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的自信,倒是和劉元很像。尤鈞終於知道此人身上的感覺為何讓他平白的覺得熟悉了,就是因為跟劉元像。


    也正因為如此,尤鈞再道:“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


    “因為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殺了你!”冷洌的殺意毫不掩飾,想來在性命之憂前,尤鈞會知道如何選擇的。


    尤鈞目光閃了閃,朝著項慶道:“你說得對,如果要為陛下引見你才能保全性命,我會的。”


    項慶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聰明人,否則他也不會選上尤鈞。


    “低頭。”一聲叫喚,尤鈞直接往後伏下,倒是項慶有些反應不過,也因為如此,箭劃空而來,打落了他手裏的箭,項慶一看便知不好,立刻往一邊跑去。


    尤鈞算是死裏逃生,本來還在想要用什麽辦法殺了項慶的,現在還是想想如何保命吧。


    而這個時候有人急切地行來,正是武朝,“師兄,沒事吧?”


    一來就心急地詢問尤鈞如何,尤鈞是廷尉,為了方便往來安排了馬車,如今麵對對麵的正是武朝,尤鈞一眼就看到武朝,立刻道:“殺了方才的人。”


    武朝第一次聽到尤鈞充滿怒意的話,頓了半響,一眼看向身後的劉盈還有瓊華和阿花,他們正好要送劉盈回雲中。


    “此人必為大漢的大患,一定要除了他。”劉元挖地三尺都沒能把人找出來,劉元有多想殺了此人,尤鈞明白。


    “阿花,跟我走。”武朝如果說剛才還有一些猶豫,聽到尤鈞後麵提起的大漢,立刻叫上了阿花,阿花竟然一叫就動了,倒讓武朝詫異。


    “他的身上有殿下的血。”阿花好像明白了武朝的詫異因何而來,給了武朝一個答案,讓阿花去尋人就是因為阿花的鼻子好,沒想到都多久前的血腥味了,阿花還能聞得出來。


    武朝衝著瓊華道:“瓊華,你護好太子,師兄,你們先別動,等我把人捉著了再說。”


    “好。”看了劉盈身側的人,想想他的人根本就抵抗不了項慶,有劉盈幫忙頂著還好說,對於武朝的提議點了點頭,還是在一起的好,免得讓人顧不上。


    見尤鈞還是聽勸的,武朝帶著阿花找人去,身上沾了劉元血的人,就是能傷劉元的人,武朝是半點都不敢放鬆。


    阿花的鼻子在這樣的時候更是顯出用處來,無論項慶躲到哪裏去,他身上 氣味阿花都能聞得到,她就算不是項慶的對手,還有武朝在,武朝的武力值勿庸置疑,與項慶對起招來打得他連連敗退。


    隻是項慶雖然隻有一條胳膊,身手卻不差,武朝與之交手幾次,沒想到他還能打得半分不曾鬆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會跑,好在阿花也會跑,哪怕打不過也能拉住他,讓他就算想跑得很快還是沒能完全跑掉。


    武朝一直拿不下項慶,心下也是大急,沒想到竟然還能碰到如此有本事的人,難怪尤鈞會說此人是大漢的大患,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


    打定主意武朝招呼阿花上來一起動手,項慶看出來武朝的武功比起劉元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就是劉元的先生,武朝?”


    在劉元手裏吃了那麽多的虧,還在劉淑那裏呆了那麽久,劉元的事項慶都打聽得差不多了,一過招來武朝的身份他立刻猜出來了。


    “竟然知道我?”雖然武朝已經有了爵位,但是大漢有爵位的人不少,劉元的功績更是遠在武朝之上,武朝幾乎都沒人提起他是劉元師傅的事。


    也就是劉元親近的人曉得武朝是教她武藝的人,眼前這個人竟然也知道,武朝半眯起眼睛透著危險的氣息。


    “劉元,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提起劉元時,項慶的臉上盡是猙獰,毫不懷疑,如果劉元站在項慶的麵前,項慶一定不擇手段也要殺了劉元。


    “好大的口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想殺劉元的人,武朝更想把他殺了,隻是項慶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武朝的對手,因此並沒有再與武朝糾纏,反而隻以逃為主。


    阿花腳程雖然快,力氣也還行,但是落在項慶的眼裏,他想要避開阿花在武力的輾壓下根本不成問題,最重要的是,項慶想到方才看到的人,那個他不算熟悉的人。


    他們想要他死是吧,眼看著他要做不到的事,竟然還能守得雲開見月明,既然人來了,豈有不將人捉住的道理。


    項慶一邊與武朝打,一邊裝出想逃的模樣,武朝雖然生氣此人滑不溜手,與阿花合力都沒能把人捉住,卻還是追著,絕對不能讓這個人跑了。


    隻是慢慢的武朝覺出不對了,此人打起來也是不要命的主兒,現在卻是想逃了,等到看到熟悉的馬車,項慶突然假意要往一邊跑,阿花堵在了那頭,項慶卻突然變了方向,武朝大聲地喊道:“護著太子。”


    可是項慶等了那麽久就為現在這一刻,饒是武朝的話提醒得很快,卻也快不過項慶的準備,離得劉盈最近的瓊華就算護在劉盈的麵前,那人的劍直與瓊華刺來,瓊華待要抄起鐵錘時總是慢了一步,項慶的劍指在劉盈的脖子上。


    “別動,你們隻要敢動一下,我立刻殺了他,我倒要看你們怎麽交代。”


    第245章 密詔


    項慶的動作確實是快,他嘴角吐出一口血來,卻渾然不覺,目光陰冷地盯著劉盈,“太子殿下,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救你了。”


    “武先生,動手,殺了他。”劉盈冷聲地下令,項慶道:“太子殿下不畏死,可是你以為他們都不怕?”


    就算項慶隻有一隻手,他的劍指在劉盈的脖子上,沒有一個人敢動,就怕他的劍一下子朝著劉盈刺過去,要了劉盈的命。


    “武先生,不要忘了我說過的話,武先生。”劉盈提醒他們不要忘了他說過的話,他並不是一時興起說的話,恰恰相反,那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武朝抿著唇看著項慶,“你還想擄走太子?”


    “原本我想與匈奴的合作怕是不成了,因此我想去見大漢的皇帝,謀個一官半職讓始元公主再也殺不了我就好。可是你們不給我機會,所以,我隻好還是想辦法完成與匈奴之間的合作,怎麽說有了太子殿下在手,我能得到更多。”


    劉盈來啊,有了劉盈在手,他是真的可以得到更多,甚至還可以殺了劉元,想到這裏項慶便很高興,因此對於想動的人,“你們想清楚了,再敢動一下,我就殺了他,你們再快也快不過我。”


    他的身手在場的人都已經見識過了,毫不懷疑,他絕對的說到做到,到那個時候,他們絕對來不及救劉盈。


    劉盈的話說得再大義凜然,他們都不敢讓劉盈死在他們的麵前。


    “武先生。”劉盈急得臉都紅了,項慶道:“太子殿下放心,你的命旁的人可以不在意,劉元,你的姐姐一定會在乎,正好,我帶著你回匈奴,也讓匈奴見識一下你是什麽樣子。”


    “你以為你能走?”尤鈞方才在馬車上,聽著動靜越來越大,等知道項慶竟然挾持了劉盈,急得哪裏還能做得住,趕緊的走來,冷聲地問著站眼前的項慶。


    項慶卻是不以為然地道:“若是我拿的是尤廷尉,自然是不可以的,換了太子殿下自然就可以。”


    一個太子跟一個廷尉的命,如何是對等的,這樣的道理在場的人就算不曾說出口也都清楚。


    “你以為我還會讓自己成為質子?讓你拿著我威脅阿姐?”劉盈受過一次辱,如何能容自己再一次成為旁人的棋子,就為了威脅劉元,威脅大漢?


    項慶道:“就算太子殿下現在死在這裏,我也可以拿著你的屍體威脅劉元,請相信我。”


    陰森森地提醒著劉盈,劉盈本隻是不畏死,不想讓自己成為旁人的棋子威脅著劉元,因此才會想死,如果他死了還是要成為棋子,那不是劉盈願意豁出性命也想換來的局麵。


    “太子,不要輕舉妄動。”尤鈞眼看著局麵越來越不受控製,揚聲提醒劉盈,讓劉盈絕對不能做傻事。


    項慶笑眯眯地道:“就是,太子殿下,多了去的人想要你平安無事,你最好也乖乖的,千萬不要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劉盈哪怕就算是死了,於項慶而言也是可以用的,活人有活人的用法,死人也有死人的用法,隻要項慶想,他就可以利用劉盈到底。


    “都讓開。”沒有人敢動,都怕項慶一動手傷及了劉盈,故而項慶終於不想再與他們僵持,他要離開,而且是毫不猶豫地離開。


    “放了太子,我們讓你走。”尤鈞輕聲地吐字,項慶嗤笑一聲。


    “識相的你們就給我讓開,如果你們再敢攔著,我就殺了他。”手裏拿著劉盈,如此好的棋子,項慶是不可能讓自己受製於人的,所謂放開劉盈讓他走,騙鬼吧。


    “尤廷尉,武先生,不能讓他離開。”劉盈眼睛都紅了,急切地開口,哪怕他知道自己無論是死或活都不可能對局麵有什麽改變,但是輕易落入他人的手裏,成為他們的籌碼,讓他們用他來威脅大漢,威脅劉元,劉盈容不得。


    “讓開。”絕對沒有半點商量的語氣,劍已經刺入劉盈的皮膚,血流了出來,眼前的項慶是在給他們選擇的機會,如果他們還不讓開,他就會殺了劉盈。


    “爹。”瓊華完全不知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著急地喚了武朝一聲,其他人都看向武朝和尤鈞,項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就是這個時候。


    收起了劍一把將劉盈提了起來,“哈哈,你們且看看我能不能走。”


    阿花第一個追了出去,想要搶回劉盈來的,可是項慶的本事連武朝和劉元都要拚死才能一戰,阿花就算動作再快,在絕對的武力麵前,項莊直接將阿花踢了回來,抱著劉盈跑了。


    武朝慢了一步隻來得及抱住阿花,阿花吐了一口血,更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追。”


    “追不上了。”武朝又不是阿花,動作快,耽誤這一會兒,項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該死的。”尤鈞咒罵一句,心急如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師兄你回長安,我立刻趕回雲中。”武朝自知人是追不上的,因此沒有旁的話,隻管與尤鈞分道,都麻利的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他要去找劉元,把情況一五一十告訴劉元,好讓劉元多作準備,這一回,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劉盈。


    事已至此,誰也沒有辦法,都麻利地回去,情況該上報的就上報,該想辦法的都想辦法。


    雖然武朝他們人是沒有到,情況怎麽回事卻已經送到劉元的手裏,劉元的臉黑得跟墨一般。


    “盈兒落入了項慶的手裏。”武朝他們傳來的消息,同時也是讓劉元想辦法把人攔在雲中,不能讓人把劉盈帶回匈奴,否則再想救人就沒那麽容易了。


    “立刻封鎖所有的城池,從現在開始,凡是斷臂的人都給我查,查到底。”雖然知道想把人攔在大漢境內的可能為零,劉元還是下令,垂死掙紮也要掙紮!


    張良看著信道:“此人,一定要想辦法除了。”


    從牙縫裏擠出那一句來,劉元幽幽地道:“是啊,一定要除了,絕對不能放過他。”


    想除,劉元一直都想除的啊,隻是一直都沒能除了,劉元心裏一直都急,到了今日,得知劉盈再一次落入他的手裏,劉元更恨自己那日為什麽不把人的頭砍下來。


    深深地吸著氣,劉元心裏真的著急,張良道:“就算沒能在他們回到匈奴前救回太子,他們拿了太子定是有所圖謀,也就說太子一定會沒事的,我們要等的是他們提出交換的條件。”


    “他們要的是我死,要的是大漢的江山,大漢的城池。”劉元告訴張良,張良捉住劉元的雙肩,“殿下,鎮定。”


    劉元確實是鎮定不下來,直接將一旁的案幾都給砸了。


    “項慶,我必讓你死無葬身這地。”劉元大喝一聲,同時也慢慢收斂了臉上的怒意。


    “一心。”劉元輕聲一喚,一心應了一聲,劉元開口道:“往匈奴散播消息,就讓項慶投靠大漢不成,再往匈奴。其誌不僅在大漢,還有匈奴,他的目標是要一統兩國,成為古今來開擴盛世的明君。”


    怒極後的劉元很快回過神,想的是用什麽樣的辦法叫項慶就算帶上劉盈回到匈奴,也不會再有資格插手匈奴與大漢的交易。


    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諾,劉元再道:“著,所有的暗衛,從大漢往匈奴所在之地,埋伏以殺之!”


    “那太子殿下?”一心驚心地抬起頭來,詢問劉元要是如此劉盈怎麽辦?


    “大漢的太子若以為國捐軀是他的榮幸。”劉元目光幽幽地吐字,一心驚得喚道:“殿下。”


    如果劉元有個三長兩短,劉元必受天下非議,一心是擔心劉元啊,可是劉元卻道:“他以為拿住了盈兒等於拿住了我的命脈,也拿住大漢的命脈 ,我總要讓他知道,他以為自己能夠完全掌控的東西,實則什麽都不是。”


    “若是太子殿下有個萬一?”一心最擔心的是這一點。


    “沒有萬一,想要讓自己的棋子有用,他就會千方百計的護著盈兒,大漢,死了一個太子總有另一個太子,他是個聰明人,必會明白這個道理。”劉元說出口的話,聽在人的越發讓人驚心。


    “昔日秦昭襄王扣楚懷王一事,不知他是聽沒有聽過。”劉元道出如此典故來,引得一心一眼看了過去,輕聲地道:“想來他是未必聽說的。”


    劉元道:“他既然不知,那就讓人告訴匈奴那一位丘頓單於。”


    項慶懂不懂,重要其實也不算特別的重要,劉元要的是這個典故為丘頓所知,昔日的楚懷王還能沒用,更何況一個太子、


    天下與太子,沒有了太子隻要還有天下就會有新太子,所以,想要一個太了有用,他得找對人,價格也不能太高。


    一心聽話地一樣樣去辦,張良與劉元輕聲地道:“殿下歇一歇吧。”


    劉元最近太拚了,一絲一毫都不敢鬆懈,就因為那一個項慶。


    劉元想要拒絕,可是張良卻上前拉過劉元的手,覆上她的雙眼,“睡。”


    不由劉元說一個不字,劉元輕輕笑出聲來,“難得見著留侯強勢。”


    張良一向是潤物無聲,似乎看起來很是隨和,實則無聲無息的改變人的主意,如這般強勢得不容人拒絕,劉元算是第一次碰到。


    張良道:“殿下知道的,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想要打贏了,殿下就得保持清醒。”


    “我要救盈兒,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都要救盈兒,我不能讓他落入匈奴人的手裏,也不會讓他落是與楚懷王那樣客死異鄉的下場。”劉元將自己的想法道來,張良沒有任何的異議,“好!”


    一個人,一次捉了劉盈,第二次還是捉了劉盈,消息傳揚出去,大漢舉朝皆驚。


    有了劉盈被擄第一次,劉盈再回雲中的時候劉邦也好,呂雉也罷,都安排了人馬護著劉盈,更別說裏麵還有武朝、瓊華和阿花。


    可是如此的陣容劉盈還是叫人擄走了,而且劉元動員整個北境的人馬都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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