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栩:哈?怎樣,我才是主角———滿臉不屑


    陸垣蟄:你!難道不想我的(⊙_⊙)?我可是你的夫君


    顏若栩:吼,攤手,我現在還不認識你~


    陸垣蟄:……


    ****


    不知身在何處的陸垣韓提刀而來:來來來,讓我看看是誰在覬覦我的娘子,我要照著頭給他兩下子


    顏若栩:渣男,走開


    陸垣蟄:嘿嘿嘿,是我,來打我呀


    第3章 好戲開場


    顏若栩緊盯著遠處主殿散發的幽幽燭光,隨後提起裙擺,轉身往主殿奔去。


    那些遙遠的已經模糊了的記憶此刻又變得鮮活起來。頌元十六年夏,邊城郡監軍蕭敘親筆急報,大燕邊城郡守將馮守易與敵軍勾結,要在七月初七夜投敵叛國。


    馮守易出生名門之後,馮家也是世代忠良,乾景帝得此消息後震怒異常,幾乎不敢相信。


    沒錯,方才那幾個守衛定是為了此事而來。


    顏若栩咬著牙,顧不得宮規禮數一路疾行。行至主殿之外時,那幾個行色匆匆的士卒還候在殿外圍欄之前,他們無一不陰沉著臉,眉宇間似有擔憂。


    殿內的乾景帝已經將錦盒內的密信取出,拿在燭光底下細看。


    顏若栩不敢出聲,默默立於殿外,直到乾景帝看完密信,揮手示意旁人退下後,她才慢慢走近。


    她看得分明,父皇伸手將密信投入火盆焚燒之時,那手腕在微微顫抖。被信任的人背叛時的痛楚,顏若栩感同身受。馮守易曾是父皇的伴讀,二人交情深厚,父皇此刻定痛心無比。


    可馮將軍是被奸人所冤,此案皇兄登基後才水落石出,此刻該如何向父皇言明。


    “若栩?”乾景帝聽見了動靜,回身而望,“你怎麽回來了?”


    顏若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她隻是深宮內不知政事的公主,根本沒有立場也沒有真憑實據向父皇進言,即便是不顧一切說了,也沒有可信度。


    “我想和父皇還有母後待在一起。”顏若栩先把心中雜亂的念頭放下,走入殿內跪於蒲團之上,靠在父皇的身側。


    當年拿樁舊事,因人賍俱全,蕭敘既有人證還有物證,人人都篤信不疑,唯獨隻有一個人進言此事蹊蹺。


    他是神威大將軍的長子陸垣蟄,也是顏若栩前世的大伯哥。


    顏若栩不過是想到了那個姓氏,心髒就如同被揪緊似得疼的厲害,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定了定神,在心中告誡著自己,如今她既已經重獲新生,就不該沉溺在過去,對陸垣韓上一世她深情錯付,這一世不重蹈覆轍便是。


    長舒一口氣之後,她強迫自己回憶著有關這事情的種種。


    記憶裏是陸垣蟄一直暗中收集馮氏一案的證據,並且多年來暗中保護著當年的證人,為後來翻案保留了大量的證物,不如現在就去找他商議?


    顏若栩皺眉,飛快地打消了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陸垣蟄在大燕的名聲,甚至比他的弟弟陸垣韓還要響亮。


    人人都知道,權傾朝野的陸如卿有兩位公子,一位是夫人宋氏所出的嫡子,名喚陸垣韓,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為人不驕不躁,頗有父親的權謀和才智。


    至於另外一位,乃是陸如卿入仕前的發妻沈氏所生,沈氏育有一子一女,與陸如卿和離後獨自撫養子女,沈氏去年病故,陸垣蟄才來到京城尋他父親,如今陸氏隻認他是長而非嫡。


    不過他響亮名聲的由來,還另有典故。


    傳言,陸家這長子有斷袖之癖,喜好男風。


    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陸家不能容他,他也鮮少在京中逗留,而是領命鎮守著邊疆瑤姬山脈,那是個苦寒之地,漫漫黃沙一片荒蕪。


    顏若栩嫁入將軍府近十載,隻見過這風評不佳的大哥一麵。


    天旭三年,許久未曾回京的陸垣蟄歸家。


    大將軍陸入卿與陸垣韓皆去營中訓練兵馬,不在府中。為大哥接風洗塵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在了顏若栩身上。


    她一早就等在城門外,遙望那條筆直寬闊的官道。


    不一會,遙見一人一馬疾馳而來,馬蹄噠噠,震的官道上沙塵飛舞。


    來人一身戎裝,靴子還有衣袖上都沾滿了長途跋涉的浮塵,麵上用一塊黑巾遮擋,隻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經過顏若栩身側時並未停留,衝出了數丈之遠後,才停馬回身,吹了一記嘹亮的口哨,音色疏朗,含著一絲意外,“長公主?真是我之榮幸,竟讓您屈尊來迎我。”


    話雖說的恭敬,他動作上卻沒有表示,隻在馬上行了一個拱手禮,接著一把扯下了麵上的黑巾。


    他眉宇之間與陸垣韓極為相似,隻是棱角更分明,數刀刻斧琢般淩厲的麵部線條落在眼裏,便可知此人性情桀驁,不是個溫順平和之人。


    兄弟二人形貌相似,氣質已經截然不同。


    “大哥說笑了。”顏若栩微微一笑,轉身爬上一旁的馬車,隔著車簾接著說:“家中已經設下了接風宴席,我們一起歸家罷。”


    她萬萬想不到,陸垣蟄好歹也是一城守將,居然一人一馬獨自回京,連一個隨從都不帶。


    “長公主不是會馭馬嗎?怎麽如今坐起馬車來了,多憋的慌。”


    陸垣蟄的聲音不大不小,透過車身傳入耳中。


    “許久不騎馬了。”顏若栩聲音頓了頓,她總不能直言是陸垣韓不喜歡,嫌她總拋頭露麵沒有淑女之風,於是話風一轉,“大將軍與少將軍這都記掛著大哥,隻是今日軍中……”


    沒待她說完,車外的陸垣蟄就發出了一聲嗤笑,似乎有不屑之意。


    “父親忙於軍務我自然不疑,至於老二嘛,怕是又去川南巷做什麽去了。”


    顏若栩愣神,那年陸垣韓剛得了新人,大將軍不準他帶入府邸,陸垣韓不敢不從,先在川南巷購置了一處外宅金屋藏嬌。


    這樁事情當時是顏若栩的痛處,猝然被初見的大伯哥隱晦的戳破,又氣又急,幹脆沉默不語。


    現今想來,卻是蹊蹺的很。


    顏若栩猛地坐直了,那時候陸垣韓有外宅的事情並沒有宣揚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陸垣蟄既長年在邊疆戍守,怎麽這種小事情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除非,他一直在暗中打探京中的消息。


    他這樣做有何意圖?


    顏若栩看著眼前明明滅滅的燭火,暗自皺眉。


    如果不想大燕再次陷入當年的境地,隻好去找一找這個有所密謀的前大伯哥了。


    “姐姐,你怎麽跑的這麽快。”


    片刻後顏語媗也追了過來,手中托著一碟酥酪。


    “既然姐姐不肯休息,也請吃些東西,不然身子會吃不消的。”顏語媗說罷,伸手拿了一塊在手中,滿臉純真的笑容,將那香甜的酥酪湊至顏若栩唇邊。


    我原想放過你的,阿媗。


    顏若栩目光如炬,看著顏語媗有些拙劣的表演,不禁有些惱怒。她前世對這碟飽含“關愛”的糕點可還記憶猶新。


    重來一世,顏語媗還是死性不改。那麽,別怪我不客氣。


    “賞給你吃。”顏若栩微微一笑,捏住了顏語媗嬌嫩的手,將她手中拿著的那塊酥酪往她嘴裏推去。


    “不必。”顏語媗瞳孔微微放大,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無比,她竭力往後靠,並不願張口吃下。直到酥酪吧嗒一聲滾落在地。


    顏語媗的臉色已經煞白,沒有預料到顏若栩會是這種反應,她哆嗦著想站起來,“既然姐姐不想吃,我,我便先放回去。”


    “慢著。”顏若栩抬高音量,伸手摁住顏語媗的肩膀,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已經賞給你了,你給我吃下去。”


    “姐姐……”顏語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身旁的乾景帝和徐皇後也察覺到了她們的動靜,一齊回過頭來,徐皇後不解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呢?”


    “語媗這幾天辛苦了,女兒賞了她一碟糕點,不過,她似乎不願意領情。”顏若栩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似有若無歎息一聲,“若你我真的姐妹情深,你不該推辭,還是快吃了吧。”


    話已至此,又是當著皇上與皇後的麵,顏語媗不敢不從,咬咬牙拿起碟中一塊酥酪,似有萬般不甘地送入口中。


    顏若栩抿嘴不語,隻等著接下來的“好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捉蟲啦~


    ****


    顏語媗:姐姐你不愛我了,我好委屈,嚶嚶


    顏若栩冷笑:繼續演,今年的黑烏鴉最佳影後是你的了


    鼓掌聲:啪啪啪


    陸垣蟄:娘子威武,為娘子打電話


    ……


    顏若栩:怎麽哪裏都有你


    陸垣蟄:我委屈,娘子凶我,哭唧唧


    顏若栩:……我想悔婚


    第4章 作繭自縛


    顏語媗垂眸,一邊吃著酥酪一邊鎮定下來,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和顏若栩對視著,似乎深有疑惑,不解顏若栩剛才的舉動。


    “好吃嗎?”顏若栩隻假裝沒瞧見,挑眉輕聲問道。


    “……”,顏語媗明明味同嚼蠟,卻還裝作無事,“好吃呢,姐姐不嚐嚐,真是可惜了。”


    “既然美味,你便好好享用吧。”


    話一畢,顏語媗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顏若栩輕笑,心中暗想,才吃了幾口就受不住了,我上一世可在你的哄騙下吃了整整半碟呢。


    眼前的酥酪製作精美,香味四溢,確實叫人看著食指大動。


    隻不過,這看似美味的糕點裏麵,摻雜了大量的巴豆粉末,吃下後不用一柱香的功夫,就能使人腹痛難當,不停的鬧肚子。


    “姐姐,我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了。”


    果然,隻過了片刻,顏語媗就麵露不適,捂著肚子匆匆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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