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朱磐望陳嵐難過的模樣歎息一聲,轉移話題道:“嵐嵐,那個保安怎麽回事?”


    陳嵐明白丈夫的用意,她細心將照片包裹好放進旁邊書櫃,走進臥室洗把臉,再回來時已被平靜取代,起碼表麵如此。


    “明天我讓人做幾個相框,將他的照片裱起來放到臥室和你茶桌上。”向朱磐若有若無瞥向書櫃道。


    “你呀,表麵風輕雲淡,實際上巴不得一次看個夠。”陳嵐白他一眼。


    向朱磐收回目光,自嘲一笑,父親的表達方式總是要含蓄些,這貌似是男人的通病。


    陳嵐雙手捧著水杯半躺在藤椅上,順著丈夫之前的話題,道:“那個保安嘛,據他自己說是一個上門女婿,但想來在粵東有些門路,大鬧藍天機場後居然什麽事沒有,這種事一般人也做不到。”


    “一個上門女婿如此肆無忌憚?”向朱磐莞爾,望自己愛人慵懶的身影,調侃道:“關鍵思思還說那個女孩子很漂亮,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現在的上門女婿這麽吃香了嗎?”


    吃香?嗯、是挺吃香的,陳嵐想著飛機上的情形,當著主家的麵肆意調戲其他女人,還一口一個夫人的皮膚怎麽保養的這麽好雲雲、不知道回去會不會挨揍?她不禁莞爾,道:


    “那個女孩不單單漂亮這麽簡單,身上還有一股幹練勁,飛機上掌摑褚才、嗬斥一群社會名流毫不怯場,從言談舉止看絕不是一個小房地產公司負責人那麽簡單,想來還有其他身份,但對那個保安極其維護,他們是夫妻錯不了,閃爍在彼此眼中的愛意是藏不住的。”


    嗯?向朱磐此前也隻是玩笑話,聽完陳嵐言語後不禁苦笑,媽來個蛋的,現在的保安的確吃香到這個地步了,他道:“看來這個保安確實有些身份背景,可他為什麽要當上門女婿呢?要知道,這可是被人戳著脊梁骨千夫所指的。”


    他從小混跡街頭或許根本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沒身份沒地位耍弄手段讓富家女死心塌地,然後去做人家的上門女婿,這貌似是最正確的選擇?


    陳嵐邊想著,那雙閃爍著莫名意味的眼神湧入心間,她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那雙眼睛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種東西牽動心弦,令人難以捉摸。”


    “恩……”向朱磐深以為然,道:“你以後離思思遠點。”


    “嗯?”


    “少女懷春這事不適合你。”


    “向朱磐你今晚睡沙發。”


    “我的天哪!”


    女人哪、發起狠,都是一個套路啊,向朱磐仰天長歎。


    “我是認真的,沒開玩笑。”陳嵐道。


    “嗯。”向朱磐陷入沉思,道:“兩種可能,這個男人要麽是你兒子要麽是你初戀。”


    “滾……”


    初戀這玩意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至於兒子,歲數與自己接近的保安大叔是自己兒子?已經早熟到這種地步了嗎?陳嵐沒好氣瞪了向朱磐一眼,認真道:“一開始覺得他接近我是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後來發生的事又感覺不像,總之怪怪的,像是和他之間有什麽糾纏不清的事。”


    向朱磐瞅自己婆娘眼神有點怪,你跟自己老公嘮這個嗑合適嗎?陳嵐苦笑,八竿子打不著的兩類人,能有什麽糾纏不清?也真是魔怔了。


    “需要我查查他嗎?”邊說著,向朱磐起身給她茶杯續上水,婆娘是用來疼的。


    “算了,估計以後也沒什麽瓜葛了,沒必要。”陳嵐說完一愣,她想起那個對自己有敵意的女孩,她說的不與向家再有任何瓜葛,難道僅僅隻是因為不能與向家合作的緣故嗎?陳嵐喃喃,道:“或許人家也不想再與咱們有什麽瓜葛了。


    沒有最好,省的你天天惦記別的男人,還是個上門女婿,向朱磐惡狠狠想到。


    陳嵐瞅他……


    向朱磐瞅空氣……


    “對自己這麽沒信心?”


    “現在的上門女婿壞得很。”


    “中年男人無可救藥的危機感哪。”


    “以後家規:保安與上門女婿謝絕入內。”


    二樓客廳,陳嵐以手扶額無語看地,向朱磐振振有詞抬頭日天,最後兩人相視一笑,前仰後合。


    ……


    陳嵐喝口茶,將精致的的水杯放到桌邊,正色道:“公司的管理存在漏洞,海湖集團不能仗勢欺人,就因為幾句話的磕碰要逼的人家沒有生存之地,這不是一個大企業該有的擔當。”


    隨著她的講述,向朱磐眉頭皺起,向朱衣一句話將人家判了死刑,他以為自己很威風,殊不知適得其反,公司是讓你盈利而不是讓你耍威風的,如此仗勢欺人早晚鬧出大幺蛾子。


    “我看他理所當然的表情,動輒吃喝卡拿、威逼要挾這種事在公司隻怕已經成為常態了,老向,你可得重視了。”


    向朱磐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企業做大了,總會有些蛀蟲冒出來,這是大公司通病,近期好好掃一掃。”


    “準備多大的力度?”


    “殺雞儆猴,清除幾個向家人,再掃一些家族外的人目的就達到了。”


    陳嵐點點頭,家族企業就是如此,尺度把握是門學問。


    “曾家那丫頭最近與你走動的越發頻繁了,她風評不好,整日混跡於公子哥身邊,現在是深海有名的交際花,連對林蕭這孩子都動歪心思,你可要注意了。”


    “她對林蕭動心思了?”陳嵐望向朱磐,眼中有一絲怒氣。


    “她幾次接近,故意裝作鄰家小妹妹的模樣摟林蕭的胳膊,被林蕭嚴詞嗬斥了,你知道林蕭怎麽說她嗎?哼!打著弟妹的幌子來勾引我,你就不怕我三弟半夜找你算賬!”


    向朱磐說完一笑,向家小一輩最成器的就是向林蕭,也是他寄予厚望的人。


    陳嵐眼中泛著冷光,道:“當年咱們與曾家互為可靠的盟友,後來遭逢大難,曾家袖手旁觀寒透了心,現在他們家沒落了,曾倩兒費力巴結我我又怎麽看不出?隻是每次看到她就想起咱們可憐的山山,我於心不忍,也就隨她去了,但要踏著我孩子的名譽上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們去打感情牌,可以,但做事不能如此毫無底線,對於經曆過退無可退、生離死別的人來說,你隻是一道心靈寄托。


    懂事,我幫你,不懂事,那便自生自滅,除此,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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