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月一聽嚇得直接跪了下去。


    她不明白自己是哪裏露了馬腳,卻也知道嫡母是動了真格了。


    對上她的怒火,孟錦月有些慌了。


    見她老實跪下,長寧侯夫人這才平息一些。


    淡聲說到。


    “六丫頭你可知錯?”


    這種節骨眼有錯也不能認,何況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裏錯了,孟錦月委屈的抹著淚,搖頭:“女兒不知道哪裏惹了母親生氣,還請母親明示!女兒,嗚嗚嗚……”


    還敢委屈,長寧侯夫人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熱茶,無心再喝。


    “女兒家的有些小私心也無妨,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顧場合,不顧侯府的名聲,在人前耍弄心機。”


    “女兒沒有,二姐姐她真的會琴啊!是……”孟錦月心中一慌,還是打死不認。


    “夠了!”長寧侯夫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有些厭煩的看了她一眼。


    “收起你的算計,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既犯了錯那就得罰,便罰你禁足三月閉門思過。”


    “女兒不……”孟錦月不甘心,還想說什麽。


    長寧侯夫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若是不服,盡管去找侯爺訴冤去,我不攔你!”


    孟錦月囁嚅半天,到底沒敢說什麽,隻呐呐一句:“女兒不敢!”


    長寧侯夫人懶得理她,抬手讓她退下。


    孟錦月再不敢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再把她惹怒了,隻能乖順離開。


    路過原主時,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原主扯著唇溫柔一笑。


    氣得孟錦月更是恨毒了心,恨不能當場撓花她那張,在她看來全是小人得意的嘴臉。


    “女兒要去祖母屋裏請安,便先退下了!”孟錦月離開了,她無意與她們多說什麽,告了一聲,打算離開。


    “……今日也累了,你去吧!”想說什麽,長寧侯夫人到底還是沒說。


    她離開後,屋子裏隻剩下長寧侯夫人孟錦繡母女倆。


    長寧侯夫人拉著孟錦繡坐下,便讓青稞把自己首飾匣子拿了出來。


    青稞把首飾匣子抱了過來。


    “放下吧!”


    長寧侯夫人讓她放下,青稞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匣子。


    匣子裏都是珠寶首飾這等貴重物,平日裏收拾擦拭都是小心再小心,此刻拿出來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長寧侯夫人挑了一下,有些不滿意的皺了皺眉頭:“太老氣了!”


    孟錦繡轉眼看去,不由有些狐疑,這些珠寶首飾都是母親最喜歡的,今日這是怎麽了?


    也沒多想便拿起了一根釵子,又看向她:“不會啊,娘親永遠年輕美麗,戴什麽都好看呢!”


    長寧侯夫人撫著臉有些高興:“你這丫頭,就是嘴甜。不過不是娘親戴,娘想給你二妹妹挑幾件像樣的首飾!”


    青稞看著說得開心的夫人,又暗自瞥了一眼大小姐,垂眸沒有說話。


    孟錦繡聽她說要送孟回首飾,臉色不可控的變了變,很快又收後麵上的不妥。


    長寧侯夫人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話可能讓女兒難受了,便放下手裏的首飾,拉著她的手:“六丫頭作妖,連累你二妹妹,到底她是受委屈了,娘隻是……”


    說著她又不知道怎麽說下去。


    孟錦繡笑著搖了搖頭,十分體貼的先開了口:“娘,女兒知道的,我與二妹妹都是娘的女兒,娘多疼疼二妹妹也是應該的,這樣祖母也會高興些!”


    她說到老太君的時候,臉上適時的流露出些許落寞。


    長寧侯夫人手頓了一下,歎息一聲:“到底是娘虧了她!”


    “不怪娘的,都是女兒的錯!”孟錦繡說著已經落起了淚。


    “傻丫頭,與你何幹呢?都是天意弄人,命該如此。”長寧侯夫人忙安慰她,又幫她把眼淚擦掉,臉上帶了些笑。


    “好在你妹妹也是個爭氣的,隻是她到底不如你懂事,你且提點提點她。有你照拂想來她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娘就盼望著你們以後都能好好的。”


    果然!


    “……女兒會的!”孟錦繡掩下眸中的猙獰,抬眸笑道。


    “那便好!”長寧侯夫人也沒心思再挑,隻吩咐青稞,讓她過會兒去她的私庫裏挑些合適的送去。


    青稞應了一聲,將這事記下,便又將首飾匣子收好。


    ……


    原主去了老太君屋裏問了聲安,閑聊一會兒,便又帶著露秋回了她的院子。


    “二姑娘。”冬青見她們回來了,忙迎了上前。


    冬青是老太君撥給她的,原本要撥四個人過來伺候,她拒絕了,她並不喜歡太多人跟著,也用不到這麽多人伺候。


    她的脾性在那糊塗鬼的影響下,變得與她有些相同。


    不過她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好。


    她要離開,自己也要離開,早些適應也是好的。


    原主點頭笑了笑:“去準備熱水吧。”


    “奴婢這就去!”冬青將披風放好,脆聲說到。


    侯府的糕點不錯,不過到底不頂飽,還是冷的,二姑娘也沒多吃。露秋想了想便道:“奴婢去廚房讓她們準備些熱食,一會兒二姑娘沐浴後就能吃上。”


    肚子也有些餓的原主也沒製止:“去吧!”


    露秋應了聲便去了廚房。


    屋子裏隻剩她一個,原主放下手中的茶杯,信步來到案桌前。


    紙張已經壓好,硯台中也已經研好了墨。


    應是冬青準備的。


    笑了笑,提筆便寫了起來。


    她每日都會練一篇字,她自己習慣了,她身邊的伺候的人也習慣了。


    冬青很不錯,謹守本分又不會太過死板,做事也是體貼周到。


    她屋裏的事,瞞不過伺候的東青和露秋。


    冬青知道了,老太君自然也知道了,隻不過她並不介意老太君知道。


    老太君從不是多舌的人。


    況且,她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隻是每日每日更辛苦的學些東西而已。


    這些東西,侯府裏的小姐都要學,她也不例外。


    “孟錦月被罰,感覺如何?”孟回手支著頭,半躺著虛無裏,突然一句。


    原主提筆的手頓了一下,淺笑搖頭:“不如何!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許會拍手稱快,隻是現在,不會了!”


    想的不一樣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看事看人的時候,想法也慢慢發生轉變。


    孟錦月這樣一個不帶腦的,現在看來,並不值一提。


    也沒必要因為她的好壞,去得意惱怒。


    孟回抿著唇笑了笑,這小胖子變得倒是挺徹底。


    唯有一點她沒能明白。


    成長到現如今的地步,按理說這小胖子的靈魂狀態不該是一層不變。


    但,就是沒有絲毫變化。


    這點讓她想不通,不過也不是那麽重要,至少她臉上的畏畏縮縮,怯懦抱怨已經消失不見。


    現在的她,冷靜自持,淡然自信。


    這便夠了。


    另一頭。


    孟錦月回到房中就撒了一頓火,屋裏的東西都被她砸了不少,吳姨娘趕來的時候她正在虐打一個婢女撒氣。


    “住手!”吳姨娘怒斥一聲,又讓人把那奴婢帶下去好好安撫。


    瞪了撅著嘴一臉不滿的女兒一眼,吳姨娘揮退了伺候的下人,屋子裏便就倆隻剩下母女二人。


    “你這是做什麽,若是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吳姨娘一臉不悅的訓斥著。


    孟錦月不以為然,高傲的抬著下巴。


    “娘你整日怕著怕哪兒作甚?這是侯府,是在我的院子,誰敢亂傳?”


    她其實很看不上她娘畏畏縮縮,怕著怕哪兒的膽小性子,可到底是自己親娘,也沒說什麽難聽的話。


    “你呀你,是我太謹小慎微,還是你太膽大妄為了,你就不能仔細想想?”


    見她一臉不耐,吳姨娘還是不厭其煩的說著。


    這是侯府不是什麽小門小戶,她一個妾,不謹小慎微還能如何?


    孟錦繡沒有說話,她壓根聽不進去她說的話。


    “今日發生什麽事了?你怎的又被禁足,夫人還罰你閉門思過,到底怎麽了?”吳姨娘拉著她不停問著。


    她這會兒來就是因為知道夫人回來後,發了好大一頓火,之後就是她女兒被罰的消息傳出來。


    這,她哪裏還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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