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還在山上的蘇子衿,突然連續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


    這讓一旁的宋子佩緊張得不行,她連忙關切地問道:“怎麽了,寶貝?是不是著涼了呀?可千萬別生病了!”


    蘇子衿揉了揉鼻子,微笑著安慰道:“沒事啦,就是鼻子有點癢而已,不用擔心。”


    然而,宋子佩仍然有些擔憂,再次詢問道:“真的嗎?確定沒事嗎?”


    見宋子佩如此緊張,蘇子衿又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動和滿足吧。


    她輕輕拍了拍宋子佩的手,溫柔地說:“真的沒事啦,別擔心啦。”


    盡管得到了蘇子衿的保證,宋子佩依然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她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那我們快點走,快到地方了。等一下祭拜完,咱們就早點下山吧。”


    聽到這話,蘇子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於是,三人加快了腳步,希望能盡快完成祭拜,然後安全地下山。


    前麵的宋叔,停在了一處比較開闊的地方,那裏有一座孤零零的墳,把麵前的積雪清理幹淨,把準備好的祭品擺放好。


    宋子佩牽著蘇子衿的手也到了。


    宋叔點了香,把香遞給她倆,自己先拜了拜。


    “老首長,小宋子來看你來了,您放心吧,我,子佩,我們過的很好,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


    把香插在墳前的香爐裏,就退到遠處,留給宋子佩空間,然後爺孫倆說說話。


    宋子佩跟蘇子衿也拜了拜,宋子佩接過小丫頭手中的香,同樣插進香爐裏。


    “爺爺,過年好,今年我帶了一個人過來給你拜個年!”


    宋子佩拉過蘇子衿。


    “她呀,叫蘇子衿,是我喜歡的人,我知道你想我找個人好好嫁人,可我不喜歡男的,我喜歡的是眼前這個女孩子。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可我不後悔,我這輩子就喜歡她,改不了的!”


    “姐姐!”蘇子衿很吃驚,宋子佩這是什麽都往外說,哪有真的霸道的人呢?


    “姐姐,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我不希望你走進死胡同裏,你可以去找自己的幸福,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你試著去接觸男生,給自己一個機會,也許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更愛你的人呢?姐姐,你也說了爺爺要你過的開心快樂,我也想要你過的開心每一天。姐姐!我喜歡你,可我不想束縛你,這樣我會覺得自己有罪,會不安心的,你想讓我以後都在愧疚中度過嗎?”


    說著這些違心的話,蘇子衿的理智告訴自己,自己該如此做,可私心裏不想,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自私的沒邊了。


    而宋子佩聽到這些話,不是聽不進去話,原本就想成全她,讓她離開自己,讓她喜歡上別人。


    可現在小丫頭這話說的,說的她懷疑自己當初放棄真的是對的嗎?也許可以真的爭取到也不一定。


    小丫頭對自己是有愛的,隻是礙於世俗的眼光罷了!


    如果衝破這道枷鎖呢?


    會改變小丫頭的性向嗎?


    “那你嫁給我,好不好?那樣我就會很幸福,很開心。因為我隻想跟你過日子,就如一開始說的,我喜歡你,無關性別,隻因這個人是你,蘇子衿!在一個特定的時間裏,遇到特定的你。你嫁給我,無需擔心公婆,隻有我們兩人。沒有孩子,沒有約束,自由自在的,有空出去旅旅遊,除了出國比較麻煩外,我們可以走遍全國各地。寶,我除了不能給你一個孩子外,我會讓你過的很幸福的,我發誓。”


    蘇子衿愣住了,這是表白?還是逼婚?


    “我知道,你過不去心裏那道坎,覺得同性戀是種病,可是你的身體很真誠,你不排斥我的親密接觸,你是歡喜的!寶,考慮考慮我,好嗎?我把你推給君哲,我心裏很難受,把心愛的人往別人的懷裏推,那是一種什麽感受,你不明白的!”


    宋子佩指指自己的胸口。


    “這裏很疼的!隻要想到你跟君哲親密,我這裏挖心的疼。”


    蘇子衿因為剛剛爬上來的那股熱意,如同一盆冷水澆下來,她沒有想過,宋子佩會這麽在乎自己,她的愛,讓自己看不起自己,十足的一個渣女。


    以前隻在心裏想想,離開自己,她會走出來的。


    可現在她的這份愛,太沉重了。


    蘇子衿都覺得自己選擇君哲是個錯誤,不該選擇君哲。


    如她所說,自己真的過不了心裏那關!


    好煩好煩呀。


    “我,我,可我喜歡君哲,我都答應他訂婚了,君哲也愛我,他的包容,他的愛護,他把我照顧的很好,他為了我去學做飯,他為了我學做家務!我現在離不開他呀!姐姐!你現在說這些,我該怎麽辦呢?我是喜歡你,有時特別想你,所以你要的親昵,我不反感,反而歡喜。我總不能把自己分兩半吧,你,我舍不得,他,我也舍不得!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你,但我愛他呀!我原本想嫁給他,現在我很迷茫?姐姐。”


    “寶,寶,我不逼你,你可以好好想想,我還是那句話,你所有的決定,我都支持。”宋子佩還是妥協了。


    兩人在山上吹著冷風,訴說著內心的情感糾葛,誰都說服不了誰,割舍不下誰。


    蘇子衿想抱抱宋子佩,她貪心這份溫暖,她貪心這個人。


    可她忍住了,兩人相對而立,臉上的倔強,隱忍克製,躲閃不掉。


    蘇子衿背過身去,為什麽自己會遇到這樣的選擇呢?明明都做好選擇,為什麽又要動搖呢?是不是太貪心,想要的更多。


    “我冷了,我們下山吧!”


    “好。”


    宋子佩二話不說,牽起蘇子衿的手,經過宋叔的時候對宋叔說。


    “宋叔,你收拾一下,我們先下山去。”


    “嗯,好,路上滑,走慢點。”


    “知道了。”


    一步一步,宋子佩腳抵著腳,讓蘇子衿走的穩當!


    上山差不多一個小時,下山半個小時到山腳。


    一路上兩人默契的都沒有說話,她一腳,她一腳的走在山路上。


    下山倒是省力不少。


    簡單應付一下午飯,就開車回金臨市區,一路上蘇子衿也沒說什麽話,很沉默。


    ……


    軍區大院君爺爺家中。


    這頓午飯吃的熱鬧,一大家子全在,君大伯軍鳴夫婦,帶著孫子孫媳,還有倆個雙胞胎曾孫,君父君母帶著君哲和君蕾一家三口。


    其實還有一個小女兒的,跟君父是雙胞胎,不過生下來沒多久就沒了,不過那時候營養跟不上,小女兒生下來就體弱,老倆口當時還心疼不已。


    說到底,老爺子還是有點遺憾,不過,現在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老爺子還是樂的合不攏嘴,四世同堂嘛!


    “今兒個,大家都在,老大,我那櫃子裏,有瓶好酒,能喝的,陪老頭子我喝點兒。”


    “爸,你可不能喝酒,醫生都說了,不能喝酒的。”


    君鳴,也就是君哲的大伯,平時也不喝酒,難得休假,他也想喝,不過顧及老爺子,還是勸不喝酒。


    君爺爺一聽哪裏好了,好不容易有個借口。


    “沒事,平時可以不喝,今兒個高興,再說了,大過年的,喝一口,怎麽,我連這個小小的要求,你們都不滿足我。”


    君父也勸說。


    “爸,不是不滿足,是你的身體不能喝酒。”


    接下來幾個孫子小輩連番上陣。


    “是啊,爺爺,咱們要聽醫生的話。”


    “太爺爺,我們喝果汁,不喝酒。”


    平平是雙胞胎中的老大,倆人都十五了,性子比較沉穩,很自然的接了一句話。


    安安可就不一樣了,活潑好動了許多,他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大人們的談話中,而是在逗弄著小樂樂。


    “嗯,喝果汁,不喝酒,是吧,小樂樂。”安安笑著說道。


    樂樂見狀,也學著安安的樣子,老成地說道:“嗯,喝果汁,不喝酒。”說完,便自顧自地玩了起來,不再理會安安哥哥。


    “太爺爺,喝酒對身體不好!”多多也插了一句。


    “你們,一個個都管起我來了。”君老爺子無奈地笑了笑。


    “爺爺,為了你能看著我娶媳婦兒,你就好好保重身體,咱們不喝酒,喝果汁。”


    君哲笑著說,他希望爺爺能夠身體健康,見證自己的幸福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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