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不甜:【你想要男貓還是女貓?】


    發送完畢,柳芝嫻打了一寒顫。


    怎麽聽起來好像問生男生女一樣。


    她本來已經脫光外衣,準備洗澡,隻穿薄薄的打底衫,聽到手機震動不死心跑回來看。


    康昭:【你挑。】


    柳芝嫻嘴角上翹,點上輸入框,想了想又擱下手機,跑回浴室。


    衝涼整整持續四十分鍾,柳芝嫻穿著浴袍出來,第一件事還是看手機。


    康昭:【人呢?】


    她笑著打字:【剛洗澡】


    手機擱回桌麵,柳芝嫻邊換睡衣邊緊盯著,生怕錯過熱乎的回複。


    她有個怪癖,無論多冷的天,都要穿短打睡覺。


    柳芝嫻喜歡肌膚直接蹭在被子上的觸感,柔軟又暖和,跟一個大大的擁抱似的。


    冬天睡前最多外麵套上家居服。


    手機又是一震。


    康昭:【我也剛洗完。】


    哦?那就是剛才一起洗了?


    時間上的……


    柳芝嫻亂想著,倚著桌沿要回複。


    視線邊緣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柳芝嫻放下手機扭頭。


    她的被子裏麵有東西在拱。


    老鼠?


    柳芝嫻跺腳喝聲,想驚走裏麵東西。


    那邊似乎又一動不動。


    柳芝嫻過去掀開被角——


    尖叫聲撕破黑夜!


    一條手臂粗的蛇遊出來,弓起身,朝她嘶嘶吐信。


    柳芝嫻忙不迭往外跑,拖鞋濕滑,跑丟一隻,而另一隻幾乎套上腳踝,跟光腳差不多。


    她跑到苗圃保安室,裏頭夢境般空無一人,保安不知夜巡還是上哪去了。


    康昭又給她回複什麽,柳芝嫻來不及看,直接打他電話。


    對麵很快接起。


    柳芝嫻抖著嗓子說:“我、我房間裏進了一條蛇,是打給你們還是119?”


    “你被咬了嗎?”


    “沒有,我跑出來了。”


    “我現在馬上過去。”


    背景音似乎摻雜關門和腳步聲。


    熟悉的聲音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柳芝嫻抱著一邊胳膊,好像不再那麽冷,嗓音漸漸穩定。


    她將情況一一說明,康昭吩咐她找安全的地方呆著,十分鍾內趕到。


    柳芝嫻把滑到腳脖子的拖鞋拔下來,深一腳淺一腳走回宅子門口等。


    等待救援的間隙,多一秒鍾也覺得漫長。


    四周蛙聲和蟲鳴交錯,不安分的春夜,惡意似乎從每一處燈光不可達的地方滲出來。


    實際不到六分鍾,柳芝嫻聞聲迎出兩步,大切諾基兩柱燈光明晃晃打到她身上。


    女人像被搬上舞台,一切柔弱無處可藏。


    她胡亂盤著頭發,額頭罩著一根貓咪發帶,水盈盈的素顏有點陌生,卻也驚豔。


    身上穿著一套夏季絲質吊帶短打,大片肌膚赤露在外,白嫩得似乎能掐出牛奶。


    光溜筆直的長腿之下,隻踩著一隻粉色脫鞋。


    她又習慣性拿腳背蹭蹭後腳踝,抱臂卷弄一縷碎發,惡劣的小動作如在酒吧那晚一樣,又比那晚更勾人,將康昭的驚鴻一瞥推上高-潮。


    康昭徑自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怎麽穿這麽少?”


    另一手飛快解警服扣子,把長袖脫下來披她身上。


    大誌從大切諾基後箱提出一隻綠色密網長方鐵籠和一根長條鐵鉗子,康昭鬆開她,讓她再稍等片刻,隻穿著黑色背心和大誌一塊進屋。


    衣服和手心殘留下他的體溫,柳芝嫻不再發抖了。


    不多時,康昭和大誌重新出來。


    大誌手裏還是那兩樣東西,鐵籠裏多出一條粗壯黑影。


    康昭講著電話,臂彎搭著一件她的風衣,手上還拎著一隻粉紅拖鞋。


    大誌一言不發提著籠子和鐵鉗往外走。


    康昭放下手機,彎腰將拖鞋輕輕扔在她腳邊,“所裏同事開車接他。”


    柳芝嫻把警服還給他,披上自己的衣服,穿好拖鞋。


    康昭也穿回警服。


    大晚上,兩人在大門口麵對麵穿衣服,這場景說不出的怪異和曖昧。


    他們都感覺到了,彼此錯開眼神。


    柳芝嫻聲音依然有些緊,“你捎我去鎮上隨便找個賓館好不,我不敢再住裏麵,它都爬過我的床……”


    “住賓館不安全,我帶你去妮妮那湊合一晚。”


    他又開始撥電話,康曼妮的全名出現在屏幕上,還沒接通。


    “上去收拾東西。”


    剛才的拉手給予她勇氣,柳芝嫻悄悄拽他衣角,“你陪我去,我一個人不敢……”


    康昭奇怪地瞥她一眼,“說的什麽傻話,我不陪你去留下來幹什麽。”


    話落,空著的手又握住她的,他低頭確認似的看了看,“手真涼,上去吧。”


    明明是她的地盤,柳芝嫻一路給他牽上去,好像她才是客人。


    到達門邊,康昭早打完電話。


    柳芝嫻說:“我進去換身衣服。”


    康昭鬆開手,柳芝嫻合上木門時,把手冰涼,溫度差激了她一下,原來她指尖早已變暖。


    柳芝嫻以最快速度又衝一次涼,換好衣服開門收拾瓶瓶罐罐。


    康昭進陽台倒貓糧,清脆聲音勾得她回頭。


    柳芝嫻說:“你嚇到我了……”


    康昭站在陽台門邊,進退兩難,麵露迷惑。


    柳芝嫻搖搖頭,拉上化妝包拉鏈,“沒什麽,從來都是我自己倒貓糧,突然聽到聲音,以為又進來什麽東西。”


    “以後你會習慣。”


    康昭笑了笑,走進浴室洗手。


    小小的空間還騰著熱氣,鼻端香味淡軟,跟他警服上殘留的味道一樣。


    柳芝嫻隱約感覺到話題走向,耳廓又不爭氣泛紅。


    “以後怎麽辦,我都不敢在這住了。”


    康昭說:“明天窗戶裝上紗窗,睡覺前關緊,問題不大。”


    柳芝嫻不愛這些條框網格的束縛,如果可以甚至連窗玻璃也不要,她喜歡通透的舒暢感。


    所以寧願夏天用蚊香。


    柳芝嫻又擔憂:“要是從下水道爬上來怎麽辦?”


    康昭斟酌著:“一般蛇要五月才開始活動,這個時候出現,有點反常……”


    柳芝嫻心驚肉跳,“你覺得,是人為的?”


    康昭走過來,自然地接過她的行李包,“也可能受到什麽驚擾。我明天看一下。”


    鎖好門,柳芝嫻跟他坐上大切諾基。


    畢業班晚自習上到十點,康曼妮還沒出來,大切諾基泊在校門口,惹得門外多探頭瞄了幾眼。


    從停車起康昭就一直握著她的手,掌心對手背,手指楔進指縫,把她手蓋在扶手箱上。期間他一直跟同事打電話,不時有意無意揉揉她的小手指。


    若柳芝嫻手是麵團捏成,小手指早給揉得細長細長。


    柳芝嫻驚魂已定,突然的親密關係帶來陌生的刺激與窘迫,兩者交雜衝蝕她,整個人很快鏽掉,定定僵在座位上。


    康昭通完電話,眼神飄到窗外,“妮妮來了。”


    柳芝嫻如釋重負抽出手解安全帶,“今晚麻煩你了。”


    康昭突然捉回她的手,漆黑的眸子如漩渦,蠱惑她沉淪。


    “其實我很想帶你去我那,但我今晚值班。”


    柳芝嫻不知他故意還是自己腦袋蒙昧,聽不出幾分真誠,幾分玩世不恭,但任何話經那道性感聲音的加工,都能變成溫柔陷阱。


    她半羞半惱掙紮,“誰要去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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