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葉璿璣睜大一雙明眸嬌叱了狗蛋一聲,“我師尊是你可以調侃的嗎?小小年紀,是誰教你這麽油嘴滑舌?”


    雲妮淡淡說道,“是我教的,你待如何?”


    葉璿璣手裏的長蕭脫手而出,一管流光在她頭頂緩緩旋轉,而後輕輕將眼簾闔起,一曲奇特的聲音從她嘴裏流瀉。


    這個聲音古怪得難以言喻,似乎是地獄裏的惡魔想掙脫身上的枷鎖,又仿佛一個魔神手持一個人將他置於烈焰下灸烤。


    簫音沉肅,魔吟啾啾,她們甚至聽到了那個人身上灸烤出來的油滴到火焰上的嗤嗤聲,赤紅色的炎火更加猛烈翻滾在無盡黑暗之中。


    陽光明媚的大樹底,微風和熙的小溪邊,一幹人全身如同墜入了夢魘一般出了一身冷汗,這時候,小白發出了一個尖利的“吱吱”聲。


    這個聲音宛若彈棉花又像鋸木頭,刺耳而難聽,楊雲霄最先反應過來,他一縷指風彈向空中那一管流光。


    “啪”地一聲脆響,流光應聲而爆,細碎的竹片四下飛散。


    “你……”葉璿璣立時停止了吟誦魔音,她睜圓了一雙眼睛怒視楊雲霄。


    下一秒,她極速地奔向那些細碎的竹片,顫抖著手將它們撿了起來,須臾之後,大家都瞧見她雙肩微微聳動了起來,這個女子竟似在哭……


    “至於嗎?”狗蛋摸了摸鼻子,“不就一支蕭?山上一大堆竹子,隨便砍幾條就大把洞簫了。”


    葉璿璣卻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索性不加任何遮掩地哭了起來。


    古老爺子擰緊了眉間的川字紋,“行了行了,哭哭啼啼地像什麽樣子?你無端用上攝魂音波,還不許別人反擊了?”


    葉璿璣這個女娃是他看著長大的,小時候性格還挺開朗,這些年跟著闕老祖的這個重孫女,性子越發像孤山薄霧一般清冷,還動不動就淚水汪汪。


    “難道……”李紅梅試探了一句,“這是蕭昊天送給你的?”


    女孩子不會無端為一樣東西就這麽悲痛欲絕,她這麽傷心,肯定是因為這件東西是心上人送的。


    果不其然,她這句話一出,葉璿璣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


    “既然是他送的,我們把它打破就做對了。”雲妮笑吟吟地說道,


    “葉姑娘,我勸你趁早醒醒,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迷夢當中,這個男人陰毒自私,還極度自戀,實非良人!”


    葉璿璣猛然抬起了頭,一張雪白的俏臉上滿滿都是水痕,她淒楚悲愴地怒喝了一聲,


    “楊雲霓,你不要胡說!他對你一片深情,不惜違反了天龍律,也要出去找尋你,你……你怎麽能這樣說他?”


    “他對我一片深情?”雲妮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譏諷,“他對我一片深情,所以他勾搭了你師父害了我的性命?”


    葉璿璣顧不上哀悼自己的洞簫,她站起來急急為蕭昊天辯解,


    “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與我說了,你曆劫身隕是一個意外,他並不想的……”


    ——好吧,這又是一個中了蕭昊天外貌之毒的一個迷妹。


    “我說小葉姑娘,這個蕭昊天除了一張臉,他還有什麽值得你這麽癡迷的地方?”李紅梅恨鐵不成鋼,


    “我跟你說,你就是被關在這裏太久了,見識有點少,你知不知道,像蕭昊天這種容顏的男子,在天龍城外麵一抓一大把?”


    李紅梅說完,隨手一拉,就把宋良駒和楊雲霄拉到自己身前,“你看看,就連我們小小的一個早餐鋪子都有兩個不會輸給他的男子。”


    楊雲霄在香江拍慣了電影,好看的姿勢那是信手拈來。


    他狂狷邪魅地朝葉璿璣一笑,隨後將手裏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一股英氣勃發的江湖少俠形象就躍然而出。


    那種酷帥和霸氣……


    在場的別說這些女孩,連薛濤和古老爺子都看得看呆了眼。


    至於宋良駒,那就更不用說了,他隻需挺直身軀在那裏一站,自然而然就是一道風景。


    他現在已經恢複了在現代的短發打扮,一頭短發在風中輕舞,卷翹睫毛下,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淡然無波卻愈發顯出他的帥氣俊美。


    “他......”葉全身猛然一震,“他......他是誰?”


    上次她與闕夜歌去了一趟早點鋪子,並沒有看到宋良駒,回去之後,她又閉關了幾個月,因而並不知道仙域有一個長得很像蕭昊天的男子。


    此刻,乍然一見之下,她臉上露出了極度的震撼。


    “他不過是一個路人甲而已。”李紅梅一副開解迷途少女的樣子,“我沒有說錯吧?你何必為了蕭昊天這一棵小樹放棄了外麵整片森林?”


    神助攻狗蛋接腔了,“葉姑娘,你要將一腔熱血放在修煉上,隻有到了元嬰境,你才可以去補天木,補好了天木,外麵精彩絕倫的世界在等著你!”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飛鳳戰甲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飛鳳戰甲


    這段時間,李紅梅和狗蛋沒少做這種事情,逮到誰,他們都勸說人家努力上進,用他們的話說:


    隻要全民重視這件事,才會有積極參與的心態,眾誌成城之下,補一根天木,還不是小意思?


    據他們了解,城裏有不少已經衝上元嬰境的修士大肆購買可以掩飾身上修為的符籙,隻為了逃避修補天木的任務。


    仙域盟長老們應該也是知道這種事情的,不過是懶得理會罷了,畢竟,他們當初也是到了不能遮掩的時候才出來接的任務。


    反正這個任務遙遙無期,大家就這樣心照不宣地混下去。


    他們願意混,可是李紅梅他們不樂意呀,他們逮著一個人就對症下藥,大肆宣傳外麵的好處,給這些人打雞血,這樣一來,倒也有好幾個修士到仙域盟去登記,要求去補天木。


    葉璿璣盯著宋良駒像極了蕭昊天的輪廓外貌,眼神漸漸從迷茫轉為清明,她忽而澀聲問道,


    “三個月前,你們扮成昊天師弟的模樣,迷惑了我進入天龍城?”


    她並不是傻子,相反,作為魔界聖姑的弟子,她還比一般人聰明。


    看到如此肖似的兩人,她瞬間想起那次守城時候做過的一個迷夢。


    對於葉璿璣的問話,雲妮很大方地承認,“對啊,我就是那個跟在小宋同學背後的小廝。”


    葉璿璣一張俏臉在須臾之間漲得通紅。


    ——自己那晚上的失態豈不是全落入了人家的眼裏?


    惱羞成怒之下,她謔地拿出一把劍指向雲妮,嫣紅的櫻唇一字一句說道,“我要向你挑戰!”


    “你一個築基期八層的人向我挑戰?”雲妮長眉一挑,她彈了彈自己衣服上的一絲棉絮,漫不經心地問古老爺子,


    “她這樣挑戰我,我可以應戰嗎?”


    古老爺子點點頭,“麵對比你高階修士的挑戰,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


    雲妮輕笑一聲,負手在身後傲然說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在天龍城住了這三個月的時間,她們已經知道了一件事。


    城裏的居民,日落而息日出而作,過著簡單到接近原始的日子。


    這種生活導致了他們既沒有什麽利益紛爭,也沒有什麽矛盾衝突,而且,城裏還禁止私下暗鬥,因此,相對於他們高深的修為來說,實戰經驗少得可憐。


    雖說雲妮現在隻有築基期三層的功力,但她在武校幾乎每天都有實戰課,她的反應和速度不會輸於她們這些以打坐入定為主的天龍城修士。


    今天,她們師徒倆無故阻攔薛濤出城迎接回城修士,她心裏正憋著一股怒火無處可發,你葉璿璣湊上來,正好讓她出一口氣。


    林秋水擔心地說道,“小妮,要不,還是算了吧?你爹快回來了,不要讓他為你憂心。”


    闕夜歌忽而一笑,“小女娃,你死過一次還不怕?還想找死?既如此,我便讓徒兒好好地成全你!你放心,我不讓你白辛苦,你如果贏了,我便告訴你玄彧的下落!”


    雲妮深深地看她一眼,“隻盼你說話算數才好。”


    “我作為掌管一方魔界的聖姑,說出來的話丁是丁、卯是卯,你放心吧!”闕夜歌笑得十分開心。


    ——你就要回來了嗎?我就讓你看看,你最心愛的女兒在你麵前是怎麽樣的一個慘狀!你的心不是一塊鐵疙瘩嗎?我就要讓你知道,什麽是心如刀割肝腸寸斷!


    陽光猶如五彩輕紗從雲縫裏照射在闕夜歌的身上,她那一襲玫紅菊紋曳地長裙在風中曼舞,頓時讓她有說不出的明媚燦爛。


    但,再瑰麗的陽光也驅不散她眼裏的森冷寒氣。


    雲妮轉過頭看向古老爺子,“老爺子,你都聽到了?隻要我贏了,她就把我母親的下落說出來,你可不能讓她耍賴!”


    古老爺子皺眉,“還是算了吧?小葉子不但修為比你高,年紀也比你大了很多……”


    老爺子雖說隻認識雲妮幾個月,卻打心眼裏喜歡這個穩重大氣的女娃,看到她跟葉璿璣鬧得劍拔弩張,不由得有些擔心。


    “你放心!”雲妮沒等他說完,就截住了他的話,“我隻要求一件事,那就是聖姑說話算數。”


    古老爺子無奈地點點頭,“這個倒沒有問題,我可以保證。”


    正如闕夜歌自己說的,她作為掌管一方魔界的聖姑,言而有信還是做得到的。


    雲妮對著老爺子粲然一笑,倏地將身上的法衣幻化成一件戰甲。


    銀白色的甲衣非皮非革,腰胸部以七彩絲帶係了一個蝴蝶結,披膊與護肩上遍繡摘枝團花,甚至頭頂上的兜鍪都是輕俏的飛鳳狀。


    這麽一件花哨的戰甲美則美矣,可是它一沒有符文繚繞,二沒有芒光閃現,有什麽用嗎?葉璿璣麵露譏誚之色。


    ——她當是自己是在唱戲不成?


    雲妮淡然微笑,不識貨的家夥。


    這一件飛鳳戰甲是楊帆遠在熾火城給她移植火蕉樹的時候給她訂做的。


    製作這一件戰甲的主要材料魂目精以堅硬異常出名,是打造中品以上武器和戰甲必不可少的材料。


    它不但產量稀少極其難得,而且一定要在熾火城的陽炙池裏才可以冶煉出來。


    原材料這麽犀利,導致這件甲衣的防禦能力那是一等一的。


    葉璿璣不識貨,闕聖姑卻麵色猛然一沉,“璿璣,把魔神套裝穿上!她這一套戰甲看著不起眼,卻是中上品法衣!”


    “師父……”葉璿璣弱弱地朝自己師父叫了一聲。


    闕夜歌的臉黑了,“你莫不是連魔神套裝也給了蕭昊天?”


    葉璿璣唇角翕動了一下,低下頭無言地撫摸了一下自己垂到胸口的如墨青絲。


    “你!”闕夜歌看自己徒兒這種情態,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激怒攻心之下,她一連串責備的話劈頭蓋臉流瀉出來,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為什麽就不能記到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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