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的人在知道時清被扣在宮中時,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沒人相信當初那樣欺辱當今新皇的時清能有一個好下場。


    他囂張了這麽多年,看不慣他的人比比皆是。


    如今小少爺貌似是撞上鐵板了,以趙五郎為首的“看不慣時清組合”樂的要開花。


    他們還腦補了很多時清在宮中淒淒慘慘的生活。


    既然陛下沒有直接把人斬了,一定是打算讓這個當初欺辱過自己的人也嚐一嚐被欺辱的滋味了。


    說不定現在正在宮中慘兮兮的哭呢。


    慶祝!


    必須慶祝!


    而就在他們腦補的時候,宮中的景象卻與外麵傳言的完全相反。


    時清這段時間簡直過的太舒服了。


    一覺醒來就睡在用上好狐皮做的毯子上,想要吃什麽喝什麽說一聲不出半個時辰就有人騎快馬給他買來。


    以前他在家裏雖然也是受寵,但時丞相一向覺得家中子弟不能過的太過奢靡,雖然炭火啊這種必需品他是肯定會買的,但那些玩樂之物就絕對別想了。


    世家底蘊是足,可時清享受不到啊。


    但鬱辰年就不一樣了,皇宮是他的,先皇的私庫也就是他的,四年裏他四處征戰,打下來不少敵國存放金銀財寶的地方。


    那些東西當然也就成了他的了。


    而現在,這些東西都被他送給了時清。


    就好像是一條巨龍用畢生尋找著金銀財寶,隻為了等找到心愛的人後,把這些東西擺在他麵前。


    時清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日子不知道過的多開心。


    但他本人,卻十分的嚴肅以及有危機感。


    【統寶,我覺得這樣不行。】


    係統正美著呢,聽到時清的話,懵逼的冒了出來:【怎麽了宿主?不是很好嗎?現在排斥度已經降到個位數了啊。】


    【你沒發現在我身上,出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嗎?】


    係統立刻緊張了:【什麽?什麽?!】


    時清十分的痛心疾首:【魅力啊!我都這麽誘惑鬱辰年了,他居然還能頂住。】


    係統:【……】


    時清:【不應該啊,怎麽他就挺住了呢。】


    自從把時清接到了皇宮中,鬱辰年心底的不安這才被壓了下去,排斥度幾乎一天降幾次。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他始終堅持著沒碰時清。


    無論時清怎麽撩撥,怎麽各種小動作。


    誰都看得出來,鬱辰年快憋得爆炸了,但他居然真的硬生生的挺住了。


    可憐他不能崩人設,不然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撲,豈不是皆大歡喜。


    係統:【……】


    時清沉思了一會,突然開口:【還好,有你陪著我,統統,雖然我隻有你這麽一個係統,但是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係統,能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真的很幸運。】


    係統:【!!!】


    它還從來沒有被這麽誇過,當即緊張又激動,開心又興奮:【宿、宿主!我也是!沒想到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嗚嗚嗚嗚宿主我好感動。】


    時清:【嘖,我吹彩虹屁的本事也沒下降啊,你挺高興的啊,怎麽對著鬱辰年就沒用了呢。】


    係統:【???】


    係統:【……嗚嗚嗚嗚。】


    時清哄它:【好啦好啦,雖然是實驗,但是我心裏真的是這麽想的就是了。】


    好哄的係統立刻又高興起來了,樂顛顛的跟著拍馬屁:【宿主也是我見過最好的宿主。】


    實驗完了自己的彩虹屁,時清又放係統去看電視劇了。


    他琢磨著這樣不行。


    之前也就算了,鬱辰年在打仗,他在京城。


    現在兩人每天睡在一張床上,鬱辰年也挺精神,不和諧算什麽。


    他琢磨了一會,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


    於是這一日,在鬱辰年下朝回來,打算抱著自己的小奶貓好好的享受一下休息時光時。


    宮人說,時小爺出宮了。


    因為陛下給了時小爺最大的權限,所以他想出宮,還真的沒人敢攔著。


    而且他還是騎著馬出去的。


    對,就是那匹剛剛被獻上來的汗血寶馬,時清喜歡,鬱辰年就送給了他。


    還穿著黑色龍袍的男人臉上的神情立刻就陰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之前十七年的悲慘生活給他造成的影響,鬱辰年十分的小心眼和沒安全感。


    他喜歡時清,就恨不得將時清一輩子圈在宮中。


    若不是怕小少爺傷心,恐怕他早就這麽做了。


    這些天,鬱辰年簡直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捧到時清麵前,勤勤懇懇的照顧著這隻嬌裏嬌氣的小奶貓,就是害怕自己照顧不好,時清想要離開。


    萬幸的是,小少爺住的很開心,也沒提過想要出宮。


    結果他就上了個朝,時清跑了。


    鬱辰年幾乎是立刻一邊換便服準備出宮,一邊又安排人去查探時清去了哪裏。


    結果消息遞回來,他險些炸了。


    時清,去了青樓。


    ※※※


    時清的確去了青樓。


    他是捧著那顆附屬國上供,鬱辰年又拿給他玩的超大夜明珠去的。


    目的就是炫耀。


    跟那個在他進宮前,嘲笑他是秋天的螞蚱的趙五郎炫耀。


    趙五郎能跟時清打擂台,自然也是個紈絝。


    隻是他運道不好,長得沒時清好看,沒時清受歡迎,家世也沒時清好,家裏人雖然寵他,但也沒像是時清那樣,先皇都寵著。


    他覺得自己倒了血黴了。


    既然生了他,又什麽要生時清。


    現在說起京城裏的紈絝,別人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時清,他趙五郎倒是跟個路人甲一樣,在京城裏一點水花都沒有了。


    於是他討厭時清,針對時清。


    這次時清翻了車,之前欺負的一個不受寵皇子居然搖身一變登基,成了當今陛下,趙五郎不知道多高興。


    這就是報應啊!!


    等聽到時清被帶到宮裏,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之後,他就更加高興了。


    這就是雙重報應啊!!


    而如今,他正在高興的在青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剛滿上,門就被從外麵踹開了。


    “姓趙的!!”


    小少爺囂張的走了進來,抬著小下巴不知道多得意,在滿屋子目瞪口呆的人眼中,將那顆碩大的夜明珠捧了出來。


    “上個月你不是說你得了個夜明珠嗎?來啊,我也得了一顆,我們比比。”


    趙五郎終於回過神來了,他瞪著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死對頭。


    他媽的,時清不光臉色不蒼白身子不消瘦,看著紅潤潤的不說,他居然還胖了點。


    這丫不是進宮裏吃苦去了嗎!


    “你沒事啊?!!”


    “你有事小爺我都不會有事。”


    時清熟門熟路的大搖大擺進來,一腳踩在了凳子上,“你到底敢不敢比,不敢就直接說。”


    激將法這種東西,對紈絝永遠是有用的。


    趙五郎立刻就站起來了:“你狂什麽狂,現在誰還不知道你是秋後螞蚱蹦躂不起來了。”


    “別跟小爺說那些有用沒用的,你就直接說,敢不敢比。”


    趙五郎當然不想比了,他那夜明珠放在時清這夜明珠旁邊就跟它孫子似的,他怎麽可能願意比。


    於是他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句:“……秋後螞蚱!”


    時清樂了:“你是不是隻會說這一句,我說,我才幾日沒來京城閑逛,你便成了慫包了。”


    趙五郎冷笑:“誰不知道你得罪了當今陛下,我慫不慫你不必知道,我隻知道,你時小爺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怕是過上一段時日,我若是想罵你兩聲了,還要去大牢你見你呢。”


    時清眯眯眼,將夜明珠放了下來。


    他收了笑的樣瞪著人的樣子還是有點氣勢的,至少曾經吃過幾次虧的趙五郎就有點慫了。


    他小心的往姑娘們後麵躲了躲,“做什麽,你還想打我不成,我告訴你時清,如今新皇登基,沒人護著你!”


    時清抬起小下巴:“我在不在牢裏我不知道,但若是我想要你在牢裏,你定然能去坐上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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