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會努力長大,努力變強,保護小和尚的。


    蘇杭的敵意顧朝琛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還朝這個頭發像火把一樣的男孩點點頭表示友好,因為他看得出來,這一對父母是真心的疼愛小和尚,也看得出來,小和尚的哥哥是真的很喜歡小和尚,這樣的話,小和尚不會被欺負。


    小和尚在蘇家會過得很好,比在福利院好一百倍一萬倍。


    明鏡抱起地上的鴨寶寶,把剩下的錢塞給顧朝琛,奶糯的聲音裏還帶著些鼻音,“這是剩下的錢,本來要給你買一雙鞋子的,顧朝琛,你自己買,或者請院長媽媽幫忙買,天太冷了,穿爛鞋子,腳指頭會被凍掉的。”


    顧朝琛點頭,目光溫潤又明亮,“我已經打聽過了,院裏麵有名額,學習成績好的可以考去一小,我們到時候在學校見,一起讀書。”


    那真好。


    明鏡也笑起來,重重點頭,“好。”


    明鏡和其它小朋友們告別,又去房間拿了自己的小背簍。


    蘇杭跟著一道去的,看著擁擠糟糕的環境,心裏酸酸悶悶的很難受,如果妹妹真的走丟了,就要在這種地方生活一輩子了。


    直到把妹妹帶回車上,蘇杭一直提著的心才完全放下了,他從被妹妹看光以後,就一直別扭著,根本沒仔細看過妹妹的模樣長相,現在那股別扭勁走了,就怎麽看怎麽覺得可愛,根本看不夠,說話都不自覺小聲了很多,不像對待其他夥伴一樣,粗聲粗氣,粗手粗腳了。


    蘇杭壓著嗓子,都怕自己的大嗓門嚇到妹妹,嘰嘰喳喳地問妹妹喜不喜歡這個,喜不喜歡那個,說他有張小摩托車,真車,可以在小區裏騎,要給妹妹。


    陸彎彎聽得好笑,那摩托車小魔王攢了一年的零花錢買的,平時寶貝得不行,其他人連碰也不能碰一下,現在讒臣獻寶一樣,要給妹妹騎,眼睛也亮晶晶的,滿眼都是對妹妹的喜愛。


    昨天時間匆忙,一家人又太興奮,都沒想起來要存一下寶寶的電話號碼,今天都著急壞了。


    陸彎彎把一家人的手機號都存在了寶寶手機裏,還把寶寶拉進了家庭群裏,一家七個人,整整齊齊的。


    明鏡窩在媽媽溫暖的懷抱裏,一開始還應著哥哥的說話聲,後麵困得不行了,被拍著背哄了一會兒,抱著自己的小木魚徹底睡了過去。


    蘇杭坐在旁邊,妹妹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就擱在他腿上,肉[肉軟軟的,粉粉的指甲蓋修剪得整整齊齊,帶著一點白白的小月牙,睡著了無意識會蜷一蜷,又鬆開,蘇杭看得可愛,用手摸了摸,被陸彎彎拍了縮回去了,“別打擾妹妹睡覺。”


    陸彎彎輕輕拍著寶寶的背,看她睡得香甜,問丈夫,“寶寶就要去上學了嗎?是不是太小了。”


    蘇世陽開車,從後視鏡裏看了眼睡得香的小公主,“秦嶺那地界人少,寶寶一直在山上,五年下來,應該是比較孤單的,寶寶喜歡熱鬧,從沒去過學校,去學校應該會很開心。”這也是駱清書的意思,駱清書在一小,一中都捐了實驗樓,為的就是讓孩子在學校裏過得好,如果沒有其他特殊情況,生活軌跡就是這樣。


    陸彎彎不舍,臉頰輕輕蹭了蹭懷裏的小寶寶,想到一事又直起來,一隻手抱著寶寶,一隻手拿手機給大兒子發微信,把家裏小公主的事告訴大兒子,讓他準備好小公主的禮物,並且不要冷著臉,免得嚇到寶寶了。


    蘇衍正在書房,看著監控屏幕裏麵的兩個弟弟,眉心微蹙,他手邊放著兩串珠串,一串是小孩給他準備的禮物,先前就放在這了,另外一串是高偉剛剛送來的,說他去感謝公交車司機的時候,那司機家裏恰好有識貨的人,認出了小孩給的手串是黑木果手串,覺得太貴重,就趁機還給他們了。


    珠串是活扣,八歲帶到八十歲都完全沒問題,兩串珠串色澤、大小、樣式都一模一樣,但還是有些細微的差別。


    收口處最後一顆珠子上,靠裏側刻著三個字,給三哥,藏得很隱蔽,不影響美觀,要是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他也是拿在手中把玩,無意中才發現的。


    他和蘇顏卿的禮物都妥帖的放在了各自的書桌上,老三這一串為什麽在小孩手裏,又為什麽送人,蘇衍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了。


    陸錦衣一直心思重,平常安安靜靜不太過分,他的一些小動作,蘇衍看在眼裏,也並不多說什麽,這次攛掇蘇杭拿蛇嚇唬小孩,太過了。


    監控聽不見聲音,蘇衍懂唇語,放大就能看清楚陸錦衣說什麽。


    至於手串,看陸錦衣還給小孩送了熊貓公仔,手串肯定也是接了,再扔掉的。


    家裏新領養的這個小妹妹,就是他在市福利院那邊碰到的小和尚,蘇衍看著監控裏努力幫哥哥們脫困的小孩,心中也泛起些柔軟,雖然還沒有見到人,但比起表麵裝乖的陸錦衣,這確實是一個更容易讓人接納和喜歡的孩子。


    蘇衍用筆電搜索了一下怎麽教育八歲孩子,又在手機列表裏翻,找了兩個從事教育工作的,還有一個家裏有兒子的,當參謀,大概問了些注意事項。


    聽到樓下有動靜,知道是家裏人回來了,蘇衍才合上筆記本,把屬於自己的那串手串帶在了手腕上,起身下了樓。


    第20章 相互守護對方


    從清水鎮出發的這兩天一直在奔波,兩天兩夜加起來睡眠時間還不足六個小時,小和尚站著都能睡著,更別說還窩在媽媽柔軟溫暖的懷抱裏了。


    下車之前陸彎彎就用小毯子把寶寶包起來了,輕手輕腳的抱著孩子進了屋,平時跳脫粗莽的蘇杭都知道跑到前麵先給媽媽開門了,妹妹皮膚白,但凡眼睛下麵有一點青痕,看起來都很明顯,他很後悔,昨晚上沒有告訴妹妹他喜歡妹妹,媽媽說妹妹可能是一夜都沒睡著。


    蘇杭想和妹妹說話,也忍住了,想帶妹妹一起玩,也要等妹妹睡飽一覺再說,看見大哥從樓上下來,先跑過去,手指豎在嘴邊噓噓,聲音壓低,怕大一點能把蚊子吹飛似的,“妹妹睡著了,大哥你走路輕一點,不要吵到妹妹。”


    陸彎彎也示意大兒子暫時不要打擾小寶寶,大兒子平常性情淡漠到了冷漠的地步,平時就是一座移動冰山,陸彎彎都怕他身上的冷氣嚇到寶寶。


    蘇衍點頭應了,他這個四弟平時見了他老鼠見了貓一樣,有多遠躲多遠,怕得厲害,現在都主動衝上來說話了。


    糯米團子整個被包在毛茸茸的毯子裏,皮膚瓷嫩,泛著象牙白的柔光,眉眼精致得不像真人,纖細濃密的睫毛像是兩排小扇子,蝶翼偶爾輕顫,在小臉上留下輕輕淺淺一層光影,陷在白色的茸毛裏,活脫脫就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子。


    又過分了的聰慧懂事。


    平常小孩碰見自己都要繞道走,怕他,也有代溝。


    蘇衍沒離太近,等小孩被抱到樓上,才把另外一串手鏈遞給陸錦衣。


    陸錦衣手裏還幫小和尚拿著金缽缽,看著手鏈臉色刷地就白了,小和尚送的手鏈已經成了他的緊箍咒,因為蘇杭美滋滋時時刻刻帶著,而他沒帶,以後也不會有了,就算他能重新買一條一模一樣的,那也需要花時間。


    手鏈的事在他腦子裏纏了一路,小和尚睡著了暫時不用擔心,但是蘇杭知道是他丟的,陸錦衣就擔心蘇杭什麽時候說出來,又想等小和尚醒來,會不會問起來這件事……


    現在大哥把手串給他了。


    陸錦衣身體僵硬,拿著小金缽的手在發抖,總共就是四串,一人一串,大哥的正帶在手上,現在遞給他的,很可能就是從司機那找回來的。


    大哥發現他是個壞孩子了嗎,爸爸媽媽也要發現他是個壞孩子了嗎?


    蘇衍淡聲說,“手鏈收口的珠子上刻著字。”


    蘇杭驚訝,立馬把自己的拆下來看了,果真找到了給四哥三個字,就驚喜得蹦了起來,“嗷嗷,原來是專門給我做的禮物,妹妹真的好好啊,好可愛!”


    大哥什麽都知道了,很快爸爸媽媽也會知道的。


    陸錦衣腦子裏一片空白,那一瞬間真的體味到了天旋地轉是什麽滋味,比當初看著爸爸媽媽在他麵前掉下來,還恐怖,因為當時他是麻木的,現在不是,他能感受到大哥看著他的目光,那目光很淡,卻壓得他抬不起頭來,呼吸困難。


    陸錦衣死死握著手裏的小金缽,腦子裏亂得很,怪自己考慮的不夠周全,太心急,又後悔。


    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小孩臉色蒼白,扣著小金缽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因為繃得太緊有些搖晃,琥珀色的曈曨裏都是恐懼。蘇衍以前聽朋友說過一句話,小孩子在意的點在大人看來是很奇怪的,大人眼裏的小事,在小孩眼裏,可能就是天大的事。


    現在陸錦衣緊繃的狀態,就好像天塌了一樣。


    蘇衍並沒有打算在這裏說,隻是淡聲說,“跟我來書房。”


    蘇杭一向不愛和大哥待在一處,現在惦記著要給妹妹玩具,著急去整理,更不樂意跟著了,蘇世陽和陸彎彎要忙著布置房間,看蘇衍叫陸錦衣,也沒有多想,在客廳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陸錦衣腳步僵硬地跟著上了樓,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平常一分鍾的路,現在他走在刀尖上一樣,多邁進一步都是邁進深淵。


    蘇衍坐下來,雖然能猜到,但先問了一句,“手鏈是你丟的麽?”


    現在撒謊是沒用的,陸錦衣抿緊唇,艱難地點頭。


    蘇衍再問,“也是你和蘇杭一起商量決定,用蛇嚇唬妹妹的麽?”


    他多問一句,陸錦衣的臉色就白上一分,像雪一樣煞白,身體也跟著搖搖欲墜了,心髒緊鎖著,“我是壞孩子,要趕我走麽?”


    還知道自己是壞孩子,蘇衍按了按額角,他畢竟年長,雖然平時不跟小孩打交道,但基本的原則還是有的,現在聊天框和電話同時開著,他找了個家養兒子的秘書一起聽著,關鍵時刻能幫忙出注意。


    蘇衍也不回答陸錦衣的問題,隻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現在他變成收拾東西離開的那一個了,陸錦衣都沒有空隙後悔,隻有害怕,他甚至說不出求饒,懇求留下的話,臉色灰敗,氣若遊絲地答,“孩子多了,現在會奪走爸爸媽媽的注意力,以後會爭奪家產,會打架,會殺人,我希望家裏隻有我和蘇杭兩個小孩就好,不希望再多的孩子來家裏了。”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藏得很好的,沒想到現在全都敗露了。


    一年前陸家禍起蕭牆、兄弟幾人相互陷害殘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陸氏垮了,陸景成先跳的樓,妻子姚安本來精神就極其不穩定,受了刺激,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跳下來了,當時陸錦衣就在樓下,給住院的爸爸買早餐回來,看著他兩個親人一前一後從上麵掉下來,砸在地上。


    這件事過後陸錦衣兩個月沒開口,後頭被帶來蘇家,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學習成績優異,人緣好,懂禮貌,是班裏優秀班幹部,拿獎學金,多才多藝,才八歲,獎狀都能掛滿一牆,人人誇讚的好孩子,蘇杭的對照組。


    從來不犯錯,聽話,乖巧,讓人省心,誰見了都得誇一句,隻怕現在和爸媽說這個弟弟心黑如墨,爸媽都不會相信的。


    平常有些小心機無傷大雅,可能蘇杭和陸錦衣也不清楚這樣做以後的惡劣後果,單純的隻是覺得要這樣做能達成目的,但無論出於什麽心理,這樣的做法都是不對的,尤其做錯事以後把自己藏起來,沒有付出對等的代價,這個孩子隻會越來越不擇手段,長得越來越歪。


    爸媽對這個孩子總是太過憐惜,從不說一句重話,更別說批評教育了。


    但總不能放這孩子一條路走到黑。


    “下樓去,自己找爸媽把你做的事說清楚,蘇杭領了什麽罰,你就領什麽罰。”


    “不單單是這一件,還有以前做過的,有一說一,一並都說出來。”


    壞了的膿瘡要撕開了,才能徹底長好,這件事輕飄飄揭過,未必是一件好事。


    小孩臉色煞白,雖然忍住了沒有哭,也沒有說話,但望著他的眼睛裏都是害怕和懇求,蘇衍不為所動,接著說,“至於手鏈,你應該認真給手鏈的主人道歉。”


    “要把我趕走嗎。”陸錦衣嘴唇抖動,“或者是送出國嗎……”他見過的,一些家庭裏會把已經放棄的棄子丟去國外,表麵上是送出去留學,其實就是放逐,驅逐了。


    平時成精了一樣的小孩現在估計覺得天崩地裂了,蘇衍知道這估計是對付小孩最有利的武器,稍稍恐嚇就能讓陸錦衣乖乖聽話,但治標不治本,把孩子趕出去也教育不好孩子,他並不打算這麽做。


    “你是爸媽收養的孩子,就是我的弟弟,蘇家的一份子,不會把你趕出去,但做錯事,就要承擔責任,敢作敢當,這才是生而為人該做的事。”


    “去做該做的事,不要輕飄飄說對不起三個字,無論是道歉還是改正錯誤,都要拿出誠意來。”


    陷入巨大恐慌,心如死灰的陸錦衣心裏卻有了點亮光,大哥說不會趕出去這幾個字,把他從黑暗裏拉出來了,陸錦衣握緊拳,艱難地下樓,除了照做,他沒有別的辦法。


    蘇衍等小孩出去後,才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關掉了和秘書的聊天框,還有筆電上有關如何教育八歲小孩的搜索框,稍稍鬆了口氣,雖說長兄如父,但教育孩子這件事,他真的非常不擅長,說這麽一會兒話,比開一場緊急會議還費神。


    手機有微信信息進來,是助理提醒他今天剩下的日程,有一場重要的跨國視頻會議要開。


    蘇衍看了看時間,知道小妹妹估計一覺要睡到天黑,拿了外套,打算先去一趟公司,下樓的時候淡淡看了眼站在爸媽麵前的小男孩,並沒有多話,直接走電梯去車庫了。


    陸錦衣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心裏的害怕和羞恥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淹沒了,但還是努力開口,“爸爸媽媽,用蛇嚇唬妹妹的主意,是我出的。”


    他渾身濕透,都是汗,但開出一個口,接下來就順暢了很多,陸錦衣接著說,“是我讓杭杭打電話給小胖送寵物來的,也是我讓杭杭跟爸爸說,盒子裏的是兔子,把爸爸支開的。”


    陸彎彎正坐在客廳裏畫設計圖,蘇世陽在旁邊幫忙,兩人本來就看孩子神色不對勁,現在一聽,夫妻兩人都驚呆了。


    蘇杭在一邊盤點要給妹妹的玩具,聽小慫包這麽說,更是被劈得呆若木雞,小慫包吃錯藥了嗎,他不怕被打,不怕被趕出去了麽?


    陸彎彎吃驚,筆都掉在了地上,看著這個從來不用她操心費心的孩子,很是魂飛魄散了好一陣子,老三這話什麽意思,意思是他很討厭妹妹,但是假裝成喜歡的樣子,給妹妹送了禮物嗎?


    蘇杭被打的時候,他還在旁邊勸不要打。


    陸彎彎心裏打了個寒顫,並不願意相信,問旁邊的蘇杭,“老四,你哥說的是真的麽?”


    “也是我故意在妹妹麵前把手串丟到垃圾桶,妹妹傷心難過,才離家出走的。”


    陸錦衣根本不敢看爸爸媽媽的臉,垂著頭,努力控製住不要顫抖,交代自己做過的壞事,“中秋節的時候杭杭打的張曉東,也是我讓杭杭打的,但是我沒有承認。”


    小慫包身體在打顫,聲音在發抖,應該是害怕極了,蘇杭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說這些,但還是在旁邊補充,“我也想揍張曉東那個嘴巴臭的小人渣,他說老三是克星,克父克母,是害人精,我才揍他的。”


    說了肯定要被老爸老媽揍,蘇杭覺得自己身板很實,抗揍,但是陸錦衣,肯定會被揍得哭,還會被爸媽討厭,被趕出家門的,他已經見過福利院是怎麽樣糟糕的地方了,他已經把小慫包當成了親人,不想看見他被趕出去。


    “昨天也是我第一個想趕走妹妹的,但是我腦子笨,想不出辦法,我就問老三,所以這件事不是老三一個人的錯,爸媽你們不能趕他走——”


    蘇杭說著,說了句狠話,以強調他堅決的態度,“要是趕他走,我也走!去福利院!”


    蘇杭就站在旁邊,半邊身體還擋在他前麵,這一刻陸錦衣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心髒裏很難受,又和害怕被趕出去那種難受不同,他頭一次這樣清晰地意識到蘇杭對他的好,他確實不應該那樣對待蘇杭。


    但是他幹過的壞事不隻有那些,陸錦衣手抓著衣服,把做過的壞事全說了,“9月11號家裏碎掉的青花瓷,是我晚上起來喝水打碎的,4月12號尿床,也是我尿的,不是杭杭……”


    陸錦衣話剛說完,蘇杭立馬就暴跳如雷的跳起來,七竅生煙,“原來真的是你!我就說是你!我就說我堂堂野狼幫主,怎麽可能尿床——”


    蘇杭氣極,對上小慫包一張哭花了的臉,氣得想揍他的怒火又噎了一下,悻悻地擺手,那時候小慫包剛來蘇家,他非常討厭對方,堅決不相信自己會尿床,已經把小慫包按在床上打一頓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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