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聽到這個消息,張維、李忠武頓時一驚,方國軒也不由皺眉。


    三人來到地圖前,方國軒說道:“按照距離來看,最遲明晚,馮章善就能進入泓泉縣,到達戰場。”


    “軍長,立即給前線傳令,讓他們加大進攻力度吧。”


    張維、李忠武對當前局勢充滿憂慮,最主要的原因是前線坦克受挫,想要全殲張軍,恐怕今日不能辦到。


    方國軒輕笑道:“不用著急,給各部傳令,全軍向東南方向撤退。”


    “撤退?”李忠武不解,如今南山軍占據主動,為何要撤退。


    而且,南山軍後撤不是給張軍與馮軍會合的機會,兩軍會合將擁兵四十餘萬,南山軍將更加沒有優勢。


    方國軒解釋道:“既然不能在短時間消滅張軍,又麵臨被前後夾擊危險。”


    “我軍後撤,主動權又將回到我軍手中。”


    “當我軍後撤時,張軍不追趕而來,我們便可以更改行進方向,先行消滅馮章善部。”


    “如果張軍追趕,則可將之引入安平,此地地處平原,利於坦克突進,而且向此處行進更能拉開張輔亭部與馮章善的距離。”


    聽完方國軒解釋,張維、李忠武兩人,不由點頭讚同。


    說幹就幹,他們立即給前線各部傳令,讓他們撤下來,並傳令立即整軍後撤。


    如今已到下午四時,當南山軍全軍後撤之時,已到四時半。


    見南山軍暫停攻擊,張輔亭麾下各軍官都鬆了口氣,當南山軍撤退時,張輔亭部下將官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此時張輔亭臨時指揮部內,看著吵成一團的各級將官,張輔亭不由覺得頭大。


    將官吵鬧的原由,自然是追擊南山軍與否。


    少壯軍官自然傾向追擊,擴大戰果,而老將一派則老成持重,建議觀望一番再做決定。


    “此時南山軍後撤,必然是受到威脅,正是我軍乘勝追擊的機會。”


    “不可,萬一南山軍引誘我軍追擊,到時中了陷阱怎麽辦?”


    “陷阱?我們擁有三十萬大軍,加上馮督軍的十餘萬軍隊,是當麵南山軍的兩倍,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誰知道馮督軍到了哪裏,是否真的會來援救我軍。”


    見兩方爭執不下,張輔亭拍板道:“立即聯係馮章善部,詢問他們的位置。”


    不多時,通訊處軍官便拿著電報,前來匯報了馮章善部目前位置。


    張輔亭見兩軍相距不到一百公裏,行軍一日多時間便能到達,他不由感慨,之前還看不上馮章善部,不成想,最後還得靠對方解圍。


    最終張輔亭說道:“我決議全軍追擊南山軍,同時給馮督軍發報,讓其部也緊隨其後。”


    少壯軍官見此,自然直誇張輔亭英明,老將們雖然皺眉,卻並未反對。


    南山軍雖強,他們也不弱,雖不見得一定能消滅對方,但與之交手不敗他們還是有信心的。


    於是張輔亭部立即開拔,向南山軍追擊而去。


    另一邊,收到張輔亭讓他們一起追擊南山軍的電報,馮章善臉色怪異。


    一旁其親信孫雲良嗤笑道:“這張輔亭真將我們當成其手下了,能去救他已是不錯,還對我們呼來喝去的。”


    “算了,人家年輕氣盛我也能理解。”馮章善雖同樣不爽,卻按捺住脾氣說道。


    馮章善口中說著理解,卻吩咐各部就地安營準備休息。


    對南山軍,馮章善自然非常痛恨,當初十餘萬軍隊,全被南山軍殲滅,他當然要報仇。


    但報仇歸報仇,卻不能委屈自己不是,就先讓張輔亭與對方交鋒一番,消耗雙方一部分實力,到時他們再殺出坐收漁翁之利不也挺好。


    對馮章善安排就地安營,孫雲良等人都是讚同的。


    誰叫張輔亭電報這麽氣人,竟以命令口吻讓他們行動,這把他們當成其手下了?


    “哈哈哈哈……”


    另一邊,方國軒收到張輔亭動向,以及馮章善部就地駐紮的消息,他不由大笑出聲來。


    張維見此問道:“老方,怎麽有什麽好消息嗎?”


    “你自己看吧。”方國軒笑著將手中兩張紙條遞給張維道。


    看過字條後張維也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張馮兩軍本就隔了近百公裏,如不連夜趕路,需要兩個白天才能會合,這又給他們提供各個擊破的機會。


    行軍到晚上八時,南山軍布置好防禦後,便安排各軍休息。


    偵察到南山軍就地紮營,張輔亭部也停下休息,連日趕路各部將士都累得不輕。


    第二日,也就是1月31日,南山軍並未按照既定路線向東去往安平,而是繼續向南麵東雲市行進。


    馮章善部與張輔亭仍舊保持了距離,南山軍不必向東拉開他們距離,向南一樣能完成戰略目標,畢竟東雲市也有平原地帶。


    偵察到南山軍繼續南撤,張輔亭也未遲疑,立即率軍跟了上去。


    上午十時左右,等張輔亭部全部進入平原不久,南山軍埋伏多時的坦克部隊殺出,打了張軍一個措手不及。


    坦克本就比步兵行軍速度快,沒辦法,人力會累會疲憊,隻要有油,坦克能連續工作數日。


    坦克突進後,早已做好準備的步兵部隊,也立即掉頭向張軍衝去。


    為了殲滅張軍,進入平原後南山軍降低了行軍速度,一方麵是為了拉近兩軍距離,另一方自然為了保存南山軍體能。


    麵對反撲的南山軍,張軍許多軍官都慌了神,而老將則大呼上當中計。


    然而,在平原上他們就是活靶子,沒有防禦陣地,沒有掩體,此時也沒時間給他們挖掘壕溝。


    況且坦克部隊突進速度非常快,即便張軍的那些老將也深感無力。


    於凱忠來到張輔亭身前說道:“督軍,您先率軍撤退,我為您斷後。”


    為今之計於凱忠自然想棄車保帥,然而事情真的如此簡單?


    “於叔。”聽到於凱忠願意斷後,張輔亭非常感動,握住其雙手,喉嚨哽噎,雙目泛起淚花。


    於凱忠可不願浪費時間,連連崔處道:“快走。”


    張輔亭正在集結後軍,前軍便被坦克部隊衝散,南山軍步兵也衝了上來。張輔亭率軍後撤時,便被坦克追上,其軍頓時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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