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司令可不要亂說,常某不過是幫助藺司令,防備南山軍進攻濟陽罷了。”常雲先輕輕一笑反駁道。


    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常雲先不由臉色一沉。


    以前南軍三家掌權時,雖然各有爭鬥,但相對保證了內部穩定。


    吞並了藺宗德勢力,南方新軍內部就隻剩下他與許為公兩人,之後定然不會像之前一樣相互信任。


    弊端雖不少,常雲先卻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拋開腦中思緒,常雲先繼續說道:“倒是許司令你,趁著藺司令不見蹤跡,竟然派兵進入渚陽,不知意欲何為?”


    “常司令不要誤會,我不過是為保證渚陽安全而已。”許為公也臉色一尬,訕笑一聲。


    常雲先冷哼一聲,大家目的相同,沒必要再次無意義的拉扯。


    “濟陽與渚陽並不重要,當務之急乃是西麵的南山。藺司令兵敗下落不明,我們可不能更改戰略,得為之報仇才行。”


    “咳。”


    許為公輕咳一聲:“常司令此言差矣,如君南山軍士氣正盛,我們正應以防禦為主。”


    開玩笑,再次獲得一省之地,而且北麵全是常雲先的地盤,隻需應對南方軍閥,許為公自覺沒必要為常雲先打生打死。


    常雲先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他輕輕一笑,直言道:


    “許司令,濟陽、渚陽可以被我們瓜分,我們各自占據一省。渚陽歸我,濟陽歸你。”


    見常雲先笑眯眯的眼神,許為公頗為不悅就要反駁,不料被常雲先打斷。


    “許司令不要拒絕,不妨好好看看濟陽的地形。其向西是南山,向北是三江,正是北伐要地,您真的要拒絕?”


    聽到這話,許為公臉上浮現出糾結之色。得到渚陽可與東南、惠南連成一片。


    就算連成一片,北上之路全被常雲先堵住。南、西兩麵,仍有陸榮卿、楊樹德、薛誠光三家威脅。


    三省處於四戰之地,必要之時還得向常雲先求援。


    擁有濟陽也有好處,可以向北出兵擴大地盤,要知道,北方政府正是南方新軍的進攻目標。


    濟陽不好的地方就是與東南、惠南兩地並不相鄰,中間被江南省阻隔,這也是許為公糾結的原因。


    對常雲先而言,奪取渚陽也好,濟陽也罷,地盤都能連起來,選擇哪個省都無所謂,但讓許為公獲得濟陽就不一樣了。


    首先,濟陽麵對南山軍、北軍威脅,一旦將濟陽給許為公,他就不會放棄這次攻打南山的計劃。


    其次,如濟陽給了許為公,為了保護濟陽省,其一定會拚命與南山軍交戰。


    對常雲先而言,好處不言而喻。


    沉思良久,許為公咬牙道:“好,濟陽歸我,渚陽歸你。”


    權衡利弊後,許為公還是選擇了濟陽。為什麽以前他們三家,常雲先與藺宗德熱衷於北伐,而許為公興致缺缺。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打下的地盤都與常雲先、藺宗德接壤,遠離許為公的地盤。


    即便取得一些成果,大頭都被兩人拿了,許為公隻能獲得一些錢財而已,還要損兵折將,得不償失。


    擁有濟陽省就不一樣了,許為公也能從北伐中獲取應有好處。


    “藺司令手下的軍隊怎麽辦?”確定了地盤,許為公自然對濟陽的守軍動了心思。


    藺宗德手下還有三十、三十一,兩個軍,38、39、45、46,四個師。


    除了三十一軍在渚陽,其餘部隊都駐紮在濟陽。總不可能在濟陽的這些部隊,全歸屬常雲先吧。


    要知道濟陽有八萬守軍,渚陽隻有四萬,許為公可不願吃虧。


    常雲先笑道:“這個簡單,三十一軍與45、46師歸你,剩下的部隊歸我。”


    “不過這次攻打南山,我準備將分給我的部隊都帶上,不知許司令能出動多少人馬?”


    許為公目光閃了閃,他雖有兩省地盤,但正規軍隊卻隻有三個軍,十二萬人,當然地方上還有不少保安團。


    這次出征本就想劃水,派了一個軍上前線。但即便不劃水,他也隻能派出一個軍出來。


    許為公說道:“我會讓四十一軍與三十一軍上前線,四十軍重新調回東南省。”


    東南省以東是江南省,以北是金昌省,都是常雲先的地盤,但許為公並不完全放心常雲先。


    “好。”常雲先的目的便是讓許為公出兵,其他的他並不在意。


    最後許為公出動三十一軍與45、46師進攻南山,四十一軍駐守濟陽。


    常雲先則派出三十軍與38、39師,以及二十一、二十二軍,二十軍則被派往渚陽駐守。


    兩人在濟州城完成部隊換防,在9月29日,率領二十萬軍隊,向南山省出發。


    10月2日,南軍停在濟陽與南山省邊境,並未進入南山。


    會議室內,許為公看向常雲先問道:“常司令,為什麽停在此處,不繼續行軍了?”


    “許司令,此處出征,是由北方政府牽頭,北方政府還未行動,我們何必充當先鋒?”常雲先輕輕搖頭,覺得許為公軍事能力差得可以。


    本就是北方與南山軍戰事,南軍本就是來撿便宜,這是準備急不可耐的湊上去充當主力?


    藺宗德就是太過愚蠢,看不清形勢,急不可耐衝上去,才導致兵敗。


    “南山軍戰力不弱,而且兵力未知,即便要與之開戰,也得等北軍進入長洹,南北夾擊方才最為有利。”


    聽完常雲先分析,許為公便沒有了其他意見。


    常雲先吩咐道:“給北方鎮府發報,就說我們已進入長洹邊境,怎麽還不見北軍出擊,問問他們是不是不準備聯合了。”


    軍部參謀何敬元,立即按照常雲先吩咐給北方政府發報。


    當北方軍部將電報轉發給吳佩勝的時候,吳佩勝不由感到幾分頭痛。


    一旁總參謀長遊光偉問道:“司令,怎麽?出什麽事了嗎?”


    “你看看吧。”吳佩勝將電報遞給遊光偉。


    “我本打算與這支南山軍互相牽製,等他們慢慢退去,讓其與南軍分個勝負。”


    “不想南方新軍也不好糊弄啊,如果其一直屯兵在長洹邊境,我們可就被動了。”


    遊光偉想了想說道:“司令,不若我們兵臨臨津城下,佯攻臨津以試探南山軍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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