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聽到城外陣地失守,出城部隊回來的僅有五千,元玉豪被驚得站起身來。


    出城的警衛團、憲兵團全軍覆沒,偵察營、特務營、火力營,加一起回來不到千人。


    92師剩下八百多人,91師也僅存三千餘。


    元玉豪臉色難看,腦中急速轉動,在想著如何解決當前困境。此時91、92師師長等人都守在門外,等候元玉豪召見。


    不多時,元玉豪打開指揮使房門,疲憊的對通訊處長吩咐道:“給軍部發報,就說我部在清陽縣,遭遇南軍頑強攻擊,部隊損失慘重,請求支援。”


    “同時告訴軍部,我部僅剩五千餘人。”通訊處長正要去發報,元玉豪突然想到什麽,又吩咐道。


    如果隻說損失慘重,元玉豪怕軍部那些人也會以為他保存實力,錯誤估計自己這裏的形勢。


    如讓軍部以為,第九軍還有一萬多人,覺得他能在清陽縣堅守住而不派人支援,那就不好了。


    話落,通訊處長去發報後,元玉豪一屁股坐在門檻上。


    此時他對南軍戰力生成了些許恐懼,加上炮團,此次參戰一萬六千多人,轉眼就被消滅了九千多人,這讓元玉豪怎能接受。


    掃視一圈眾人後,元玉豪問道:“你們覺得,我們應如何防守清陽縣城?”


    “軍長,以目前形勢,清陽縣城已難以守住,不如放棄清陽縣。”91師師長遲疑道。


    92師師長也點頭道:“不錯,敵軍火力太強,如等他們圍城,我們就真的出不去了。”


    兩位師長對南軍火力有些發怵,不說那些大炮,還有自動火力數量也不是己方能比的。


    最重要的一點,他們被三麵圍攻的時候,敵軍出動部隊密密麻麻,粗略估計不下萬人,讓他們沒有任何能守住城池的信心。


    元玉豪臉色一黑,雖然兩次戰役折損了一萬五千餘人,但元玉豪自信,憑借剩下的七千餘部隊,守住縣城還是沒問題的。


    回來的五千人,剩下的千餘炮兵。


    還有後勤處、工兵營,以及文職軍官也能湊出千餘人出來,這些人戰鬥力雖然不強,卻也能戰鬥。


    對於兩個師長怯戰話語,他雖然惱怒,卻並未發火,隻說道:“沒有軍部命令,現在撤退事後也會遭受上麵懲處。”


    這次說的撤退和上次計劃放棄清陽城不一樣,上次完全是為了完成任務,放棄清陽去支援臨津城。


    但這次撤退,總不能帶著七千餘殘軍去支援臨津城吧。


    帶著七千人支援臨津,還不如死守清陽城來的安全。


    兩位師長聽到這話,都是臉色一變。他們家人都在後方,就算有再多想法,再想保命,也不能不思考家人安危吧。


    兩位師長對視一眼,都歎了口氣,91師師長上前一步出言問道:“軍長,不知你打算怎麽安排。”


    “從敵軍今天行動可以看出,敵軍行動迅速,火力強大。”見兩人乖乖低頭,元玉豪心情方才好了不少。


    “而我們太過大意,反應慢了許多,才讓敵人占據先機。”


    “如今我們僅剩七千人,除了死守城池,並沒有其他辦法,我準備先將剩下部隊整編成三個步兵團,一個炮團。”


    “91師縮編為91團,剩下一千多人與偵察營等組成警衛團。後勤處、工兵營等與92師剩下的部隊也整編為92團。”


    “91團在南門、西門各放一個營,剩下部隊駐紮在南門支援。92團在東門、北門各放一個營,剩下部隊駐紮於東門支援。”


    “炮團將陣地布置在城內,隨時支援各處城牆,警衛團也作為後備支援。”


    雖然91師長對這個提議非常不滿,但為了小命與後方家人也隻能忍下來。


    除非投靠南軍,或落草為匪,不然,還想在北軍混,就得老老實實聽從安排,元玉豪背景可不是他們能招惹。


    92師師長對此道沒有意見,92師現在就剩下八百多人,能補充千餘人,怎麽看也是賺了不是。


    在城內部隊整編之際,城外第一師已然打掃完戰場,並將戰果匯報。


    方國軒並未帶著剩下部隊渡河,隻是將師部前移至清陽河南岸邊上。主要是臨時搭建的浮橋,並不能讓第一師的重炮安全渡河。


    參謀長謝元前來匯報道:“師長,今天的戰果已全部統計出來。”


    方國軒點頭後,謝元匯報道:


    “早上102團突襲清陽城外兩處陣地,死於炮擊敵人約兩千八百餘人,被擊斃一千三百餘人,俘虜1825人,繳獲大新十一式5857支,輕機槍207挺,重機槍25挺。此戰,102團戰死415人。”


    早上一戰,俘虜與繳獲武器早已運送至師部。


    謝元繼續匯報道:“下午101團陣地上,斃敵1445人,俘虜703人,繳獲大新十一式1871支,重機槍15挺,輕機槍165挺,盒子炮45支。此戰,101團戰死441人。”


    “下午103團在河北岸被攻擊,斃敵1641人,俘虜364人,繳獲大新十一式1745支,輕機槍216挺,盒子炮68支。此戰,103團戰死346人,104團戰死153人。”


    “最後進攻主陣地一戰,斃敵1861人,俘虜2587人,繳獲大新十一式3145支,重機槍36挺,輕機槍327挺。此戰102團戰死279人,103團戰死144人,104團戰死267人。”


    最後一戰,因為91、92師被半包圍,大部隊隻顧逃命,故而戰果大了許多。


    聽到這個戰果,方國軒雖然高興,卻也有些沉重。


    雖然斃敵與俘虜人數約一萬五千人,但整整一天,南山軍自身也戰死2045人。


    收起沉重心情,方國軒命令道:“讓101、102、103、104四個團原地休整,並將我軍傷員,敵軍俘虜、繳獲武器運送回師部。”


    “明日攻擊南城與東城,觀測敵軍布防情況,再做後續安排。”


    得到命令,自有通訊處軍官前去發送電報。


    部隊戰死兩千餘人,受傷的也不少,第一師有自己的醫療隊,雖比不上野戰醫院,但醫療條件足以救治普通傷員。


    這次出征,除了武器彈藥,同樣攜帶了不少藥品。


    北岸清陽城外四個團接到電報後,方天明迅速安排好陣地防禦,便下令各部生火做飯,吃飽喝足後,讓戰士們好好休息,準備明天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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