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不甜:【…………】


    郗姍姍和她同仇敵愾罵一頓,然後插播一則新消息。


    李京蔓可能要到南鷹鎮駐紮一段時間。


    芝士不甜:【???】


    西山山:【我們台計劃拍一個宣傳片mv,需要到門鶴嶺取景。我猜她八成會把握這個機會】


    芝士不甜:【拍mv也需要記者?】


    西山山:【她有人脈,頭銜靈活得很】


    芝士不甜:【…………】


    西山山:【看好你男人】


    西山山:【看念第一聲】


    次日,柳芝嫻查看工作排期,有兩三個項目被劃上刪除線。


    柳芝嫻去找樊柯。


    貓在桌子上眯眼,樊柯正試圖將一支筆放穩在它頭上。


    樊柯還噓一聲。


    柳芝嫻:“……”


    她不得不沉默戳戳紙上被他劃掉的項目。


    康小昭感覺到來人,直起腰打一個長長的哈欠。


    樊柯一扇鼻端,“真腥。”


    柳芝嫻:“……”


    樊柯不甚嚴肅道:“李京蔓那邊丟的,沒事,就幾個小項目。你正好可以歇歇,我們植樹節要賺一波大的。”


    兩條眉毛抖得像毛毛蟲拱起身,“後天有個新小區綠化招標,我們一塊去會會老何。據我觀測,唯一的對手就隻有何粵霖。這票要是可以幹掉他,正好揚眉吐氣。”


    柳芝嫻抄起貓的雙腋舉高高道:“媽媽就等著換新車了!”


    樊柯嗯一長聲,“你嫌棄哥的雪佛蘭?”


    “我想買一部mini,綠色,天線插一隻小蜜蜂,嗡嗡嗡嗡。”


    柳芝嫻忽然咦一聲,舉著貓不動。


    樊柯問:“咋了?”


    柳芝嫻抱緊貓,緊忙溜出辦公室。


    她回到自己房間,拍下新發現。


    賤貓康小昭不到30斤不改名:【春天來了,毛鈴鐺成熟了。[捂臉]】


    配圖康小昭尾巴豎直,露出一對巨峰葡萄大小、蹭上泥土痕跡毛鈴鐺。


    不久,界麵多出兩個紅色氣泡:


    【讚+1】


    【評論+1】


    柳芝嫻先點進評論。


    用戶xxxxxxxxxx:【該絕育了。】


    賤貓康小昭不到30斤不改名:【好殘忍】


    屏幕上方提醒康昭發來一條微信消息。


    康昭:【什麽時候有空?貓還差一支狂犬疫苗。】


    柳芝嫻查看排期後回複:【明天】


    又不死心地問:【一定非絕育不可嗎?】


    康昭有備而來,立馬發來幾篇科普鏈接。


    柳芝嫻逐一看完,道理都懂,感情上一時無法接受。


    好比把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送進宮當宦官,想想實在悚然。


    柳芝嫻從科普頁麵返回微信,康昭剛才緊接發送幾條長語音。


    康昭說:“怕你沒時間看,給你總結要點——”


    他簡明扼要概括中心,念到外行可能會尷尬的詞眼,音調毫無變化,他聲線性感而溫柔,嚴肅中透著禁欲的撩撥。


    康昭仿佛一個劊子手,冷冰冰的,揚言要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貓咪動刀。


    柳芝嫻還是於心不忍,說:“再看看,還是覺得有點殘忍。”


    康昭又接上一條語音。


    “會發語音了?”


    語調慵懶,調戲意味甚濃。


    柳芝嫻:“……”


    她退出微信界麵,不再理他。


    -


    夜間,柳芝嫻鎖門上樓做麵部護理,瓶瓶罐罐一排排擦過去。


    窗外忽然一聲尖利的“嗷嗚”,手中水乳險些摔到地上,胳膊爆出雞皮疙瘩。


    嗷嗚聲仍在繼續,中間隻有短暫的換氣間隔,接連不斷,仿若嬰兒啼哭。


    柳芝嫻環顧房間,沒見到貓的影子。


    她錄了一段,發給康昭。


    芝士不甜:【春天什麽動物這麽叫嗎?[骷髏]】


    康昭回複迅速:【貓發春。】


    芝士不甜:【……】


    柳芝嫻匆匆收拾妥當,開出一個貓罐頭,一邊喵著,一邊敲敲飯碗。


    這是大餐的訊號,往日康小昭聽到總會立刻跑來。


    這晚它磨蹭許久,似乎還一臉幽怨。


    嘴巴有事可忙,嗷嗚嗷嗚聲終於消失。


    柳芝嫻熄燈上床。


    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貓吃完埋盆,哐當哐當響,然後從窗戶縫隙溜出去。


    鄉下的夜漸漸恢複寂靜,柳芝嫻險些合眼,又給淒厲的“嗷嗚”驚醒。


    十一點,可能康昭還沒睡,柳芝嫻又叨擾他。


    芝士不甜:【給它吃過罐頭又在叫,怎麽辦】


    一條視頻請求直接甩過來。


    柳芝嫻立馬掐斷。


    康昭:【?】


    芝士不甜:【我沒化妝】


    康昭改為音頻請求。


    柳芝嫻開啟外放,“你還沒睡嗎?”


    “還沒。”康昭的聲音立刻充斥整個房間,好像到處都是隱形的他。


    那股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感覺複又襲來,柳芝嫻轉成聽筒模式。


    她說:“會不會打擾到你?”


    康昭說:“不會。”


    “你聽到了嗎,它又在叫。”


    柳芝嫻把手機衝著叫聲的來向。


    “有什麽辦法讓它安靜一點嗎?”


    “給它找一隻母貓。”


    康昭依舊白日裏那副正經科普的調調。


    “……”


    那邊輕聲笑,她印象中,康昭這時候應該稍稍低頭,讓人誤以為他不好意思,實際上他沒半點羞赧,隻是在淡化戲謔意味。


    柳芝嫻忽然覺得他剛才也沒多正經。


    康昭說:“害怕得睡不著?”


    柳芝嫻逞強,“還好,苗圃有保安。”


    保安夜間定時巡邏苗圃,柳芝嫻獨居倒不至於太膽戰心驚。


    “要我過去陪你麽?”


    康昭聲音忽然變得很低,如情人相擁,繾綣低訴。


    也許他本意良善,隻是長夜寂寥,平白多出幾分危險的曖昧。


    他們同時意識到,同時噤聲。


    聽筒隻有細微聲音,像風聲,也像呼吸,富有節律。


    “阿嫻?”


    康昭第一個音很低,幾乎等同於無,柳芝嫻又隻聽到一個字,比兩個字更為曖昧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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