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舍子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圍著南辰一直轉悠。


    不由得使她想起了,那山間黃蜂盯花蜜。


    唉!為了靈力,自己這朵可人的花兒,倒成了黃蜂了。


    千等萬盼,度刻如年。


    轉眼,那成群結伴的鳥兒都咋咋呼呼歸了巢,夜幕依舊姍姍來遲。


    坐在那門階外麵遙望夜空,挨著南辰東問西問。


    以心為勺,把時為藥。


    好生煎熬著,總算是把亥時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等來。


    她跟在他後麵,拉著他衣角。


    與月三人行,徒步走往山頂。


    “跟緊了,若是哪個耗子出來,我可不管,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我把你帶到這,其他的可就看你自己了。”


    “曉得曉得,我這人絕不是愛糾纏之人,你能這麽大方,舍得給我寶貝,我就謝天謝地了,等我哪一日回去冥界,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在孟婆跟前說你壞話。”


    南辰一聲輕笑,似乎不以為然。


    舍子想了想,莫非是他不信,便繼續道:“我會把你供起來,找塊石頭,刻上你的名字,每日給你敬香,送果子……”


    “你等會。”


    他忽然停下來,轉過身子回望舍子。


    南辰長的本就是溫潤的麵相,即便上次舍子惹毛了他,舍子也未曾覺得,他的神色有多駭人。


    此時在林中月色下,透過淡淡的月光。


    碎碎的樹蔭。


    他皺著眉頭望過來,一對上他的臉,舍子油然而生了一種感覺。


    怎麽那麽纏纏綿綿?幸好旁邊沒有山菊啊!小蘑菇啊!……等等可人的小女子。


    如若不然,怕是這山頭,就得倒一大片。


    “怎麽了?”舍子作了個假,裝的楚楚可憐。


    老白說了,女子在男子麵前就得裝的柔弱,他才拿你沒折。


    還沒等到他回話,卻挨了他一指頭,額頭被戳的生疼。


    舍子揉了揉額頭滿眼怨念,他也沒好氣的瞪過來,“怎敢勞您大駕?一直都沒心沒肺,能如此上心做盤算還真是不容易。”


    舍子忽受誇獎,麵上些許得意,“小事小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嘿嘿。”


    南城嘴角動了動,隻道了句:“你這舉手之勞也太沉重了,擔待不起,你還是留著給別人吧!”


    說完,瀟灑轉身,繼續朝上走去。


    舍子跟在後麵,琢磨著他是不是生氣了?


    南辰此人還是不錯的,唯有一點,脾氣陰晴不定,一會兒電閃雷鳴,一會兒萬裏晴空。


    委實讓人難琢磨。


    山裏那幫妖精還哭著喊著的要靠近他,實在讓人費解。


    依舍子看,老白菜就不錯,與落雲相處也是愜意的,唯獨南辰,靠著他就好像靠了個□□。


    還是說不定哪時,就隨心情而爆的那種。


    定時都抵擋不住他的野性。


    跟在他身後,瞪了他四眼,裝模作樣地空打了他三拳。


    等到了山頂,他一句:“到了,就是這。”


    舍子還不忘立即陪笑,“就是這裏嗎?”


    四下打量了幾眼,見空蕩蕩的山頂,地麵倒是平坦的,唯獨不遠處,有一條長長的石台,隻是不知是用來坐著的,還是躺著的?


    南辰負手而立,點點頭,仰望天上明月,道:“我施法取珠,你不要打斷。”


    “嗯。”舍子老老實實的應了聲,退後幾步。


    雖然不知他如何施法,但退遠一點,可以顯的眼力見兒好。


    正期待著,見他抬手凝了道訣,指尖上靈光閃爍,隨後,他將指尖靈光與明月對齊,那束靈光驟然徑直對向明月。


    指月相引。


    不過片刻,那束靈光又沿著指月靈線返了回來。


    舍子仔細瞧著,清楚的分辨出,那束靈光卻是比從他指尖衝離出時,豐盈多了。


    不僅如此,速度也慢的多。


    這就是“月珠?”舍子心歡喜的很。


    望著那束靈光一點點靠近,絲毫不敢挪開眼。


    南辰也凝神靜氣,指引著“月珠”,身子紋絲不動。


    不知是哪陣調皮山風,徐徐一陣,另他青衣扯動,獵獵隨風,雅正端方間,未斥無禮清風。


    終於,“月珠”到了山頭。


    可就在這時,忽然一團烏黑黑的影子竄過,“月珠”隨之消失!


    錯愕間,隻聽南辰丟下一句:“在這等我!”


    人影接著如百千幻影重疊,衝進林中不見了。


    周圍靜謐了,舍子才逐漸回過神來。


    驚聲道:“被搶了!”


    朝那影子消失的方向,憤憤一眼,痛心疾首的道:“何方小妖?竟敢搶我的‘月珠’!給我等著,我若不搶回來,誓不罷休!”


    說完,也隨著決然衝向林中。


    等!怎可等的住?


    依舍子的想法,二人之力總是要勝過一個人的!


    第13章 被人當茶泡


    那月華鋪灑處,怎料他手托“月珠”,披著一襲銀月款款走來。


    “這麽快!!”舍子驚愕。


    南辰持著他儒雅的嗓音,道:“頑猴難訓,差點就進了它腹中了。”


    再看那“月珠”,在他手中閃閃發光。


    青衫染月,不染塵世半分塵埃,不知可是“月神”下界而來!


    舍子由衷的心頭讚歎,他這番好心,又從頑猴手裏奪回來,必然是要好好對他誇獎一番的。


    驚歎而言:“南辰,你果真是個智障!”


    許是誇他,他一時震驚?


    不然,怎的停在那,錯愕著臉不走了?


    溫潤如玉般的臉上,仿佛被人塞滿寒冰!不知是那“月珠”稱的,還是天上月光的返照?


    隻發現,他的臉色倒是比那手裏的“月珠”還要寒白。


    “…………”


    二話不說,被他揪回居處,確切的說,是被他提回來的,提兔子那般隨意。


    南辰坐在那,寒著臉,盯著前麵站著的舍子。


    舍子不明就裏,看看這兒,看看那兒,又看看他,對如此突發狀況,表示心有大惑。


    “方才那句話,你從哪裏學的?”南辰冷著臉,拉著慢長的調子,問。


    舍子略抬了抬頭,弱弱的反問:“哪句話?”


    南辰抿了抿嘴,臉色又寒了幾分。


    舍子好生想了想,好像是從說了那句話之後,他才變了神色的,便問:“是不是那句,你果真是個智障?”


    不問還好,一問,坐在那兒的南辰,兩條修長的手臂支著桌子,臉上更寒了。


    舍子頓時想明白,哦~原來就是這句,有何不妥之處嗎?為何他聽了以後會這樣?


    “是……是迷兔說過的。”舍子顫著說了實情,生怕一不小心,他再把她這朵小花給撕碎了。


    他皺起兩道眉,問:“迷兔?”


    舍子極為確定的點點頭,小心地問:“有何不妥嗎?”


    南辰微笑了笑,在舍子看來,渾身發涼。


    “你可知那兩個字的意思?”


    舍子聽此,立即回道:“知道啊!迷兔說,智障就是英雄!”


    舍子還學著迷兔的樣子,模仿著它的語氣,學的有模有樣,簡直可以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英雄?”南辰重複了一遍,舍子有些不解,莫非他沒聽明白?


    可舍子又琢磨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隻好乖乖的又點點頭,“迷兔的確是這麽說的,方才,我見你這麽快,就把月珠搶回來了,我就想著好好誇獎誇獎你,可是,想不起來多好聽的話,就想起來迷兔說的這一句,所以,我就搬來借用了。”


    “哦~”南辰點著頭,淺淺笑著,那笑意味深長。


    “你不是說把月珠給我嗎?我也沒明白怎麽回事,你就把我揪回來了,我現在說明白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月珠給我了?我還等著八百年靈力呢!”


    舍子有些迫不及待了,對於她來說,能夠迅速的增長靈力,是眼下首要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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