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呢?


    因為不遠處,剛好站了一隻“惡鬼”,在那裏用帕子捂著臉。


    “給我打她二十大板!”


    果然,要被挨打了。


    眼下,若能使靈力就好了,還能被他們困住了?


    可火狐狸交代了,不能在凡人麵前使用靈力,那這打豈不是就要挨定了?


    舍子使勁掙紮,奈何被人按著,根本掙紮不動,隻能把力氣都用到了嘴上,“你這個二鬼,自己不講理,還要打我!早知如此,我就該用那冬瓜把你砸得歪眉斜眼,讓你永遠見不了人,變成醜八怪!醜老二!”


    這二夫人本身就不甘心,位居於二夫人之位,雖然有將軍寵著,但畢竟,還是二夫人。


    她總想著,有一日夫人去了,她就能獨攬這將軍府。


    如此被舍子嚷嚷著老二,心裏怎能承受得下去,火氣蹭蹭直冒。


    “給我重重地打!好好教訓教訓她!”


    她話音剛落,板子就下來了。


    “啊~”舍子冷不防一陣吃痛,在冥界時,雖然隻是一個小精靈,毫無法力而言,但是,也活得自由自在。


    哪受過這種疼。


    板子一下接一下打在身上,除了忍受別無他念了。


    打在我身,樂在她心,舍子琢磨著,這二夫人心裏,肯定要樂的開花了,開的比彼岸都好看。


    這一下下數著,也有十幾下了,再堅持幾下就過去了。


    “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老二你給我等著!”


    剛說完,板子忽然不下來了,莫不是把她嚇著了,還是……另有所圖。


    舍子忍痛,朝她望去,見她臉色上有些慌,望的卻是別處,“南公子,南公子來的正巧,你的人犯了大錯,正替你教訓著!”


    望不見人,隻聞他聲,“何錯之有?”


    二夫人:“她藐視本夫人。”


    南辰:“如何藐視?”


    二夫人:“……你看看本夫人的臉,就是她故意弄的,在將軍府裏,以下犯上,對本夫人如此不敬,實屬應當重罰!”


    “你胡說,我已經道歉了,我踢冬瓜你碰巧過來了,要說有仇也是冬瓜與你有仇,跟我有什麽關係,你非要往冬瓜上撞,我有什麽辦法?”


    這女人真是奇怪了,歪曲事實不講理,舍子真想化作一隻蒼蠅,飛進她的腦袋裏麵,看看她腦子裏都是裝的什麽?


    那二夫人橫眉怒目,火衝衝望向趴在地上忍痛的舍子,“你的意思是,本夫人故意往冬瓜上撞了?如此侮辱本夫人,再打你二十大板也不為過。”


    舍子正想回言,卻聽南辰淡淡的道:“夫人此言差矣,舍子與我遊曆多年,雖不懂規矩,但無德的事情,她絕不會去做,將軍府有將軍府的規矩,我門下自有我的規矩,還輪不到夫人替我掌刑。”


    二夫人:“南公子這是何意?南公子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隻不過是將軍身旁,一個學師罷了,本夫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南辰:“那夫人也別忘了,自己還曾經是街頭一個窮困潦倒,被人倒賣的小女子,是不是?楚開妍!”


    那二夫人瞬間臉色難看極致:“你……你一個小小學師,居然以下犯上,敢提本夫人的名諱!”


    南辰:“我這人隨性慣了,受不得這規矩那規矩,我且自認,誰都曾有過一個無名小卒的身名,就算你這一世富貴有命,前世過得怎樣,也無人知。所以,不必拿這些身份,來當個自認為貴氣的名號壓人。就比如夫人,一個曾經被人倒賣的楚開妍,如今卻成了將軍府的二夫人,再怎麽是夫人,再怎麽坐居將軍府,你也是楚開妍!”


    “你……”


    “我這人不太講道理,我自認為對的事情,對別人的建議視若無睹,所以,你就什麽都不要再說了,聽我說就行。”


    “你……”


    “我還有個習慣,我手裏的人,即便犯了錯,也是我來處罰,與旁人無關。”


    “…………”


    “別拿你們將軍在我麵前說事,遲早有一日我會收拾他!”


    “你……”


    “還有,春風樓裏的人,我可找到了,廚子裏的老嬤嬤,我也問過了,你的丫頭月梅,和你做的那些事兒,我也了解過了,你還是在你們小屁孩將軍麵前,以後說話小心點兒,省得我哪天脾氣一上來,嘴一抖,這事兒可就大了。”


    “…………”


    “以後,在我麵前,勿要再提以下犯上四個字,我不想聽!”


    “…………”


    那二夫人張著嘴,臉色像過奈何橋的鬼魂似的,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這火狐狸,平日裏連個老樹仙都懟不過,緊要關頭,沒想到,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屁、股火辣辣的疼,被灼燒了那般,估計走個路也是不行了,比老樹仙還要蹣跚。


    好在被他抱著,才免了走路。


    “大夫說,夫人是有喜了,可是……”


    南辰:“不妨事,我讓冬雪給她服下了丹藥,已經沒事了。”


    舍子大喜:“我就知道,你和落雲肯定有辦法。”


    南辰等人在國公府聽下人稟報,說是夫人院子裏打起來了,便急匆匆趕回來。


    回來時,舍子剛走。


    大夫稟明了實情,南辰立即上前,拿出一小瓶子,倒了粒丹藥,讓冬雪盡快為夫人服下。


    此事哪敢耽擱,春檀立即端了水,冬雪迅速扶起夫人,讓她服下,才又讓她躺回了榻上。


    忍痛片刻,果然,她逐漸安穩下來。


    那大夫好一個佩服。


    唯有南辰和落雲清楚,心知肚明,可不是什麽普通藥丸,那是早已備好在身上的仙丹良藥。


    說是起死回生也不為過。


    南辰問及舍子,春檀說她去找自己,南辰這才出來尋找舍子,路遇下人,聽說被二夫人帶走了,南辰匆匆趕來。


    “說你傻還真是傻,前後給你那兩千年靈力,喂鬼了?讓個凡人打了?”


    舍子:“你不是說,當著凡人的麵不許使用靈力嗎?我可是乖乖謹記的。”


    南辰蹙眉無奈:“那也得分時候,自保還是要用的,你用點靈力假裝疼痛,他們怎能知道,糊弄過去也就罷了。”


    舍子懊惱,他如此一說,倒顯得自己真的傻乎乎。


    回了房,被放到榻上,屁、股疼的連床都不能碰。


    好歹忍著翻了個身,趴在上麵,痛聲連連。


    可哼哼著,屁、股上的疼痛,忽然之間不疼了!


    舍子納悶,朝他一看,見他蒙著眼睛,正在為自己療傷。


    從出了冥界這段時間,男女之別她是懂了,可不免還是心底嘀咕:“真是奇怪的很,療傷就療傷,為何要蒙著眼睛?我又沒解衣裳。”


    感受著他散下的靈氣,一點點將身上的傷修複,一種別樣的感覺,從心底深處油然而生。


    “其實,火狐狸這人也挺好的,雖然說,脾氣說炸就炸,還騙自己,說是他的人了就帶著走,搞得到現在才明白,那句話是何意思。但他也循規蹈矩沒有逾越,依他的修術,應該私自從冥界把自己帶出來,也是能做到的,但是他卻沒有如此,反而是去了孟婆麵前,說明了此事。要不然,如果他真有別的心思,私自將自己帶出來,恐怕如今,已經是孟婆手下的罪人了。”


    第31章 玉夫人的話


    花開了就成仙31


    這幾日樂得清閑,除了夫人房裏那幾個丫頭小廝,來看看舍子這個假裝病人之外,並沒有什麽其他事了。


    將軍派了他手下的人過來,送來了一些補藥,好言安慰了一番,並讓她好好養身。


    舍子閑來無事,便是坐在院子裏的陽光底下,曬曬太陽。


    詭計多端的火狐狸交代了,人雖沒事兒,但是,還得裝一裝。


    舍子認為,他說得極對,這凡間的人挨了打,怎麽著傷筋動骨也得一百天,雖說沒傷了骨頭,隻傷了肉,那也得躺個十幾天。


    夫人放心不下,和冬雪過來瞧瞧。


    帶了些藥和一些好吃的。


    好吃的進了腹,可那藥啊,夫人非得讓冬雪給她敷上。


    這一來,可把舍子嚇了一跳,屁、股上哪還有傷,早就好端端沒事了。


    便找了借口搪塞過去,把藥留下了。


    夫人腹中有喜,本應是高興的事,可她臉上,偏偏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記得老樹仙聽聞自己有喜時,高興的樹枝兒都顫了,舍子不明,莫非凡人對這有喜,就是如此平平淡淡?


    可是,還是忍不住會問:“夫人肚子裏有了小娃娃,為何一點也不開心?”


    她麵含憂傷,淡淡的回了一句:“開心呀,怎會不開心,畢竟是自己的骨肉。”


    她雖然如此說,可舍子覺得,她絲毫沒有開心的樣子,因為她臉上,明明就是黯然惆悵。


    冬雪說,將軍把二夫人好一個訓斥。


    那二夫人也奇怪的很,在夫人院子裏的時候,威風至極,可到了將軍麵前,楞是啞巴吃黃連似的,一句話也不說了。


    將軍平日裏是寵她,可是夫人肚子裏有了子嗣,將軍還是偏愛夫人的。


    冬雪認為如此,而舍子心裏,另有一番心思。


    她哪是啞巴吃黃連呢?


    她分明就是被南辰塞了黃連。


    有苦自然是說不出,再者說了,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她不講理,受訓斥也是應該的。


    這兩日,原先那些想學戲法的丫頭下人,趁著她清閑,又攏上來了。


    拿來了各種各樣的瓜。


    有冬瓜,有南瓜,有西瓜,有黃瓜,有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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