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劉元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好的弓箭射了出去,直接將縱起的人射成了窟窿,一聲慘叫劃破空際,劉淑驚恐的大喚,“不!”


    劉元一把將人揮開,同時抽出劍,“捉回來,確定人是不是死了。”


    “姑姑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心狠至此?”劉淑身上都是血,可是她那樣的哀求劉元,想讓劉元放過她的心上人一回,卻被劉元直接用行動拒絕了,親眼看到心上人死在自己的麵前,劉淑的心如刀割。


    “你的心倒是軟,為了一個男人,不顧家國天下,也不管我親弟弟的性命。”劉元譏笑一聲,看著劉淑的目光充滿了冷意,怎麽會有這樣的女郎呢,好似一切的錯都是旁人的。


    “故,我的生死,姑姑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是不是?”劉淑詢問著劉元。


    劉元看著劉淑道:“從前在意,但如今,再也不會。”


    一個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一個連是非對錯都不曾放在心上的人,憑什麽讓劉元將她的生死放在心上。


    人與人之間本就是相互,若不是她,眼前的劉淑,劉盈何至於險些落於匈奴之手,更險些讓劉元乃至大漢的天下,大漢的百姓都陷入混亂。


    “那就請姑姑殺了我。”劉淑是覺得劉元不敢殺她嗎?


    劉元露出一抹冷笑,“席寒,絞殺。”


    劉邦早有明詔讓劉元可以隨意處置內賊,如今既然找到了內賊是何人,劉元豈會不敢殺之。


    席寒麵色冷凝的上前來,同時也帶著一塊帕子,毫不猶豫地纏上劉淑的脖子,將劉淑活活勒死。


    劉淑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劉元,一開始學會掙紮,到最後隻有一句話,“你不敢殺我。”


    還想讓劉元因為她的死而心存愧疚不成?


    “殺你,我嫌髒了我的劍 。”劉元何許人也,劉淑那樣的人,從知道劉淑都做了什麽開始,在劉元的眼裏她就已經是一個死人,如此的人是不值得劉元為她再費心的。


    劉淑眼孔不斷地睜大,即是因為無法呼吸,還有對劉元的驚恐,她到現在還是小看了劉元,小看了她的姑姑,哪怕她死,也休想讓劉元因為她生起絲毫的波瀾。


    也不能讓說劉元沒有絲毫的波瀾,劉元是氣的。


    因此,麵對所有劉家的人,劉元目光冰冷地掃過她們,冷冷地提著他們道:“看清楚了,這就是叛國的下場,我可以容你們不學無術,一無用處,可是你們如果敢叛漢,我就殺了你們,絕不留情。”


    那是警告,劉元連親侄女都敢下手,旁的人,還能比她們更與劉元親近不成?


    就算是劉家的人,麵對劉淑的屍體,想想劉淑方才的反應哪裏有平日那安靜的模樣,完全是瘋了吧。


    而一心去看人,雖然那人都被箭射成窟窿了,按理來說絕對不可能再活站,劉元吩咐下,她還去查看了。


    “殿下,人死了。”


    一心來報,劉元道:“好。”


    餘下的事一心自知道如何處理的,劉元不再多言,但是劉元身上受了傷。


    “我為殿下上藥。”張良並不是心急的人,聽到動靜第一反應想到的更多,看到劉元與人不要命打法,張良的臉都黑了,劉元殺人也好,下令也罷,張良都沒有插話。


    如今連人都射殺了,張良著急地想為劉元上藥。


    “其他的人交給廷尉和徐先生了。”雖然揪出了一個劉淑,但是劉元還是讓人再查查,她絕對不能讓任何的危險留在身邊。


    尤鈞與徐莊應了一聲是,張良上前喚了一聲殿下,卻是讓劉元隨他回去。


    劉元剛剛滿腦子都是不能讓那個人活下去的念想,因而就算受了幾道劍傷也不在意,眼下覺得痛啊!


    “阿翁葬在何處?”前線告急,劉元的心思全都在匈奴和內賊上,好不容易匈奴暫時沒什麽動靜,劉元是絲毫都不敢耽擱的回到封地,就想趕緊把內賊揪出來。


    想想消息是從她的公主府裏流露出去,劉元整個人都不好。


    公主府的東西有多重要,劉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內賊如何出現在公主府,那麽有多少東西流露了出去,落在匈奴手裏?


    劉元的心裏閃過無數的想法,但又想她的書房也好,作坊也罷,能進去的人隻有幾個,那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她該相信自己手下的人。


    事情太多,劉元顧不上問起劉太公的事,算算日子劉太公也該下葬了,隻是公文還沒有正式傳來,張良才從長安來,必是知道的。


    “陛下以太上皇葬於萬年。”張良比較著急想為劉元上藥,劉元輕輕一歎,“沒能回去送阿翁最後一程,待回長安後,你陪我去祭拜。”


    “好。”劉元是有戍邊之務而不能回去,如今留在雲中的劉家人,或是水土不服才病好的,如劉淑,如劉素。


    回到劉元的房間,八彩立刻拿了藥箱上來,張良道:“我為殿下上藥,你們下去吧。”


    一個個都拿眼看了劉元,劉元點了點頭,留侯說了自己會的事,肯定就是會的。


    一個個都乖乖退了下去,張良讓劉元脫下外袍,劉元便也坦蕩。夫妻成親相處不過月餘,分別卻快小半年了,卻也沒有生疏,好似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殿下方才也太拚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張良雖然看著劉元與人交戰膽顫心驚,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如今隻他們二人,劉元幾招逼近隻為殺人,身上挨了幾處劍傷,張良如何不心疼。


    “留侯打算學醫嗎?”劉元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一句,張良正為劉元上著藥,聽起抬了眼皮子道:“殿下不知我也會醫術?”


    啊,劉元真不知道呢,因而看向張良,張良道:“殿下累了,睡吧。”


    就算不會醫術也能看出來劉元眼下的黑青,因此張良輕聲地哄著劉元,劉元道:“藥還沒上好。”


    “殿下睡吧,我不會弄痛殿下的。”話聽起來真是讓人不禁地想歪,好在,劉元很快正了回去,當著張良的麵也不需要裝模作樣,因而朝著張良道:“辛苦留侯了。”


    第244章 殺不死的人?


    說完與張良躺下,枕著張良的腿就睡,張良應了一聲,劉元的傷大都在前麵,更多是在手上臂上,就算躺在張良的腿上,張良也能保證藥能上好。


    外麵的人聽著裏麵很是安靜,最後看到劉元枕著張良睡了,而張良給劉元上完了藥,取了一旁想是劉元閑時看的書看了起來,一看是直接到了天黑。


    劉元雖然很困,睡了一會兒天黑了,劉元聽著外麵掛起燈籠的動靜即醒來。


    對啊,燈籠,紙都做出來了,劉元自然連燈籠也要弄出來。


    掛上燈籠了,劉元一下子睜開了眼,天都黑了,張良自然不能再看書,外麵的人也不敢驚擾劉元和張良,就算想進屋點燈,張良也意示他們不必。


    故而劉元睜眼看到的是閉目養神的張良,張良似乎注意到劉元醒來了,也睜開了眼睛。


    “醒了?”張良輕聲地詢問,要不是有孝在身,劉元絕對是要親上張良一口的,眼下卻是隻能想一想而已。


    “腿麻嗎?”劉元起身,看了一眼張良腿問,張良搖了搖頭,“無妨。”


    “點燈。”劉元看著張良確實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衝著外麵叫喊一聲,外麵早就等著的人立刻進來。


    本來漆黑的屋子點起燈一下子便亮了,劉元與張良對坐,香凝輕聲地道:“殿下,留侯,膳備好了。”


    “尤廷尉和徐先生查得如何?”劉元第一時間關心的是正事。


    一心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隻是臉色很是難看,劉元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一心如此難看的臉色了。


    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一心並沒有一開始就說話,劉元看出來了,朝著一旁的人道:“你們先下去。”


    香凝等人都退了出去,屋裏也就剩下劉元和張良了,“有什麽話就說吧。”


    一心深吸一口氣,“淑女郎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劉元與張良都詫異地抬頭看向一心,一心道:“是邱嬤嬤看著淑女郎有些不對,然後嬤嬤上去仔細查看,這才發現淑女郎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劉元目光一沉,“伺候劉淑的人怎麽說,那人藏在公主府,到底藏在哪兒了?”


    “就藏在淑女郎的房間裏,我去查過了,確實有男人的痕跡,而伺候淑女郎的人,她們皆已不是完璧之身。”一心把話一說出來,劉元一下子站了起來,怒極反笑道:“好,好,好啊!”


    “從她們嘴裏問出什麽來了嗎?”張良比起生氣得都說不出話的劉元來自是好多了,劉淑雖然已經死了,還有別的人活著,想必能從她們的嘴裏問出什麽來。


    “殿下,有一件事很是詫異,問她們什麽話,她們什麽都不說,而且,而且她們隻重複一句話。”


    也是那樣一句話讓一心心下難安。


    “什麽話?”劉元和張良異口同聲地詢問。


    “她們說,項郎是不會死的。”一心將這一句話丟出來,劉元和張良都沒有想到,對視一眼。


    “去查看他的屍體還在不在。”哪怕劉元已經讓一心確定過那人死沒死,一心也肯定那人沒氣了,最後屍體如何處置全都交給一心,劉元在想她其實更應該把人燒了。


    一心臉色十分難看,“我已經去看過了,屍體不見了。”


    話音落下劉元和張良都驚住了,劉元直接地問道:“還有旁的內賊?”


    搖了搖頭,一心不確定地答道:“我不知道,我已經派人在方圓幾十裏找了,就算他不死,受了那麽重的傷,他又怎麽可能活得下來。”


    是一心親自去探的那人還有沒有呼吸的,一心很確定那人沒有了呼吸也沒有了心跳,確定那人是死了的,但是現在看來那人的命硬著,被射成了窟窿還能活著,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那麽重的傷,就算現在沒死,也不代表他會一直的活著,一心是不願意相信一個人的運氣能那麽好。


    “發動一切力量,想辦法把人找出來。”劉元警鍾再一次響起,那樣的一個人,果非同一般,劉元都在想,莫不是出來一個什麽男主?


    呸,男主個屁,要說男主肯定是劉邦,天命之子,天下都是劉邦的,怎麽可能會有旁的人能從劉邦手裏奪得天下。


    因而劉元在想,如此有異的人,是不是可以讓劉邦來對付?


    接二連三的跟人對上,劉元竟然都沒能把人殺了,對於劉元來說是多麽不可置信!


    可以說,劉元從來沒有如此想殺一個人還殺不死的。


    “諾。”一心也覺得那樣一個人不簡單,原來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有這種的感覺,就連劉元也一樣。


    “此子的麵相有些奇怪。”一心退了下去下令找人,張良幽幽地丟出一句,劉元一下子轉過頭看著張良,“留侯,你什麽時候也開始看麵相了?”


    張良道:“麵相不過是一種內神罷了,若我與殿下說,那人與殿下的麵相有些相似,叫人看不透,殿下是什麽想法?”


    劉元當然是驚訝的,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張良,“留侯真會看?”


    關注的重點完全不一樣,張良道:“良學習百家,什麽都會一些。”


    劉元道:“那我與他對上,有幾分成算?”


    別說劉元接二連三的對付不了那樣的一個人,心裏其實是犯悚的,因此才會問起張良來。


    “殿下若是想贏就一定能贏。”張良給了劉元答案,劉元聽著笑了,想贏劉元就會想盡辦法,就像方才與那人過招,他們是打成了平手沒錯,劉元不要命的打起來,最終劉元贏了。


    也對,她怎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呢,本來事情沒到最後一刻,就算看著穩贏也不見得真的會贏,想要一直的贏下去,最好的辦法是一直保持警惕,不曾鬆懈。


    “我還有留侯相助,隻是此人的行事讓人頗是琢磨不透。”劉元半眯起眼睛,人躲到她的公主府來了,叫劉元派去的人將整個雲中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把人翻出來。


    劉元現在也在想,若是換了是她,身受重傷,瀕臨死境,她會怎麽樣?


    張良道:“若他不死,必為大患。”


    能想到躲到劉元的眼皮子底下,任是去哪一家搜人,也沒有人想到往劉元的公主府來搜,哪怕換了劉元也是沒有想到人能躲到她的公主府來,還把劉家的人勾上了。


    “找,這一次,不能放過任何地方,包括我的公主府也得給我翻。”劉元拚死也想殺了那一個人,自再清楚不過那人的危險,因而一定要想盡辦法的把人揪出來。


    劉元和張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警惕,如臨大敵。


    所以兩人都沒有吃飯的心思,尋上尤鈞和徐莊將一心的發現說了出來。


    “射成那樣都沒死?”徐莊和尤鈞都是不可置信,劉元沉著一張臉,“一心派人去查看了,確實沒找到人的屍體!”


    現是不想承認也隻能承認,真沒找到人,屍體是一心讓人扔出去的,總不可能才發現的事他們就把人扔哪裏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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