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害怕,不多時,腰間那隻臂膀微微鬆了鬆,可緊接著卻改到移到她的手背輕輕拍了拍,似安撫,又似撫摸,徐思娣整個人隨著他的舉動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正惶恐間,一個酒杯出現在了徐思娣跟前,厲徵霆半摟半抱著徐思娣,重新倒了一杯酒遞到了她的嘴邊,微微低著頭,衝她輕聲道:“剛才那杯不算,我親自喂你,聽話,喝了這杯,乖。”


    他聲音低低,用僅有兩人的音量衝徐思娣呢喃著。


    細細聽著,竟然有種輕哄的溺寵在裏頭。


    因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略一低頭,唇就湊到了她的耳邊,在她耳邊若有似無的掃過。


    大概是喝多了酒,他一張口,一股濃重的酒味混合著滾燙的氣息就直直噴灑在了徐思娣的臉上,鑽進了她的耳朵裏。


    徐思娣不由又瑟瑟發抖了起來。


    第82章 082


    全身都在顫粟。


    這十八年以來, 唯一一次跟男人接觸, 就是一年多前的那片林子裏, 那種恐懼、反感、厭惡感至今令她記憶猶新, 她的身體裏對男人下意識的充滿了排斥感, 如今, 厲徵霆一湊過來,那種熟悉的厭惡惡心感立馬再次跟著撲麵而來。


    然而, 徐思娣知道她無論如何掙脫, 對於身後這個男人也壓根無濟於事。


    對他而言, 她不過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跟他對抗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身體上橫豎是抵抗不了, 不多時徐思娣隻慢慢的停止了無謂的掙紮, 她隻一臉厭惡的將臉避開, 離對方越遠越好,以此來宣泄她的反抗嫌惡。


    厲徵霆見了頓時雙眼一眯,不多時,禁錮她雙手的大掌忽然退去, 徐思娣微微一愣,隻以為自己獲得自由了, 然而還壓根沒待她緩過神來,下巴忽而被人一把用力的掐住,對方微微一使力,徐思娣就疼得嘴唇微微張開, 緊接著,隻覺得一股火辣辣的液體就被一口一口緩緩灌進了她的嘴裏。


    辛辣的白酒再次被灌進嘴裏,火辣辣的,徐思娣被嗆得不行,瞬間如同砧板上的垂死的魚兒,隻拚命掙紮了起來,火辣辣的白酒流進了她的喉嚨,嗆進了氣管裏,徐思娣整張臉被漲得通紅通紅,隻拚命咳嗽了起來,即便有一部分白酒因為她的掙紮而流灑了出來,可到底不低對方強勢霸道,依然有大半杯酒悉數被咽了下去。


    酒氣上頭,徐思娣一時間被衝的頭昏眼花,隻覺得整個屋子都在打轉似的。


    兩杯白酒連續下肚,何況是這種度數的烈酒,即便是個成年男人,猛地喝了兩杯都有可能倒地不支,更何況是從來沒有喝過酒的徐思娣。


    等到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後,微微喘息間,徐思娣隻拚命掙紮著要從厲徵霆身上起來,然而她方一掙紮,隻覺得整個身子軟綿無力,厲徵霆這會兒壓根沒有鉗製她,看戲似的,任憑她做無謂抵抗,果然沒一會兒,她腳下一崴,隻搖搖晃晃的再次倒入了厲徵霆的懷裏,再次一屁股跌坐在厲徵霆的大腿上。


    厲徵霆怕她摔倒,長臂一勾,穩穩勾住了她的腰肢,在她耳後低低輕笑道:“這一次,可是你自動招惹上來的。”


    說著,勾著她腰際的長臂微微一緊,雙眼慢慢變得幽暗了起來。


    在座的各位一個個的皆是男人,又是人精,一瞧到這幅陣仗,頓時紛紛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恰逢此時,喝趴下的孟鶴忽然驚醒,隻一臉痛苦的扯著領帶捂住喉嚨將要吐了起來,徐長敏立馬將人一撈起,喝斥一聲道:“臭小子,忍忍,出去吐,弄髒了厲少這處老宅子,有你好看的。”


    說著,一把拎著孟鶴的衣領,衝著對麵的厲徵霆笑了笑,道:“二少,這小子不行了,哥們就先告辭了。”


    頓了頓,隻勾了勾唇,意味深長道:“今晚就不打擾二少的好事了。”


    說著,又衝著其他幾個打了個招呼,拖著踉踉蹌蹌的孟鶴出了屋子。


    其餘幾人也先後跟著起身,一個個知情識趣的跟厲徵霆告辭離場了。


    沒一會兒,整個屋子裏多餘的人隻剩下了江淮仁、劉旭鬆,還有一直坐在厲徵霆跟前那名安安靜靜的女子。


    那名女子神色倒不見任何尷尬,隻隱隱有些複雜。


    畢竟,她今晚才是厲先生的女伴,卻被一個服務員給捷足先登了,還當眾在她跟前上演著這樣活色生香的一幕,然而她沒有權利,也沒有任何立場幹涉。


    劉旭鬆一行人也起身跟厲徵霆告辭,劉旭鬆隻一臉貼心的指著那名女子衝厲徵霆道:“放心,二少,人弟弟我今兒個替你送回去了,你今晚盡興就成。”劉旭鬆笑眯眯的說著,雙眼下意識的朝著徐思娣身上瞄了一眼。


    這一眼,瞧得劉旭鬆頓時雙眼微閃,腦子裏隻下意識的想起了四個字:貴妃醉酒。


    他不知道這個故事的具體內容,他隻知昔日楊貴妃美中見醉,醉中見美,上學那會兒聽到這個典故時,也曾幻想過那樣的場景該是怎樣一副迤邐畫麵,一直到眼下這會兒,隻見對麵的女人已經半醉了,她雙臉酡紅,柔中帶魅,一身旗袍加身,勾勒得整個身段窈窕婀娜,尤其是,旗袍大腿兩側高開,一直開到了大腿根處,從他這個角度瞟去,隻看到兩條白花花的玉質玉腿一直延伸到白皙的麵料中,晃得他雙目微怔,隻一時春光乍泄,貴妃醉酒究竟是怎樣一番魅惑姿態,劉旭鬆心想,最美也不過如此吧。


    劉旭鬆匆匆看了一眼,壓根不敢多看,幾乎是他目光剛掃過去的那一瞬間,一隻結實的大掌恰好包裹住她的臀腿處,一時遮住了裸露的肌膚。


    劉旭鬆心頭一跳,立馬匆匆收回了視線,嘴上卻隻強自笑著打趣著:“小嫂子畢竟還小,二少今晚可千萬別折騰過頭了。”


    說著,隻笑嗬嗬的領著那個黑衣女子匆匆離開了現場。


    江淮仁也淡淡笑著跟著辭行,隻是,走到門口時,下意識的扭頭朝著裏頭看了一眼,少頃,隻見一向並不太近美色的厲二少此時懷裏緊緊摟著美人,神色難得晦暗迷亂,似隱隱有些失控的意味,江淮仁微微抿唇,不多時,大步離去。


    所有人走後,整個屋子裏徹底靜了下來。


    徐思娣思緒微微有些迷亂渙散,腦海中僅存的最後一點點理智提醒著她也要跟著離開,否則留在這裏定然會十分危險,雙手不由撐在厲徵霆的肩上,隻下意識的要攀附著他起身離開,然而,頭實在太暈了,整個四肢軟綿無力,還壓根沒完全爬起來,又整個跌落了回去,隻是這一跌,卻不多時,隻聽到一聲悶哼聲在耳邊響起。


    厲徵霆悶哼一聲,握住徐思娣雙肩的雙手微微收緊,他隻低頭微微喘息了一陣,少頃,忽而張嘴一把咬住了徐思娣的耳朵,在她耳垂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邊咬著邊難得衝徐思娣咬牙切齒道:“別亂動,這是在點火,知道麽?”


    厲徵霆微微咬著唇,聲音有些沙啞幽暗,低低的,隻覺得猶如深井裏的水似的,醇香四溢,卻又像是深埋了幾十年的老酒似的,仿佛蘊藏著某種驚人的能量,隨時隨地等著要爆炸要爆發似的。


    徐思娣隻覺得耳朵發疼,思緒尚且還存了最後一分清明,隻下意識的舉起了拳頭往厲徵霆身上砸著,邊砸邊意識渙散道:“放…放開我,你放我走…”喊著喊著,又嗚嗚兩聲,忽而隻有些嗚咽道:“疼,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然而憤恨的聲音一出口就變成了軟綿綿的了,身子也軟綿綿的,隻不斷往下滑倒,瞧著已經有了六七分的醉意。


    溫香軟玉在懷,又在他身上四處點火,厲徵霆從來不是柳下惠,瞬間喉嚨微緊了,隻覺得胸腔裏藏著一團火,四處叫囂要噴薄而出。


    當徐思娣再次舉起軟綿綿的拳頭向他砸去時,厲徵霆雙眼一眯,單手直接一把將她整個拳頭握住,整個包在了手心裏,然後微微用力一握,霎時隻見徐思娣疼得眉頭皺起,隻拚命抽動著要收回拳頭時——


    晚了。


    厲徵霆卻雙眼一眯,忽而直接伸出另外一隻手一把緊緊捏住她的下巴,隨即直接一口朝著她的嘴狠狠刁了上去。


    厲徵霆此人,平日裏大多總是慵懶閑適著,好似什麽都不放在眼裏,可真正動起真格來,骨子裏其實是有著一種惡狼才該有的野性的,此時此刻,他如狼似虎,隻用力的托著她的下巴,像餓獸啃食似的,一口一口吞噬著她整個人,仿佛要將她整個吞之入腹。


    啃咬、吸允,不多時,長、槍直入,直接一把撬開了她的唇瓣,狂掃著她的所有津液芳華,他的舉止中帶著某種毫不遲疑、霸氣側漏的氣勢,正如他的狩獵論一般,快準狠,就連親吻也一如既往的蠻橫強勢。


    這一連番動作下來,中間甚至連一口氣都沒換。


    徐思娣整個人徹底懵圈了,先是疼痛、再是麻木,直到整個窒息,她整張臉憋得紫紅一片,整個人甚至整個靈魂都要被人一把吸幹了似的,就在她拚命掙紮著,隻覺得命懸一線的前一秒,嘴裏忽而有一絲空氣被渡了進來。


    厲徵霆終於微微鬆開了她,卻不過鬆開了一條縫隙,放輕了一絲力道,依舊叼著她的嘴,吸允著,舔舐著,不知過了多久,隻忽而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道低低的輕笑聲,聲音有些邪魅,有些狂狷,卻也似乎帶著幾分滿意饜足。


    厲徵霆此人其實不大喜歡跟人接吻的,唇齒間津液橫生,在某種情況下是一種比交、配更親密更親近的事情,他們這些大多是一些走腎不走心的人,女人的存在大多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至於其它,沒有其它。


    不過,今天這一嚐試,比想象中要滿意。


    親著親著,漸漸地,厲徵霆已經不僅僅滿足唇齒間的流連,不多時,唇順著她的下巴、耳際、脖頸一路流連而下。


    與此同時,大掌直接從開叉的旗袍口探了進去。


    下一秒,恍惚的徐思娣整個一顫,厲徵霆雙眼像是燃了一團火焰,隻跟著赤紅了起來,不多時,唇重新回到了徐思娣的耳邊,隻一字一句幽深道:“今晚,做我的女人。”


    說完,徐思娣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身子忽而頃刻間淩空了起來。


    厲徵霆直接起身,抱著懷裏的人一步一步朝著裏頭臥房而去。


    第83章 083


    裏頭臥房極大, 擺放的是一張古色古香的紫檀木麒麟羅漢床, 其材質上乘,雕刻精美, 像是古代帝王專用的寢榻似的, 華麗而繁縟,上頭鋪的深紫色金縷絲綢被, 一根一線全部都是純手工織錦而成, 華麗柔軟到了極致。


    厲徵霆抱著徐思娣,走到半路上又忍不住低頭親了起來, 一路走一路親, 徐思娣整個人處在恍惚混沌之間,無論怎麽費力,雙眼始終睜不開來,視線一片渾濁不堪。


    待將徐思娣抱著放到了羅漢床上後, 厲徵霆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動手開始去剝她的衣服,然而, 旗袍的盤扣有些繁瑣, 越是心急, 反倒是扣得越緊,厲徵霆費了一陣勁兒,鼻尖上開始冒汗了,也不過才解下兩顆,解著解著, 厲徵霆忽而輕輕地笑了起來,暗自笑話自己難得猴急得跟個什麽似的,笑完後,雙眼微微一暗,忽而直接起身,從徐思娣的旗袍口處用力一撕,順著往上,隻嘩啦一聲,直接將她整條旗袍嘩啦一下撕開了。


    玉色肌膚,在深紫色的床褥襯托下,晶瑩透亮,白的晃眼。


    青澀的身姿,似嫩非嫩,似熟非熟,正介於可養可摘的階段,青澀又美好,純淨又曼妙。


    厲徵霆見了,喉嚨微緊,喉結上下喉嚨滾動了一下,想要探入,又忽而覺得眼前的美好太過幹淨太過神聖,竟然一下子隱隱有些無從下手。


    頓了頓,他隻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忽而伸手一把將自己領口的領帶扯了下來,直接仍在了地上,又邊單手接著自己身上的襯衣,邊冷不丁跳下了床,竟然轉身往臥房外走了去,約莫過了兩分鍾,再次進來時隻見厲徵霆光著上半身,手裏舉著滿滿一杯紅酒,退下衣服的厲徵霆肌肉橫生,隨著他每走一步,胸前的肌肉都仿佛跟著微微鼓起跳動。


    紅色的酒如血,魅惑又妖孽。


    厲徵霆抿嘴喝了一口,舔了舔唇,忽而一把單膝跪在床沿,直接舉杯,將水晶杯裏的紅酒舉在上空,冷不丁朝著床上的人兒一下一下緩緩地潑了上去,深紅色的酒浸染到白色的肌膚上,如血似畫,像是天際殘留的一抹血色殘陽,又像是處子身上特有的鮮紅,奪目嗜血,令人心醉。


    強烈的視覺效果刺激著他的眼球。


    厲徵霆頓時覺得渾身血脈膨脹,隻嘩啦一聲,直接將手中的杯子往身後一扔,透明的水晶杯恰好砸在牆壁上,應聲而碎,厲徵霆卻絲毫未曾顧忌,隻雙手撐在徐思娣的上空,直直的盯著身下的人,如同餓狼一般,雙目發著綠油油的光,仿佛要將她撕碎了。


    卻不想,正在此時,原本昏迷混沌的徐思娣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燥熱與冰涼,兩種極致的觸感在她體內體外交替纏繞,她神色有些痛苦,然而一睜眼,就對上了厲徵霆那張駭人的臉,徐思娣嚇得渾身亂顫,隻拚命掙紮了起來。


    厲徵霆身體浴火噴張,隻微微喘息著湊到徐思娣的耳邊,一遍一遍貪婪嗅著她芬芳,察覺到她的醒來,厲徵霆微微勾著唇,湊到她的耳邊蠱惑輕輕似的說了一句:“好女孩兒,好好感受。”


    話音一落,忽而直徑起身,下一秒,隻忽而一個用力一把緊緊握住了她的腳腕,小腿處的酒漬醇香四溢,厲徵霆竟然直接湊了過去,由下而上,一口一口舔舐了起來,既在品酒,又在品著酒下的細膩芳華。


    徐思娣隻覺得對方宛若一條毒蛇似的向她步步席卷而來。


    滑膩、黏稠,令她全身上下從骨子裏冒起了真真寒氣。


    “不要,嗚嗚,放開…放開我…”


    徐思娣的思緒漸漸清醒,被他的舉動徹底嚇醒,隻拳打腳踢,拚命驚恐的掙紮了起來,然而,腿被他握在了手裏,她壓根掙脫不得,她越是掙紮,他反倒是越發興奮。


    他拽著她的腿,一下一下將她整個人往下拖,整個人猶如地獄歸來的惡魔,在肆意的啃噬著她肉身,吞噬著她的靈魂,徐思娣渾身激靈,全身都在發抖,雙眼處的眼淚嚇得劈裏啪啦的滾落了下來,不多時,就在他正要攻城掠奪的前一秒,徐思娣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及力氣,忽而瞪大了雙眼,隻咬牙摸到了羅漢床上的一方檀木小幾,用力的拖著過來,摸到小幾上的水晶煙灰缸,隻將煙灰缸一把狠狠砸在了厲徵霆的頭頂上。


    厲徵霆動作一頓。


    不多時,終於鬆開了她,隻緩緩抬起了頭來,雙目發寒的盯著她。


    紅色的血從他的發梢緩緩溢出,流到了眉眼處,又一路往下,他探出指尖往臉上摸了一把,看了一眼指尖上的鮮血,隨即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不過一瞬間,眼中的所有的欲、望皆無,隻剩下滿眼陰寒。


    那一瞬間,厲徵霆整個人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撒旦。


    徐思娣全身發顫,雙手抖得直哆嗦,她嚇得方寸大亂,隻拚命想要掙紮,逃脫,然而她全身發軟,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絲力氣,跌跌撞撞間,一把從羅漢床上滾落了下去。


    一抬眼,卻見厲徵霆忽而也跟著從羅漢床上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了下來,他步子極緩,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似要將她拖回地獄似的,徐思娣渾身驚恐,隻下意識的往後爬著,嘴裏拚命呢喃著:“別過來,別過來。”


    眼看著對方越走越近,徐思娣漸漸感到絕望,就在這時,忽然覺得身下一疼,身下是滿地的玻璃渣,割得她整個手腕鮮血直流,徐思娣疼得五官變了形。


    眼看著厲徵霆就到了跟前,徐思娣忽而咬了咬牙,從地上摸到一塊玻璃碎片抵在自己脖頸處,衝著對方一臉決絕道:“別過來,不然,我今晚死在你跟前。”


    徐思娣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決絕。


    厲徵霆步子終於停了下來,人卻已經來到了她的跟前,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冷地看著她,麵上麵無表情。


    徐思娣抖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隻裹緊了身上殘缺不全的衣服,一步一步後退著,她每走一步,鮮血都從她的腳下滴落,一直退到了門口,徐思娣終於身子一陣踉蹌,那一瞬間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似的。


    徐思娣抖著身子一路逃回了休息的次間,此時,一直守在次間裏的劉婉心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被這一道大聲的喧嘩驚醒,一抬眼,隻見徐思娣渾身發抖,正在哆哆嗦嗦的換衣服,而褪下的旗袍淩亂不堪,並且被撕扯成了一塊麵料碎片,上麵還沾了血,劉婉心嚇得直接從軟榻上跳了下來,一臉慌張的走了過來,急急道:“怎麽了,思思,發生什麽事兒了?”


    一走進,隻見徐思娣整個人被嚇得不行,她整張臉蒼白一片,臉上滿是濕漉漉的淚痕,隻一邊咬牙啜泣著,一邊將外套胡亂套在了身上,又將帶血的腳直接塞進了雪地靴裏,似乎對外界完全沒有任何感知了,就連劉婉心在一旁也好似壓根看不到她似的,完全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麽似的,換好衣服後,甚至連書包也沒拿,隻一臉渾渾噩噩、失魂落魄的快速逃了出去。


    劉婉心嚇得方寸大亂,立馬大步追了上去,然而剛一出去,隻見厲先生忽然出現在正屋門口,他光著腳,光著上半身,頭上也滲著血,隻立在門口,朝著徐思娣逃跑去的身影看了一眼,隨即一臉麵無表情的衝她道:“跟上去,別讓出事了。”


    劉婉心聽了愣了愣,在那一瞬間,劉婉心立馬意識到出了什麽事兒了,然而此時此刻,她壓根來不及細想,強自壓下了滿心驚慌,衝厲徵霆回道:“是,厲先生。”


    說完,連外套都壓根來不及穿,立馬跟著追了上去。


    劉婉心走後,厲徵霆回到屋子裏,坐在交椅上,麵無表情的點了一根雪茄。


    此時,屋子裏靜悄悄地,絲毫沒有半點之前的熱鬧與迤邐。


    他頭上的血液漸漸凝固了。


    而地毯上,鮮紅的血印一路從裏頭臥房延伸到了門口,又從門口一路延伸到了交椅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當家花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姀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姀錫並收藏當家花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