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們不解的是,在繼年禮之後晉王府竟又送了禮品過來,不過這次來的倒不是柳依依,鬆下禮品酒席都沒坐就走了,另外就是孫公公也讓人送了一隻小金鐲子過來,這也讓人驚訝。


    洗三熱熱鬧鬧的過去,後頭的日子徐容繡便躲在屋裏坐月子。可如今已經是五月,天都熱了起來,徐容繡不過兩日便覺身上酸臭的很,偏偏田氏攔著,月子期間嚴禁她沾水洗澡洗臉,就是吃飯也隻是用溫水擦擦手淨淨齒,徐容繡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到了六月也到了出月子的時候,徐容繡讓人燒了一大鍋熱水痛痛快快洗了兩回整個人這才活了過來。


    剛出生的小家夥懶的很,除了吃就是睡倒是甚少苦惱,所以這個月子徐容繡也沒被折騰。然而出了月子後徐容繡奶水似乎有些不夠,起初她還以為是她奶水少了,後來她發覺不是奶水少而是她閨女實在太能吃。田氏沒法隻能又去請了一個奶娘,徐容繡的奶不夠的時候便讓孩子喝奶娘的。好在這孩子不挑事,給就喝,咕咚咕咚的喝的別提多歡快了。


    隻是關於孩子的名字,孩子都滿月了依然沒個正經明字,每日寶貝兒寶貝的叫著,到了這時田氏才忍不住道,“你們這做爹娘的竟還不給孩子娶名字?”


    徐容繡想到生孩子那晚吃的餃子,便隨口道,“小名不如就叫餃子?”


    田氏樂了,“那以後有個老二叫啥?叫包子?”


    徐容繡一囧,“包子……似乎也不錯。”


    田氏不搭理她了,看了眼大孫女歎氣,“你爹娘不靠譜喲。”


    徐容繡忍俊不禁,“小名就叫著,大名讓她爹取去,她爹好歹也是個進士,還能起不了名字?”


    這話說的也是,可宋子遇的確很上心,打孩子洗三後就翻各種書籍就為了給閨女取個好名字。


    一直到孩子兩個多月的時候宋子遇終於敲定了閨女的名字,宋雲嵐。


    餃子小朋友有了大名,非常的淑女非常的好聽,宋雲嵐。


    此時已經進了六月天氣熱的厲害,鋪子裏的麻辣燙早就停了,排骨米飯賣的也少了,徐容繡抽著時間去了一趟鋪子交給幾個廚娘做涼皮涼麵,於是兩家鋪子上了新吃食,一時間又火爆起來。


    回去的路上徐容繡瞧見路邊好些個十多歲的小乞丐,徐容繡回頭一琢磨便讓田友水去招募那些十多歲的乞丐,在外城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了一間大院,將小乞丐們聚集到一起,供給他們吃喝,又請了一個夫子去給他們上課。


    田友水頗為不解,“咱們要用人去牙行買就是了,何必養這些孩子,年紀小又做不了多少事。”


    徐容繡以前隻覺得隻要保證自己做個好人便是,可如今有了女兒心也軟了,瞧見那些小乞丐便覺得可憐。那些年紀大些的成年男女若是還做乞丐她非但不會可憐還會覺得不恥。可十多歲的孩子不一樣,他們好些是被家人拋棄的孩子,徐容繡覺得反正她日後的鋪子還得需要人手,找什麽人不是找,給這些孩子一個安身之所也是不錯。


    回到家徐容繡先去洗了手換了衣服才去抱小餃子吃奶,小家夥一上午沒喝上娘親的奶喝的格外用力,吃的歡的時候一巴掌拍徐容繡臉上了。


    徐容繡抱著閨女感受著臉上的疼痛有些傻眼,這閨女不會和他爹是的是個大力士吧?萬一再長一身的肌肉……


    徐容繡打個哆嗦,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六十五章


    宋雲嵐小朋友如今可不知道自己被自己親娘想象成什麽樣了, 如今正窩在娘親懷裏痛快的吃奶。


    徐容繡臉上的痛意漸消,再看看閨女吃的正帶勁兒的可愛模樣, 一時有些恍惚,似乎方才所想全是她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沒一會兒餃子吃飽喝足睡著了, 徐容繡將她放在床上, 然而小手卻不知何時抓住她一縷頭發, 抽吧又怕傷了她的手, 可動一下才發覺小家夥攥的非常緊實, 一時間竟拿不出來了。


    如此徐容繡便歎了口氣,在床上陪著她睡了一覺, 夜裏宋子遇回來的時候徐容繡與他說了這事,宋子遇心情複雜, “難不成閨女也是個力氣大的?”


    接著他又嘿嘿直笑, 高興道, “這樣好啊, 日後咱閨女在外頭也不用擔心她吃虧被人欺負, 多好。等他五六歲的時候她若是喜歡我便請個人回來專門教她防身術,保管誰都欺負不了她。”


    宋子遇說的興致勃勃卻沒發現徐容繡表情的怪異。


    徐容繡下午本就被自己的幻想嚇了一跳, 如今宋子遇居然還打算延請師傅上門教導閨女防身術……這要是真的是個大力士, 再配上一身的本事, 保管滿京城頭一份誰都不敢欺負她了。在京城這地界兒,閨中少女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出門也是去誌趣高雅的地方,走路和說話間全都是規矩, 小姑娘家的一起玩耍也是寫寫詩畫畫玩再或者一起做個繡活兒。這樣的姑娘到了嫁人的年紀自然一家有女百家求。若餃子真如她爹所言,別說長大了出門都找不到玩伴,恐怕嫁人都難了。


    但是看他興致勃勃的規劃自己女兒的未來,徐容繡隻能寄希望於自己的女兒能文靜一些,可千萬不要隨了宋子遇一把子力氣,萬一以後嫁了人和夫君吵架直接將人揍了,人家再上門找她退貨那就麻煩了。


    徐容繡感慨一番也懶得和宋子遇掰扯了,如今在宋子遇的眼裏,他的女兒放的屁都是香的,她若是說些什麽,保管得被堵回來。


    然而令徐容繡想不到的是宋子遇竟是個炫閨女狂魔,第二日在翰林院便驕傲道,“我女兒才兩個多月,力氣可大。給她一支筆攥的緊緊的,日後定是個才女。”


    翰林院的同僚以前還以為宋子遇是個心思深沉一心往上爬的主,可一年多的時間相處下來才明白,宋子遇就是個寵妻狂魔,如今又多了一項,炫女狂魔。


    一幹文人覺得宋子遇粗鄙,牙酸的不行,然而回家後卻又去瞧瞧家中的小兒抓筆是不是抓的勞,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覺得被宋子遇給帶歪了。


    自打進了翰林院,宋子遇便一直與其他幾個庶吉士一起跟在吏部侍郎兼侍讀大學士曹大人身邊學習。像一甲三人殿試完便授官領朝廷俸祿,而二甲選出來的庶吉士卻要經曆漫長的三年時間學習,等三年後再對庶吉士進行散館考試,最好的是留在翰林院為編修、檢討,次者為給事、禦史。不過也有外出為官的特例,但很少罷了。畢竟甚少有人願意放棄京城的繁華去外頭闖蕩。尤其在京城為官說不得什麽時候便得了大人物青眼,能夠一步通天也說不定,但外出為官卻不是這麽回事兒,得經年累月的熬資曆還得在外地看地方豪紳的臉色,一個做不好官途小命都要不保。


    而庶吉士學習多是學習治國的經要。事關國計民生實物宋子遇學習起來自然更加的用心,由此他甚至開始感慨幸虧永安帝一時興起讓他留了京城,否則這些都得去地方上慢慢的摸索了。


    至於考核,庶吉士沒月都有考核,考核的內容多半由曹大人出題他們以寫文章的形式作答,翰林院的幾位教習侍讀學士進行批閱,文章寫的好的,會由曹大人呈給聖上。


    如今庶吉士已經學習一年有餘,宋子遇從開始的不能上榜,到今年年初的時候宋子遇每月都能拿的榜首,就連當初的二甲傳臚也是暗恨不已。可惜宋子遇不驕不躁,一連幾個月都得榜首,又深得幾位侍讀學士的誇獎。而這些都將作為散館考試的參考,若是其他人早就知道宋子遇一心想外出做官,恐怕一開始就沒將他當成競爭對手。如今生個女兒還到處炫耀,這讓那傳臚早先的一些嫉妒之意都沒有了,跟宋子遇這樣的人較勁忒的沒意思,不光沒有上進心,還隻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宋子遇炫耀夠了閨女,轉頭又趁著沐休的時候去街市上買了好些小孩玩的玩具回去,徐容繡簡直無語,“她這般大小能玩?”


    最後徐容繡畫了一張圖紙,讓宋子遇想法子找木匠做了來。又讓他順便打一張小床,晚上好讓孩子睡覺又不至於離著父母太遠,至於玩樂的東西,則是木頭架子,上頭到時候掛兩串風鈴,清脆好聽,孩子也能喜歡。


    宋子遇興致高昂的去找木匠了,沒過幾日便將東西帶回來了,小床往大床邊上一安又鋪上軟軟的墊子,將哄孩子玩樂的東西掛在小床上,小餃子美滋滋的就自己玩了。


    待小餃子睡著,宋子遇抬眸便看見徐容繡眼神晶亮的看著他。


    徐容繡道,“夫君,咱們啪啪啪?”


    宋子遇臉一紅,頓時明白過來娘子的意思,他扭捏的看地,“這、這不好吧……”


    宋子遇明顯就是嘴上說著不要不要,身體卻異常誠實的人,甚至在徐容繡剛想說算了的時候,宋子遇已經如餓狼撲食一般朝她撲來,最後被弄的丟盔卸甲、城破投降。


    等吃幹抹淨,宋子遇算了算,他已經好久沒這麽痛快過了。不過鑒於生的是女兒,他也不好和自己女兒算賬不是。


    因為這是兩人在徐容繡產後第一次,頗有些幹柴遇烈火的架勢,甚至接下來幾日宋子遇都一副餓狼的模樣,將徐容繡的煩的煩不勝煩。更讓她氣惱的是宋子遇這廝竟和自己女兒爭口糧,鬧的半夜餃子餓醒的時候都沒奶可喝氣的嗷嗷直哭,徐容繡氣的拿手去擰宋子遇,宋子遇心虛但還梗著脖子信誓旦旦道,“明明是她搶了我的……口糧。”


    宋子遇說到最後還覺得自己委屈,明明是他一個人的媳婦,如今還得哄小沒良心的,他不過是喝了幾口就這般撕心裂肺,他還沒哭呢。


    對此徐容繡哭笑不得,這男人竟還真的跟自己女兒吃醋上了。由此後來兩人再這樣那樣的時候堅決不肯讓宋子遇得逞搶口糧了,否則小餃子發起火來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宋子遇對此頗為怨念,看餃子的眼神都幽幽的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在娘子那受了打擊的宋子遇在翰林院中越發的用功,庶吉士沒有正經的差使,往常便是在翰林院中給人打雜或者學習,到了八月底的時候宋子遇的文章交了上去。曹大人幾人評閱完畢帶著頭三名的文章入了宮遞給永安帝。


    永安帝麵見完臣工剛好瞧上一眼,這一看之下竟坐直了身體,他驚訝道,“這是宋子遇寫的?”


    曹侍郎回道,“回陛下,的確是他所書。這幾個月來我觀他時常往書庫和工部跑,想來就是為了查閱資料,本以為他隻是對工部水利感興趣,沒想到竟能提出如此良策來治理黃河。若當真能夠實施起來,當是功在千秋的功績了。”說到此處曹侍郎覺得渾身都在顫抖,“皇上,黃河自古難治若當真得法,該試一試。不然每年到了夏季雨水增多的時候,下遊的百姓又得遭殃了。”


    看著手中的文章永安帝心裏其實是滿意的,當初他覺得宋子遇可堪大任,可這一年來宋子遇表現雖然不錯但是與他的預期卻是有些出入,沒想到這一遭竟提出這般的好法子來,也不枉費他的一片良苦用心。當初宋子遇便想去地方施展,興許讓他到地方上去真的能做出什麽業績出來。


    永安帝沉吟片刻,讓孫公公去將宋子遇找來。宋子遇在翰林院中聽到皇上召見,頓時想到自己費時一個月寫的那篇文章來。黃河水患自古以來難以解決,是以每到雨水充沛的年份黃河中下遊的百姓便會遭殃,田地被淹,房屋倒塌,失去一切的百姓淪為流民不得不離開家鄉到處乞討。若說他對這事上心還歸功於去年宋家食鋪買來的下人。


    那些人並未生來便是奴仆,大多是家鄉遭了災,跟著眾人到了京城的,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為奴為俾。當初宋子遇與那些人多少聊過,知道一些黃河那邊的情況。後來他打算查史料的時候也跟他們仔細打聽了。還是徐容繡給他提了醒,他這才能在一個月之內想出那些法子來。


    永安帝年輕野心勃勃,想要開創大周的盛世。他是賢明的君主,對待人才不吝招攬,宋子遇感念永安帝,如何不肯下了心思。


    這一個月來他跑工部跑書庫,查盡關於黃河之事,寫了這篇文章。


    是以永安帝召見他自己並不驚訝,但翰林院同為庶吉士的那些人卻頗不是滋味了。


    大家都是一樣的起點,可宋子遇先是被皇上單獨召見,後又對宋家的鋪子賜字,如今又公然召見……


    許多人心思開始轉了起來,看宋子遇的眼神都有些不同,有與鄧繁熟悉的人,知道鄧繁與宋子遇關係一向交好,便去找鄧繁打聽消息,“鄧兄,這宋子遇究竟為何事被聖上一再召見?”


    鄧繁瞧了對方一眼,笑道,“這我並不知。”


    孫萬達對這回答顯然是不滿意的,他皮笑肉不笑道,“鄧兄與他是同鄉又是好友,他竟不曾與你說過?”


    “你若好奇,你便問他去,我自是不知的。”鄧繁笑了笑低頭幹自己工作,倒是將孫萬達氣個半死。


    孫萬達從鄧繁這出來,有人趕緊過來詢問,孫萬達陰陽怪氣道,“鄧大人忙的很,哪裏顧得上與咱們這些沒品級的人說話。”


    鄧繁在裏頭聽著孫萬達意有所指的話笑了笑沒說話,要說之前皇上為何召見宋子遇他多少知道一些,但這次他的確不知。兩人所處位置不同,即便是他也有自己的秘密不會告訴宋子遇,他又憑什麽去要求對方事事與對方說。官場一路本就不是一個人的路,他們二人不管誰得了聖上青眼,都不會將對方棄之不顧,所以這種時候他可不會傻到去與那些人為伍。鄧繁想到這裏搖了搖頭,繼續手頭上的事了,任憑外頭的人酸話說盡也隻當沒聽見。


    宋子遇跟著孫公公出了翰林院並未問到底所為何事。隻簡單與孫公公說了些生活上的事。孫公公見宋子遇再不見去年第一次麵聖時的忐忑和緊張,心中不由滿意,他麵帶笑意道,一直到養心殿的時候,孫公公才拱手笑道,“祝宋大人前程似錦。”


    他這話讓宋子遇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拱手道謝,而後等孫公公通傳後進了養心殿。


    對於養心殿宋子遇已經來過一回,再次踏入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已無之前來時的忐忑和不安。因為他知道永安帝是看了他的文章,故將他叫來詢問,再一瞧,旁邊還立著曹侍郎,宋子遇心裏便確定了這事。再者,這事他忙碌了一個月,內中相請自然清楚,即便麵對永安帝詢問也並不驚懼,所以才能夠坦然出之。


    宋子遇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待被永安帝叫起後方立在曹侍郎的下手,恭敬的等候永安帝問話。


    永安帝道,“這篇關於治理黃河的文章聽說準備了一個月?”


    宋子遇道:“回皇上,前前後後月餘。”


    “為何想到寫這個?”


    宋子遇老實回答,“去年得了聖上垂愛給宋家賜了字,宋家生意火爆,家中人手不夠,於是我家娘子便去買了些人回來,這些人有些是安徽的災民過來的,可更多的卻是黃河中下遊幾個省份過來的。微臣與他們了解過,每到多雨的季節黃河水位便容易暴漲,進而引發洪澇災害,兩岸的百姓苦不堪言,許多的人流離失所,所以今年微臣查閱古書發現在上百年前,黃河也會出現洪澇,但遠不如近些年頻繁,微臣便查驗這其中的原因。多番詢問不得其法,最後還是微臣的娘子給了微臣啟發,微臣這才想出這些辦法來的。”他說完微微抬頭,見永安帝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心中忐忑,當下補充道,“當然,這些法子究竟有沒有用還有待考證,微臣並不敢誇大此法能夠萬無一失。”


    永安帝聽他說完心中滿意,他看著宋子遇,神色看不出喜怒,“若是朕讓你去治理黃河,你可有信心?”


    他說的輕巧,卻將宋子遇嚇個不輕,不光是他就是曹侍郎也是受了驚嚇。


    宋子遇如今連官場都不算入,皇上怎麽會放心讓他去做這大工程。


    還不待宋子遇推拒,曹侍郎跪地勸諫,“皇上,宋子遇如今隻是庶吉士尚未授官,若是由他去治理黃河恐怕不妥。”


    永安帝並未生氣,反倒笑道,“曹卿說說看。”


    曹侍郎伸出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答道,“一來他尚未授官由他去治理黃河並不能服眾,朝中眾臣非但不會覺得他能力出眾,反倒會說他黃口小兒不知斤兩。其次,宋子遇未有官職由他去治理黃河,不說當地的官員,即便是當地的豪紳恐怕都難以將他看在眼裏,到時恐出錯漏。最後一點,治理黃河需工部測量製定詳細計劃再由戶部算出治理黃河所需銀錢。一樁樁一件件,宋子遇並未接觸過這些,並不能好好完成。”


    “那依著曹卿所言,此事該如何處置妥當?”永安帝看著曹侍郎,曹侍郎隻覺背後冰冷,他抬頭看向永安帝,快速道,“陛下可派遣信得過的大員去治理黃河,宋子遇提出這些建議想必對黃河也深有研究,可隨行打下手。”


    說完這話曹侍郎當即跪地,“請皇上恕微臣頂撞之罪。”


    宋子遇也趕緊跪下,誠懇道,“皇上,曹大人所言極是,微臣年紀尚輕,對官場之事並不熟悉,況且微臣並未實地考察,空有錯漏,不敢當此大任。”


    他明白曹侍郎說的句句在理並非為了打壓他,宋子遇心中感激,請求永安帝收回成命。建議是他提出來的,但真的去落實,恐怕牽扯的便是工部和戶部,兩部尚書俱是官場老油條,由他指這官場菜鳥去前頭恐怕連治理黃河的款項都難以申請協調下來。倒不如跟在後麵打打下手,順便去實地考察增加經驗。


    聞言永安帝笑了笑,對二人道,“都起來吧。”


    等二人站起身來,永安帝感慨道,“大周有你等為民著想的官員,是朕之大幸,是大周的幸事。你二人且退下,此事著急不得,尚且需要好好籌劃。”


    宋子遇跟在曹侍郎身後退出養心殿,而後察覺後背出了好些的冷汗。轉身的時候永安帝還朝他微微點頭,嚇得他趕緊將腦袋低下而後出來了。


    說是不緊張了,可還是緊張了。


    菜鳥宋子遇歎了口氣。


    兩人走出去一段距離,曹侍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怕了嗎?”


    怕這官場的一路荊棘了嗎?怕這皇城的威嚴和權勢嗎?怕這世道的混亂嗎?


    宋子遇笑了笑,“怕有用嗎?”


    怕的確沒用。


    曹侍郎道:“年輕人,加油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不可以求個作收?麽麽啪。作收今天如果能漲二十個,我就給大家發二十個紅包吧,麽麽啪  .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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