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陸行。”


    男人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看起來睿智而機敏。


    沒想到拍出這樣的作品的人居然是個看起來做什麽事情都遊刃有餘的成功人士一樣的男人。


    他端了杯酒遞給她:“終於和您見麵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位美人。”


    葉挽瓷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您謬讚了。”


    兩人碰了下酒杯,一飲而盡。


    兩個人談起作品來非常有共同話題,不知不覺間竟然喝了好幾杯酒,這種紅酒口感綿柔,度數不高,後勁卻大,葉挽瓷有點頭暈,於是說道:“我去下衛生間,您自便。”


    “需要我扶你嗎?”陸行看她走路有些不穩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沒關係,我很快就回來。”


    葉挽瓷整理了一下裙擺,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走路間隱隱有些搖晃,陸行有些擔心,於是跟了上去。


    怕弄髒裙擺,她在衛生間很是小心,準備出來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隔壁那個新來沒多久的責編你知道吧。”


    “嗯,知道,之前不是助理嗎。”


    “她轉正可真夠快的啊,誰知道是不是托了關係,走了後門。”


    “那可不好說,原來的那個責編可幹了好幾年了吧,就這樣被她擠走了。”


    “你看她今天穿的那條裙子,那可是最新款的,現在隻做了那麽一件,肯定是傍上什麽土豪了。”


    “我覺得也是。”


    “她不就皮膚好點嘛,長的也就一般,柔柔弱弱的。”


    “你懂什麽?”另一個女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這樣的在床上才能讓男人喜歡啊。”


    葉挽瓷雖然喝多了,但是耳朵卻好的很,再加上她每次一喝多就會變得很耿直,於是也不管什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推開門徑直走到了正在補妝的兩個女人麵前。


    她今天踩了十公分的高跟鞋,比她們高了那麽一點,於是氣勢上就壓了她們一頭。


    兩個女人顯然沒想到她會在這裏,看著她走過來說:“你要幹什麽?”


    葉挽瓷現學現賣,將從傅景朝那裏學來的毒舌的功夫發揮了十成十,“真是醜人多作怪。”


    “你說誰醜!”


    “說你們兩個啊,酸味都快衝破房頂了。”她抬起手指點了點她們的肩膀,“不好意思啊,我傍的不是土大款,我傍的是超帥的大款,你說氣不氣?”


    “你還有臉說,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我為什麽沒臉說?是啊,我就是皮膚白了點,細膩了點,可是你們兩個畫了十層粉底依然沒我白,你說氣不氣?”


    葉挽瓷醉醺醺地看著她們兩個,學著傅景朝挑唇諷刺的笑容說道:“生氣吧,生氣也沒有辦法,爹媽基因給的好。你說說你們,別人長得不好看的好歹還有內在美,你們沒有外在美就算了,心靈跟外在一樣醜,醜八怪。”


    “你!”兩個女人被她說的怒火中燒,又不知道怎麽反駁,抬起手就想打她,可是被站在門口等她的陸行製止了。


    “這是女衛生間,你一個男人跑進來幹嘛?”


    陸行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然後扶著葉挽瓷說道:“走吧。”


    葉挽瓷這會兒酒勁上來,也隻好扶著他的胳膊往會場走去。


    剛回去就聽見雷鳴般的掌聲,有人講完話已經下去了,她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但是她醉眼昏花,大腦遲鈍,一時也想不起來。


    陸行將她扶著坐在一個座位上說:“我去給你要杯白開水。”


    “嗯好。”


    陸行走後,她扶在桌子上撐著上半身四處張望,想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傅景朝,可是人太多了,她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陸行很快端著杯水回來了,葉挽瓷接過以後笑著對他說:“謝謝你。”


    女人因為醉酒,臉頰上是一抹自然的胭脂紅,是所有的化妝品都不能比擬的美麗。


    陸行喉結動了動,說道:“葉編有沒有興趣做我的模特呢?我很喜歡拍人,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的作品中經常出現的就是人物。”


    葉挽瓷歪著頭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的意思,剛要開口,一個男人帶著一陣風坐到了她的旁邊。


    “哦?”熟悉的聲音傳來,葉挽瓷扭頭一看,是傅景朝。


    他雖然麵上帶著微笑,但是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葉挽瓷帶著醉態笑嘻嘻地對陸行說道:“是你啊。”


    她話還沒說完,一隻帶著涼意的大手就摸上了她放在桌子下麵的大腿。


    她話頭頓時梗住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你怎麽了?”陸行問道。


    “沒、沒什麽。”葉挽瓷趕緊並住腿,為了阻止他的手繼續往上,也害怕被人發現。


    陸行雖然不滿被突然到來的男人打斷了,但是還是重新問了一遍:“那對我剛才的提議,你可以接受嗎?我可以有償,不讓你白幹的。”


    “嗤,白幹?”傅景朝又接過了話頭,意有所指地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


    他的手還在她的大腿上放著,手勁加重帶了一點不滿。


    葉挽瓷慌忙按住他的手,然後對陸行說道:“抱歉,我不能。”


    “為什麽?”


    “因為她是我的私人模特。”傅景朝向椅背上一靠,昏暗的會場燈光也不影響他目光的穿透力。


    陸行感覺好像被他看穿了內心一般,感到有些狼狽。


    “是我冒昧了。”


    陸行離開後,傅景朝將她的臉扭過來說:“我離開一會兒的功夫就對著別的男人笑的那麽甜,你很不乖啊。”


    葉挽瓷看著他的眼神感覺到有些心慌慌,討好地笑了笑說:“我沒有,你別生氣。”


    “做錯了事情就要受罰,不然怕你不漲記性。”他臉上沒什麽笑意,桌子下麵的那隻手在她並緊的大/腿內側掐了一下。


    “阿朝,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葉挽瓷慌了神,雖然這個角落燈光晦暗,也沒人注意,但是大庭廣眾之下,而且看著他確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趕緊開口求饒。


    “分開。”


    葉挽瓷拚命搖頭。


    他臉色一沉,“那你就是故意勾引男人。”


    “我真的沒有。”葉挽瓷感覺到委屈,她明明什麽都沒做。


    看著她紅了的眼眶,傅景朝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麵,似乎也是這樣一個場景,這樣一個哭紅了雙眼的女人,在哭喊著求他放過她。


    可是畫麵消失的太快,讓他來不及捕捉。


    再看按著他手的小女人眼裏滿滿的驚慌,眼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於是停住了手。


    “以後不許對著別的男人這樣笑,懂嗎?”


    葉挽瓷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其實也想放開了寫,但是我不能……但是很快了,發車和火葬場會同時進行嘿嘿。


    第32章 燎原


    慶典還沒有結束,但是傅景朝看著來來往往不經意間將目光投在他身邊女人身上的男人,不悅之色漸漸布滿了整張英俊的臉,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看到了嗎?那些男人都在看你。”


    葉挽瓷不知道他想說什麽,隻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陰暗的角落,迷醉而漂亮的女人,很難不惹人遐想。


    傅景朝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看得出他們眼神裏的意思嗎?”


    葉挽瓷呆呆地搖了搖頭。


    “如果我不在這裏的話,他們肯定會來搭訕,然後將醉酒的你帶到酒店,或許會直接在車裏……”


    葉挽瓷被他輕佻的話說得無地自容,推了推他的肩膀表達不滿。


    傅景朝對她那點力氣也沒放在眼裏,反而直接抓住她的手腕離開了。


    他將她塞到副駕駛上,動作帶了點粗魯的意味,然後自己繞到另一邊快速地發動了引擎。


    葉挽瓷被涼風一吹,頭更加昏沉了,於是在車輛的行進中愈發的困倦,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傅景朝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沒有叫她,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小心地將她抱了出來。


    葉挽瓷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臉貼著他的鎖骨,呼出的熱熱的氣息全都噴灑在了他脖頸處的皮膚那裏。


    她像一隻小貓一樣拱了拱他的脖子,使勁嗅了嗅,這款香水想必是加了廣藿的緣故,初聞帶點微苦,再仔細一聞便可以察覺出厚重的沉澱感。


    傅景朝被她的鼻尖拱的有些發癢,“聞什麽呢?”


    她吭哧一笑說:“好聞,你今天是不是噴香水了。”


    傅景朝挑了挑眉看著她沒有說話,將她抱上樓以後直接丟在了床上。


    有點粗暴,但是床墊柔軟,並沒有摔痛她。


    他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然後歪了歪頭,單手將領帶拉鬆拆了下來。


    葉挽瓷被他摔得清醒了一些,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嚇人,像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將一切吞噬。


    她感覺喉嚨有些發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


    將因為被丟到床上而掀起的裙角往下拉了一下,默默地往後退了退。


    她腳上還掛著一雙黑色燙鑽的高跟鞋,在腳尖搖搖欲墜,隨著燈光的照射反射出璀璨的光點。


    傅景朝單膝跪在床上,一把拉過她的腳踝,將高跟鞋脫下來,丟在地毯上。


    葉挽瓷對於接下來的事情幾乎不用猜都能想到了,可是她的羞恥心和女性的矜持讓她還試圖垂死掙紮一下,她用腳踢了踢他的胳膊說道:“等我,我想先洗個澡……”


    “一會兒一起洗。”他直接堵死了她的後路。


    “不、不行!”葉挽瓷一翻身下了床,一溜煙兒跑去了衛生間,順便反鎖上了門。


    裙子是後背拉鏈,穿的時候還是在化妝師的幫助下用了好大的功夫才穿上,現在她一個人在衛生間努力了半天都拉不下來,這件裙子被改過之後特別修身,緊緊地包裹著她的身體才不至於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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