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誠到了,一直放著沒管的江東義士所謂的起義劉元也準備出手收拾起來。


    第一件事便是告訴江東義士,他們打著為項羽報仇的名號,那麽項羽的兒子他們要不要救?


    一放出項羽之子的話來,立刻引得江東一片嘩然,誰都知道項羽有一子,但是當年的大戰之後卻再也沒有項羽之子的蹤跡,多少人想盡辦法要尋到項羽的後人,卻一直一無所獲。


    很多人都以為項羽的後人肯定不在了,打著為項羽報仇的名號召集江東的義士。項羽與江東百姓的情義非同尋常,哪怕他已經故去多年卻還有人念著他想著他,也盼著能為他報仇。


    哪怕明麵上沒有人動手,暗地裏還是有人準備的,當長沙國起了動亂時,早就準備的人即與人合謀,大家各取所需,各有所得,可惜準備得再好卻還是趕不上變化。


    劉元一口氣斬了他們兩個盟友,要不是他們依水而守,劉元的兵馬早就已經殺到他們那兒。


    他們總在想接下來應該怎麽對付劉元,沒想到還沒等他們想好怎麽對付劉元,劉元倒是騰出手收拾起各路的諸侯來。


    先前劉邦收拾人隻是收拾各王而已,有封國的侯劉邦沒能能來得及出手,劉元比起劉邦來狠得多了,竟然直接沒有理由的將他們的兵馬全都收了!


    當初劉邦要除異姓王的時候還得想盡辦法給他們扣上一頂謀反的罪名,眼下劉元隻說要將兵權全部收回來,問起諸侯們交是不交,結果叫聲最大喊著不同意的雍齒卻是第一個在劉元規定的一天時間內把兵權全都給了劉元!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反正劉元所到之處,沒有一個不乖乖的奉上兵權的。


    消息傳到江東的時候叫一群還在想要怎麽對付劉元的人直接傻了眼,這跟說好的完全不一樣,不待這樣的。


    他們都清楚劉元將諸侯收拾老實了,接下來要收拾的就是他們了,全都嚴陣以待,等著劉元的兵馬前來。


    他們以為自己依江而守,劉元手中的兵馬沒有一個善水戰的,一定不可能從他們手裏占得便宜,結果劉元完全沒有要跟他們打的意思,直接問他們想為項羽報仇,那麽項羽的兒子他們要不要?


    尋了多年的人出現了嗎?


    有人本能的問起劉元,項羽的兒子在劉元的手裏不成?


    “若不是我的手裏,我又怎麽會問他們要不要救人。”劉元答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好似一切都是應該的。


    “殿下是打算用一個項羽之子威脅江東的人,讓他們都降了?”還有人問出劉元的打算。


    “他們口口聲聲打著為項羽報仇的旗號,死人他們想要報仇,我倒是想問問活人他們要不要救。正好讓我看看他們究竟是真為項羽著想還是假的。”劉元讓人把話傳出來,差點沒氣死江東那頭的人。


    “就憑劉元一句話你們就確定霸王的孩子在劉元的手裏?”總有人不信邪  ,他們怎麽想都覺得劉元不可能握著項羽的兒子,要是人在劉元的手裏,怎麽可能那麽多年過去,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


    因為知道的人太少。就連項伯都不知道這回事,如劉邦和呂雉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哪一個都不會把話傳出去。


    江東的人表示懷疑,劉元倒也大方,“若是不相信的可以派人來看看,想必當年見過項將軍的人一定大有人在,且來看看這個人像不像你們的項將軍。”


    虞誠適時的叫劉元放了出去,不,應該說綁著往江東的邊上溜上一圈。


    “怎麽說你現在也是我的人質,為了你的名聲著想,我隻好捆上你,你應該不會恨上我吧?”在綁虞誠的時候劉元解釋著順便問上一句,虞誠道:“要恨殿下也不會因為這件事。”


    端是實在,劉元也就大大方方的將人綁上去,直接放臨於江東之地。


    放上一兩個時辰,該看到的人都讓他們看清楚了,劉元也就把人放下來,虞誠曬得滿身都是汗,卻是絲毫不以為意。


    “不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極好極好。”劉元讚賞於虞誠的表現,引得虞誠抬眼看劉元,“殿下以為這麽多年我都是白訓練的?”


    沒錯,劉元並沒有拿了虞誠當外人,甚至還十分看重,項家的人似乎都是天生神力,虞誠也算是有神力,練起武功來同齡的人裏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劉元一向大方,想要培養人也是幹脆的什麽都教,把人教得越是有本事她越是高興。


    綁著直立一兩個時辰於虞誠確實不算個事兒,想人家虞誠直接是可以倒立兩個時辰不動的人。


    “我們合力把江東的人都收了,人往後就是你的,你想怎麽練他們都成。”劉元就好像當作虞誠還是不知她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地朝著虞誠開口。


    虞誠道:“殿下收下江東的人會把他們交到我的手裏?”


    “會。這些人是不可能為我所用的,隻有可能為你所用,而我隻要收下你能為我所用就好。”食物鏈如此,劉元隻需要站在頂端,下麵的事就得交給旁的人去做。


    雖說虞誠早就想明白自己不是劉元的對手,便是聽到劉元自信的話,虞誠終還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氣問了劉元,“殿下便如此自信可以製得住我,我會願意為殿下所用?”


    劉元燦爛的笑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人,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清楚。國仇家恨存在於你我之間。可是你明白你不是我的對手,想殺我不是件容易的事,殺完我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畏死。”虞誠朝著劉元大聲地喊出來,劉元道:“你自然不畏死,可是你不想為無謂的事而死。”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虞誠抬起頭朝著劉元擲地有聲地說。


    “但我與你之間不僅僅是家仇,換作當初是你,在你死我活之間,為了國家的一統,為了天下再無戰事,有些人就得殺。你若是想不明白這一點,執意要尋我報仇就隻管的來,我在這兒等著你,也不畏於你。”


    劉元朝著虞誠十分肯定地告訴他,虞誠一頓,最終認真地朝著劉元道:“殿下可以不殺他們嗎?”


    “我連你都不殺,你以為我還會為了已經死去的項羽殺誰?”劉元知道虞誠為的何人求情,正是江東那些人。


    劉元朝著虞誠一笑,“可是你也明白,雖然我是不枉殺,送死的人我不會放過。”


    虞誠抬起頭琢磨著劉元所說的送死的人是什麽意思?


    “我從不輕易殺人,但是想殺我的人,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這一點你記下了,將來要是有機會可以告訴他們。”劉元看出虞誠的疑惑,這般開了口。


    虞誠聽著劉元道明沉吟了許久,“殿下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就算想去跟他們說卻也沒有機會。”


    他叫劉元關著,綁著,不許他與江東那邊的人有任何的接觸,他想要說服他們全都老老實實的歸順劉元,卻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劉元伸出手拍拍虞誠的肩膀,“現在沒有機會,將來總會有機會的,不必著急。”


    還是依然不願意給虞誠機會與外麵江東的人有任何的接觸,虞誠看著劉元道:“殿下還是不相信我。”


    “所謂信與不信,你那麽聰明該懂得的,人心易變,雖說我養了你那麽多年,我卻不想去試,畢竟江東裏頭的人有多少利用你的心思我比你更清楚。你若是回了江東,你會如何得另說。”劉元如實而說之,引得虞誠怔怔地看著劉元,他很明白劉元說到這裏的意思,劉元就算信他同樣也防著他。


    “送虞郎君回去。”劉元與虞誠說到現在也夠了,這便要將人打發了。


    虞誠知道劉元是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他若是不想引起劉元的不喜,最好就乖乖的聽劉元的安排,劉元從前不殺他,往後隻要虞誠足夠的聰明,劉元還是不會殺他的。


    而江東那裏在劉元將虞誠放了兩個時辰之後,麵對那張相像的臉,誰還能當作看不見。


    一如劉元說的那樣,當初識得項羽的大有人在,虞誠的模樣像與不像項羽自由他們說了算。


    江東那裏鄭重派了使臣前來,倒也開門見山,隻問劉元要如何才能放了虞誠?


    “人我養了那麽多年,護得好好的,還把人養得極不錯,你們看到那麽大的郎君,心裏就沒有一點的想法?要不是因為你們鬧騰,相信我,我不會將他的身世告訴他,也不會把人變成了我的人質。”劉元朝著來人說得其實也挺清楚的,她雖然一開始養著虞誠的時候未嚐沒有等著今天這樣的事情的意思。


    可是如果他們一輩子不反大漢,沒有帶著人吵起來,鬧起來要反漢,劉元會願意守住這個秘密一輩子的。


    事情一但說出來,披露得一清二楚,最難受的人是虞誠,虞誠是劉元護著長大的不假,可是劉元是他的殺父仇人更是不假。


    恩與仇,虞誠怎麽選都是錯,卻又怎麽選都是對。


    如果可以一輩子什麽都不知道,一輩子都安安樂樂的過屬於自己的日子,必是莫大的榮幸。


    “殿下手裏有兵,你如果想要解決江東的問題,並不需要非用霸王之子。”來人點出劉元是有別的選擇的,然而劉元卻不願意用別的選擇,別以為他不懂。


    “我為何要顧忌太多?殺項羽是我必須要做的事,你死我亡的局麵,勝敗皆與人無尤。我想利用項羽之子因為不想妄動刀箭,你們以為這樣不對?”劉元答得理所當然。


    使臣卻是半天答不上話來,他倒是很想說說其他的,可是劉元卻揚起手地道:“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我不做,非要大肆興兵還不知要死多少人,你莫不是傻了?”


    聽著劉元再這樣的一問,本來沒覺得自己問出傻問題的人此刻也覺得自己問得太傻了,劉元本就是為了收伏江東的人而來,既然有辦法可以不戰而平定江東,劉元為什麽不用。


    是,用人來威脅人聽起來是顯得不夠磊落,行軍打仗贏才是重要,磊落什麽的重要也不重要,兵不厭詐,當初的時候項羽少拿人質來威脅人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成?


    “你們可以考慮一下,但是不要考慮得太久,項羽之子的生死由你們來掌握著,想好,想清楚了盡快的做決定。”劉元笑笑朝著他們說起此事,引得來使一噎。


    劉元還真是會殺人不成?可是如果他們連項羽之子都不去救,打著為項羽報仇的名號卻連他的兒子都不在意,他們報的是什麽仇?


    想到這裏委實讓人心塞,使臣回去了,項伯也來了。


    項羽的兒子還活著的事當然瞞不過處處盯著劉元的人,消息自然傳到長安,也傳入項伯的耳朵裏。


    項伯不顧身體老邁從長安殺了過來,他與劉元是有恩的,那麽多年劉元都記著,眼下人來了,劉元立刻見項伯。


    隻是項伯現在也不是項伯了,劉邦早年已經賜其姓為劉,現在是劉伯。


    劉伯見著劉元道:“殿下當真,當真護著羽兒的孩子?”


    帶著不可置信地詢問,劉元點頭,“當年我與季布交易,你們不是一直都奇怪季布為何降了我。正是因為我答應了季布會護著這個孩子。多年來半點風聲都不露,若不是因為江東起亂,或許我會一輩子瞞著這件事。”


    如實與劉伯說來,劉伯聽著忙道:“沒關係,沒關係的,隻要人還活著就好,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沒關係。”


    劉元清楚劉伯確實那麽的想,故而沒有半點怪罪劉元的意思。


    “去讓虞誠來。那麽多年沒能正常拜見他的叔翁,眼下既然來了,自當前來拜見。”劉元會做人,而且念著劉伯的恩情劉元也不會攔著人不讓他們相見。


    “多謝殿下。”那麽多年過去了,劉元的權勢越大,劉伯看著眼前強勢的劉元卻也沒有遺憾,這樣的女人心不在他們項家的兒子身上,娶了這樣的人回來,隻會給項家招事。


    就這樣挺好的,劉元念著當年的恩情,若非如此當初鬧出項慶的事第一個討不好的就是項家的人。


    故而劉伯一點沒為當年沒能娶到劉元進門當兒媳而難過,反而鬆一口氣。


    劉元有請虞誠極快的趕來了,劉元與虞誠道:“你家中的長輩,你與之見禮。”


    項伯啊,幼年的時候虞誠也是見過的,隻是也是許多年前的事了,當初他們各自的身份不同,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遇見的一天。


    劉伯從看虞誠的第一眼便激動地站了起來,眼睛不眨地盯著虞誠看,“像,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比起項羽來多了幾分虞姬的秀氣,虞誠比項羽更顯得俊美。


    “好,好!看著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長大,我真高興,真高興。”眼中含著淚上前拍拍虞誠的肩膀。


    雖然他們之間的往來很少,很多都是因為外人的傳說,虞誠所知的僅僅是劉伯是項羽的叔父。再一見或許是血緣相吸,他感受到劉伯看著他殷切的目光,那是長輩對於見到晚輩的歡喜。


    “見過叔翁。”有些是非對錯根本沒辦法再深究,成王敗寇,並非一個項伯可以改變,真正敗於劉家人手裏的項羽,那是他自己敗了。


    劉伯聽著甚是歡喜地叫著好,與虞誠問了一些話,最後劉伯朝著劉元問道:“江東諸事,殿下不便前往江東,不如我回一趟。”


    毛遂自薦要為劉元解決江東的麻煩,這個麻煩其實就算很多人不提,劉伯也認為是他們項家的人的麻煩。


    劉邦稱帝之後其實待項家人並不差,為了安定項家人的心更是賜了劉姓,隻為了表達他們是一家人,江東叫嚷為項羽報仇的,幾分真幾分假,項伯大致有數。


    看著虞誠,他知劉元的打算,想著項羽,他不能讓虞誠落到兩難的境地。


    故而劉伯立刻與劉元自請,比起虞誠的自請劉元明確的表明自己不可能會讓虞誠去做,劉伯一請劉元毫不猶豫地道:“好!”


    虞誠本以為劉元也不會答應的,可是偏偏劉元卻答應得爽快,叫虞誠對於劉元的區別對待睜大眼睛,劉元道:“好好地呆著,不要亂跑?”


    聽著劉元帶著警告的話,虞誠本來還不平的,最後卻隻化作老實。


    劉元讓他好好地待著,隻要他還想過好日子,最好就乖乖的聽話。


    劉伯往江東而去,其中的艱辛且不說,十日後再歸的劉伯同樣帶回了江東所有人馬歸附的條件,道是隻要劉元答應下這些條件,他們就全都歸順朝廷,從此不會再反。


    提條件是意料之中的事,劉元讓劉伯隻管說來,可以答應的他肯定會答應,不能答應的,劉元自也不會後退一步。


    劉伯看出劉元的意思,隻能老老實實地將條件說了出來。


    “江東的人提出要殿下往羽的墳前一跪而拜,不能以死謝罪,也該與羽一祭。”劉伯說第一個條件。


    劉元抬起頭看劉伯問道:“這個要求你覺得我應該答應嗎?”


    才第一個條件,聽起來好像很容易,可是就算是傳話的人也知道這件事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麽容易。


    “人生在世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可以去祭拜項將軍,想當年項將軍的喪事還是我辦的,你們若是不記得這件事我提醒一下。但是要我在項將軍的靈前跪下絕無可能。”劉元問完劉伯,劉伯本想說這都是權宜之計,聽完劉元的話乖乖的閉上了嘴。


    “跪下是讓人祭拜項將軍還是想讓我與項將軍賠罪?”劉元問得犀利,劉伯當時其實同樣問過這個問題,卻叫人喝斥他現在已經成了大漢的走狗,沒有資格問他們這些話。


    劉伯當時叫喝斥得臉上無光,但是到了現在劉元將他一開始聽說的話也問了出來,項伯沉著的道:“殿下可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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