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起香水,宋雨樵問,“對了,空乘在上班的時候好像不能用香水?”


    他點頭,說:“盡量不用。因為客艙是密閉的環境,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覺得好聞的香水會不會觸到乘客的雷區。怎麽了?”


    “哦,沒什麽。那天坐飛機,遇見一個機長,他


    身上有你的味道。”宋雨樵聳了聳肩膀。


    聞言,喬宇頌麵色一紅,不悅道:“怎麽這樣說呢?”


    宋雨樵笑著解釋:“他大概和你用了同一款香水吧。”


    因為他隨口說出奇怪的話,喬宇頌不滿地瞪他一眼,說:“撞香不是很正常?”


    宋雨樵不以為然,問:“你用的是哪款香水?”


    回答前,喬宇頌猶豫了一下:“pierre guilume的long courrier。”


    “pg的香水……好像不是很大眾吧?”宋雨樵質疑完,見喬宇頌麵色變冷,便笑道,“好吧,你說的對。”


    喬宇頌聞之哭笑不得,道:“我說什麽了?”


    “不管說什麽都對。”宋雨樵說完,肯定地點了點頭。


    喬宇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道真難得宋雨樵沒有擺事實、講道理,和他大戰八百回合,沒好氣地笑道:“看來真是喝醉了。”


    正如宋雨樵說的,ierre gui的香水稱不上大眾。那款香水,喬宇頌用了幾年,倒真沒有再見到誰也用過——除了林子陽。


    思及此,喬宇頌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由得看向宋雨樵。


    宋雨樵疑惑道:“怎麽了?”


    “沒。”他搖了搖頭,終是沒問宋雨樵那天坐的是不是北航的航班。


    應該不會那麽巧吧?喬宇頌在心中如是安慰自己。但他轉念一想,即便宋雨樵偶遇了林子陽,那又怎麽樣?他和林子陽已經分手兩年了。而且,哪怕宋雨樵和林子陽彼此不認識,更不知道對方和他的關係,這樣的偶遇,不就和陌生人的偶遇差不多嗎?


    哪裏像上一回,他在宋雨樵的家門口遇見宋雨樵的前男友?


    想到顧晦之就住在宋雨樵家隔壁,盡管知道他們已經分手,喬宇頌的心裏還是免不了膈應。


    乘坐電梯上樓,喬宇頌再次想起那天偶遇顧晦之的情形。


    誠然,那天顧晦之除了表明自己是宋雨樵的前男友外,沒有做多餘的自我介紹。不過,喬宇頌還是在之後通過網絡搜索找到他的名字。


    他和宋雨樵一樣,都是在這個社會“有名有姓”的人。喬宇頌猶記得當初曾聽他們的同事八卦,說宋雨樵是為了“顧主任”才回國的。他隻消在搜索引擎裏輸入宋雨樵的工作單位和“顧主任”三個字,不需翻到搜索結果的第二頁,就已經知道那個人叫做顧晦之。


    是一個曾經有過專題報道的人物,非常厲害,而且,非常帥。所以,當初新聞報道顧晦之時,哪怕在社交網站上也有網友奔著高智商、高顏值追捧,說他是可以出道的外表,明明可以靠臉掙錢,卻冒著脫發的危險把自己獻給國家。


    因為知道顧晦之和宋雨樵是鄰居,喬宇頌開始擔心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遇見顧晦之。


    關於宋雨樵是為了那個人回國這一點,即便喬宇頌有些不甘心,可如果對方是那種條件的人,他隻能選擇服氣。


    隻不過,想到那個人現在仍住在宋雨樵的隔壁,他多多少少覺得不舒坦罷了。


    幸好,直到走進宋雨樵的家門,他們都沒有遇見別的人。


    喬宇頌換上宋雨樵擺在腳邊的拖鞋,說了聲謝謝,忍不住道:“上回我來住,遇上的那位老太太挺熱心的。你們平時熟嗎?”


    宋雨樵打開家裏的燈,往裏走,說:“還行吧,不算特別熟。你見到的應該顧老師,以前是析大的教授。她的先生是我們單位的專家,退休以後返聘,現在還在院裏工作。”


    得知那位老太太姓顧,喬宇頌直覺她和顧晦之有關係,但又不方便直接


    問,於是道:“這個小區,住的都是你們單位的職工吧?大家都住在這裏?”


    “怎麽可能?我們單位那麽多人,哪能個個都幫忙解決住房問題?”宋雨樵給他倒了一杯水,“沒點兒本事,是分不到房子的。”


    喬宇頌接過水杯,好笑道:“看來,你是真的有本事了——”


    話音未落,他便被突然伸手的宋雨樵攬住腰,不由自主地貼在宋雨樵的身上。他的臉驀地紅了,下意識地避開宋雨樵的注視,但猶豫過後,還是選擇看向對方的眼睛。


    宋雨樵喝了太多酒。看見他的目光迷離,喬宇頌的心裏這麽想。


    很快,宋雨樵像是蒙上水霧般的眼睛裏透出似笑非笑的光,說:“不然呢?”


    第70章 涼秋-5


    木質的香水,總是容易缺少甜美,好在香草莢的厚重裏夾雜著些許海鹽的澀,可可粉的修飾也能帶給人甜蜜的輕鬆感。喬宇頌很慶幸,當他被宋雨樵帶回家裏時,身上用的是這款不太冷感、足夠親人的清新香水。


    希望,這款甜而不膩的美食調會讓宋雨樵覺得他是可口的。而不像宋雨樵——與宋雨樵接吻時,喬宇頌幾次忍不住想笑,宋雨樵身上的水生調到了末尾盡管溫柔許多,但皮膚上撇不去的冷感似乎總試著顛覆他本身的熱情。


    嘴裏餘留的燒烤味讓喬宇頌免不了懊惱,但唇齒交融產生的唾液足以衝刷那些重口的煙火氣。他捧著宋雨樵的臉,卻襯得雙手實則不知所措,直到他忍不住更加靠近,不小心碰歪宋雨樵的眼鏡,才將他的激動和不安泄漏無疑。


    眼鏡滑至鼻尖的宋雨樵看起來有些呆滯,但更多的說可愛。喬宇頌的雙手放在他的肩上,呼吸總找不到原本該有的節奏。眼看宋雨樵試著再次親吻自己,喬宇頌摘下了他的眼鏡。


    為此,宋雨樵反而遲疑了。


    喬宇頌把眼鏡握在手裏,在這麽近的距離看他沒戴眼鏡的模樣,撲通撲通跳動的心髒愈發慌亂。他的心是慌亂的,身體也是,明明接吻時嘴巴裏麵濕漉漉,可等到想開口說話,卻變得口幹舌燥了。


    “小樵……”喬宇頌的指尖輕輕觸碰他的臉龐,真實感一度讓喬宇頌恐慌。


    摘下眼鏡的宋雨樵顯出年少時的稚嫩感,五官輪廓又有歲月精心雕刻出的痕跡,仿佛過去和現在發生重疊,再次提醒喬宇頌,這就是十七歲時他愛不得、愛不起的那個少年。而此時此刻,當年的那個少年抓皺了他的襯衫。


    “之前沒想著帶你回來……”宋雨樵吐出的氣溫熱,像是薄薄的一層霧,蒙在喬宇頌的唇間,“什麽都沒準備。”


    聞言,喬宇頌的心裏咯噔了一聲,本就發熱的臉頓時更加燥熱。他不能完全領會宋雨樵話中的含義,但或許這時含蓄和矜持又太不應該。


    正在他無措地咬住嘴唇的那一刻,宋雨樵的吻再次貼在他的唇上。


    像是完全明白了,又像是再也不需要明白,喬宇頌隨即抬起胳膊摟住宋雨樵的頸項,張開嘴巴,在迎接這個吻的同時將自己翻湧的熱切探進宋雨樵的口腔。


    宋雨樵的雙手不斷地在他的身上遊巡,隔著衣服的布料,他掌心的熱仿佛有濕潤感,穿透、貼附喬宇頌的皮膚。


    就這樣,喬宇頌被他輕而易舉地推到沙發上。


    宋雨樵把散落在沙發上的樂高積木全部推開,單膝跪在他兩腿之間。


    喬宇頌沉迷於親吻,顧不上看,直至腿間忽然被壓製,才忍不住驚呼一聲。


    “小樵……”喬宇頌撫摸他的臉,看著他解開自己的皮帶,在拉鏈被拉下的那一刻,突然明白宋雨樵打算幹什麽。


    喬宇頌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將要低下去的肩膀,驚恐地看他。


    看見喬宇頌眼中的忐忑和不可思議,宋雨樵微微一怔,也有了一點兒不確定。他敞開喬宇頌的拉鏈,撫摸喬宇頌的皮膚。喬宇頌的腰腹一片火熱,像是冬日裏溫暖的爐。


    “能讓我嚐嚐看嗎?”宋雨樵俯身,在他的耳邊說,“小頌哥哥。”


    聽罷,喬宇頌的腦袋一片空白。見宋雨樵跪在地板上,他不敢看,既不敢看自己,也不敢看宋雨樵做了什麽。他抬頭看向天花板上的燈,心突然猛地收緊,像是被宋雨樵緊緊地握在手裏,揉成一團。他閉上了眼睛。


    喬宇頌真想不到是這樣。他原本以為、他原本想象,像宋雨樵這樣的人,一旦決定要做什麽事,一定是幹脆又直接。但此時此刻包圍著他的濕潤,卻溫吞得像是一片退潮以後的海。


    他隨著這片寧靜的海輕輕蕩漾,不消片刻,眼底便開始濕潤了。


    宋雨樵埋著頭,在他的腿間起伏,那輕微的幅度像極了一隻憨足的貓咪,而被他舔舐的喬宇頌,心像被舔得柔軟、淩亂的罐頭。


    他忍不住將指尖穿進宋雨樵的發叢,感覺發根處有星星點點的汗,足以潤濕他的指間。從宋雨樵喉腔裏發出的嗚鳴反複把他的心搗碎,那聲音痛苦、甜蜜,像是明明已經飽腹卻依然饑渴難耐,讓喬宇頌恍恍惚惚間,想著自己應該被宋雨樵吃進去才能滿足。


    喬宇頌仰著頭,對著天花板,緊緊握著手裏的眼鏡。那眼鏡怕是要被他攥得變型,像要粉碎宋雨樵一直以來的偽裝。


    “小樵……”他忍不住撥開宋雨樵的額發,掌心全是汗。


    他珍惜地看著宋雨樵,見他吐出嘴裏的東西,眼底透著紅,那麽可憐、那麽憔悴、那麽熱切。他連忙捧起宋雨樵的臉,俯身想親吻那張幹涸的嘴,宋雨樵卻先笑了。


    喬宇頌不解地望他,問:“笑什麽?”


    宋雨樵跪在他的雙腿之間,握住那個濕淋淋、直挺挺的東西,看著他的眼睛,說:“好吃。”


    聞言,喬宇頌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在宋雨樵再次埋下頭時,終於不可忍耐地抓住他的頭發,把他往裏按。


    深喉柔軟而充滿彈性的擠壓令喬宇頌不能自已地顫抖,他的腰瞬間被卸了力氣,隻能靠在沙發裏,捂著眼睛發出陣陣愉悅的呻吟。


    漸漸地,不隻是腰,喬宇頌感覺自己全身都被宋雨樵舔融化了,含成一汪水。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卻沒有被填充任何力氣,隻能任憑聲音錯錯落落地從喉嚨裏哼出來,像是急切的求救:“啊、啊……宋雨樵……嗯……”


    宋雨樵聽見了他的呼救,摟住他腰的同時,喉嚨被頂得如有撕裂一般疼。痛苦強烈地刺激著他的感官,瀕臨窒息的危險反而鞭策他更快地往上爬。聽著喬宇頌的呻吟,宋雨樵攥著他的腰肢,賣力地吞吐。


    “不、不行。小樵——”喬宇頌突然慌了,軟弱無力的雙手徒勞地試圖推開宋雨樵,“要射了!啊、啊!別——”


    好像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喬宇頌依然能聽見頸後的脈搏砰砰砰的跳動聲,像是他未消的餘韻。


    突然,水聲將他喚醒。他忙不迭地尋找宋雨樵的身影,看見對方在廚房喝水,緊張地問:“你沒吞進去吧?”


    聞言,宋雨樵的背影僵了僵。


    看見他久久沒有回頭,喬宇頌愈發忐忑。


    過了一會兒,宋雨樵轉身,臉上還留有詭異的潮紅,笑容帶著微微的疲憊,問:“你希望我吞進去嗎?”


    喬宇頌訝然,連連搖頭。


    看他緊張的模樣,頭搖得像是撥浪鼓,說:“放心,我沒吞。”


    喬宇頌聽罷鬆了口氣,低頭一看,才有點兒退燒的臉驀地又紅了。他急忙重新穿好褲子,扣皮帶的手卻顯得不太利索。


    當他好不容易把皮帶穿好,抬頭卻看見宋雨樵不知何時已經重新跪在自己的麵前。他一愣,頓時不知該說什麽,想了想,問:“你還好嗎?”


    “還好。”宋雨樵說完,皺了下眉,“就是喉嚨有點兒疼。”


    喬宇頌的心噔地跳了一下,他彎下腰,心疼地摸了摸宋雨樵的喉嚨,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宋雨樵的喉結上。與此同時,他的指尖已經在他察覺以前碰觸了宋雨樵的喉結,他為此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說:“你的喉結真好看。”


    聞言,宋雨樵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拉至唇邊親了親,說:“給你找衣服,去洗個澡?你可能累了。”


    喬宇頌的指尖輕輕一動,微笑點頭。


    他看起來十足疲憊了,所以連笑容也顯得格外溫柔。宋雨樵起身,吻了吻他的眉,轉身離開了。


    等到宋雨樵消失在客廳裏,喬宇頌才有時間整理自己的心情。


    他抹了抹自己的臉,覺得臉上有膩出的汗和油,沾滿他在極樂以後的倦意。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哪怕累,喬宇頌的嘴角還是不自覺地上揚。


    他睜開眼睛,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樂高積木,起身往臥室裏走。


    宋雨樵正在衣櫃前找衣服,聽見他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對他笑了笑。


    喬宇頌也笑,在他重新背過身去時,上前自後抱住他。


    他始料未及,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放鬆下來。接著,他明顯地感覺到右側肩膀的溫熱,猜是喬宇頌親吻他的肩膀。


    他偏頭一看,果真如此。喬宇頌眷戀的模樣讓宋雨樵有些驚喜,也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切好像都是應該發生的,也好像是他應該得到的,但是在真正要接受和獲得時,宋雨樵卻史無前例地產生彷徨,生怕自己受之有愧。


    “你明天要飛?”宋雨樵摸摸他的臉,問。


    喬宇頌疑惑地嗯了一聲,說:“休息。”


    “是嗎?”宋雨樵說著,抬起另一隻手,讓他看手表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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