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道:“駱經理已經在等了,請隨我來。”


    說罷,衝徐思娣做了個請的動作,恭迎她入內。


    徐思娣緩緩呼出一口氣,抬腳踏了進去。


    進了院子後,果然發現院子內別有天地,院子外頭看著普通,可一旦踏入,迎麵而來的是一扇用金絲楠烏木雕刻的山石大屏風,屏風諾大,高二米,寬五六米,直挺挺的擺放在庭院正中央,巍峨氣派,原來,這才是這個會所真正的大門所在。


    待繞過屏風,隻見眼前豁然開朗,橫在眼前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抄手遊廊,遊廊左側設有一座嶙峋假山,假山上瀑布源源不斷的往下流,下頭牽引了流水小溪,沿著廊下蜿蜒流向各處,遊廊另外一側是一處涼亭水榭,而涼亭水榭對麵矗立著幾處雕欄玉砌、古色古香的古宅庭院,屋簷下掛著紅色的大燈籠,將整個黑夜照得宛如白晝,隻見處處雕欄畫棟、美不勝收,宛若回到了千百年前的古代生活中似的。


    侍者在前麵親自引路,每經過一處拐彎處,都會腳步略微放停,輕聲提醒,服務好到令徐思娣觸目驚心。


    徐思娣跟在身後,每往裏走一步,心就跟著彷徨幾分,這樣有格調的地方,於她而言,就如同古代的普通人進了大內皇宮似的,隻覺得越往裏走,腳步越沉,越往裏走,就離現實生活越來越遠,好似永遠也回不了頭了似的。


    院子極大,七拐八拐,徐思娣早已經暈頭轉向,不知究竟走了多久,最終,前麵的侍者在一處正院的偏廳門外停下,衝著裏頭恭敬道:“駱經理,徐小姐來了。”


    “進!”


    不多時,裏頭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幹淨利落,侍者弓身為她打簾,徐思娣往那簾子上看了一眼,猶豫了片刻,拘束踏入。


    一進去後,隻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完全隻有在電視中才能夠看得到的古色古香的屋子,案桌,軟榻,八仙桌,屏風,小幾,字畫,就連桌子上的杯子也是成套成套的紫砂壺,整間屋子裏完全沒有一件現代物品,甚至連屋子裏點的燈都包裹在了燈籠裏。


    而整間屋子裏空無一人。


    徐思娣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隻以為自己靈魂出竅,來錯了地方。


    就在這時,冷不丁從屏風後麵繞出來一個身穿白底藍紋旗袍的女孩兒,對方走路就跟沒有聲音似的,徐思娣嚇了一跳,再次定睛看過去,隻見對方二十出頭,身高一米七上下,黑長直發全部一絲不苟的梳到了耳後,用根簪子固定了下來,整個人溫婉動人。


    她朝著徐思娣款款而來,麵帶著淺淺笑意,手中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整整齊齊的擺放了一身純白色旗袍,旗袍絲綢麵料,光滑細膩,上麵無一絲花紋,就像被牛奶潑過似的,絲絲光滑。


    她走到徐思娣跟前,朝著徐思娣微微屈禮,笑著道:“是徐小姐罷,麻煩將這一身旗袍換上!”


    徐思娣愣愣的看著對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小半步,道:“我···我是來麵試的。”


    對方笑著,笑不露齒,道:“是的,麵試前需要換上這身旗袍。”


    說完,伸手朝著徐思娣身後微微伸手一指。


    徐思娣茫然的轉身,她的身後設了一座八寶四扇屏風,對方示意她去屏風後換衣服。


    第020章


    屏風後的徐思娣忍不住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了。


    就像她當年第一次下山, 第一次下定決心要參加高考, 第一次進城一樣, 都是迫於生活的無奈, 不得不為之, 然而每一次決定背後的驚恐與惶恐,隻有徐思娣自己知道,而如今,這一次背後的忐忑與惶然, 興許並不亞於之前那幾次, 然而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她命裏的救贖,這一次, 卻是為了那微不足道的一千多塊錢。


    或許, 並不值得。


    這樣的地方, 總是無法令徐思娣安心,她見識短,自卑是一方麵,會所裏將來有可能出現的種種令人猝不及防的事情是一回事兒,更多的卻是, 她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兒,唯恐身陷在這片紅牆綠瓦中失了本心。


    正踟躕間,外麵一直等候的女孩兒站在外麵輕輕敲了敲屏風,溫和的問道:“徐小姐, 好了嗎?”


    徐思娣猶豫了片刻, 一臉拘謹忸怩的抱著雙臂低頭緩緩走了出來。


    她長這麽大, 從來都沒有穿過裙子,小時候穿的衣服基本都是蔣紅眉剩下不要的,到鎮上上了學後天天穿校服,像是穿得像今天這樣貼身,並且露胳膊露腿的還是人生第一次。


    她一出來,隻見對麵的女孩雙目定定的看著她,不多時伸手微微掩了掩嘴,似乎正在掩飾著麵上的驚豔與驚訝。


    徐思娣見了微微有些不大自在,忙將雙臂摟緊了幾分,下意識的往屏風後挪了兩步,卻見對麵的女孩兒立即走了過來,輕輕挽了挽徐思娣的手道:“別動,還得將頭發盤起來。”


    說罷,從一旁的托盤裏取出一隻玉蘭簪子,親自將徐思娣的頭發微微綰起,然後將簪子往她頭上一別,沒有用一隻發卡,沒有用一根頭繩,就穩穩的將她的長發全部都給綰了起來。


    女孩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陣,麵露讚歎,不多時,將徐思娣拉了出來,拉到屋子中間,衝屋子中央另外一道印花矮屏的方向喊道:“駱經理,您瞧瞧。”


    話音一落,徐思娣一臉驚訝,原來屋子裏還有人。


    她忙定睛一瞧,隻見從屏風後走出來一位三十左右的女人,對方身著一身黑色西服,短發,梳了個大背頭,作中性打扮,一如她的聲音般幹淨、利落,長得其實很好看,有點兒性感,有點兒野性,手裏握著一個小小的紫砂壺杯子,正微微眯著眼遠遠地打量著徐思娣。


    隻見立在屋子中間的女孩兒一襲白色旗袍一直垂落到腳踝處,頭發一絲不落的綰起,全身上下除了一襲白色,再也沒有一絲多餘的點綴,頭一次看到有人將白色穿得這樣契合,幹淨、純潔,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她眉目低垂,緊緊抱著雙臂,麵帶著拘束與忐忑,又像是一隻誤入凡間的精靈似的。


    女人打量女人,目光總是苛刻的。


    駱和心握著茶杯邊打量邊圍著徐思娣整個人緩緩轉了一圈,雙眼就像一對掃描儀,沒有放過她身上任何一寸地方。


    不得不承認,對方身材比列非常好,這身旗袍是按照國內第一名模鄭榮心私人訂製的,穿在她身上隻見高高豎起的領子襯托得整個脖頸纖細無比,竟然還生了一副纖細修長的天鵝頸,玉蘭花狀的盤扣是整件旗袍唯一的裝飾,襯托得整個人溫婉高雅,而兩邊高高岔開的縫隙裏,露出一雙細長白皙的雙腿,若隱若現,有種迤邐朦朧的美。


    白色極為挑人,尤其是這種絲滑般的白色旗袍,不允許身形有半分缺點,就是旗袍穿在對方身上略微長了點,鬆了點,其它都還不錯。


    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將旗袍穿得如此清純幹淨,不同於往日裏性感嫵媚,卻也讓人眼前一亮。


    就是這具身體太過清瘦了些,再長一點點肉就更好了,駱和心目光往徐思娣胸部上瞄了一眼。


    對方的目光十分有侵略性,對方姓駱,沒出現時聽到大家對她的稱呼,第一反應是男士,第一下出來時,徐思娣一時分不清是男是女,於是,整個人更加局促不安。


    就在她不知所措間,隻見對麵的那個駱經理衝她略微點了點頭道:“就是你了。”


    說完,抬眼看向徐思娣身後那個女孩,淡淡道:“婉婉,你好好帶帶她,將她身上這件旗袍交給馬師傅按照她的尺寸改好,以後讓她就穿這身。”


    那個叫做婉婉的女孩一臉尊敬道:“好的,駱經理。”


    駱和心點頭,又衝徐思娣道:“接下來的細則,由婉婉跟你細說。”


    說完,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將手中的那個紫砂杯往婉婉手中一遞,轉身緩緩踏出了屋子。


    整個人處事爽快利落,一如她本人。


    駱和心走後,徐思娣還一臉迷茫。


    那個叫婉婉的女孩兒走了過來,衝徐思娣笑著道:“恭喜你,被咱們駱經理挑中了。”


    婉婉向徐思娣伸手,一臉熱情道:“你好,我叫劉婉心,是駱經理的私人助理,以後叫我婉婉就行。”


    徐思娣握了握拳,緩緩將右手遞了過去,道:“你好,我···我叫徐思娣。”


    劉婉心衝她淺淺一笑,道:“這樣吧,你先將衣服換了,我跟你介紹一下咱們會所,順道說說你的工作範疇。”


    徐思娣想象中的麵試並不是這樣的,沒想到隻需要她穿著旗袍站在那裏就行了,一句話都不用多說,什麽也不用回答,她還做了滿肚子的準備,全都沒用到,因此,將衣服換完出來後的徐思娣依舊有點兒懵。


    出來後,劉婉心將她引到屏風後,那裏設有一張矮榻,榻上擺放了一張小幾,小幾上有一套精致名貴的紫砂壺。


    婉婉給她沏了一杯茶,從矮榻上拿起一份厚厚的資料遞給她料,衝她一一介紹道:“是這樣的,駱經理選中你了,是代表選中你可以參加咱們會所的培訓,在你入職之前,會所會有專業人士給你單獨一對一的進行長達半個月到一個月的培訓,隻有你順利通過培訓考核才能夠正式進入會所上班,這裏麵的培訓內容包括姿態禮儀、茶藝、琴棋書畫的簡單了解等,當然也包括對整座院子裏所有東西的了解等,這些我就不一一細說了,總之,咱們會所與別的會所不同,對工作人員的要求極為嚴格,哪怕對兼職生的要求同樣如此。”


    說罷,不待徐思娣發問,又繼續說道:“咱們會所的營業時間是每周五到周日,下午五點到晚上十一點,當然,偶爾有加班的可能,加班費另算,底薪是每月兩千五,小費自由支配,而你的工作任務,就是負責這座院子,這整座院子已經被私人定下了,不對外營業,不像其它屋子那樣,每天客戶不同,這整座院子的客人隻有一個,他姓厲,每個月過來一回,最多兩回,而你的工作,你要做的就是在這位客人每月過來的一回或兩回中好好服務好這位客人就是了。”


    說完,又指著徐思娣手中的資料對徐思娣道:“所有的資料這上麵都有了,你可以先自己看一下,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問我。”


    說到這裏,對方想起了什麽,忽然又一本正經道:“噢,對了,來咱們這的客人都非常有涵養,不會對工作人員動手動腳,也完全不會苛待工作人員,你大可放心,尤其是這座院子的客人,不過他的要求非常高,眼光也十分挑剔,近半年來,這座院子的工作人員換了又換,沒有呆過一個月的,這半年來,都是咱們駱經理親自服務,不然,咱們會所也不會降低標準尋找兼職人員,所以,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哦,還有,培訓期間,工資照發。”


    劉婉心將整個會所全部的細則一一與徐思娣講訴了。


    徐思娣聽了後,動心與忐忑並存。


    忐忑是因為這裏的要求太高了,光是培訓都得半個月到一個月,並且會所有著嚴厲的考核製度,而她沒有半分工作經驗不說,對於眼前這一切全然陌生,壓根兩眼一抹黑,更何況,這位客人如此尊貴,挑剔。


    徐思娣覺得自己做不來。


    可是,工資實在是太高了,每個星期隻需要工作三個晚上,一個月兩千五,按照這樣算下去,她未來的生活費及學費根本不用發愁了,她沒有拒絕的勇氣。


    劉婉心見徐思娣麵帶考慮,沒有一口應下,不由有些驚訝的問道:“這份工作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你還有什麽好考慮的,底薪雖不高,可是咱們工作人員的薪資從來不是靠薪水,光靠小費就足夠在大部分工作中傲視群雄了,嗯···思思,你還有什麽問題麽?”


    徐思娣聞言,隻抿緊了嘴,猶豫了良久,艱難開口道:“如果···如果我將來在這裏上班了,到時候可不可···提前預支半個月的薪水?”


    說完,見對方一臉怔住,徐思娣忙道:“不好意思,我不該這樣冒昧——”


    話還沒說完,就見對方笑了笑,道:“沒關係,我回頭替你問問駱經理。”


    從會所出來,看著外麵燈火通明的現代建築,又扭頭看了看身後這座院子,總覺得有種恍若隔世,極不真實的感覺。


    第021章


    駱經理同意培訓期滿後給她預支工資, 於是,徐思娣向學校遞交了勤工儉學的申請書,申請每周周三至周日晚自習時間自由支配,用來打工維持學費及生計, 學校應予, 於是徐思娣每周晚上有五天, 每天五點到十點準時到達壹會所開始參加培訓。


    去了才知道培訓的內容何其豐富繁雜。


    培訓的第一天練習了整整一天的形體儀態培訓,據說聘請的那位是業界有名的形體老師, 老師長相普通,可渾身上下、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可見一斑,明明徐思娣的容貌要勝過對方不少, 可猛地見了,反而是自己自行慚愧,隻覺得對方一舉手一抬足間滿是修養芳華, 要是放在古代,一看對方就是簪纓世家的貴千金,而自己則是鄉野林間土氣而不自知的燒火丫頭, 這是徐思娣的人生中第一次見識到姿態的重要性。


    這一整晚,徐思娣就像個剛出生的幼兒一樣, 被人手把手教著該怎樣走路, 怎樣彎腰, 該怎麽站, 該怎麽坐, 也包括該怎麽跟人說話, 對人微笑。


    一整天臉笑歪了,背僵直了,雙腿都不是自己的呢,比小時候在山上幹活還累,這一整天的經曆不由讓徐思娣想起了曾經自己在村長家看的《還珠格格》的片子,裏麵的主角小燕子就是這樣被容嬤嬤刁難的,區別在於一個是刻意刁難,而一個是認真嚴厲的培訓。


    不過,徐思娣卻覺得,兩個被訓練的人好像半斤八兩,自己跟片子裏的小燕子一樣呆笨,總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趨勢。


    形體儀態的培訓不過僅僅是開始罷了,後麵緊隨而來的是沏茶、泡茶、琴棋書畫及一係列徐思娣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領域。


    學沏茶泡茶前得先學會認茶,而光是關於茶文化的介紹就是一遝厚厚的資料書,這些不過是最基層的培訓,隨著培訓日程越往後排,培訓的內容則越難。


    像是琴棋書畫,短時間內必然是學不會的,不會不要緊,卻要必須學會擦琴、擺棋,磨墨、調色等最基本的服務程序,短短半個月下來,徐思娣又瘦了一圈,沒日沒夜的培訓,沒日沒夜的做夢,在那半個月的時間裏,連夢裏都跟著在打仗似的。


    有時候,徐思娣覺得,這哪裏是培訓一名服務人員,簡直是培訓一名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古代一等大丫頭,同時,隨著時間一天一天往後推移,也不免讓徐思娣對傳聞中那個厲姓客人越發好奇、忌憚及恐懼。


    究竟是怎樣一位客人,竟然有著如此苛刻的要求及挑剔的口味。


    別的工作人員是怎樣工作的,徐思娣不得而知,這些日子,除了培訓老師,徐思娣統共就跟助理婉婉一人接觸過,就連這個會所的負責人駱經理,也就麵試那天見過一麵。


    這些日子,徐思娣每天待在那處私人的院子裏,上次徐思娣進去的那間偏房原來是徐思娣未來的休息室,意思就是說她將來如果能夠順利通過會所的考核正式入職的話,那間偏房就是屬於她個人的休息間,傳聞中古代丫頭住的下人房,光是下人房就那樣富麗堂皇,那主人房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日子,徐思娣每天都待在正房那邊熟悉環境,而每天培訓的內容就是關於那裏的一切,正房一共有六間,正屋的正中間是一間諾大的會客廳房,左側是飯廳,右側豎一屏風,屏風後擺放了一張馬吊桌子,是供人砌長城的休息場所,裏麵是書房,內側是一間堪比會客廳房大小的臥房,臥房裏側有個天然的溫泉池子。


    跟徐思娣最開始想象的有些不同,徐思娣沒進去之前想象的全是一些雕欄玉砌、金碧輝煌的畫麵,進去了才發現,屋子裏的陳設裝飾都有些陳舊了,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金燦燦的華麗富貴畫麵,相反,許多擺件裝飾都有些陳舊了,像是青花瓷的碗、黃梨木的桌,有很多是他們深山老林中老一輩婆婆公公用過的東西,徐思娣見了有些眼熟,奇怪的地方在於,老人家用的時候徐思娣覺得那些東西十分寒磣磕磣,可是一到了這裏,隻覺得有種古色古香的古韻在裏頭。


    徐思娣本以為屋子裏的這位客人也是有樸實而有內涵的一麵,直到某一日,婉婉指著那個差點被她不小心摔破了的青花瓷碗衝她一臉後怕的拍了拍胸口道:“天啊,思思,我最後一次慎重提醒你,這間屋子裏的任何一樣東西都不準有半點損壞,但凡有一丁點破損的地方,哪怕是地毯上麵的一根細線,都是絕對不允許的,要是損壞了,可不止是丟了工作的事兒。”


    說到這裏,婉婉猶豫了片刻,指著那個碗,衝她小聲說道:“你知道這個碗值多少錢麽?”


    她沒有明說,不敢明說,隻衝徐思娣胡亂做了個“7”的手勢,那個時候徐思娣的第一反應是七百?七千?總不能是七萬罷!


    她永遠也想不到,那個七背後的意思,代表的是七位數。


    當徐思娣得知後,整個人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過來,自那以後,徐思娣隻覺得在那間屋子裏,就連呼吸都隱隱困難了起來,隻覺得某種巨大的壓力,將她壓得完全喘不過氣來。


    培訓半個月後,駱經理給她預支了半個月的薪水,同時礙於徐思娣的知識麵實在太短,有很多常識基礎性的東西,她完全不懂,很多東西她甚至見都沒見過,活得像個與世隔絕的山頂洞人似的,於是駱經理決定將她的培訓時間延長至一個月。


    預支的薪水到手後,徐思娣第一時間將石冉的錢還了,又給家裏寄了五百,原定一千的一半,剩餘一些錢,徐思娣特意去了一趟學校超市,照著單子上的東西將價格一一謄寫了出來,光是一小盒水果就要三十八,衛生巾十二塊一包,才幾片,一共六包,其它一些牛奶、巧克力,包括那個保溫杯全部算在一起不多不少一共四百元整,四百塊是她一個半月的吃飯錢,徐思娣心疼了大半天。


    這天一大早,徐思娣提著個保溫盒來到了大二體育係的男生宿舍樓下,正猶豫著要不要托人詢問,不想才剛往那一站,正斟酌著問詢說辭時,一抬眼,忽然見從男生宿舍樓下下來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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