麽,黑溜溜的小眼睛亮了亮。


    “老公,老公……”


    母鸚鵡好像也接收到了什麽信號,覺得自己嘴裏的小米也不香了,朝著無人的樓梯口喊著。


    要是溫桑也在,鐵定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埋起來。


    全怪季斯衍。


    她就沒有過那麽丟臉的時候。


    ·


    溫桑也有種浴室的水流滴滴答答流了一夜的錯覺。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皮,枕在枕頭上看房間的周圍,手腳酸痛,意識跟著慢慢地回籠。


    水聲雖然沒有流淌了一夜,但至少也是到了下半夜。


    七點多,時間還早。


    哪怕昨天鬧的晚,溫桑也也不知道是精神亢奮還是怎麽樣,醒的倒是早,狀態也不萎靡。


    溫桑也把手機放回床頭櫃,轉過頭,剛要習慣性地在床上打個滾,冷不丁就看到躺在一邊閉著眼還在睡覺的季斯衍。


    昨晚溫桑也睡過去之後,季斯衍又去書房工作了一會才回來繼續睡覺。


    想到自己昨天被季斯衍給騙了,還被反反複複地烙了不知道好幾遍餡餅了,溫桑也看著季斯衍那張臉,就恨不得低頭在他臉上咬上幾個洞。


    最好讓他破了相,最好還能痛死他。


    見季斯衍呼吸均勻,溫桑也眼珠子轉了轉,一手抓住自己披散的頭發,避免它垂落下來,掃到了季斯衍而把他驚醒過來了,慢慢地傾身靠近他。


    誰讓她醒得比季斯衍早,不做些壞事簡直浪費時間。


    溫桑也伸著手指,戳了戳季斯衍的左臉頰,在他臉上戳出了很深很大的洞。


    不過等到她手一收,精致的臉又恢複了原狀。


    季斯衍的頭發硬硬的,有些刺人,溫桑也抓了一把,想著自己要是把他頭發給揪下來了,弄醒他是一定,就是不知道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一想到季斯衍能對她做的事情,溫桑也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不行,就飛快放棄了。


    她想了想,用皮筋綁住自己的頭發,俯身拉開拉大他的睡衣衣領,咬住他的脖子。


    溫桑也不敢太用力,生怕把季斯衍咬醒了,也怕把他給咬破了。


    畢竟脖子不比臉,咬破了溫桑也估計能直接給嚇傻了。


    她控製著自己的力氣,用牙齒去扯他脖子上的皮,扯出了一道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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