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帶人去還得要整理?竹簡藏起來我早就已經整理好了,帶人過去是直接拉回來而已。”


    武朝還是挺可靠的,他早就知道自己如果再回去必是運竹簡出來的時候,早早就將竹簡都收好裝箱裏,回去就可以直接運,多省事。


    “給我幾匹好馬才是。”武朝想來想去唯一能跟劉元要的就是幾匹好馬了。


    “馬場的馬先生隨便挑。”劉元從來不是小氣的人,武朝去取竹簡回來於她是何等的大好事,別說是幾匹馬了,哪怕讓劉元親自去搬劉元也一定立刻去。


    “還行,像點想要好處的人。”武朝聽著劉元闊氣的話倒是挺滿意的。


    “好好看著城裏,對墨家的人你還是該客氣就客氣點,真把他們氣跑了吃虧的隻能是你。”武朝想來想去還是沒能忍住地回頭衝著劉元再三叮囑。


    劉元揮揮手道:“先生你就放心吧,你認識我那麽多年了,我什麽時候辦事沒有分寸?”


    ……說起來劉元一向都很分寸,從來不會讓自己置於尷尬的境地,這一次一定也會這樣的是吧。


    武朝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要相信劉元的,“好吧,我就不說了,這就準備去給你搬竹簡。”


    “行,先生走好。”劉元巴不得武朝立刻就去。


    武朝一想竹簡一放就是好多年,雖說他那些書的內容他也都記著,有一些卻未必都教了劉元,拿回來讓劉元將那些竹簡都讀完了,劉元不定會有一些意外的收獲。


    這樣一個聰明的弟子,還是想要她更好!


    當先生的懷揣的念頭想來都是一樣的,劉元現在已經很出彩了,可是武朝還是想要劉元更加出色。


    “先生好走。”劉元恭送武朝,武朝回頭和劉元揮了揮手,大步地往前去,走了走了。


    想到武朝再回來的時候會帶回許多的竹簡來,書啊,全是書,盡是寶貝,劉元高興得臉上都是笑意,哎喲,什麽時候瓊容能把紙做出來呢?想想秦地一向都被其他六國嫌棄不通文明,這要是紙從西秦之地掀起,這得多打臉啊?


    啊,不對,不能這麽想,什麽秦啊六國的,如今隻有一個大漢王朝,沒有秦也沒有六國!


    劉元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忘了。身為劉家的人,還是一個公主,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墨家的人被劉元一激,果然在五天之內將劉元今所在的雲中,昔日秦地的所有水路圖都畫了出來,交到劉元手裏的時候一個個都似是揚眉吐氣了一般,劉元瞧著露出一抹笑容,“辛苦諸位了。”


    然後一眼看向孟非,孟非作為輔助的人叫劉元這一眼望去自是明白劉元的意思,微點了點頭,劉元看了手裏的圖。


    自己的地盤,第一個熟悉的人就是劉元自己,不管是邊境布防也好,開荒也罷,劉元都得熟悉一個地方才敢輕易動手。


    “諸位合力所出的水路圖,沒有第二個方案?”看完的劉元如此問了一句,一幹人都是一頓,不解劉元為何如此一問,同時也驚訝地看向劉元。


    “是水路圖有什麽問題?”四方臉還是作為代表地出所詢問了。


    劉元道:“修渠引水總也想想工程進度還有費時,雖說諸位的水路畫出來看起來似乎不錯,但是工程修渠太大了,瞧著至少也要修整數十年以上。數十年方才見成果,這不是劉元想要的。”


    直道自己要的是什麽,引得墨家的人是再也沒能忍住地大聲質問道:“你怎麽這樣,我們沒做的時候你什麽都不說,現在竟然還嫌時間長?”


    “哈,你們以為修渠隻考慮修渠就可以了,敢情你們隻想著渠能修好就可以,根本不需要考慮百姓要什麽時候才可以得利?那我要修這渠做什麽?”


    傾封地之人來修渠,劉元要的就是迅速,劉元要的就是百姓能在最快的時候時間裏恢複生息,這樣一來大漢才能強勢起來,劉元才能打造出一支鐵軍。


    ……墨家的人還想跟劉元吵,然而卻叫四方臉給喝住了,四方臉朝著劉元道:“殿下說得極是,是我們忘記了自己的本心,也忘記了修渠引水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一開始殿下就說過讓我們利用天時地利人和辦事,是我們疏忽了。”


    劉元見此人之態度露出一抹笑容,“閣下能明白自是最好,那就再辛苦你們改改。”


    利用天時地利和人來辦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節省時間,劉元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跟他們耗,而是要迅速快捷的利用封地的地利,開荒修渠引水,這樣一來也利了劉元融入百姓。


    “是。”四方臉不敢二話,應聲著朝著劉元作一揖,拉著一群還想跟劉元吵架的同門們退了出來。


    “墨家的人挺不服殿下的。”墨家的人都退出去了,孟非提醒劉元一句,劉元無所謂地搖頭道:“無妨,不管他們服還是不服,隻要他們把份內的事情辦好就成,其他的有什麽幹係。”


    孟非笑著露出白牙道:“可是殿下清楚像今天這樣的事不是第一回 ,也不會是最後一回,他們心裏不服殿下,自然也是不懂殿下。”


    “那我自會有辦法讓他們心服口服。總有一些沒辦法改的地方,先在那裏動手。”劉元身後放著整個天下的輿圖,這是孟非整理出來的,劉元一眼看了過去,指著她現在封地所在的位置,“這裏是當初秦國變法的第一縣,當時的商鞅就是在這裏揪起了秦國變法風朝,才了大秦的強盛,我也要從這裏開始,開啟大漢的強盛。”


    劉元從來不是將自己的命運交到旁人手裏的人,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雖然她要用墨家的人,也並不是等著墨家給出方案,在墨家出現之前,她心裏早已經大致有數,如此也才能動起手來。


    “諾。”孟非一眼看著劉元所指已經明白劉元要做什麽。


    “走。”既然要做,劉元豈有不動的道理,這就去見百姓的啊!


    孟非還真喜歡劉元說做就做,不帶一絲猶豫的樣子,與劉元露出一抹笑容,二話不說地跟上。


    劉元輕率了近百騎到了縣鄉之處,那是一片山林,乍然出現的馬蹄聲驚醒了村中的百姓,他們詫異地看著劉元,第一眼落在劉元的身上。


    胡九已經第一時間去尋了鄉中的鄉長,更叫了裏長過來。


    “這是始元公主殿下。”胡九把人帶了來,也讓裏長好好地給劉元說說村裏的情況。


    可是一路行來劉元也算看得差不多了,每家每戶探出頭來的都是老幼婦孺,並沒有強壯的男丁,這些年打仗打得人都空了。


    “見過殿下。”誰也沒有想到劉元會到這窮鄉僻壤來,鄉長也好,裏長也罷都是一臉的震驚,透著一股子不可置信。


    劉元道:“我問問村上的情況,還有這些年村裏的收成。”


    問得十分客氣,倒不像是來問罪的,叫兩人都暗鬆了一口氣,卻也連忙與劉元答道:“回殿下,你也看到了,這一路來我們村裏隻有一些老幼婦孺,強壯的男丁都被捉去充軍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上,又有多少人還能回來。”


    裏長那是一聲長歎,他也是上了年紀的人,看到村裏這樣的情況,他的心也在滴血啊,劉元道:“以後都會好的。”


    她說往後都會好,直引著裏長和鄉長都看向劉元,劉元道:“昔日此處是大秦變法的第一鄉,秦因何而強盛我也算略有耳熟,我會讓這裏變得比以前更強盛的,隻要你們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劉元的話音剛落下,鄉長和裏長都帶著詫異地看了過去,鄉長連忙地道:“殿下有何吩咐隻管說,我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村中如今還有多少人口?”劉元詢問著,鄉長看向裏長,他隻知鄉中的人馬,並不太清楚村裏還有多少的人。


    鄉長答了劉元一個數字,劉元一歎輕聲,“仗打得人都沒了。”


    什麽事劉元都能想辦法縮短的時間辦好,可是沒有人的事如何也是急不來的啊。


    “殿下何不將軍中一些將士放歸?”孟非適時的給劉元出了主意。


    劉元又怎麽會沒有這樣的念頭,然而天下說太平也算不上太平,更還有匈奴虎視眈眈,劉元把兵全都放跑了,誰來守衛家國。


    可是這麽少的人,全都放在軍中,要是再這樣下去,這天下真得空了。


    “我即上奏朝廷,讓朝廷裁兵,老的小的都放他們歸鄉,軍中若是思鄉的將士,也許他們歸鄉探視。”劉元沉吟了半響還是想出折中的辦法,凡事總是有舍有得,隻盼著人口能慢慢的興旺起來。


    “軍中的將士多是並無嫁配者,殿下也要想想辦法。”劉元想要人口,想要人多起來,放人有放人的辦法,就算不放,軍中的一群光棍,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去尋老婆。


    孟非正是這樣的意思,提醒劉元一句,等著劉元反應過來。


    “哪裏來的那麽多人一下子婚配將士。不,有人的。”劉元一開始把孟非的想法給否了,可是隨後又反應過來了,其實他們是有人的。


    孟非其實也頭痛人的問題,但是看起來劉元已經想清楚了人從哪裏來。


    “殿下指的人是從哪裏來?”孟非怎麽也想不到劉元說的有人是哪裏來的人。


    “此事往後再說,我會一道上奏。”身為皇帝的女兒就是有那麽點好處,有些事做起來方便的許多,這也利於劉邦籠絡人心。


    “召村中的百姓前來,我有些話要跟他們說。”劉元心裏幾個主意冒了出來,越發顯得胸有成竹了,朝著裏長讓他把人都叫出來,劉元有話要跟村裏的百姓好好地說說。


    “是。”劉元一直都很客氣,加之劉元先殺了匈奴的一位單於,秦地多年皆與匈奴交戰,要說最恨的就是匈奴的進犯了。能殺了匈奴的單於的人,秦地的百姓無不敬之。


    裏長敲鑼打鼓地把人都叫了出來,劉元更清楚的看到這樣一村的人並無強壯的青年,有的都是老人和孩子,還有婦人。


    “諸位有禮。”劉元上來先朝著下麵的人作一揖,倒叫一群突然被召來的人甚是受寵若驚。


    在他們的印象中,哪怕就是縣令來了他們村也是趾高氣揚的,哪裏會像劉元這樣對他們恭敬禮遇。


    “這些年天下大亂,辛苦諸位了。雖說中原戰亂已平,然匈奴之患還在,所以士兵們暫時是不會盡放歸鄉,不日我會上奏朝廷,軍中有老有幼者,將他們放歸鄉來,而其他的將士也會讓他們陸續歸鄉與家人團聚,雖不能長長久久,也慰天下百姓思鄉思親之苦。”


    劉元話音落下,一群百姓聽得既是驚喜也是盼望,“公主殿下說的是真的?”


    “真的,想來朝廷很快就會給出結果。不過,在將士歸來之前,我們也得想想明年的口糧應該怎麽辦。”劉元笑著衝著下麵的百姓說話。


    “這麽多年戰亂,人空了,地也荒了,我會帶著將士們把田都重新種起來,也會讓將士們幫著忙修渠引水,以保來年的收成。”這會兒春耕早就過了,就等著秋收了。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一年又一年。劉元有些感慨,卻又迅速地回過神來,“我們可以苦一時,可我們不能苦一世,我們就算苦了自己,那也不能苦了我們的後世子孫。”


    古往今來皆重傳承,後世子孫於他們看來就是一個念想,讓後輩過得更好,也是他們的念想,劉元將他們的念想都道了出來,就是想讓他們都跟她一條心,為著將來努力奮鬥,也能最快地接納劉元。


    秦亡六國,為六國所憎,當初這一片封地都是秦將所統領的,後來三王死於韓信之手,百姓當時聽說都哭了。


    “拿起你們的鋤頭,我們就算老,就算弱又如何,我們同樣可以在男人在外保家衛國的時候撐起一片天,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能夠看到我們不僅活得好好的,也能讓歸來的他們也好好的。”


    覺得沒了男人天都崩了算什麽,劉元隻管激勵起滿村的婦人,讓她們都站起來,沒有男人,她們照樣可以活得更好。


    顯得有些麻木的婦人都抬起了頭看向劉元,其中有一個顯得精練的婦人站了出來道:“就是,男人都去當兵了又怎麽樣,沒有他們難道我們就不活了?”


    “想要活著,咱們就得靠自己。村裏荒蕪的田不是因為沒有男人就該荒了,男人在家的時候我們做得比男人少了?沒有男人就不幹活的,看看我們公主殿下,她還是公主,她既有父親又有兄弟,可是她殺了匈奴單於。”


    這一位婦人倒是說話的啊,一來就將劉元給拉了出來,瞧著劉元眼冒星光的樣子,叫劉元一度得覺得自己成了金子。


    “早就告訴你們別一天的縮在家裏,想讓日子過得好就得靠自己,這田這地,該幹什麽就得幹起來。不過公主殿下,我們這裏缺水,你瞧著能不能讓人給我們引些水,這樣地裏的收成還能好一些。”


    膽子大的人還真是敢跟人提要求的啊!


    “好啊。”劉元來這兒正是是想修渠引水從這裏開始?既然想,婦人提出這番要求正是劉元所欲,劉元哪有不配合的。


    “百姓若是有什麽難處隻管提,能解決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若是沒人的,往後我會細查,查出什麽來必要嚴辦,得罪之處還望諸位多多海涵。”劉元說著與眾人再作一揖,如此態度他們什麽時候見到過,七嘴八舌的都討論了起來。


    “從前旁人如何劉元是管不著的,但是從劉元開始,百姓若有難處隻管來尋我,此處是劉元的封地,旁的劉元不敢說,為百姓主持公道,叫百姓無人敢欺劉元還是能做得到的。”劉元鄭重承諾,收攏人心,時時刻刻都不能放過,劉元的姿態表現出來,放鬆百姓們的警惕,劉元再做出實事叫他們看到劉元真心真意的為他們好,那麽他們就一定會願意和劉元站在一起。


    “殿下說真的。正好,我們村就有一個惡霸。”還是那位精練的婦人乍然聽著劉元的話立刻站了出來,激動地衝著劉元要告狀,不想一旁已經有人拉住了她,“莫家的,你別胡說。”


    精練婦人一把將人揮開了,“我從不胡說,殿下,還請你為我們做主啊!”


    劉元才說了會為他們做主這就有人送上門來,瞧著婦人身邊一群諱莫如深的人,“你說,不管是什麽事。”


    精練婦人那自是高興的,朝著劉元激動地道:“公主殿下,我們這裏有一個亭長,他那家裏有一個兒子,也就十四五歲,可卻沒少糟蹋了好人家的姑娘,有那硬氣小娘子的都自盡了。可是因著天下大亂,我們往裏長鄉長都去告了,他們都不當一回事,請殿下為我們做主啊。”


    “裏長不管,鄉長也不管?”劉元聽著一眼看了過去,那裏長和鄉長都有些急了,裏長更是急急地道:“公主殿下,你莫聽她胡說,她,她就是一個胡攪蠻纏的婦人,平日裏沒少鬧事。”


    “這麽多鄉親在這裏,真真假假的也不是你們雙方說了就算。不過犯人被告,拿來問話也無不可。”


    劉元這麽帶著兵來,哪一個敢說一句不是?


    “來人。”劉元一聲令下,自有人上前來,“殿下!”


    “問清楚了被告何人,家住何地,將人拿來問話。”劉元隻怕沒事,真不怕事多,這不正愁沒機會表現,事送上門來了,劉元果斷表示接下。


    懲惡揚善,這是多好的事!


    劉元興奮著,跟著劉元的瓊華也眼睛發亮,每次劉元搞事情她都表示無比的支持,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因為每當這個時候的劉元特別的好看。


    ……額,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瓊華甩甩腦袋,讓自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給揮散了。


    胡九得令去拿人,問清楚了要拿是什麽人,都在哪裏,果斷無二話的把人押來。


    “你們幹什麽,你們幹什麽,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們敢動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被捉來的是個十四五歲的郎君,被一個小兵一手提著過來,叫囂十分的不客氣。


    “我倒是挺好奇你那個爹是誰,怎麽不放過我。”劉元笑笑地問了一句,聽著聲音的人看向劉元,正想大罵一句劉元不自量力的,看到劉元那張臉卻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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