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上半場的輕鬆熱鬧, 下半場一開始,整個現場每個人忽然變得嚴陳以待了起來,就跟開會似的, 整個拍賣會現場一個個安靜了下來, 就連交頭接耳的現象都不再有了, 這樣的場麵,令向來嘰嘰喳喳不大安分的劉旭鬆也不由緩緩安靜下來。


    所有人齊齊朝著顯示屏看去。


    顯示屏裏,主持人揭開了第一件拍品的神秘麵紗, 是一尊清朝白瓷觀音像,瓷質作乳白色, 晶瑩剔透,潔白如玉, 其雕刻精美, 做工細膩, 造型栩栩如生,宛若觀音真身在世般,乃陶瓷擺件中的精品, 這尊觀音像出自德化縣,德化以燒製白釉瓷器聞名於世,更是為這尊觀音像平添了不少價值。


    這尊觀音像無論是當做一件藝術品擺設,還是對於收藏界來說,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此物起拍價一百八十萬起價。


    主持人話音剛落,便有人加價,直接喊道:“二百萬。”


    話音剛落,又有人馬不停地的跟拍道:“二百五十萬。”


    再一落,再有人直接喊道:“三百萬。”


    整個拍賣會現場,除了連續報價的競拍聲,再無一絲多餘聲響,連交頭接耳的聲音也全無,就連主持人也絲毫不敢插話,整個會所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嚴肅凝重了起來,一直到此時此刻,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拍賣會的嚴苛肅穆,才真正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有錢人之間的較量。


    一直到這尊觀音像的價格被拍到了八百萬時,拍賣現場的跟拍速度這才稍稍放緩了,這時,劉旭鬆忽然冷不丁來了句:“嘖,就這個破瓷娃娃,還這麽多人搶啊?”


    他對古玩收藏一竅不通,自然不懂在場每個古玩愛好者對古董,對藝術,對曆史的喜愛的與敬畏。


    說著,見餘下幾人全部都正襟危坐著,不自覺的跟現場裏所有人一樣,微微有些嚴肅,唯有厲徵霆手裏端著酒杯,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神色依舊懶洋洋的,劉旭鬆見了,心裏這才一鬆,想了想,不由問道:“厲少,怎麽樣,這件瓷娃娃你覺得如何?”


    厲徵霆聞言,輕輕抿了一口酒,淡淡挑眉道:“辦公室裏正好缺兩件擺件。”說完,看了身旁的江淮仁,隨口問道:“這尊觀音像如何?”


    江淮仁道:“是新開的那家娛樂公司麽?”江淮仁不假思索道:“成,觀音娘娘怎麽說也是尊菩薩,正好可以保佑你那家新公司大吉大利。”


    “厲少自己就是一尊活菩薩,他這些年投資的產業還少麽,這小小的娛樂公司對業界來說許是能夠將整個娛樂圈重新洗牌,可對於厲少來說,卻不過是小打小鬧般,跟玩似的,哪裏需要什麽觀音娘娘保佑,對吧,厲少?”


    劉旭鬆一臉狗腿的奉承道,說完,又忽而一陣狐疑,道:“咦,觀音娘娘不是送子的麽。”


    說完,自己先樂了,看向厲徵霆打趣道:“哎,我說二少,這尊觀音娘娘拿去公司幹嘛,幹脆拿回家擺著,說不定改明兒個就給你送了個大胖小子,給你們厲家添個小皇孫,你們家二老還不得樂瘋了?”


    劉旭鬆樂嗬不停。


    一旁的江淮仁聞言,也忍不住跟著樂嗬道:“我看成。”


    厲徵霆亦是淡淡的笑了笑,男人之間這樣的打趣不過時有發生,不過雖都知道,才二十幾歲的年紀,沒到三十四歲,他們這類人是不可能收心的,不過厲徵霆依舊抬眼忍不住往那尊觀音像多瞄了兩眼,忽而大開尊口道:“那行,就它了。”


    說完,拿起桌麵上的遙控一摁,屏幕的右上角忽然出現了一個小畫麵,畫麵裏出現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精致幹練的女人的身影,對方抬頭往攝像頭的方向看了一眼,忽而恭恭敬敬的出聲道:“老板,有何指示?”


    清晰地聲音就出現在耳邊,仿佛就置身他們周圍似的。


    厲徵霆這時忽而緩緩站了起來,走到酒櫃旁隨手拿了一瓶酒,打開,漫不經心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將酒瓶遞給了劉旭鬆,他端起酒杯緩緩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九十九樓的夜色,慢慢的晃了晃酒杯,緩緩道:“這個拿下。”


    對方恭恭敬敬的應下,話音將落,隻見畫麵裏,那位女士從一千萬直接出價一千三百萬,成功拍得了這尊觀音像。


    劉旭鬆發出了一聲“臥槽”,忍不住拿著酒杯過去跟厲徵霆碰了一下,隨即,兩個人立在落地窗前絮絮叨叨的說了些什麽,說著說著,隻見厲徵霆忽而抬眼往徐思娣的方向漫不經心的瞧了一眼,劉旭鬆更是朝著徐思娣的方向比劃了一下酒杯。


    徐思娣一頭霧水。


    正迷糊間,隻見厲徵霆拿了酒杯緩緩走了過來,衝徐思娣淡淡道:“會所裏還缺了兩件擺件,一會兒你看著哪幾件適合,直接跟她說就是。”


    厲徵霆衝顯示屏裏的那個之前跟她搶拍的女士點了點下巴。


    徐思娣聽了卻微微一慌,忙衝著厲徵霆擺了擺手,道:“我…我不成,厲先生,我…我不懂這些的。”


    劉旭鬆笑眯眯道:“謙虛啥,你的眼光那麽好,跟咱們厲少簡直如出一撤,再者。”劉徐鬆抿了口酒,意有所指道:“你挑的,厲少豈有不中意的道理?”


    劉旭鬆一整晚說話陰陽怪氣的。


    厲徵霆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多時,抬眼衝徐思娣道:“選著玩,隨便選。”


    徐思娣覺得這話依稀有些耳熟。


    正愣神間,隻見聽到顯示屏裏的女士朝著徐思娣恭恭敬敬道:“徐小姐,還剩七件拍品,您一會兒看中了哪件,請直接跟我說。”頓了頓,又道:“這件青釉玉壺春瓶如何?”


    徐思娣心裏有些慌,忙抬眼求助似的看了厲徵霆一眼,卻見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握著紅酒,一隻手微微摸了摸下巴,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感覺,好似真的全權將選擇權交到了她的手中似的,徐思娣心髒砰砰砰的直亂挑個不停。


    這時劉旭鬆又在身邊一臉搗亂似的不停喊道:“就這件,就這件,快啊,再不開口,就要被別人拍走了,既然厲少開口了,小美人兒,別替他省著,今晚就將這幾件全都拿下了,好讓咱們厲少今晚放放血。”


    眼看著顯示屏裏主持人將要做二次確認了,顯示屏的女士似乎還在等她的回應,徐思娣隻捏了捏衣角,終於咬牙說了一句:“這個…這個不成。”


    話音剛落,那件青釉玉壺春瓶被人一千萬拍下。


    而會議室其餘幾人都詫異的朝著徐思娣看了過來。


    徐思娣飛快的抬眼看了厲先生一眼,隻一臉緊張的解釋道:“厲先生會所的屋子裏有好幾件這樣的瓶子,所以…所以…”


    徐思娣支支吾吾的解釋著,說話間,隻見厲徵霆嘴角微微一勾。


    接下來,徐思娣穩了穩心神,每競拍一件拍品時,徐思娣都偷偷觀察了厲徵霆一陣,隻見厲徵霆全程漫不經心的,唯有展示到一套粉彩花鳥紋瓷板四條屏及一套青釉玉質文房四寶時,見厲先生一臉慵懶的摸了摸下巴,於是,徐思娣咬牙選了這兩件,結果,那套粉彩花鳥紋瓷板四條屏最終三千萬競拍成功,而那套青釉玉質文房四寶原來出自北宋,因年代久遠又加之保存完好,更是一舉拍得了七千萬的天價,成為了當晚拍賣會的標王。


    而徐思娣不過隨便動了動嘴皮子,就一下子花費了厲先生一個億,就連劉旭鬆都忍不住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一直到拍賣結束後,徐思娣全身發沉,身子就跟釘在了沙發上似的,壓根起不來。


    她全程腦子亂哄哄的。


    而厲先生跟劉旭鬆及江淮仁幾個又喝酒閑聊了一陣,徐思娣坐在身邊一直如坐針氈,不知坐了多久,徐思娣偷偷看了眼時間,竟然快十點了,她隻有些坐立難安,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提前離開時,隻見江淮仁正好跟劉旭鬆一道起身了,他們剛好也要離開,徐思娣鬆了一口氣,立馬跟著一道起身了,卻見江淮仁看了她一眼,忽而猶豫了一陣,又偏頭看了沙發上的厲徵霆一眼,緩緩道:“今晚喝酒了,厲少一會兒會派人送你回去。”說完,頓了頓,又道:“今晚,多謝徐小姐過來救場。”


    說完,衝徐思娣淡淡笑了笑。


    徐思娣忙道:“沒關係,我…我自己回去就成,不…不用麻煩你們,還有厲先生。”


    劉徐鬆道:“大半夜,哪能讓你這麽個小美人兒自己一個人回去,回頭讓旁人知道了,還不得笑話死咱們了,放心,你今晚為厲少挑了這麽多寶貝,他送送你是應該的。”


    說完,立馬將江淮仁這麽個大燈泡拉了出去。


    第54章 054


    江淮仁一行人走後,屋子裏隻剩下徐思娣跟厲徵霆兩個人, 屋子裏一下子徹底靜了下來。


    徐思娣立在原地, 一時走也不是, 離開也不是。


    這種安靜, 莫名令人心慌, 明明以往在會所時,整個屋子裏亦是隻有厲先生一人, 或許是彼時兩人扮演的角色不同的緣故吧,那是在工作,而此時此刻, 是工作之外的私人時間, 又加上她隻能幹巴巴的站著, 無事可做,而厲先生曆來是個話不多的人,故而整個屋子裏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過了好半晌, 徐思娣覺得這樣站著下去也不是辦法,隻抿了抿嘴緩緩轉過身去, 想要詢問厲先生什麽走,如果太麻煩太晚了, 她自己可以先走。


    卻不想, 一轉身遠遠地隻看到厲先生悠閑的歪在沙發上, 正在朝著她這邊看著,目光中帶著絲絲饒有興致的感覺,徐思娣垂了垂眼, 不敢與之對視,過了片刻,隻忽而聽到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在屋子響起——


    “過來。”


    厲先生抿了一口紅酒,衝她淡淡道。


    徐思娣愣了一下,隻下意識的抬眼看了對方一眼,這時,厲先生忽而起身直接去了酒櫃旁拿了一隻透明的水晶杯,不多時,隻漫不經心的倒了兩杯酒,自己端起了一杯,忽又重新坐了下去,忽而衝她淡淡道:“過來陪我喝一杯。”


    說完,瞥了一眼茶幾上另外那杯酒。


    徐思娣怔了怔,待反應過來後,忙擺了擺手道:“不好意思,厲先生,我…我不會喝酒。”


    厲徵霆聞言淡淡的蹙了蹙,眉眼間似乎泛起了一抹不悅,片刻後,不再說話,屋子裏再次靜了下來。


    徐思娣咬了咬唇,立在原地立了好一陣,隻覺得這種死寂般的環境令人身心備受煎熬,不知過了多久,實在受不住了,隻再次咬了咬唇,朝著對方慢慢踱了過去,走到茶幾前,猶豫了片刻,隻彎腰要去端那杯酒,卻在此時,聽到一道低低的聲音,道:“端過來。”


    徐思娣的手微微一抖,過了片刻,隻依言搖搖晃晃的端著那杯酒朝著厲先生走去,厲徵霆抬眼直勾勾的看了她一陣,忽而將手中那個空杯子遞給了徐思娣,徐思娣立馬眼明手快的接了過來,轉而隻見對方將她手中的那杯重新接了過去,正要喝時,徐思娣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抽了什麽風,忽而不明所以的道了句:“厲先生,喝…喝酒傷身,您…您…”


    說到一半,話語猛地一停,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逾越了。


    對方是誰,對方可是厲先生,她是誰,她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服務員而已,她有什麽資格去多管閑事。


    徐思娣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腦子簡直秀逗了。


    說完後,立馬垂著眼,隻恨不得找個個地縫鑽進去。


    卻未料,對方好似並未有任何嘲諷,隻微微挑眉定定的看了她一陣,然後將酒杯送進嘴邊,將裏麵的酒全部一飲而盡,隨即,將空酒杯直接往茶幾上一擱,瞧著似乎收了酒杯似的,不多時,忽而伸手往太陽穴上揉了揉,又衝她道:“過來給我揉揉。”


    聽到這句話後,徐思娣身子微微一僵,冷不丁想到了上回,上回在會所那回正是如此,他喝多了,最終導致發展成了那副局麵,如今,隻覺得畫麵重現,隻覺得將要重蹈覆轍似的,徐思娣一時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厲徵霆原本已經閉上了眼睛,等了一陣不見她過來,不由緩緩睜開了眼,看到她遠遠地站著,一臉不情不願,厲徵霆好不容易緩和的神色又微微疏離了起來,正要開口說話時,卻不想就在此時,忽然聽到有人在門外敲門道:“老板,拍賣行將今晚的拍品送過來了,您要不要過目一下。”


    一個女士的聲音。


    徐思娣悄無聲息的鬆了一口氣。


    而厲徵霆聞言,微微抿了抿嘴,隻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了,微微鬆了鬆脖頸處的領帶,緩緩道:“進來。”


    片刻後,一位身著白色西服,精致幹練的女士走了進來,正是之前替厲先生競拍的姚總姚姍姍,姚姍姍身後跟著一行安保人員,每個人手中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個透明的防彈密封箱,姚姍姍進來後不知往哪兒按了一下,忽而隻見從牆壁裏伸展出來一張白色的會議桌,工作人員將七八個密封箱一一擺放在了會議桌上,姚姍姍懷裏抱著一疊厚厚的證書及在文物局備案的資料等,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厲徵霆,道:“厲總,請過目。”


    厲徵霆卻並沒有接,隻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用下巴點了點徐思娣的方向,淡淡道:“將資料交給她,回頭再讓拍賣會將東西送去會所。”


    邊說著,邊緩緩站了起來,起身將西服的紐扣扣上,忽而提著步子往外走,經過徐思娣跟前時,說了句:“走吧,先送你回學校。”


    徐思娣愣了片刻,立馬從沙發上起了,緊緊跟了上去,走到一半,姚姍姍從身後喊了一聲:“徐小姐。”


    徐思娣扭頭看了一眼,隻見姚姍姍大步上前,將懷裏那一疊厚厚的資料遞給了她,道:“會所五點營業,明晚五點,我讓拍賣行將這些拍品送去會所,徐小姐您看可以嗎?”


    徐思娣慌忙接過那疊資料,猶豫了片刻,隻緩緩點了點頭,低聲道:“好的。”


    說完,見厲先生已經出了房間,徐思娣立馬朝著姚姍姍點了點頭,然後抱著一大堆資料跟了上去。


    九十九層專屬安全電梯,中間沒有停一下,電梯裏四麵透亮,厲先生立在電梯中央的位置,他人很高,襯托得整個電梯空間十分狹小壓抑,徐思娣站在角落裏隻覺得無論視線掃到哪裏,都能夠從電梯四麵內壁中看到厲先生的影子,正麵的,斜麵的,倒立的,全部一一展露在眼前,哪怕低著頭,腳下透亮的地板也能折射出厲先生的倒影,隻覺得無孔不入似的。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兩人一言不發,徐思娣隻覺得過了半個世紀那麽長。


    好不容易聽到叮地一聲,電梯門終於打開了,卻不想,她跟隨厲先生出去時,隻見酒店vip的專屬電梯外竟然候著兩道身影,一男一女,十分年輕亮眼,男的一副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士裝扮,而那道女的身影,徐思娣微微一愣,隻覺得越看越熟悉,待她緩緩走出電梯後,整個人僵在原地,竟然是…仇筱?


    仇筱看到徐思娣亦是微微一愣,一連著看了好幾眼,隻以為是看錯了,而徐思娣身上這件大衣正是徐思娣冬天裏唯一的一件,她經常穿著,即便人無法確定,這件衣服卻是能夠百分百確定的。


    兩人對視了一陣,一時間誰都沒反應過來,直到,仇筱身邊那位男士立馬客氣的朝著厲徵霆微微彎腰頷首,道:“厲總,您今晚大駕光臨,實在時有失遠迎。”


    說完,隻上前客氣的朝著厲徵霆握手。


    一副對待客戶的姿態,跟駱經理往日在會所招待客人的姿態如出一撤,瞧著像是酒店的高管似的。


    厲徵霆亦是朝著對方微微頷首,將手遞了過去,道:“顧總,好久不見。”


    兩人似乎認識。


    兩人寒暄的空擋,仇筱隻微微眯著眼,看了看徐思娣,又看了看她跟前的厲徵霆,不多時,眼中稍稍有些複雜,而徐思娣雙眼有些躲閃,隻覺得就跟做賊似的被人一把抓了個正著,雖然她什麽也沒偷,卻莫名有些尷尬及心虛。


    她雖對這座城市的許多人情世故,許多常識不懂,可畢竟待了小半年了,多少也是知道的,z大是整個海市最好的大學之一,學校藝術係的才女美女層出不窮,聽聞學校有不少漂亮的女學生被有錢的富二代或者老板包養了,尤其是到會所上班後,婉婉曾說說,出入會所的客人中有不少女伴就是出自海大、z大,像是昨天江少帶來的那個女伴正是海大的,而會所中雖管理嚴苛,卻每年都有不少漂亮的侍者被有錢人包走了。


    徐思娣雖然跟厲先生沒有任何關係,可仇筱那眼神,莫名看得她心慌。


    大概是太過震驚詫異,太過尷尬複雜,兩人誰也沒有主動跟誰打招呼,仇筱待反應過來後,隻很快收回了視線,十分知趣的沒有上前點破。


    直到厲徵霆往前走了一陣,見她失神的立在原地,不由皺了皺眉,低低地咳了一聲,徐思娣一驚,這才立馬跟了上去。


    一直到上了車後,徐思娣依舊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隻緊緊抱著那堆資料,心裏微微有些繁雜。


    她在兼什麽職,打什麽工,宿舍裏的舍友們並不知情,偶爾有人問過,徐思娣隻含含糊糊的轉移了話題,她不愛說謊,幹脆不說,室友們也從未生疑過,而如今…卻被仇筱撞了個正著。


    她雖並沒有幹過什麽有失道德的事情,可是被人撞見孤男寡女的從酒店出來,終歸是不大好的,從前他們班有個人的姐姐就是在柏酒店上班,那位同學一臉驕傲的四處炫耀,可背地裏不少同學卻在背後偷偷議論,說在酒店打工的,肯定不是什麽正經女孩兒,國人的思想有時候十分狹隘,對時常出入酒店的女孩,無論客人還是工作人員,多少有些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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