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繡唇角勾了勾伸手握住他的手應了聲,“好。”


    宋子遇道,“我們回家。”


    “好。”徐容繡由著他牽著她的手往回走,也沒理會馬車如何。


    到了家宋子遇安排人將馬車趕回來,夫妻倆去洗漱一番便回屋了。兩人都沒說路上遇見的事,倒是宋子遇道,“過了年十五過後我便要去黃河那邊了。”


    徐容繡一愣,“知道了,家裏有我,你在外多加小心。”


    宋子遇難得鄭重表情嚴肅的看著她,“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出門定要多帶些人手,千萬不可大意。”他頓了頓,“你若出事,那我做官又有何意義。”


    聞言徐容繡一怔,轉而笑了,“夫君做官難道不是為了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謀福利嗎?”


    “哪有那麽偉大。”宋子遇耳朵微紅,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蠟燭上,“以前的時候隻想著做個官讓娘過好日子,後來成了親,自然想讓老婆孩子過安穩日子。至於保家衛國這樣的大事……我是個俗人,最先想到的是自己,倘若有餘力在保全妻兒老小的基礎上自然會盡力去做。”


    “天下太大,於我又有何用?前途再重要,哪有我的親人重要。”宋子遇的目光柔和,“倘若以你和孩子為代價,我情願回家做個家翁整日跟在你身後為你保駕護航。”


    夫妻倆成親好幾年,感情一向要好,宋子遇的情話更是說了不老少,可如此直白說出他的心思卻是頭一回。畢竟世人讀書科舉哪個不是打著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謀福祉的名義,但真正坐到的又有幾人?莫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封妻蔭子罷了。


    宋子遇定然不會與貪官汙吏同流合汙,可不管是為朝廷效力還是為民謀福祉,都不能以妻兒老小作為代價。


    徐容繡看著他的側臉,突然發現她的夫君這兩年的功夫越發的俊逸,若非她知道她夫君內裏還有那一身的肌肉,恐怕任誰都隻覺得宋子遇文弱。


    “好,過了年我便請幾個會武的師父回來,專門隨身保護。”徐容繡道。


    兩人上了炕,餃子已經睡熟了,徐容繡看著餃子道,“估計等你回來餃子都會走路了,恐怕都認不得你了。”


    宋子遇忘掉不快頓時委屈,“沒良心的小家夥。”


    徐容繡也沒和他掰扯,一歲的孩子哪能記得住。吹燈後宋子遇道,“娘子,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徐容繡:“夫君已然很好了,不過……”她頓了頓,“我們都是普通人,不管是與權貴還是什麽總歸是短了些,所以我們夫妻都要努力,你努力勤奮些升官,我負責賺錢養家,待咱們權錢不缺的時候,看誰還敢輕看咱們欺負咱們。”


    “好。”


    夫妻倆許下宏願抱在一起睡去,夢裏果然什麽都有。


    翌日一早便是臘月二十九了,忙碌了一年徐容繡總算能夠歇著了,田氏並不知昨晚發生的事,興致勃勃的抱著餃子安排下人收拾家裏準備過年的事情。然而到了中午門口突然傳來嘈雜聲,徐容繡讓人出去瞧了一眼,卻聽聞是田大舅和田舅母來了。


    如今外頭天寒地凍路也不好走,提前又沒說一聲,竟直接到了這邊來了。


    田舅母和田大舅一看在路上就吃了不少苦,見著田氏婆媳更是不好意思,徐容繡讓他們趕緊進屋暖和又讓去去請田友水一家,待老兩口暖和過來這才說起為何匆忙而來。


    田舅母歎了口氣道,“清河縣我們是待不下去了。”


    徐容繡和田氏對視一眼,不知道怎麽好好的就待不下去了。


    田舅母苦笑道,“你們走後我們守著鋪子過下去也不錯,可惜……”她有些說不出口,方子算是徐容繡送他們的,鋪子租金也沒要,可現成的生意卻生生讓他們做的差點做不下去。


    “還有啥不好意思說的。”田大舅皺眉道,“也是我們太貪小便宜壞了口碑,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加上老大給家裏捎了錢,老二兩口子便越發的覺得吃了虧,整日吵鬧,我和你舅母實在氣不過便離開家來了京城了。”


    田氏歎了口氣道,“之前本想著兄弟兩個好歹留一個在家給你們養老,可誰成想成了這樣……”


    “這也不是你們的錯,要怪隻怪人貪心不足。”田舅母倒是想的開,她瞥了眼徐容繡歉意道,“我們這次來倒是少不得給你們添麻煩了。”


    徐容繡搖頭,“不麻煩。”


    如今田友水在鋪子裏幹的好,徐容繡直接也是與李橋等人一般給他分利潤,一家四口日子過的紅火著呢。如今田舅母夫妻來也好,正好能夠照顧田友水的小兒子,而且田友水已經在外城買了小院子,隻是為了方便照顧生意才沒搬進去,如今鋪子歇業,田友水一家這才搬過去準備在新宅子裏過年,怎麽也不會麻煩到他們的。


    說話的功夫田友水夫妻過來了,一家人難免又是訴說離別之情又說了一番家中的事情。


    田友水道,“我們已經在外城買了院子,爹娘來了也好,正好搬過去與我們住。”


    田舅母驚喜道,“你買了院子了?”


    田友水點頭,然後感激的看了眼徐容繡,“多虧了弟妹幫扶。”


    田大舅和田舅母分外高興,覺得自己也算來對了。當晚在宋家吃了一頓酒席便跟著田友水往他們自家去住了。


    送走他們田氏歎了口氣道,“以前瞧著友德和他媳婦還是個好的,沒想到一點蠅頭小利就鬧成這樣。友水是做兄長的日子過的好了能不給你舅母帶錢回去?他們也是傻的,生生的將你們舅母逼到京城來了。這下好了,日後啥也得不到了。”


    徐容繡扶著她進屋道,“這每家有每家的難處,咱就不想他們了。”她突然想起錢氏的為人來,不免擔心,“現下舅舅和舅母來了京城,二表兄他們一家會不會打著見爹娘的主意來京城投奔?不是兒媳說不好的話,錢氏人品不行又喜歡貪小便宜,他們來了宋家的鋪子也不能用他們的。”


    田氏一滯,“在清河好好的,他們總不至於跑來吧?”


    聽她這般說徐容繡便不再多說,但該打的預防針還是要打,“那就先不管這個,他們不來正好,他們來了,娘也別怪媳婦不留情麵。”


    “這個我自然省得的。”田氏如此道。侄子雖然親,可再親也親不過兒子和媳婦,兒媳婦為了宋家如此辛苦,她作為婆婆又怎會為了娘家人惹了媳婦不快。更何況兒媳婦對她娘家人所作所為已經仁至義盡,再沒有繼續付出的道理。到時候若真來了,那也該人家的爹娘兄弟去管,她這做姑母的還是少摻合的好。


    第二日便是年三十了,宋子遇難得空閑便與藍容恩一起寫春聯貼春聯,徐容繡讓下人們把菜洗好,便給他們放了假讓他們自己熱鬧去了。自家這邊婆媳倆親自下廚帶著藍容菲一起收拾菜品。


    過了年藍容菲和藍容恩便十六歲了,這一年的功夫也有不少人家來探口風想娶藍容菲,可徐容繡挑挑撿撿總覺得不合適,而且在她的心裏十六歲都未成年於是到了過年了也沒定下來。


    如今又到了過年的時候徐容繡忍不住看她這妹妹,顏色更加的豔麗,長開了的藍容菲倒是有幾分與徐容繡相似了。


    田氏看著藍容菲也多瞧了兩眼,笑眯眯道,“你們姐倆站一塊跟雙生子是的。”


    藍容菲抿唇笑了笑,“我還是覺得大姐更好看。”


    “容菲也好看。”田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嘖了一聲,“真滑溜。”


    徐容繡歎道,“一眨眼容菲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藍容菲看了大姐一眼,漫不經心道,“我覺得成親沒必要太早的。”


    “為何這樣說?”徐容繡不由得驚訝了。


    許是說起自己的親事有些不好意思,藍容菲咬唇低聲道,“若是以後嫁個像姐夫這樣對姐姐好的男人也便罷了,若是嫁個和爹爹那樣的……還不如不嫁。”


    徐容繡突然有些自責,自打到了京城,她每日忙著生意,對弟弟妹妹的關心卻少了許多,她以為弟弟妹妹已經離開徐家,心思也變得開朗了,沒想到本該開朗的容菲會有這樣的想法。若是她早點發現,早些開解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容菲……”徐容繡道,“這世間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有好有壞的,既然你不急著嫁,那咱就不著急了。”


    田氏一聽這話不由急了,“容繡……”


    徐容繡輕輕搖頭,“姐姐有錢,縱使你一輩子不嫁,姐姐也能護你周全。若是有朝一日你有喜歡的人了咱再嫁,可好?”


    藍容菲來京城後一直忐忑不安,尤其在京城見了市麵得知好些人家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更加的恐慌。看著姐姐和姐夫恩愛的時候她又有些期盼,但縱觀京城這麽多人家,如姐夫這般待姐姐的又有幾個。所以她反倒覺得與其嫁人讓自己痛苦一輩子,還不如當個老姑娘誰都不嫁。


    可姐姐說即便她不嫁也能護她周全這話,藍容菲的一顆心頓時盈出許多淚水來,“姐姐……”


    “不哭啊,大過年的可不能哭。”徐容繡攬著藍容菲輕聲安慰著,藍容菲鼻音很重嗯了一聲,“謝謝大姐。”


    瞧著姐倆這樣田氏縱使有再多勸慰的話如今也說不出來了。罷了,左右藍容菲十六也不算大,便慢慢尋摸就是了。況且藍容恩過了年便參加鄉試,順利的話再一年便是春闈,等他高中的時候自己親妹子說親自然也比有個進士姐夫也容易的多。


    心事說開,藍容菲又恢複了以往開朗的模樣,飯菜做好,一家人圍聚在一起,餃子如今已經八個月了,自己坐了徐容繡讓人打的餐椅上坐在她身邊。


    眾人說了一些家常話又喝了些酒水,飯後宋子遇和藍容恩帶著餃子在院子裏玩了一會兒待餃子困了則被抱回來放到花廳的榻上,一家人圍著火爐守夜,時而說幾句吉祥話,一夜的功夫倒也不難熬。


    當外頭天亮起來的時候新的一年也到了,宋子遇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而後將手伸到徐容繡跟前道,“娘子是不是該發壓歲錢了?”


    第七十四章


    宋子遇厚顏無恥的伸手要壓歲錢,眾人先是一愣接著便笑了起來。田氏差點笑出了眼淚,“你這孩子……不說給自己娘子孩子發壓歲錢反倒找自己娘子要壓歲錢了,丟不丟人。”


    “這有何丟人的。”宋子遇大言不慚道,“我可是吃軟飯的人自然要吃的理所當然了。娘子,壓歲錢可不能少了啊,為夫等著拿了壓歲錢好帶閨女出門玩呢。”


    他這話說的不作假,京城中人但凡知道宋子遇的人大多知道他家太太是個有能耐有本事的人,而宋子遇不管是鄉試還是會試還是如今一家老小都是靠著她娘子的本事養著,不然以宋子遇如今的官職別說養那麽多下人了,就是連個小院子大概也買不下來了。


    說酸話的不少,暗地裏嘲諷宋子遇的也有,偏偏宋子遇沒事人一樣,非但不以為恥,還以此為榮覺得自家娘子本事過人。旁人拿這個話頭說他的時候他還興致勃勃的跟人誇獎他娘子多麽多麽厲害,他娘子多麽的有本事,根本不會覺得難堪。


    這會兒他大大咧咧要壓歲錢,徐容繡非但不覺得不妥,反而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在想是不是她太過強勢了,讓她的夫君受了委屈了?


    宋子遇一瞧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多想了,他湊近她耳邊低語道,“娘子莫要擔心我,我若在乎那些早就拘著你不讓你出去了,旁人愛說什麽便說什麽,旁人又不能代替咱們自家人過日子,咱們自己過的舒坦管他旁人怎麽想呢。”


    徐容繡一想也是,她應了一聲笑著從袖中掏出幾個荷包不光給宋子遇發了壓歲錢,藍容恩藍容恩還有餃子也都有。他們拿了壓歲錢頗為高興,倒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隻是大過年的有個好彩頭罷了。


    餃子並不知道壓歲錢有何用處,倒是對紅彤彤的荷包更感興趣,藍容恩故意逗她,拿了空的荷包換她裏頭的銀子,餃子也非常痛快的換了。


    藍容菲慣常喜歡餃子,也最護著她,當即不樂意了,“哥哥你這不是欺負小孩嗎。”


    “小孩樂意被欺負啊。”藍容恩拿著荷包逗餃子,餃子拽著荷包樂的咯咯笑根本不懂大人到底在說什麽。


    藍容菲歎了口氣道,“真是個傻孩子啊。”


    過了年日子便過的快了,宋家在京城沒什麽親人除了開頭幾日宋子遇帶著徐容繡走了幾家拜年又在自家擺了一天宴席外,剩餘的時間一家人哪裏也不去了。


    宋子遇尤為珍惜這幾日清閑的日子,白日和娘子在家逗餃子在炕上爬來爬去,晚上哄睡餃子夫妻做些夫妻該做的事情。宋子遇為了以防徐容繡有孕特意按照徐容繡說的法子弄來一些羊腸自己動手做了簡易的避孕套。起初還覺得不習慣,但想到這樣娘子不會輕易有孕便慢慢習慣了這東西,不過時間緊湊做的也不多,隻過年期間便用了不少。


    宋子遇暗搓搓的趴在炕上道,“等為夫從黃河回來多弄一些,省的到了緊要關頭沒的用。”


    都說成了親的夫妻總有嫌棄膩歪的時候,尤其世間男子喜歡好的鮮豔的顏色,可徐容繡卻瞧著成親的日子越久宋子遇越發的粘她。雖然嘴上有時說著嫌棄的話,可她心裏明白她這輩子都離開宋子遇,宋子遇這輩子也不會離開她的。


    徐容繡躺在炕上聽著宋子遇喋喋不休,不由失笑,“夫君,你在外頭也這般喋喋不休?”


    宋子遇猛然住嘴,想了想在外頭的時候,他忙抖個激靈反駁道,“為夫在外頭自然嚴肅起來,在家中跟娘子何須計較那些俗禮。”


    聽他振振有詞徐容繡不禁想起藍容恩曾經說過宋子遇喋喋不休如和尚念經一般教訓說她壞話的人的事情,那時的宋子遇是不是也如此時一般振振有詞生生將人說的啞口無言?


    徐容繡想到這個頓時樂不可支,宋子遇問她,“娘子為何發笑。”徐容繡便將這事說了,宋子遇臉上掛這紅暈不自在道,“這臭小子……”


    可惜小舅子不能揍啊!


    如此熱鬧又恩愛過後便時間過的飛快。


    到了正月初八,藍容恩回書院備考,到秋日的時候便是他鄉試的日子。而過了正月十五,宋子遇則重新跟著馬侍郎等人出發前往黃河,要趕在汛期之前分工合作好歹做些政績出來。年前他們便已經定下出行的日子,徐容繡讓下麵人去開張營業,而她帶著一家老小給宋子遇送行。


    與年前一樣,宋子遇的馬車上幾乎都是吃的。馬侍郎也是頭一回見到徐容繡,可也不好說人長短,反而一直惦記著辣鴨頭。


    徐容繡將宋子遇送走,轉而開始忙碌新鋪子的事,年前賀家鋪子曇花一現後便倒閉了,京城鴨貨生意又是徐容繡的天下了。京城外的養殖場誇大了規模,城裏的新鋪子也開張了。


    到了二月的時候徐容繡又讓李橋帶人去保定、通州幾處開了分鋪子,李橋來往京城與這幾處地方,做生意的手段越發的成熟穩重,徐容繡將那邊分店的事情交給她也沒什麽不更放心的。


    有錢掙的買賣便有人眼紅,何況宋家食鋪僅僅幾年的功夫迅速崛起眼紅的不知凡幾,若非有永安帝的賜字在,恐怕早有人下手了。徐容繡因著這個關係一直沒與孫公公斷了往來,逢年過節該有的孝敬一點不拉,至於其他勳貴人家,與宋家關係好些的自然也送些年禮,再旁的就沒了。


    至於出京的宋子遇如今也忙碌的很,因為三項工程一起要辦,是以他們這些人分了三個波次前去治理,宋子遇因為對植樹造林修築梯田見解獨到,便帶了人去往陝西陝西黃河兩岸安排種樹修築梯田的事情,正值春天隻要趕得急一切都有可能,雖然植樹造林非一朝一夕之事,但今年種下了,明年總能活幾棵,日複一日便能有好的成果。


    夫妻兩人自打正月分別便許久未能相見。宋子遇忙碌,時常接不到徐容繡的書信,有時兩人一封信也隔上幾個月才能收到。


    出了正月的時候他們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田友德夫妻拖家帶口的到了京城,到了宋家的門口又哭起來說日子難過他們過來孝敬父母了。


    田氏氣的頭暈,讓他們進屋裏說話,錢氏嚷嚷道,“姑母啊,早知道你們過這樣的好日子我們早就跟著過來了。這樣的機會,當初友德是敬重大哥才讓出去的,我們吃了多大的虧啊……”


    徐容繡冷著臉並不想作答,張氏仍舊喋喋不休,恨不得一口氣將她這兩年來受的委屈倒個幹淨,“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友德跟著來京城的。畢竟哪家不是長子養老,可偏偏到了我們家……唉,也是我們受了委屈了,誰讓我們是親兄弟呢。”


    “弟妹,怎麽了?”錢氏本來說的好好的突然見徐容繡停下了,不由疑惑,繼而皺眉抹眼淚,“弟妹是嫌棄咱們這些窮親戚了?”


    “是。”徐容繡皺眉看錢氏,譏諷道,“我的確瞧不上你們。”當初他們離開清河縣的時候麻辣燙的方子可以說以超低的價格賣給了田友德,連鋪麵的租金都未收取,可當初那樣好的買賣他們卻說做不下去了,如今反過來倒怪當初沒帶他們出來了。


    說實話,徐容繡當初就是看上田友水腦子激靈做事周到,張氏也為人本分才將他們一家子帶過來。田友德老實是老實,可卻顯得木訥不知變通。可現在看來當初她就不該心軟的,人的胃口一旦養大了,就再難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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