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修士相互廝殺,難分敵我;另有一群修士撲向於野,劍光呼嘯、殺氣淩厲;餘下的修士無處躲避,又彼此猜疑,紛紛祭出飛劍大打出手,整個洞穴已猶如鼎沸般的亂成一團。


    而正當緊要關頭,於野竟然詢問如何離開此地?


    “啊……”


    水芹瞠目無語,張口吐出一道劍光。她也不知道如何離開此地,卻知道若不硬拚,唯有死路一條。


    忽聽一聲叱嗬——


    “禁!”


    十餘道劍光近在咫尺,而淩厲的殺氣猛然一頓。


    又見於野掐訣一指,隨之虛空扭曲,天地斷絕,逼近的劍光、人影倒飛出去。


    “合道境界?”


    老者的飛劍倒卷而回,被他一把抓住,怒聲叱道:“索金,他是何人?”


    “他是……”


    混亂的人群之中,索金已是自顧不暇,氣急敗壞道:“不管何人,壞了規矩,一視同仁,死活勿論……”


    於野卻不敢遲疑,也不容水芹拒絕,一把將她收入禦靈戒。


    這女子擅長闖禍,卻沒有本事擋災,想要離開此地,最終還是要靠他自己。


    於野身形一閃,原地消失,下一刻,已衝入洞穴一側的傳送陣中。而前後左右都是人影,傳送陣法難以啟動。


    與此瞬間,一團烈焰突如其來。十餘道劍光,再次急襲而至。


    於野轉身躲避,卻被兩位修士擋住去路。


    “轟——”


    一聲巨響,他狠狠撞在石壁上,霎時神魂恍惚、筋骨震痛,周身上下裹著火光,護體法力差點崩潰,而凶猛的烈焰仍在吞噬氣機,竟然一時難以擺脫。


    搶占陣法的幾位修士更為淒慘,不是口吐鮮血橫飛出去,便是在烈焰中慘叫著化為灰燼,地上的六根石柱也炸成了粉碎。


    傳送陣毀了!


    而老者已帶人撲了過來,隨著他法訣催動,烈焰滾滾,殺機籠罩,合道後期的高手?


    不僅於此,遠處的人群中,另有一位合道境界的中年人帶著同夥圍攻兩位合體境界的男子。


    隱匿修為者,不止一人。


    百忙之中,於野抬眼一瞥,身上湧出一層赤紅的鱗甲,猛然衝出烈焰而去。而不過十餘丈,又“砰”地撞上石壁。整個洞穴布滿了陣法禁製,難以穿越、也休想逃脫。


    “啊……”


    一聲慘叫傳來。


    一位遭到圍攻的男子倒在地上,其同伴口吐精血,拚命抵擋,卻寡不敵眾,情形岌岌可危。


    “於野,老夫不管你來自何方,既然得罪了亢某,留下命來——”


    老者再次帶人逼近,雖然謊稱不知於野的來曆,卻直呼其名,顯然有人泄露了他的底細。果不其然,索金與幾位峰主大喊兩聲,混亂的人群頓時分開,一批參與圍攻兩位合體修士,一批氣勢洶洶撲向於野,勢必要將違反規矩的三人一網打盡。


    嗯,本為找人而來,卻輕信了運氣之說,結果一不留神,已然陷入絕境之中。


    逃,逃不掉。


    唯有一拚!


    或將難以收場,卻管不了許多。


    於野左右張望,仍在留意每一道人影,期待從中找到喬裝易容者,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而亢姓老者與四位峰主,以及三十多位修士,已逼近到了七八丈外,還有人揮舞兩根烏金索作勢偷襲,驚濤駭浪般的攻勢即將鋪天蓋地而來。


    於野不再遲疑,雙手齊出,兩枚雷火符轟然炸響,瘋狂的雷火席卷四方。與此刹那,他又是揮袖一甩,十餘道魂影呼嘯而出,直奔慌亂躲避的眾人撲去。他就勢隱去了身形,一道道劍氣破風作響。


    “噗、噗——”


    血光迸濺,人影橫飛。


    亢姓老者先是遭遇雷火轟擊,繼而又被鬼魂強攻。雷火至剛至猛,鬼魂殺機無形,一陰一陽變幻莫測,頓時令他手忙腳亂。而他正要設法應對,身形猛然一頓,隨之強大莫名的吞噬之力驟然襲來,他已身不由己飛入一尊五彩環繞的石塔之中。


    而石塔閃爍即逝,一尊金色的大鼎當空砸下,繼而禁製紛飛,一道道劍氣顯威。


    索金等四位峰主與圍攻的修士,不是僵在原地,遭到金鼎的吞噬,便是倒在劍光之下,或是被鬼魂撕成粉碎。不過眨眼之間,三十多人已所剩無幾。


    另外一群修士忙著圍攻兩位男子,即將獲勝之際,察覺狀況有變,一個個回頭張望,不想成群的魂影卷著陰風而來,為首的中年人未及躲避,已消失在五彩光芒之中,緊接著劍氣與金鼎交替閃現,血肉橫飛,亡魂呼號……


    半炷香的時辰。


    最多半柱香的時辰,偌大的洞穴已安靜下來,卻滿地的血汙與殘肢斷臂,還有兩位中年男子手持劍光相扶而立,猶自目瞪口呆而驚魂未定的樣子。


    又一道人影緩緩現出身形。


    隻見他雙眉斜挑,殺氣未消,一雙深邃的眸子更是令人膽寒。他沒有理會兩位中年男子,而是揮了揮手。


    光芒一閃,一位女子落在他的身旁,已是花容失色,愕然道——


    “這……”


    “哼!”


    於野哼了一聲,道:“如你所願!”


    “不……”


    水芹連連搖頭,道:“我隻說離開此地,沒想斬盡殺絕……”


    “唯有將這般畜生斬盡殺絕,方能離開此地!”


    “囚星陽泉山宮士、宮陽,見過兩位道友!”


    接話的是兩位中年男子,皆遍體鱗傷,自報家門之後,其中一人癱坐在地,一人忙著四處尋覓。他從血汙中撿起一個玉石手鐲,長長鬆了口氣,再次帶著感激之色舉手施禮——


    “於前輩,大恩不言謝!”


    於野看著他手中的玉鐲,疑惑道:“那女子……”


    叫作宮士的男子麵露慶幸之色,分說道“我宮氏弟子遭人劫掠,我二人一路追來,始終難以解救,便混入子聖寶會。今日若非前輩相助,莫說救人,隻怕我老哥倆也休想活命!”


    “何不拿出元石換回弟子?”


    “我二人並非賊星人氏,難免露出破綻,迫不得已,唯有強行動手……”


    於野點了點頭。


    事件的前因後果倒也簡單,賊星修士四處連殺劫掠,搶來一位宮氏的女弟子,便想著賣個好價錢。而女子族中的長輩尾隨而來,始終難有解救的機會,恰逢於野與亢姓老者發生衝突,宮氏兄弟便趁機動手。


    “幸有於前輩相救,我陽泉山宮氏銘記不忘!”


    宮士與宮陽,來自囚星的陽泉山。


    “你殺了五十二人,倘若走漏風聲,如何是好……”


    火光燃起,洞穴內充斥著濃重的血腥臭味。


    水芹驚嚇過後,在忙著焚燒屍骸。


    她已從對話中獲悉了原委,依然餘悸難消。參與寶會的共有五十六位修士,如今僅剩下她與於野,以及兩位宮氏兄弟,其他人連同幾位峰主盡被斬盡殺絕。卻正如她的擔憂,一旦走漏消息,後果將不堪想象。


    “哼!”


    於野忍不住又哼了一聲,轉身奔著傳送陣走去。


    見他惱怒,水芹委屈道:“我逼你拿出元石、或寶物交換師尊,誰想你動手搶奪,而事已至此,善後要緊……”


    宮士卻是臉色微變,忙道:“於前輩可前往囚星,我陽泉山恭迎仙駕光臨!”


    “於前輩乃是妄城的長老,奉命前來拜見仙君,豈敢擅自前往他處,何況傳送陣法已毀,也無從離去……”


    “無妨,本人略通陣法之道!”


    於野停下腳步。


    麵前的一片空地,便是曾經的傳送陣,已蕩然無存,卻躺著兩具破碎的屍骸。


    於野搖了搖頭,轉而看向四周的石壁,兩眼中光芒閃爍。


    他也略通陣法之術,而陣腳的陣石毀壞殆盡,已無從修複,唯有設法破解洞穴的禁製,或能找到一條出路。縱目神瞳所至,石壁深處布滿了重重禁製。他一邊尋找著禁製的破綻,一邊想著心事。


    他並未將參與寶會的修士斬盡殺絕,無非是收入魔塔與翻天鼎罷了。不過,星城少了五十多位修士,其中還有兩位合道高手與四位峰主,務必要設法洗脫幹係,否則他真的要大禍臨頭。


    這一切均為水芹之過?


    女人闖禍的本事,總是難以估量!


    若是記恨她的所作所為,當初也不會將她留在身邊。


    而讓他拿出元石與寶物交換木玄子,更是無稽之談,當時又被逼無奈,隻能動手去搶!


    那幫沒有人性的家夥,該殺!


    若想避免走漏風聲,唯有滅口。而宮氏兄弟已有察覺,並且來自囚星,倒是有情有義之輩,不妨網開一麵……


    “於前輩,此陣修複不難!”


    便於此時,宮士走到陣法前。


    隻見他挪開屍骸,清理出安放陣腳的石坑,翻手拿出六根石柱,分說道:“本人在星城潛伏數月,已摸清陣法所在,並暗中煉製了兩套相同的陣法,今日果然派上用場……”


    於野頗感意外,轉身走了過來。


    水芹焚燒了屍骸,也忙來到近旁,慶幸道:“若能修複陣法,便可返回星城,不過……”


    她稍作忖思,提醒道:“修複陣法之後,難免有人尋至此地,你我必將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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