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咯咯咯,夫人年輕不懂,等多生幾個就懂了。”


    舍子又是一驚:“還得多生幾個?嗬嗬,我覺得,一個就夠了。”


    村婦:“凡塵都盼望子孫滿堂,咱們青丘啊也是如此,依我說,太子殿下今日有事在身,許是顧不得夫人,要不然,可以讓青丘的人來,照顧夫人些日子。”


    老樹仙眉眼閃過一道老光,立即道:“對,你瞧我怎麽沒想起來,趕緊讓青丘來幾個有經驗的人,南辰不在也好照顧著……”


    “不用了。”舍子立即打斷,這可了不得,一個幺幺就夠難纏的了。


    還有南辰,不應該叫南辰,應該改名叫難纏!


    擠了個比樹皮兒還要幹硬的笑,隨即接著道:“我家南辰與青丘說過了,不喜人太多,打擾我們二人的小日子,就不必了,嗬嗬,那個……沒事就好,我就想著他總活蹦亂跳別是瘋了?聽你們一說,我就明白了,也放心了,不便太久打擾,讓老白送你們一下。”


    “哎,那我們就回去了,夫人好好歇著。”


    “嗯。”


    等她們前後出了樹洞,舍子把臉上的笑立即收斂。


    卻聽到她們在外恭敬了喊了聲:“太子殿下!”


    舍子一怔。


    “太子?南辰回來了?回來的正好!”


    還真是,樹洞門口那晃晃悠悠的身影一進來,僅用餘光,舍子便認出就是他。


    瞅了眼老樹仙,開始等著看好戲。


    正等著那老樹仙罵聲起,誰知,卻聽到南辰極為有禮的說:“閨房情話要說,麻煩老仙先退避一下。”


    老樹仙老臉一紅,紅進褶子溝,扭扭捏捏的道:“好,我這就出去,好好聊,昂,哈哈~”


    怎麽就一種不太妙的感覺油然而生呢?


    照理說,應該是老樹仙大發脾氣,南辰挨罵才對?


    是哪個地方出岔子了嗎?


    好幾個問號慫恿那彼岸崽子在體內湧動,舍子瞧了一眼滿臉笑意的火狐狸,有些茫不所措。


    瞬間,那不爭氣的氣勢退了半截。


    嘴上還得逞強,“你把那一千靈力給我,我就主動去解釋,這是個誤會。”


    南辰不慌不忙,淡定如常,朝舍子原本就躺的狹窄樹樁上,擠了擠坐在那,扭頭對舍子道:“我認為事已出,不必解釋,眼下該做的,是如何把這件事情以假為真,免得被他們議論,我修道多年,居然在這件事情上還出了錯誤!”


    “以假為真?”舍子喃喃重複了一遍,“什麽意思?”


    南辰笑了笑,正了正原本就筆直的身子,平靜的道:“既然你這麽想有喜,我今夜就可以獻身成全你一下,我保證,一次就成!”


    “…………”


    他忽然手臂揮過,樹樁前靈光一閃出現了一個案台。


    上麵一張紙,一支筆,還有一墨。


    舍子不解。


    卻見他起身繞了一圈,走到舍子另一邊,拿起她的手,案上那隻筆自動進入手中,洋洋灑灑寫了一個字:“塗”。


    “塗山,不是你那麽寫的,趁著空閑,不多不少,就一百遍吧!”


    舍子還怔在那,南辰已起身走出樹洞。


    神氣十足的語氣,從他背影中穿透而來,“我已叮囑了那幾個村民,這些日子我不在,既然你不想回將軍府,那就留在這,讓她們幫著你一些,一直到產下孩兒。”


    “…………”


    老白滿臉疑問走進來,邊走還邊回頭看南辰離去的背影。


    “這次真有喜了?”他瞪著倆眼珠子問,說完,張著嘴低頭看了眼案上的“塗”字。


    舍子愣愣搖頭,“沒有。”


    老白抬頭:“那你為何讓大家都知道你……”


    舍子:“我就是要攪的他塗山雞飛狗跳!”


    “什麽仇什麽怨?”


    “欠債不還!”


    “什麽債?”


    “靈力債!”


    “可我看……並沒有刺激到他,反而好像……正和他意?”


    舍子:“………我中計了!這狐狸果然狡詐!”


    老白神色凝重,點點頭,“反間計!”


    “豈有此理!”


    塗山是悠哉不成了,在那幾個村民沒到之前,舍子趕緊溜之大吉。


    她可不想裝來裝去,最後自己掉坑裏了。


    合著演了一出戲,挖坑把自己埋了,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舍子姑娘,這麽巧又碰到了。”


    舍子回頭一看,那林木旁站著的,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大神孔雀—素書!


    “不用客氣,叫我名字就行,我記得你是素書是嗎?”


    他點點頭:“承蒙記得。”


    舍子:“你怎麽總是在塗山?哪裏也不去嗎?見你兩次都是在這,你是不是住在這林子裏?”


    素書笑道:“也不全是,我是在片地方修有所成,所以,時常過來走動,但我是青丘地界的鳥族,很多時候在北荒的‘繚羽國’。”


    “繚羽國?南辰與我提過,說等哪一日,便帶我去,原來你是繚羽國的人,真是湊巧,等我們去了,就直接找你了。”


    “好啊,近日聽村民們說,殿下有了位夫人,不知可否是舍子姑娘?”


    舍子一聽,差點撲哧笑出來,道:“哪來的夫人?他什麽時候有夫人了?就是個誤會,村民們以為我和他有什麽,其實啊,我倆什麽事都沒有,他還屢次把我趕走呢?我怎麽會是他的夫人?”


    素書淡淡一笑,“道聽途說,如今聽舍子姑娘解釋,也明了了。”


    “不是說了,不要叫我舍子姑娘,顯得太生分,道友叫我舍子就行了。”


    “好,舍子。”那素書含笑作了個揖。


    舍子:“道友若無事,我們便可同行,反正我也閑的無聊,太悶了也不好,有個道友說說笑笑總是熱鬧的。”


    素書痛快答應,“好啊!正好我也無事可做,還想著過會兒去人間走走。”


    “那我們一起吧!”


    “嗯,不過,我要先回一次繚羽國,掌者托我帶了些藥草,我還得先給他送回去。”


    “道友,我可否能同行?”


    “當然可以。”


    “大孔雀,找來找去原來你在這,我的九尾呢?莫不是說話不算話了?”一道伶俐口齒輕快傳來,聽這跋扈的嗓音怎麽那麽熟悉。


    正思索著,眼前忽然飄落下一道白色身影。


    舍子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氣息在腹中凝結。


    居然是南幺幺!


    怎麽又碰著她了?


    完了完了,這次非是要躲不過被她取笑一番了。


    唉!腦殼疼……


    第38章 玉夫人何意?


    三千河山38


    南幺幺這陣子,在青丘呆膩了。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欣欣喜喜去了趟凡間找二哥,二哥唯恐她這皮性子招惹亂事,硬是要讓她回青丘。


    南幺幺是誰?


    整個青丘都管不住的小白狐。


    哪會乖乖回青丘。


    但南辰也對她這三妹,十足的了解,幻了另一個身子,硬是把南幺幺送了回去。


    可南辰一走,幺幺便開始作妖。


    又回了次凡間,喝酒吃肉耍大戲,捉弄了不少人。


    變成男兒身逛花樓,與醉醺醺的大漢比力氣,調戲貌美女子,進貴府偷東西。


    總之,若說她無惡不作,也是正確的。


    妖族狐帝夫婦二人就這麽一個女兒,小時寵溺的要命,這長大了,野性子便管不住了。


    昨日,幺幺來了二哥這,趁老樹仙睡著,把老樹仙的胡子拔了一縷,老樹仙疼的嗷嗷叫,可幺幺拿著胡子就跑。


    素書正巧路過,還以為這塗山進了賊人了,毫不猶豫就開始追,待追上了才發現是幺幺。


    “你為何拔老仙的胡子?”素書不明白了,知這小女子刁蠻,可也不解。


    幺幺說:“我準備用來做隻神筆,可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現成的長毛,就想起了他的胡子。”


    素書皺眉苦笑,便送她一隻雲貓,讓她從雲貓身上取毛發。


    那雲貓可得勤梳理,有的是毛。


    可當素書帶著幺幺去繚羽國抱時,雲貓也不知道躲哪兒睡覺,愣是找不著了,好不容易發現了蹤跡,沒承想,雲貓也是個難以馴服的靈獸,根本不讓幺幺碰。


    南幺幺性急,這還了得,圍著繚羽國跟猴兒似的竄天下地,非要抓到雲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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