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音握緊拳頭,大步朝著屋門走去,侍女緊隨其後。


    小乙仔細關上了兩個院子之間的小門,指間夾著四張符咒,手一揮那符咒就貼在了院子的四個角落,在尉遲音踹開門的那一刻,結界把整個院子罩住。


    尉遲音踹開門怒道:“武盛給我滾出來!”


    屋內靜悄悄沒有任何動靜,被胭脂香味掩蓋的血腥味傳了出來,所有的家具都碎了,牆上還有打鬥過的痕跡,武盛的屍體仰躺在地上,眼睛睜得很大,尉遲音被嚇得往後跳了一步尖叫道:“啊!”


    侍女伸手把尉遲音護在身後,手中的劍往後一揮,正好擋住了身後的攻擊:“你是誰!”


    初曉沒有回答,握著短刀再次撲上。


    侍女要護著尉遲音,難免有些束手束腳的,隻是尉遲音很快就反應過來,抽出腰間的鞭子,朝著初曉抽去。


    初曉側身避開,用短刀架住了侍女的劍,反身一腳踹向了尉遲音。


    侍女擋住初曉,說道:“小姐您先走。”


    尉遲音卻不願意,反手再次朝初曉的脖頸處抽去。


    初曉左腳一蹬往後滑去避開了尉遲音的鞭子,在尉遲音收回的那一瞬間,左手抓住鞭子一繞狠狠拽過來,尉遲音沒有防備踉蹌了幾步。


    侍女的劍刺向了初曉,初曉為了避開,隻得鬆開了鞭子。


    初曉已經發現侍女不僅修為比尉遲音高,經驗也更豐富一些,因為要保護尉遲音,反而發揮不出本身的實力。


    侍女也意識到,從懷裏掏出信號煙花往半空扔去。


    初曉根本沒有管,而是快速朝著尉遲音貼去。


    侍女趕緊用劍去擋初曉的短刀,卻被初曉逼的後退了幾步,她隻覺得眼前一花,身子晃了幾下,抬頭去看煙花,卻發現被什麽擋住了。


    尉遲音比侍女還不如,她渾身發軟直接倒在地上:“你下毒!卑鄙!”


    侍女見初曉再次上前,一咬舌尖強撐著把初曉攔住:“小姐護身罩。”


    尉遲音趁著這個機會,從乾坤袋中掏出護身罩撐開:“霜雨快來!”


    霜雨咬牙掏出爆炸符,朝著結界扔去。


    初曉翻身佯攻尉遲音,霜雨強撐著去攔,卻沒想到初曉直接反身,短刀刺進了霜雨的胸口,已經中毒的霜雨根本擋不住,隻能微微側身避開了要害,卻也傷的不輕。


    尉遲音見此眼睛都紅了,驅使曾祖父給她護身用的靈器攻向了初曉,初曉的手腕一轉,猛地拔出,霜雨一口血噴出來,尉遲音借此機會用鞭子卷住了霜雨的腰直接把她拽到了護身罩中。


    哪怕沒有中毒的時候,以尉遲音的修為想要動用靈器也有些費力,如今更是一口血噴了出來,那靈器重新飛回了尉遲音的手中。


    尉遲音急忙掏出藥喂給霜雨,厲聲說道:“我曾祖父是鶴清宗長老,你現在離去,我饒你一命!”


    初曉平時喜歡說話,可是在和人對戰的時候,反而惜字如金,而且這樣的話,她早就不再相信了,她直接空手朝著護身罩襲去。


    霜雨勉強護在尉遲音的身前,手中的爆破符一張張朝著結界扔去,隻可惜這樣的符咒她與尉遲音身上都不多。


    尉遲音第一次意識到死亡離得這樣近,她緊緊抓著霜雨的衣服:“霜雨、裂了……”


    霜雨也看到了,明明能擋住元嬰期三次攻擊的護身罩卻已經出現了裂紋。


    尉遲音咬牙罵道:“她瘋了不成,竟然敢要我的命?張鬆呢!”


    霜雨看向了初曉,她雖然不知道這人真正的長相,卻注意到這人眼神平靜,這個人不僅沒有瘋,目的還很明確,就是來殺尉遲音的:“小姐你躲好。”


    尉遲音有些煩躁地催促道:“你快想辦法。”


    霜雨看不出這人的修為,如果她沒有中毒還有一拚之力,如今隻有一個辦法:“小姐,你不要出來。”


    初曉也沒想到這護身罩如此難破,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若是真的驚動了那位金丹,就不好收場了,她眼神一暗,就要咬破手指,忽然霜雨執劍從護身罩中衝出。


    霜雨已經孤注一擲了,初曉用短刀隔開劍,轉身暫避,卻發現霜雨根本不是為了攻擊她,隻不過是把她逼開後,直衝西北方的結界,連著帶劍自爆把結界炸開了口子。


    初曉神色一變,沒有絲毫猶豫再次撲向尉遲音。


    尉遲音有些呆呆地看著霜雨死的方向,因為自爆她屍骨無存,就連隨身的寶劍也都碎成了一片片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初曉更想殺了尉遲音,眼見著護身罩要碎開,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轉身先躲開金丹修士的攻擊。


    張鬆神色難看,見尉遲音沒有事情這才鬆了口氣。


    尉遲音見到張鬆厲聲喊道:“殺了她,我要把她千刀萬剮!”


    其實不用尉遲音說,張鬆也不會放過初曉的,這是武盛的院子,可是他都沒有察覺到武盛的氣息,再加上這滿院子的血腥味,怕是武盛已經不好了,張鬆心中暗恨,本以為是趟輕鬆的差事,卻沒想到會成現在這樣。


    若是讓這賊人跑了,鶴清宗問起來,他根本沒有辦法交代。


    因為這番心思,張鬆下手毫不留情,他又是後投靠鶴清宗的,和人鬥法的經驗豐富,再加上修為上的壓製,初曉隻能勉強支撐。


    不過來之前初曉就有準備,她狼狽躲開張鬆攻擊後,從懷裏掏出一枚顏色璀璨的金丹,直接把金丹按在眉心處,金丹直接融入了初曉的體內。


    張鬆自然注意到了,可是初曉的動作太快也太突然,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初曉的神色並不輕鬆,小聲嘟囔道:“這可虧大了。”


    哪怕說話初曉也沒有絲毫停頓,手中的短刀再次攻向了張鬆。


    此時鶴清宗的其他人也都趕來,隻是因為張鬆和初曉交手,他們修為低根本沒辦法靠近,隻能貼邊往尉遲音的身邊趕去。


    張鬆提高聲音道:“你是邪道!”


    第4章 公主轉世


    鶴清宗的人已經圍在了尉遲音的身邊,手中的劍都指著初曉,聽到張鬆的話更是滿臉緊張。


    初曉手中的符咒飄在四周,短刀朝著張鬆脖頸處劃去:“我是你祖宗。”


    張鬆經驗豐富,絲毫不慌避開初曉的攻勢:“牙尖嘴利,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初曉幼年時候和各種野獸鬥,長大後和人鬥,她擅長的從來不是鬥法,而是搏命,因為她更狠所以她活到了現在。


    而張鬆修為低的時候,為了爭奪資源還與人拚過命,可是隨著修為增高,他也變得越發惜命起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投入鶴清宗,以金丹之尊來給尉遲音和武盛來當侍衛。


    如今依舊是這般,不管對手的修為高低,初曉都是以命相搏。


    與之相反,張鬆卻不願也不敢和初曉正麵硬抗,他雖然不知道初曉用的什麽手段融合了金丹,卻知道一點,這樣短時間提升修為的手段是長久不了的,而且過後會有虛弱期。


    張鬆為了給鶴清宗一個交代,根本沒想放過初曉,隻是他也不想和初曉拚命,所以他拖延時間,等初曉的強勢期過了,才好動手。


    尉遲音卻不知道張鬆的打算,她滿眼血絲恨透了初曉,厲聲喊道:“張鬆,你在做什麽!”


    張鬆雖然不與初曉正麵交鋒,卻需要躲閃和防備著初曉去傷尉遲音,根本分不出神來和尉遲音解釋。


    尉遲音卻越看越氣,又喊了幾句,使得張鬆也有些心煩氣躁的,一不留神被初曉的短刀劃傷,如此一來張鬆更不願意回答尉遲音了。


    而尉遲音咬牙看向霜雨死的方向,表情都扭曲了,掏出一把藥塞進嘴裏,重新拿住靈器,咬破了食指塗抹在靈器上,靈器散發出一種不祥的氣息。


    此時張鬆和初曉打的激烈,而鶴清宗的弟子都渾身戒備緊盯著戰局,竟無一人注意到尉遲音的舉動。


    直到最後察覺到危險張鬆下意識的躲避,他都沒想過這種危險竟然來自於身後。


    哪怕初曉在動手之前已經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設想過了,卻沒有想到尉遲音會不顧在場諸多鶴清宗弟子和張鬆的命,直接自爆靈器。


    鶴清宗的弟子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被靈器自爆的餘威取了性命。


    張鬆躲的已經夠快了,依舊被炸飛出去,血濺到初曉的身上。


    初曉抽出一把金色的劍橫在麵前,與靈器撞在了一起,被逼著後退了幾步,另一手抵住劍身才勉強站穩,咬牙把嘴裏的血咽了下去,她看了眼呆住的尉遲音,猛地轉動了劍柄,劍鋒對著自己的手心,血瞬間流出,初曉動作很慢,把血塗滿了劍身,雙手握劍,朝著自爆的靈器狠狠劈去,怒道:“我草你大爺!”


    寶劍發出一陣金光,把靈器劈成了兩半,劍氣順勢朝著尉遲音的護身罩襲去。


    尉遲音慌亂地扔出三張符咒,這是她曾祖的三道劍氣,是她最後保命的東西。


    三道劍氣接連被斬斷,金色的劍光劈碎了尉遲音的護身罩,又斬斷了她的右臂才消失。


    尉遲音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傷,捂著胳膊倒在地上哀嚎。


    初曉也不輕鬆,她用劍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卻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帶傷的手捂住了丹田處,她體內本就有裂紋的金丹此時已到了破碎的邊緣,卻被銀色的光輕柔的包裹著,那銀光一點點修複著金丹上的碎痕,雖然很慢卻著實在好轉。


    “師父……”


    初曉的聲音很輕,她本來以為這次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金丹是肯定保不住的,卻沒想到在最後一刻,竟有一道銀色的人影從她心口處飛出,幫她擋住了靈器自爆的威力後甚至沒來得及看她一眼,就散成了點點銀光,最後還回到她體內護住了她的金丹。


    從始至終,哪怕如今相隔萬裏,唯一會護著她想要護著的她的僅此一人。


    初曉甚至不知道師父是什麽時候把自己的一縷元神放在她身上,隻為了保護她。


    可是為什麽不告訴她?如今才知道就已經消失了,讓她連最後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初曉手上的血染紅了衣服,她唇緊抿著拖著寶劍走向了尉遲音。


    張鬆的半邊身子都被炸沒了,甚至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初曉路過時,手中的劍劃過他的脖頸,取出了他顏色暗淡的金丹收了起來。


    尉遲音掙紮著往後躲:“別殺我,別殺我……我有本命燈在老祖那裏,你……”


    話還沒有說完,初曉已經結束了她的性命。


    尉遲音不想死,可是誰又想死?


    不說秋蟬,就說眼前被尉遲音害死的諸多鶴清宗弟子,哪一個是想死的?


    初曉把這些人的儲物袋搜刮幹淨,手指夾著三張符咒一揮,符咒分別飄到了武盛、尉遲音和張鬆身上,瞬間他們三人的屍體都被火光包裹,等火光消失他們的屍體也消失不見了,初曉把自己的痕跡清理幹淨,轉身離開。


    因為動了寶劍,初曉也不確定自己還能隱藏多久,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千裏之外一中年老者忽然看向了雲州的方向,正要掐指去算,就有兩個青年匆匆跑了過來:“國師,是驚夢劍!”


    “是公主轉世!”


    中年老者沉聲說道:“雖是驚夢氣息,是不是公主還不能確定。”


    “除了我族皇室,再無人可用驚夢,更何況當年公主隻留了一封信就帶著驚夢消失了。”


    另一人接話道:“信上不是說,讓我們二十年後往西邊來尋嗎?剛才驚夢的氣息就是西邊。”


    中年老者是國師,知道更多的皇朝秘聞,隻是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而且他心中也覺得是公主的轉世:“不管如何,先找到人再說。”


    “是。”


    雖說有千裏,可是對於修仙者來說,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情,等到了豐城城主別院,看著滿地的屍體和打鬥後的痕跡,其中一個青年仔細查探後說道:“國師,確實是驚夢的氣息。”


    國師也確定了,點了下頭。


    兩個青年聯手把驚夢的氣息給消除,正準備說話,就見國師比了個手勢,瞬間三個人消失在了別院之中。


    在他們三人剛消失,就有一群穿著仙鶴紋衣服的青年禦劍而來,在看到別院情景後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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