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叢林之中,陳楚忙於奔命,對於這樣的境況陳楚可是對大司命恨的牙齒直癢癢,那個蠢女人絕對是故意的!陳楚心中咒罵不已,但是腳步卻一刻也不敢停留。越是叢林茂密道路崎嶇的地方越是往裏鑽,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甩開哪些陰魂不散的殺手們。


    “他應該就在這附近,門主有命!一定要割下修羅的頭顱祭奠我們農家死去的弟兄們!”十餘名蒙麵殺手四散散開搜尋著每一次能夠藏身的灌木叢和草垛。趴在不遠處的陳楚盡量屏住呼吸,順著叢林看著外麵的動靜,盡管點了穴道,但是受傷的右肩依舊流著鮮血,若是再不找些草藥止血,恐怕不需要這麽殺手們追殺,自己就得失血過多而死了。


    忽然,身邊的草垛微微一動,草垛之中竟然藏著一隻野兔,看它的樣子是出來覓食的。見此情景陳楚心中一驚,暗叫糟糕。果然不遠處的一個殺手見到陳楚躲的那個草垛有動靜,目光中閃過一絲狐疑,卻戒備十足的慢慢向陳楚藏的那片地方慢慢靠近。此刻的陳楚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卻不敢動彈絲毫,可是陳楚不動,那隻該死的野兔仿佛故意和陳楚作對一般,動靜也搞越打,將其餘的兩個黑衣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在這片茂盛的灌木草垛中。


    “怎麽辦?”陳楚心中考慮再三若是此刻逃跑以自己和那三名殺手的距離,還是能逃過他們的追捕,若是一味的躲在這裏不動彈,等到那幾名殺手靠近,發現自己的行蹤。再想逃脫卻是癡心妄想了。“你快出去啊!快出去啊!”陳楚看著那悠哉悠哉尋覓著食物的野兔心中噴發著怒火,陳楚甚至想幹脆拉著這該死的野兔墊背得了。


    “在那邊!”忽然有名刺客高聲喊道!原本那三名戒備十足的殺手們果斷的放棄了這個可疑的地方,向著同伴發現的方向追去。在殺手離開的一瞬間。陳楚緊繃的神經慢慢的放鬆下來,隻感覺整個天空天旋地轉般。慢慢的世界陷入了混沌。


    青苔斑斑,小道悠長,在這座並不算華麗的院子裏栽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生機盎然、碧草藍天。一個女人輕提著花灑細細的灌溉著這個生機盎然的庭院,庭院之中並不算打,但是在這片花叢之中卻屹立著一個箭靶和這片色彩斑斕的花叢顯得格格不入。女人放下手中的花灑,走進了屋內,木製的房屋雖然簡陋卻十分的溫馨,一張座椅、一個梳妝台、一把木製的長弓懸掛在牆,雖然那把長弓做的有些粗糙,但是上麵卻沒落下一絲灰塵,想必是被女人時常擦拭一番。女人盤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的人,恍惚間,銅鏡滲出了一滴鮮血,慢慢的鮮血一點一點擴散,無盡的淒慘和哀嚎的聲音響徹著整個房間。僅僅一瞬間房間化作了修羅地獄,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們慢慢的向從銅鏡中爬了出來。揮舞著慘白的手臂向女人的頸脖出掐去。口中還慘然的喊著:“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女人神情漠然的看著這麽麵孔,玉臂一揮,這些怨靈如同七彩斑斕的泡沫一般化為虛無。房間有恢複了之前的寧靜。仿佛一切都過去了,女人重新坐在了梳妝台前麵,目光落在了首飾盒中靜靜躺著的一根並不精致的木簪,木簪的造型像極了一片落葉,女人忍不住將簪子輕輕的拿起別在飄柔的發鬢間,一張美豔絕倫的容顏出現在銅鏡中,木簪在這一刻不再黯淡仿佛蓬蓽生輝一般和這張傾城的容顏搭配的相得益彰。


    房門忽然被推開了,女人嫣然一笑看著走進來的男人,“他回來了!”女人看著背著弓箭一身獵人裝束的男人,站了起來迎上前去,體貼的為他摘下背後的弓矢,為他擦拭著臉上不知何時粘上的灰塵。就在女人體貼的做著往日所做的一切時,男人的臉色慢慢的陰沉了下來。“三百四十七!”這個數字仿佛一個永恒的禁咒一般,粉碎著所有的溫馨和甜蜜。終究還是來了,女人看著心髒處插著的那把匕首,鮮血如同一朵嬌豔的花將女人身上雪白的長裙染成血紅,如那一日的衣裙近乎一致。看著男人冷漠和憤恨的目光。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少司命從噩夢中驚醒!多少次這樣的噩夢都以不同的樣式出現在夢中,但是結果卻竟是相同,少司命坐了起來微卷這雙腿眼眸裏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你醒了?”這個四壁透著風十分破敗的寺廟內,陳楚提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烤兔走了進來,看著少司命哀傷的神情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副麵孔,心中莫名的隱隱作痛,但是陳楚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她!“謝謝你救了我!我又欠你一次人情!”陳楚對著這個永遠帶著一副麵紗的女人說道。少司命沉默不語,仿似根本沒聽到陳楚在說些什麽,低著頭看著身旁的篝火。陳楚不禁搖搖頭,找了個幹淨的地方盤坐下來,將手中的烤兔撕下一半遞到少司命的眼前,少司命看著有些烤焦但是冒著騰騰熱氣的烤兔微微一呆,並沒有接過去。“吃點吧!你是體力透支太嚴重了,而且精神太過疲勞才會昏睡過去的!”陳楚開口說道,看著少司命憔悴的樣子,陳楚漸漸相信大司命所說的話,也許那一夜真的是她救了自己。


    但是陳楚想不通她為什麽要拚命在陰陽家眾目睽睽之下救自己。她可是陰陽家五大長老之一,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陰陽家,根本不可能為了救自己忤逆陰陽家的旨意。看著少司命依舊沉默不語,陳楚心中歎了口氣,也許隻是自己想多了,她依舊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少司命,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少司命,即使刀臨脖頸依舊冷漠無言的她,怎麽會救一個和自己毫無瓜葛的人呢?陳楚不禁想起初見麵時的那場惡戰,那道幾乎要了半條小命的傷痕,若不是後麵月神出來製止,恐怕那一日就會是生死之戰吧。


    不論少司命此時的心中在想著什麽,陳楚撕下一塊幹淨的布,將半隻烤兔擺在少司命的麵前,自顧自的狼吞虎咽起來。不一會兒,陳楚如同風卷殘雲的手中的半隻烤兔啃食一空,再抬頭時,隻見少司命竟然拿起了那半隻烤兔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陳楚看見少司命吃葷食,往日她食用的食物都以清淡居多,更多的時候是食用花瓣,如今見她食用陳楚隻感覺太陽真的是從西邊出來了。


    少司命僅僅吃了幾口便將那半隻烤兔放了下來,放在陳楚的麵前輕輕的說道:“飽了!”陳楚在詫異著少司命的食量時,報著食物不能浪費更何況這隻該死的兔子差點害死自己!以泄憤的心情拿起那半隻烤兔又風卷殘雲般掃食一空。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陳楚打斷了這寂靜的夜色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她是怎麽找到自己的,更何況大司命口中所說似乎她還是在受著懲罰。如今她卻出現在這裏這無不透出一絲古怪,究竟是大司命在說假話,還是......陳楚實在猜不透她所做的這些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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