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初二:“……”


    但她期待的看著他的時候,麒初二終於看穿了她的詭計:“……你這個人,有問題。”


    姚玉容就終於忍不住捂住嘴巴,悶聲笑了起來。


    “對了,”等她笑完,看著她笑意未消的側臉,麒初二忽然道:“你的姐姐,為什麽被罰了?”


    “唔,”想起這件事情,姚玉容頓時就有點笑不下去了。她收斂起了放鬆一時的心情,歎了口氣道:“據說是因為,質疑搭檔。”


    說到這裏,她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麒初二道:“我覺得也許是四年級的訓練任務——或者原本應該是五年級的,提前到了四年級這樣。”


    但麒初二卻露出了回憶的神色:“質疑搭檔?”


    姚玉容頓時精神一振道:“怎麽?你哥哥有跟你提起過?”


    哇這些無缺院的人都怎麽回事,紅顏坊規矩都守得很嚴呢,結果男孩子那邊到處漏水!


    “唔,我哥沒跟我提起過,隻是他一年裏總有那麽一段時間,會不停的往家裏帶不同的女人。我有時候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咦?你哥?”


    聞言,姚玉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從僅有的幾次見麵裏,她完全沒看出表麵冷峻禁欲的麒甲辰這麽風流——


    相比之下,說那氣質輕佻許多的九乙辛有很多女人,總感覺反而更合適一些。


    但這點,當然還不能對麒初二直說。因此,在他沒能理解姚玉容訝異的點,不解道:“我哥怎麽了?”的時候,她隻能搖了搖頭,說道:“沒,沒什麽。”


    於是麒初二繼續道:“那次他帶回來的女人,好像是他的同屆。剛從外麵執行完任務回來。他們發出了好一陣奇怪的聲音之後,就聊起了當初還在訓練時候的事情……”


    姚玉容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的聽了下去。


    麒初二道:“那個女人笑著問他說:‘誒,當時信任訓練的時候,你開竅了沒有?’


    我哥說:‘沒有。’


    那個女人就說:‘哈哈哈哈,你那個時候就一直追著飛雪跑了,我還以為你早就開竅了呢。’


    我哥就說:‘怎麽的了?老子就不能單純的覺得她長得最好看了?就隻是單純的想跟她一起玩不行啊?’


    那個女人就說:‘行行行。但你也別不服氣。信任訓練的時候,誰能從頭到尾忍住不問一個字啊?就鳳驚蟄和飛雪能啊。鳳驚蟄多狠啊,不光是飛雪設計的場景他沒吭聲,後來教官親自設計的場景——隻要她沒叫他,就算飛雪當著他的麵跟你親熱,他也能一聲不吭的跟沒看見一樣——那得是多信任她啊。’


    我哥就說:‘那也算信任?我看他根本就不關心飛雪怎樣……你們紅顏坊的任務真雞兒簡單,許做不許說。哪像我們無缺院,簡直要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傳播各種匪夷所思的傳聞——’


    那個女人似乎就有點生氣的說:‘麒甲辰,我們紅顏坊的任務哪裏簡單了??你別老覺得你們無缺院的人更厲害行不行?我們要也要絞盡腦汁的構思對你們來說不能忍受的場景,還要設計好讓你們看見啊!’


    我哥就不屑的說:‘是啊是啊,要是搭檔衝上去就是不信任你,就要被抽五鞭子。’


    那個女人就說:‘那有什麽辦法?我們也不想啊。可是沒通過自己設計的場景隻罰五鞭,但如果通過了,最後教官會親自設計場景,通過了自己設計的場景,卻沒通過教官的,就要罰十鞭。算一算還是前者更劃算吧?雖然如果全通過就能免罰,但——教官設計的那個難度,當時就隻有鳳驚蟄一個人通過了吧?’


    我哥沒說話。那個女人就繼續問他:‘對了,信任訓練的時候,你搭檔因為質疑搭檔被懲罰了吧?她是栽在哪一句流言裏跑來問你的?教官散布的內容還是你自己另外編的?’


    我哥就說:‘我自己編的那個——她跑過來臉色蒼白的問我下麵是不是真的粗如兒臂。’


    那個女人就笑了起來說:‘真的麽?’


    我哥說:‘我又不是怪物!如果是真的,她就不會被罰關禁閉了。但就算沒有那麽……’……”


    “等一下!!!!”姚玉容聽到這裏,不得不緊急叫停了。


    司機開門!這根本不是開向幼兒園的車!!!


    她心驚膽戰的撫著胸口,覺得車速太急差點沒把自己甩出去。


    但麒初二卻渾然不覺,他一臉稚嫩的無辜道:“怎麽了?”


    “沒什麽……我來捋一捋。”姚玉容深吸了口氣,捂住了臉,閉上了眼睛。


    好,已知,信任訓練是罕見的,紅顏坊和無缺院雙方都要完成的訓練——在此之前,無缺院除了日常的體能訓練以及殺手搏擊課程外,是不會涉及額外任務的。


    根據“如果飛雪沒有開口叫鳳驚蟄,那麽他看見她在做什麽都不得幹涉”這一點來說,這個任務的關鍵點似乎就是——無論你在別人口中聽到了,或者甚至是看到了任何有關你搭檔的事情,但隻要不是他親口所說,都不能去詢問,也不能去幹涉,否則就算是質疑。就算是信任動搖。就算是任務失敗。


    而根據賞罰製度來看,紅顏坊的女孩必須要盡力動搖自己搭檔的信任,不然放水在自己這裏通過的話,就會麵臨教官的二次審核,如果之前通過了,這次沒通過,懲罰會翻倍。


    無缺院那邊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賞罰製度,但姚玉容暫時猜測應該是有的。紅藥如今的懲罰是一天不許吃飯,和鞭刑相比,算是很輕了。


    也許鳳十二覺得紅藥撐不過教官那一關,不如直接領了最輕的罰算了。


    而如果說紅顏坊這樣是“許做不許說”,那麽無缺院則是“傳播流言”。


    那個女人說,“你的搭檔栽進去的流言,是教官散布的還是自己另編的?”,就說明無缺院的任務,教官也會參與。


    ——或許不是教官,而是身邊的那些平日不見蹤影,卻從不會在需要他們的時候缺席的侍女仆役們。


    他們說不定也會幫忙。


    因為流言蜚語,本來就該是四麵八方無孔不入的流傳而來,讓你防不勝防,難辨真假的。


    這麽一來,姚玉容忽然覺得,那時幹脆的告訴了紅藥十二原話的自己,實在有些欠考慮了。


    她不清楚這訓練紅藥已經開始了多久,也許之前她已經聽說了很多很多關於鳳十二的壞話,隻是一直忍耐著埋在了心裏。


    而今天,來自自己最親近的同院妹妹的話,頗具分量的成了最後一根壓倒駱駝的稻草。


    ——因為按常理推算,姚玉容是全然不知道她的訓練任務的,也絲毫沒有利害關係。所以她說的話,不大可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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