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長時間,為何哥哥還沒有回信?難道沒有收到傳音靈符?難道江道秋並沒有去荊安城?


    或許隻是家族事務繁忙,暫時無暇回複我,再等兩日,若還沒有回信便回荊安城一趟。


    苗塵庸臉上掛著厚厚的疑雲,自從放出傳音符已經一個多月了,雖然此刻坐立難安,但還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苗師兄在嗎?”門外傳來問詢的聲音。


    苗塵庸收了收心神,臉上浮現出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表情。


    “進來吧。“”


    門緩緩推開,郝秀拖著肥碩的身子,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苗師兄還沒睡呢?”


    “郝秀,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你要是繼續說廢話,就趕緊滾出去!”


    苗塵庸打心底就看不起踔絕堂的弟子,如今又出了一個江道秋,讓他已經達到厭惡的地步。


    也正是因為江道秋,才讓郝秀充當自己的馬仔,若是平常就算他跪在地上求自己,也絕不會正眼瞧他一眼。


    郝秀並不知道苗塵庸與江道秋之間的過節,初次見到苗塵庸的確很意外,不過這對於郝秀來說,實在一件夢寐已久的事啊,越多人找江道秋的麻煩,自己才越開心呢。


    郝秀嘴角略微抽動,臉上的笑意卻更濃。


    “苗師兄,我這不是來給您報信嗎,江道秋他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到了踔絕堂了。”


    “你看清楚了?確定是他?”


    苗塵庸臉色一沉,眸子滲出寒意,聲音不由提高了些。


    郝秀見苗塵庸麵色不善心中暗喜,江道秋啊江道秋,即便我不出手,你的死期快要到了。


    “看清楚了,絕對沒有錯!”郝秀加重語氣,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帶我過去!”苗塵庸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郝秀迫不及待的走出門外。


    “師兄,這邊請。”


    ……


    江道秋躺在床上,將手中的瓷瓶扔個兩尺來高,接到手中再扔出去。


    真是苦惱,這苗塵庸到底該用哪一種法子解決掉呢?


    下毒?暫且算那些方子可以毒死他,但事後會不會被長老檢測出來呢?然後順藤摸瓜,摸到自己身上。


    抓了抓鼻尖,否定這個想法。


    直截了當走過去幹死他?不行,這樣就太猖狂了,別人還不得把自己當成一個殺人魔。


    又搖了搖頭。


    練功時讓他走火入魔?這個倒也可以,但不是與下毒又差不了太多。


    正在比對用哪種方法更為合適的時候,一道嘹亮的喊聲打破寧靜的夜空。


    “江道秋出來。”


    苗塵庸?他跑到踔絕堂來了?悄悄滲出一縷靈念,外麵情況摸查的一清二楚,郝秀與苗塵庸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外。


    一箭雙雕?


    雙喜臨門?


    應了一聲慢悠悠的打開屋門,露出皆白的牙齒:“呦,兩位師兄大晚上不應該與師姐妹們附庸風雅纏綿細語,找我有事啊?”


    苗塵庸麵如寒冰,冷冷盯著江道秋一言不發,布仁與鄔義這倆一丘之貉跟在後麵,臉上浮現自信且自傲的神態,郝秀眼底閃過得意之色,仿佛已經把江道秋踩在腳底下,臉上的都不受控製的跳動著。


    “江道秋,你真是絲毫沒有禮法,見了法源堂的師兄不行禮就算了,還開這樣惡俗的玩笑!”


    江道秋心中暗笑,秀兒你是真的秀,不過玩這個有啥意思。


    當即恭敬的行禮:“苗師兄好!郝師兄好!”


    除了苗塵庸,剩餘幾人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


    “你去過荊安城沒有?”苗塵庸終於開口,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威嚴。


    看來消息還沒傳到他耳中,他要是有如此堅定的心境也不會產生這樣的結果,心中冷笑淡淡的回答。


    “這好像是一個私人問題吧,我想我有權不回答。”


    “放肆!苗師兄麵前有什麽私人問題,問你你就要答,若是不答,就是違逆尊師重道的門規!就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郝秀在一旁狐假虎威的說道。


    江道秋不由笑出了聲:“郝秀你快一邊玩蛋兒去吧,扯什麽尊師重道的事,你是教我修煉法則了?還是為我答疑解惑了?”


    “江道秋你……”郝秀憋的臉色通紅,卻想不出理由反駁。


    “你有沒有去過荊安城?”


    苗塵庸一字一頓開口問道。


    江道秋故意停頓片刻才輕鬆愜意的回答:“我去了,還在城裏住了好幾天呢。”


    苗塵庸心中一沉,暗中思忖,不可能!自己特意叮囑哥哥一定要多加注意,難道他們沒有發現他嗎?


    沉默良久,苗塵庸低沉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算你小子命好,以後在淘沙院多注意點!”


    說完轉身離去。


    裝完b就想走啊?江道秋急忙叫住苗塵庸。


    “苗師兄好不容易來一趟,別著急走啊,我在荊安城住的幾日聽說了一件事。”


    苗塵庸止住腳步並沒有回頭,江道秋自顧自的說著。


    “那件事傳的滿城風雨,荊安城裏好像有一大戶人家也姓苗,與師兄同姓你說這事巧不巧?”


    苗塵庸心頭一顫,身體急速旋轉,厲聲問道:“什麽傳聞?”


    “苗師兄別急,聽我慢慢道來,那戶苗家好像得罪了什麽高手,一家人全部被那高手給殺了,死狀淒慘恐怖,家族內連一隻雞一條狗都沒有留下,真是太慘了!”


    苗塵庸眼前一黑身體踉蹌,旁邊郝秀一把扶住,卻被苗塵庸狠狠甩開。


    心髒不由一陣沒有規律的跳動,肯定是同名的苗家,自己的家族怎麽可能會被人滅掉?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雖然完全不相信江道秋的話,手中卻接連捏碎兩道傳音靈符,兩道光芒急速飛去消失在蒼穹之中。


    過去很長時間,依舊沒有回信。


    江道秋站在原地,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盯著苗塵庸。


    苗塵庸被盯的極不耐煩,身子轉瞬飛至江道秋麵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領,聲音尖銳刺耳。


    “快說,你聽說的那個苗家在荊安城什麽地方?家主叫什麽名字?是誰出手滅掉了苗家?”


    雙眼冒出淡淡血紅之色,俊秀的五官發生極度的扭曲,儼然一副要瘋的架勢。


    江道秋佯裝出害怕的模樣,用顫抖的聲音回答。


    “苗師兄,你別著急啊,那個苗家在……在城西,家主叫什麽我真不知道,不過他有一個兒子叫苗塵朗。”


    然後用極其微小的隻有他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滅掉苗家的人就是我。”


    苗塵朗一下子愣住了,仿佛不認識江道秋一般,眼神呆滯,瞳孔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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