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再次瞪了她一眼,其實她也不知道心裏究竟在舒服什麽,是因為他那次過後這麽久都沒有一點消息?但是……


    聽說要很喜歡一個人才會因為這些事情不高興啊,她應該沒有很喜歡傅子歸吧,隻是覺得他的性子真的很好,況且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嘛,當然是要找一個脾氣的小哥哥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想法開始不一樣了呢?


    宋綿無意識的撓了撓頭,走到塌邊蹬了鞋子爬上去盤腿坐好,像是老師上課時乖乖坐端正的孩子,保持這樣的姿勢開始深思。


    曲兒在旁邊嘰嘰咕咕的說了很久,最後才發現自家姑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說了什麽,忍不住泄氣。


    宋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麵,曲兒歎了一口氣站在一邊不說話了,外麵院子裏原本靜悄悄的,忽然有一點聲音傳來,曲兒皺了皺眉過去開門。


    但是開門後外麵什麽也沒有看見,正想要關上門進來,一低頭就看見門口處一封信靜靜的放在那裏,往四處看了看,確實是什麽都沒有看見,猶豫著把那封信撿起來然後關上門進來。


    把那封信拿過去遞給宋綿:“姑娘,剛剛門外有一封信。”


    “唔?”


    宋綿終於回過神來往曲兒的手上看了一眼,曲兒道:“也不知道是誰寫的,不過放在門口應該是給姑娘您的吧,不知道是誰這麽無聊,都把信送到門口來了,還不如親口說了呢。”


    曲兒一邊嘟囔一邊覺得奇怪,對方究竟是怎麽那麽快就消失的,該不會是還在外麵等著吧?


    宋綿從曲兒的手裏把那封信接過來打開抽出信紙,上麵沒有幾個字,宋綿隻看了一眼就揉成一團。


    “誒?姑娘,您這是……”


    “沒什麽好看的,以後看見這些東西全都拿去燒了,不用拿給我看。”宋綿冷哼一聲,舉起手就要把紙團扔出去,扔到一半動作突然又停了下來,歪著頭看了看手心裏捏著的紙團,猶猶豫豫的又收起來。


    曲兒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姑娘,是不是……”


    “什麽都不是,你不許說了。”


    “……”


    宋綿沉默了一下,又道:“你去把帷帽拿來,我要出去。”


    “姑娘出去若是不方便的話換男裝不就好了嗎?帶著帷帽多不方便啊?”


    曲兒嘟囔了一聲,但還是去拿了過來了,宋綿領著曲兒從後門出去,外麵有一輛馬車等在那兒的,宋綿拉著目瞪口呆的曲兒上去之後,馬車才慢慢的往前走。


    曲兒忍不住道:“姑娘,這是……”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於是曲兒閉上嘴不說話了。


    馬車停下來之後,曲兒扶著宋綿從馬車上下來,兩人戴著帷帽,況且這裏是後門倒是很清靜,一看見地方曲兒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感情剛剛那馬車是傅公子專門準備好的。


    進去之後就有人過來領著宋綿往裏麵去,曲兒一直跟在宋綿的身邊,忍不住到處看,雖說這處宅子裏麵隻有傅公子一個主人家,但總覺得就這樣過來不是很好,況且今日這裏應該會有其餘的人的,若是被看見了……還不知要傳什麽話出去呢。


    到了一處院子,宋綿就看見那個管家馬拓從裏麵出來,到了她麵前低聲道:“宋姑娘裏麵請。”


    宋綿隔著帷帽往馬拓的身上看了一眼,腳步一頓停下來了:“你們到好像是知道我一定會來一樣。”


    馬拓笑著道:“哪裏是知道啊,隻不過是爺這段時間身子不好,又怕耽誤了考試,前段時間一直不顧身體,這好不容易考試過了,爺既然有這樣的心事,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要好好地準備著,不管姑娘您來不來都是如此。”


    宋綿抿了抿唇,讓曲兒待在外麵,自己往裏麵去了,推開門就聞見一大股藥味,往裏麵走了幾步才看見靠在塌上,後來塞了一個大大的靠枕的傅子歸。


    他臉色看不出來什麽,但唇色比剛剛在家裏的時候更加蒼白了,轉頭看她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的。


    宋綿來的時候其實沒有想過他會是像現在這個樣子,最多也就是有一點虛弱罷了,但是現在這個樣子是怎麽回事?好像是隨時都要丟了命一樣的。


    “你這是怎麽回事?”


    傅燕聽見她的聲音,唇邊露出一絲笑意,道:“沒什麽大事,隻是前些時候傷了身子所以才會如此,養養就好了。”


    宋綿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是不是……因為你手臂上的傷?”


    “不是,你別想那麽多。”傅燕一口拒絕。


    可就是他這麽不容拒絕的態度,宋綿反而更加擔心,就算是她生活的那個時候破傷風也很容易發展成不可控的狀態,更何況是醫療條件更差的這裏?


    “你的傷口怎麽樣了?給我看看。”


    宋綿說著就要去看他手臂上的傷口,剛剛伸出手去,傅燕突然退開了,宋綿皺眉去看他,卻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突然就想起來上次在家裏他非要她查看傷口的時候,那會兒她可是直接跑掉了的,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但不過片刻就反應過來,凶巴巴的看著他:“我不能看了嗎?上次求著我看的不知道是誰。”


    奶凶奶凶的小姑娘,就像是小綿羊拖著一身的毛在外麵‘咩咩咩’的叫,不僅不會被嚇到,反倒想擼一把。


    看來,馬拓的辦法還是有些用處。


    傅燕沉默的把手跟出去,宋綿輕哼一聲,掀開他的袖子,手臂上已經沒有纏著布條了,但是清晰可見的一道結痂了的傷口。


    看這樣子,也沒有被感染什麽的啊,那他現在這個樣子難不成真的是讀書讀的?


    “綿綿?”


    “嗯?”


    傅燕突然聲音低沉的喚了一聲,宋綿應了,卻依舊拉著他的手盯著他的傷口看,指尖輕輕的在手腕上方刮了一下,傅燕隻覺得一股麻麻的感覺從手傳到了心裏。


    “綿綿?”


    低沉的聲音中已經多了幾分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22日更新完畢嗷嗷嗷!!!


    第57章 綿綿,你要乖一些!


    宋綿聽見傅燕的聲音,忍不住就抬頭看了一眼, 等到看見傅燕臉上的表情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究竟是做了什麽樣的動作, 下意識的就要收回手。


    小綿羊終於感覺到了危險,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大灰狼怎麽會放過她?


    在宋綿想要收回手的時候, 傅燕快速的抓住她的手, 依舊目光沉沉的盯著她, 宋綿舔了舔幹澀的唇, 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做什麽?”


    傅燕看了一眼她使勁兒想要收回手的樣子,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的手腕上輕輕的摩擦,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傳進了身體裏,宋綿瞬間慫了,陌生又讓她心慌的感覺,下意識的就想要縮進殼裏去。


    “你剛剛是在擔心我。”傅燕毫不猶豫的道,不可否認, 剛剛她那樣著急的樣子讓他心裏很舒服, 不過小綿羊膽子太小了,他稍微露出一點攻擊力就想要往後躲, 這怎麽能行?


    “……”


    宋綿扁扁嘴不想要承認,但是看著傅燕一直盯著她想要一個答案的目光,半晌之後才哼哼唧唧的扭了兩下,聲音小的像是蚊子的聲音。


    傅燕眼中笑意愈濃:“你雖然擔心我,但也在生我的氣。”


    宋綿看他一眼, 不說話了。


    或許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表現出對她的喜歡,但是後來那麽長的時間都不露麵,反倒是她心裏起了波瀾,所以心裏覺得不舒服,但仔細想想,好像也並沒有什麽值得生氣的,生氣就代表她在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這麽在意的。


    “前段時日身體不大好,再加上考試臨近,所以才沒有去找你。”


    宋綿低了頭:“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跟我又沒有什麽關係。”


    “真的,什麽關係都沒有?”傅燕眯了眯眼,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猩紅的顏色,幸好是宋綿現在低著頭並沒有看見。


    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但眼底猩紅的光芒添了一抹妖冶嗜血。


    宋綿抬頭的時候,傅燕的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眼底一片漆黑深沉。


    悄咪咪的伸手去想要掰開他捏著她手腕兒的手,剛剛伸過去,忽然兩隻手都被一把抓住,整個人被迫往他那邊湊近了一些,仰著頭看著他:“傅子歸!”


    “綿綿,你要乖一些。”傅燕輕聲說了一句話,宋綿根本沒有注意聽,一個勁兒的想要掙脫開,甚至心裏已經演了一場斯文敗類的大戲。


    傅燕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宋綿瞬間僵硬,清澈的瞳孔中清晰的倒映著他的樣子,於他而言這張臉還有些陌生。


    在那一刻忽然想起這小姑娘提起他的時候那信誓旦旦所有的壞事都是他做的那種話,皺了皺眉,忽然放開了她。


    宋綿立刻一蹦三尺遠。


    “我先走了!”


    人到了外麵才聽見她的聲音遠遠傳來,傅燕聽見驚惶的聲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笑意瞬間收起,看向從外麵進來的馬拓。


    馬拓一進來就隱隱聞見了血腥味,見了靠在塌上的傅燕,忍不住道:“爺,您別忘了您現在還是有傷在身,這可不是上次那樣隻是傷在手臂上,萬事……還是要理智些。”


    銳利的目光瞬間落在他的身上,馬拓頂著壓力,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年輕人血氣方剛,爺雖說老成持重,但到底還年輕,遇到喜歡的姑娘也難免有些激動。


    他卻還是要勸一勸的。


    “爺,不然這段時間您還是別見宋姑娘了吧,左右也要成親了,您這還要撐著參加春闈呢,這段時日不好好養著身子怎麽行?”馬拓繼續道。


    “想必這段時日,她也不會過來了。”傅燕淡淡的道。


    剛剛好像又把她給嚇到了。


    馬拓:“……”


    還不是您太嚇人,您說人家姑娘來看您,您就好好的和人說說話深入交流一下感情就行了唄,非要作妖,剛剛宋家姑娘跑出去的時候臉色通紅,而自家爺的傷口肯定是裂開了,這要是說他家爺什麽都沒想,鬼都不信。


    見傅燕臉上並沒有半點後悔的樣子,相反還挺得意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馬拓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先不談這件事情了,否則他這個四十幾的老人家要被氣死。


    “爺,南境那邊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傅燕剛好就在秋闈前兩天和李義一起回來,李義受了重傷現在還躺在床上趴著,爺的傷勢要好一些,可也是傷了底子,南境那邊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爺回來之後一個字都沒有說。


    聽馬拓提起南境,傅燕眼睛一眯,半晌沒有說話,後才徐徐道:“此事你不必管,那些人暫時還不是什麽威脅。”


    “但是爺現在也沒有辦法完全的除掉那些人。”馬拓立刻就道。


    傅燕‘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那邊究竟是誰的人馬?”


    “那些人和朝中沒有關係。”隻是單純來找他的。


    馬拓還想要問什麽,傅燕就直接讓他先出去了,末了添上一句:“此事不要告訴傅瑤,你應該記得。”


    馬拓猶豫了一下:“先前您一聲不吭的去了南鏡,姑娘長時間見不到您的麵,想必心裏就已經有一些懷疑了,姑娘恐怕已經猜出來一些。況且姑娘並非是養在閨閣裏不能見殺戮的,為何不能說,此事或許姑娘會有辦法也說不定?”


    “不必告訴傅瑤,你隻需記住此事,若是傅瑤知道了,那便是你說的。”


    馬拓:“……”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


    從房間裏麵退出來後,馬拓看了一眼飄著雲的天空,深深皺眉,他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一向也覺得自己智計無雙,洞悉萬事,但……


    多年前沒能保住王爺,讓常王府就此落敗,多年後的這一回,怎麽也想不出來南境那邊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誒……”


    馬拓歎了一口氣,或許他真的是老了,這個時候就應該找個媳婦兒好好的待在家裏什麽都不要想了,但是常王府短短幾年的時間衰敗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剩下姑娘和爺兩個子嗣,他又怎麽能放得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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