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提著煤油燈走了出來道:“就是啊!這也夠不害臊。”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直接敲了門:“喂!王霸天,你們家聲音能不能矮一點啊?吵到我們睡覺了。”


    可屋裏的人就像是沒聽見似的,聲音反而更大了。


    “他們這是想幹啥?故意的?就是不想讓我們睡覺唄!”


    “對,肯定是故意的,咱們推開門進去,好好跟他說說。”


    十幾個鄰居一起推開門,然後就看到雪地裏,有幾個黑影正躺在地上,這麽大冷得天,硬是給所有人看得渾身冒火。


    有些女人捂著眼睛道:“唉呀!辣眼睛,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怎麽會這樣?”


    有兩個老光棍,沒媳婦兒的,直接管不住自己的腿了。


    “王霸天現在都玩的這麽花了嗎?”


    “嘖嘖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天呐!王芳這女人,也夠不要臉的,你們看,你們快看啊!”


    好幾個年紀輕的小媳婦都轉身往家跑去,不一會兒,大家奔走相告,整個村的人都出來看熱鬧。


    這是一場大戲,沈多魚在樹上看得津津有味,就是天冷了點,她的手直接伸進了顧廉的衣服,哪裏知道顧廉悶哼一聲,直接含住了她的耳朵。


    幸好這個位置沒人,在角落裏,那些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院子裏,根本沒察覺到他們兩個。


    沈多魚是被抱下樹的,她整個人兩腿發軟,整個人掛在顧廉身上。


    這男人今天晚上做的事情,真讓她大開眼界了,平時一本正經的,沒想到這麽腹黑。


    到了家,沈多魚直接被抱進了房裏,家裏人都歇下了,隻是這邊的屋裏還時不時地傳出一些羞羞的聲音。


    第二天,沈多魚睡了個懶覺,等到早上醒來,她才發現外頭下雪了,好大的雪,都有20厘米高了。


    顧廉和顧忠在鏟著雪,顧大妞和顧二妞在掃雪。


    顧廉媽討好得看著沈多魚道:“多多,昨天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麽衝動,跟他們打架的。”


    沈多魚看著臉上已經消腫了的婆婆道:“媽,以後有事情多跟我們商量一下,別那麽衝動,暴力不是解決事情唯一的辦法。”


    “我就是氣不過嘛!還有你爸,大隊昨天通知他不用去隊裏幹活了,說是今年的工分也不會給他。”顧廉媽一臉鬱悶。


    沈多魚皺眉道:“啥?這大隊裏頭也太不講理了吧?”


    顧廉媽也說道:“你不知道那曹軍就不是個東西,在這大涼山一手遮天,他上頭有人。”


    沈多魚秒懂,原來這曹軍後頭還是有人的。


    下大雪,顧廉媽也不打算擺攤了,沈多魚和顧廉更不可能上山,現在山上的積雪怕是都有半米厚了。


    哪裏都去不了,沈多魚幹脆就在家教他們功課。


    這書房裏頭還放了兩個爐子,不光是顧廉那幾個兄弟來了,還帶來了村裏十來個孩子,顧大虎、顧二虎和顧三虎也來了。


    顧廉媽看著這一群孩子,眼前一黑道:“這家裏哪養得起這麽多人啊?顧廉,你給我滾出來。”


    顧冬天他們一行人也鬱悶,大清早的,他們正打算來這,就被十來個孩子攔住了,就是要跟著他們來鎮上,最後拗不過他們,隻能把他們帶來了。


    沈多魚穿著紅色牡丹花棉襖走了出來道:“喲!你們怎麽都來了?”


    顧二狗吸了吸鼻子道:“老大,我們怕你不回去了,來看看你,我家讓我帶了幾個雞蛋。”


    “我媽讓我帶了一小袋米……”


    “我……我奶讓我帶了一個白菜。”


    “我帶了一點幹蘑菇……”


    這些孩子家裏都是懂得感恩的,沈多魚笑道:“來就來了,帶什麽東西啊!先進去吧!我們冬天就打算在家裏上課,你們想來嗎?”


    70年代的孩子,基本上是沒書讀的,除非是家裏條件特別好的,一聽能讀書,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沈多魚拿出書本,把家裏人分成了兩種,早上教小學,下午教初中的。


    撿破爛這行當暫時喜鵲還在收,有些人家想用家裏的東西換糧食,沈多魚現在的糧票多,倒是也收了不少好東西。


    不過最近都沒時間去看,沈多魚看著縮在角落裏的顧大虎、顧二虎和顧三虎,別人來都帶了東西的,他們是空著手來的。


    沈多魚教了一會兒,就看到顧三虎整個人不對勁,臉紅的不得了,她上前一摸額頭道:“怎麽這麽燙,奚小鳳幹什麽吃的?”


    顧大虎臉色鐵青道:“嬸嬸,求你救救我弟弟。”


    沈多魚也沒多想什麽,直接把顧三虎抱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摸了摸顧三虎的衣服,臉色也變了:“顧廉,這孩子咋還穿著單衣啊?”


    顧廉也摸了摸氣道:“奚小鳳真他娘的不是人,這怎麽也是她親生的啊?”


    沈多魚去拿了些酒,又兌了些溫水,然後給他擦拭了一下。


    旁邊的顧大虎和顧二虎站在角落裏,看著沈多魚慢慢擦拭著顧三虎的身體。


    沈多魚又去抓了個方子道:“大妞,你熬下藥,放三碗水,媽,你給孩子做三身棉襖,這兩個大的身上也穿得薄衣服。”


    這可是大東北,大東北的冷很嚇人的,都零下了。


    顧廉媽看著他們道:“你們不是有棉襖的嗎?棉襖呢?”


    顧大虎哆哆嗦嗦道:“給……給她送去娘家了……說她娘家幾個孩子沒衣服穿。”


    顧廉媽氣道:“你們也是,她給她娘家送,你們就眼睜睜看著,顧南呢?他死啦?”


    顧南沒死,可跟死了也沒啥區別,顧大虎冷得直打哆嗦,顧廉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拿出自己的棉襖,給兄弟倆個穿上。


    顧大虎搖了搖頭道:“他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就喝酒,根本不管我們死活。”


    “喝酒?”以前顧南可是很少喝酒的,顧廉媽麵帶嘲諷道:“本事倒沒多少,倒是學會喝酒了,嗬!”


    話說歸說,顧廉媽還是拿出了一些藍色的布料,沈多魚又從床底下掏出了棉花道:“我來做吧!順便給家裏人都做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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