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匹馬不錯,哪裏來的?”劉元也算是見過不少好馬的人了,一眼就看出來車駕前的馬不錯。


    馬車啊,不是一向都以牛車為貴?


    “殿下,匈奴的冒頓單於聽說大漢以牛車為貴,可是牛車太慢了,冒頓單於特意挑了幾匹好馬送來,道是讓殿下乘著馬車前往匈奴。”一旁的人也會說話,劉元倒是大意能明白了冒頓的意思,說來說去都是想要早點見到劉元。


    “這馬很好嗎?”劉肥一身的肥肉,騎馬這種事他都不會,劉元讚著前麵幾匹馬好,他一眼看去隻覺得顏色都是一樣的,沒看出是哪裏好了。


    劉元道:“全一色的白,沒有雜毛,看起來就很好看是不是?”


    “咦,不對啊,冒頓不是攻入了大宛,得了不少大宛的好馬。”劉元對外頭的事知道得十分的清楚,一語問出,那一個人卻是答不上了。


    劉元沒能得到答案也意識到自己是問了不該問的,“且當我沒說。”


    這就準備上馬車了,瓊華和一心都連忙上去扶著劉元,劉肥大喊一聲道:“別管你在哪裏,你可都要平平安安的。”


    劉元都進了馬車了,聽到叫喚探頭出來,“你少吃點肉。”


    ……劉肥很想說劉元太煞風景了,他難得說一句正經話,怎麽劉元卻變成了一個不正經的人呢。


    劉肥想讓劉元好好的,豈不知劉元讓他少吃點肉同樣是為了他能好好的啊,可惜落在劉肥的耳朵裏不是那一回事。


    呂雉連碰都不能碰一下劉元,眼看著劉元一行已經漸行漸遠,呂雉哭著跑回宮殿,劉邦卻是不管的。


    劉元此行前去和親,送親的人文以張良為首,武以季布為首,文臣裏有不少的人,但都得聽經張良,武將裏也是一樣以季布為首。


    “沒想到陛下竟然會派留侯來。”季布是被劉元收伏的人,這樣的一員猛將不管對內還是對外都叫劉邦放心,所以才會選了季布。


    張良竟然也作為送親使,這就讓季布很是詫異了,名單下來的時候季布不敢說什麽,這會兒跟張良碰上,當著張良的麵問出來。


    “良不過一個閑人。閑人自然是哪裏有用得著良的地方就讓良來。”張良答得十分謙虛,季布搖了搖頭道:“陛下這些謀臣裏麵要說最聰明的人莫過於留侯了,留侯這樣的閑人說是閑人,倒不如說留侯是什麽都管,陛下心裏的難事你也得管。”


    不僅得管,還得想辦法幫劉邦解決了,否則劉邦又怎麽會那麽相信張良。


    話嘛,也不用說得太明白,點到即止,大家都能明白是什麽意思。


    張良也知道季布是不信他的,反正季布有劉元管著,也用不著細說,等該讓他知道所有事情的時候,劉元自然都會告訴他,眼下倒是有別的事比季布想了解為什麽張良會作為送親使前往匈奴更重要。


    “留侯,先前與你提過讓你代為傳達公主殿下的話,你看之前你說殿下被禁足宮中不便傳達,如今你是送親使,你要去見公主殿下理所當然了。”季布也就跟張良說上幾句,還是得去顧著沿途的防衛。


    他這一走立刻就有人急急地尋上張良來,張良一眼看身後的人,“我為何要幫你們?”


    問得十分不客氣,倒也實在,他們想要利,所以想要從劉元的手裏得到他們要的利,張良卻並不好富貴名利。


    “留侯雖是不求富貴,但一定盼著天下太平的。我們這樣做即是如了公主殿下所願,同樣也為了大漢的安寧。一個公主換來的安寧未見得就能長久,反倒是我們一道盡心盡力攪得匈奴大亂,那才是真正能讓大漢不受匈奴之禍。”


    來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想通過張良傳話,何嚐不是因為明白張良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篤定自己一定能打動張良。


    張良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地道:“你們還真是拿自己當一回事,認定了自己一定可以幫到殿下?”


    滿臉的不相信,那是因為他對他們的不了解,覺得他們不可信。


    “留侯,不過試一試而已,如果留侯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我絕無二話。”那人算是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來,他能作為代表被派出來,本事還是得有的,也明白眼下的局勢再不會更壞。


    張良沉吟了半響終於是鬆口道:“等休整時我會去見公主殿下,至於公主殿下願不願意相信你們就是公主殿下決定的事。”


    換而言之,這件事的決定權並不在張良的手裏,張良就算是一個留侯,可是寶藏在劉元的手裏,願不願意讓他們攪和和親一事,分利給他們,都是劉元才能做的決定,他可以帶話,也僅此而已。


    “多謝留侯。”見張良終於是鬆口了,那一位暗鬆了一口氣,鄭重與張良作一揖,表露自己的感謝。


    張良並不再多言,那人倒也識趣,再也沒有去打擾張良。


    等到休整之時,張良果然尋上了劉元,劉元一身的大紅喜服,出來的時候張良離得甚遠,而且本著非禮勿視之心,並沒有仔細的看清楚劉元是何模樣,現在不一樣了,與劉元近在咫尺,張良一抬頭便能清楚的看到劉元的模樣。


    盛裝打扮的劉元比起平日未施胭脂的樣子自是顯得要莊重,本來隻八分的美貌,裝扮之下完全就是滿分,染了胭脂的臉頰宛如天邊的彩霞,紅唇欲滴,張良一時不禁看癡了。


    “留侯,留侯?”劉元一見張良來就知道必是他們的計劃起效了,本來正和張良說著話的,說完了卻不見張良有什麽反應,劉元輕輕出聲喚了一句,張良終於是回過了神,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


    “良失禮了,還忘殿下恕罪。”張良一回神立刻與劉元賠罪的啊。


    “留侯想什麽想得如此出神?”劉元真是隨口問一句而已,絕對沒有任何的意思,可是架不住張良心虛啊。


    臉上浮現了彩雲,張良卻還得一本正經地道:“沒什麽?”


    說了沒什麽,劉元也不多問,張良趕緊的理好自己的情緒,衝著劉元道:“事情成了。”


    劉元早就料到,“方才我就問留侯可是事情成了,留侯沒有回應,我還以為事情出了變故,得了你這一句我就放心了。”


    張良又想起了自己剛剛是怎麽回事,臉更是發燙,也不敢再抬頭看上劉元一眼,隻能低著頭道:“如此,如此,接下來讓他們來見殿下,讓殿下當麵跟他們談。”


    “好,第一要事就是得摸清了他們的底牌,知道他們的底牌,我們才好做出調整。”劉元一點都不著急,先前他們就已經擬了一些計劃,劉元再另外添的步驟,其實隻為了保證自己要的結果能夠如願。


    “良這就去安排。”張良急急就要走,劉元不禁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我那麽可怕?”


    一心笑出聲來,“殿下說的哪裏話,明明是太好看了,留侯方才都看癡了。”


    哪裏是不好看,一心可注意到張良是在看到劉元的臉時才出的神。


    “怎麽可能。”劉元是不信一心說的,張良那是什麽樣的人,怎麽可能會看得她都癡了。


    可是,劉元想了想自己盛裝打扮後的樣子,點了點頭道:“打扮好了還是有點看頭的。”


    “殿下,楚王來了。”劉元這會兒還為自己臉不錯高興時,話傳來,劉元一時傻了眼,“楚王?”


    楚王自然就是韓信,這個時候的韓信應該在封地才是,劉元此去匈奴完全沒有碰上韓信的可能,韓信是特意趕來的?私出封地是大罪的啊。


    “是,楚王是秘密前來的,道是要見殿下。”韓駒也跟著來了,韓信就是尋上了韓駒。


    劉元嘴角止不住地抽搐,“楚王怎麽回事?”


    絕對想不到韓信會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劉元卻不得不去見的啊。


    “我這身嫁衣能不能換了?能到地方了再換上。”劉元立刻回頭問的一旁的宮人,那可都是劉元好不容易挑出來的人,即懂宮裏的規矩,也是個聰明懂得變通的。


    “殿下想換就換。”穿著一身嫁衣到處跑,想讓人知道劉元都去幹嘛了?


    “你去讓楚王等會兒,我一會就去。帶楚王避著點人,能讓少一個人看見楚王就讓少一個人看見他。”劉元叮囑的韓駒,韓駒連連應是,然後退了下去。


    劉元利落的換了一身衣裳,到了韓駒那裏果然見到一身黑衣披著鬥蓬的韓信。


    “楚王怎麽來了?”劉元是真好奇,怎麽看起來韓信都不像會在這裏出現的人。


    “殿下當真要去匈奴和親嗎?”韓信朝著劉元作一揖而問,劉元道:“送親的隊伍都要這兒,豈能有假。”


    “殿下寧願嫁給匈奴的冒頓單於也不願意嫁我韓信。”韓信話一丟出來,劉元就想了當日韓信曾經當眾的提親。


    “楚王,劉元視楚王為好友,自不願欺騙楚王,可是對付旁的人,劉元就不需要考慮這些了。”劉元這樣回答的韓信,韓信沒想到劉元會是如此答案,他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將士,立刻明白了劉元是有別的打算。


    想到這裏,韓信露出了笑容,劉元道:“多謝楚王來這一趟。”


    要說方才劉元還不知道韓信為何而來,此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韓信竟然是因為她而來的。


    “殿下客氣了,顯然韓信不該來。”韓信看著劉元的眉目,最後輕輕一歎,“韓信沒能入殿下之眼是韓信的損失。”


    “能讓楚王看上,劉元之幸也。”劉元隻能這樣的寬慰韓信,卻叫韓信聽著笑出聲來,最後衝著劉元揮揮手道:“韓信來一回得殿下一句,夠了。”


    劉元頗是覺得韓信一行叫她壓力甚大,朝著韓信作一揖道:“還望楚王保重。”


    “殿下是另有所指。”韓信聽出劉元話裏的意思,反應極快地問。


    劉元要怎麽說,說劉邦會想盡辦法的除去諸位諸侯,她那不成了坑爹的了?


    “為君有為君當為的,為臣也有為臣當為的,楚王如今是臣,可認自己是大漢之臣?”劉元問了韓信,韓信一臉鄭重的道:“殿下是讓韓信記住為臣的本份?”


    “如今日楚王就不該來。身為諸侯王無詔不得私自離開封地,無論是因為什麽你都不應該來。”


    劉元拿了韓信今日所為而勸著韓信,韓信露出一抹笑容地道:“殿下是另有所指啊。也罷,韓信既然敢做也敢當,若是陛下因此而怪罪於韓信,無論是什麽代價韓信都願意受,隻求一個問心無愧。”


    第179章 張良出使匈奴


    “楚王,這就是我要勸你的原因。你很清楚我就算去和親也不見得就是真的和親,你來這一趟的意義是什麽,或者我該問楚王你想通過這件事達到什麽目的。”劉元一開始還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仔細一聽不對勁了,韓信在挑撥她與劉邦的關係。


    韓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殿下是個聰明人,我的處境將來也是你的處境,你這一次去和親,不管是成與不成,沒有人會記得殿下的功勞的。”


    指出這一點韓信似乎很想讓劉元醒過來,劉元道:“那又如何?”


    “殿下有旁的選擇,隻看殿下願意還是不願意。”韓信張口想要說出劉元還有旁的選擇,可是劉元卻揚起手並不想聽韓信所謂的另一個選擇。


    “楚王請回吧。”直接打斷了韓信想要說出口的話,何嚐不是劉元給了韓信的答案,韓信平靜地看向劉元,“如果殿下不為之,將來死的人會更多。”


    “楚王明知道我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劉元知道韓信指的是什麽,可她根本不可能會做。


    “若是我與殿下為敵。”韓信問出他心中的疑問,劉元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並不希望有那樣的一天,如果真有到了那一天,劉元也絕對不會畏懼。”


    她何畏之,她很清楚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不會有永遠的朋友,韓信的選擇僅是他的選擇而已,劉元也有自己的選擇,而且是必然會做出的選擇。


    韓信已經懂了,劉元並不希望有他們對峙為敵的一天,可是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劉元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她該做什麽她就會做什麽,絕對不會因為韓信而遲疑。


    “漢王真是幸運啊。”韓信最終隻能如此感慨一句。


    “幸與不幸還未必。”劉元覺得劉邦未必見得真就以為這是他的幸事,或許在劉邦看來,劉元早晚有一天會成為他最大的心腹大患。


    韓信輕輕一歎,“真是一點都不想與殿下為敵啊!”


    這是真心實意的一歎,劉元也認真地道:“我也希望永遠不會有那樣的一天與楚王為敵。”


    就算他們現在這樣即相互信任 ,同時又戒備著,那也還是好的,至少他們不用怕對方做出什麽不應該做的事,也不至於讓他們自己做出傷害對方的事。


    可是這一份平衡他們心裏都明白,那並不是永遠的,而決定權也並不在他們的手上。


    “殿下保重。”韓信最後隻能如此朝著劉元說了一句,“我會記得自己為臣的本份,隻是希望陛下能如殿下一般相信我。”


    說到這裏勾起一抹並無信任的笑容,劉元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劉邦打的主意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可是她並不會告訴韓信。


    那一句告誡守為臣的本份已經是劉元唯一能說出口的話。


    韓信就這樣走了,倒是韓駒還是一臉不解地追問劉元,“到底楚王為什麽來見殿下?”


    “想試試我是不是真心要去匈奴和親,更想看看能不能說動我與之相謀。”劉元回答韓駒,韓駒心下跳動,“他是想讓殿下逃婚?楚王果真心儀殿下?”


    最後一句似乎才是韓駒認為比較關注的問題,劉元沒能忍住地韓駒一眼,“所謂的喜歡在很多時候都隻是一個假象,真心假意並非隻靠眼睛看到的就是相信。”


    韓駒理解了一通道:“所以楚王想要通過所謂的心儀達到一些目的,他是想要利用殿下。”


    “好了。”劉元並不想再跟韓駒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再討論下去劉元先得懷疑人生了。


    韓駒閉上嘴,劉元他們之間的事情看起來就很複雜,就拿劉元去和親的事來說,他們這些劉元手下的武將哪一個不是願意領兵前去匈奴與匈奴打上一仗,隻為不讓劉元去和親的。


    但是劉元卻不許他們輕舉妄動,隻管讓他們都老老實實的。


    手下的人都急的啊,但是劉元的話他們也不敢不聽的!


    等韓駒被選出來要送劉元去匈奴和親時,一群人都炸了啊!哪怕見不著宮裏的劉元,那他們可以去見武朝和瓊容的啊,武朝還好說一些,對上瓊容,瓊容直接問他們是不是想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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