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點也沒有體會到皇上想殺人的心情,皇後更是興奮:“我本來想著,有孩子在也算是在宮裏有個安慰了。”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還要殺了我唯一的孩子。”


    “你該慶幸朕沒有把他千刀萬剮!”皇帝怒氣攻心,整個人恨不得抽皮扒筋,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你以為你就是個好東西嗎?”皇後無視了皇帝看他的眼神,陰毒的笑了笑,“你也不過是個私生子而已,你以為你還真是白答應生的嗎?”


    什麽意思。皇帝一下子有點懵了。


    “你是這個毒婦和人私通生的,然後因為先皇那幾天剛好寵愛著白答應,而白答應正是這個老毒婦的陪嫁婢女出生,全家人的生死都掌握在老毒婦身上,自然不敢不從,於是你,便從一個野種變成了皇子。”


    皇帝扭頭看著皇太後,皇太後一臉驚駭,嘴唇都哆嗦了,顫抖著看著皇後,眼中頗為震驚。


    看這表情皇帝什麽都知道了,怪不得無論他如何表現,父皇都不肯對他多看一眼,不肯傳位於他,說不定父皇早就知道了。


    想起父皇臨死前看他的眼神,就如看虻蟲那般的深惡痛絕。


    他又想起了他以為的生母而實際上養母的白答應。小時候白答應即使跟他再親近,也始終夾著一層膜,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反倒是一直捧著他。


    可是有現在皇太後庇護的話,她怎麽會被當時盛極一時的穆貴妃害死。


    “順便我還打聽到了一件事,你要不要聽聽,關於白答應的。”皇後又放了個**。


    還有一件事?皇帝心裏升起一種不妙的情緒,“你說。”


    “閉嘴。這個賤人說的話不能當真!”皇太後似有預感了,氣急敗壞地抱著一個花瓶像個瘋子一般朝著皇後臉上砸過來,皇後險些被砸到,狼狽地躲開了。


    “老毒婦惱羞成怒就發瘋。”皇後直接摔了一巴掌到皇太後臉上,皇太後整個臉腫了起來,地位尊崇了一輩子的皇太後,都沒受過這種屈辱,瘋了一樣想殺了皇後。


    受了刺激的長公主終於回過神,抱住了皇太後。“母後,冷靜一點。”


    “你以為我怕你,我忍你很久了,從進宮你就開始算計我,還害的我的孩子幾次三番險些喪命。”皇後趾高氣揚,多年來的氣似乎一掃而空。


    “你不讓我說,我還非得說,你不就是怕皇上記恨你。因為白答應根本不是穆貴妃害死的,是你,你這個毒婦,生不出其他兒子,見白答應和皇上母子情深,十分嫉妒,怕皇上以後不認你。才給白答應下毒誣陷給當時的盛寵的穆貴妃。不僅能搬倒一個擋路石,還能成功把皇上過繼回來,自己才能奪權,還能把唯一知道真相的白答應弄死,一石三鳥之計相當高明。”這還是皇後偶然聽到,損失了數十個線人找到的。


    皇帝心底五味雜陳,思緒愁如絲,也就是說他的生母殺死了養母?


    “母後,您說,這是真的嗎!”


    太後神情哀涼:“哀家,皇兒你要相信哀家是有苦衷的。”


    “白答應對朕是那麽好,你既然拋棄了朕,為什麽還要害死朕的母妃!”皇帝衝她怒吼,憤怒的臉活生生扭曲成一頭雄獅。


    “哀家才是你的母妃啊,皇兒,那個賤女人一心想要威脅哀家。還有那個穆婉,覺得得了盛寵便折辱哀家,哀家送她們一同上路有什麽不好。”


    “要是沒有哀家,你以為你能當上皇帝,坐上這九五至尊之位。”皇太後把手伸向皇帝,試圖得到安慰。


    然而皇帝卻看也不看她一眼,搖了搖頭:“你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啪啪啪,真是精彩。”安玨拍了拍手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走進來的一群人。


    “安和王府?”皇帝一臉陰鷙,“你們怎麽會在這,朕記得沒有允許安和王府的人今夜入宮吧。”


    “這麽熱鬧,豈能不來看看。嘖嘖嘖,哎呀,真是令人意外。”安玨笑的特別開懷,眼裏滿是嘲諷帶著許幸災樂禍。


    旁邊的如霜站在角落裏看戲。


    鏡子外,花畔不由得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戲,作為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了,還未有如此豐富的經曆。


    “如霜,你們人類都是這樣。”花畔興致勃勃的指著皇帝三人。


    “沒有沒有。”如霜一臉尷尬的擺擺手,這恐怕也是她經曆的最精彩的一場大戲了。


    鏡子內


    “安玨,你信不信朕能讓你安和王府全府滅門!你還帶著朝廷欽犯來朕麵前,未免太有恃無恐了!”皇帝一晚上壓抑的怒氣都轉向了安玨。


    “皇上,我給你看個人吧!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安玨拉出後麵的一個清秀少年來,十五六歲的樣子,模樣和皇上很是相似。


    所有人都看向了皇上,太後看了看安玨,又看了看清秀少年,手顫悠悠的指向他,“他,他是……”


    “沒錯他才是真正的世子爺。”安玨說著。


    “很好奇的問一件事,皇上,當初三歲的安和世子落水一事,是否是你派人做的。”


    “不是。朕還不至於派人去殺一個三歲稚兒。”


    “我知道。”皇後出聲了。


    “誰做的。”安宇一下子掐住了皇後的喉嚨,皇後咳咳咳的說著,“你還想不想知道了?”


    “這就要問問我們尊敬的長公主殿下了。”安宇轉過身看著長公主。


    “原來是你幹的。”安宇眼睛發紅,怒發衝冠,直接把長公主掐住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還不簡單嗎!因為我跟她說,她的丈夫兒子都是因為安和王府被蒙蔽。而莫府,拿出了子虛烏有的證據,才導致她們慘死了的。”


    “不僅安和王府,連莫府父親的無妄之災也是她搞出來的,對了還有你們家那啥嫡子,也是她弄死的。活生生的一個孩子,就給她丟野狼堆裏咬死了。”


    “這也不怪我,就怪她蠢,蠢得愚鈍不可知,還蛇蠍心腸,這種女人也能做長公主,西秦早就該滅亡了。”


    如霜聽到這件事,頓時氣狠了,看向長公主,隻見長公主臉上帶了些許驚慌,卻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矜持華貴的樣子,好像是被我殺了的活該似的。


    如霜眼眶通紅,恨的咬牙切齒,雖然父親不能確定是不是她下的手。可是如玉,活生生的一個孩子,那麽小還在叫姐姐姐姐,卻被這種心腸歹毒之人害死了。


    還未等她實施什麽想法。


    “啊!”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衝了進來,拿著一把刀,惡狠狠便往長公主的腹部狠狠地捅了一刀,還用力攪動了幾下。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我以為最大的反派是本公主了。


    皇後:你太當真了,是本宮。


    皇太後:哀家才是最厲害的。


    皇帝:失敬失敬,技不如人。


    如霜:你們都很能玩啊,不過我覺得少了個誰。


    第27章


    長公主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小腹,發現自己的腹部破開了個巨大的口子,還能看到裏麵的肝腸,一會兒她才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無力的倒在地上,眼神渙散。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有猝不及防,待看清那人的容貌時候,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分明就是莫如霜的繼母—顧惜,那個溫婉可人的江南女子。


    “你幹什麽!”皇太後一下子撲上去,抱住長公主的身體,用手顫抖的捂住她肚子上的洞,想止住她的血,卻發現怎麽也止不住,很快血便流了一地,懷裏的人也慢慢失去生息。


    “哈哈哈哈哈。”顧惜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你殺了我兒子,卻還騙我沒死,這些年來威脅我,你該死!你也該死,你們兩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你們母子都該死!”


    這個掀起了無數風浪,權傾一時的長公主安博陽就這麽死了。死在一個曾經被她認為微不足道,猶如螻蟻的婦人手裏。


    “啊啊啊!”皇太後怨恨的看著顧惜,已然接近崩潰,這是她唯一的女兒,從小千嬌百寵長大,即使她害了不少人,對她來說也頂多是有些失望!但是卻沒想要她死。


    “我要殺了你。”皇太後撲了上去,掐住了顧惜的喉嚨,顧惜整個人呼吸不暢,臉色泛紫。


    “快分開她們。”如霜和安宇趕緊把皇太後拉開了。


    顧惜對著皇太後笑了一下,笑的無比燦爛。


    皇太後深感不對,隻見兩個人嘴唇同時發紫,一條幹裂的紫線從額頭延伸。


    緊接著胸口開始劇烈疼痛,慢慢的蔓延全身,“賤人,你什麽時候下毒的,解藥在哪裏!”


    “沒有解藥,你就陪著我一起死吧,為我兒陪葬。”顧惜躺在地上,看向如霜,笑了笑,朝她伸出了手。


    如霜頗有些不是滋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喊了聲:“母親。”


    “是我對不起你,當年她們搶走了我兒,想讓你父親用你去換,他一直不肯,我便心有疙瘩。做了許多錯事……咳……而如今,我也報仇了。”顧惜笑了,仿佛她還是個雙十年華的少女,在第一眼看到莫梁時,就愛上了他無法自拔。


    她的手無力垂下,眼神漸漸失去光彩。


    “母親。”如霜碰了碰她的手,冰涼的已經失去了溫度。


    如霜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這一幕一幕的劇情發展……讓她措手不及,一起之前她有些懷疑爹是長公主殺的,還沒等她發問,長公主就死了。


    而另一邊,皇帝抱著太後也覺得如遭雷擊,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也難以相信。


    他覺得溫順可人的皇後一直恨著他,是所有事情的主謀,驕傲的皇姐其實一直恨著所有人滿心複仇,和睦慈善的太後是他的生母害死了他的養母。


    而如今,他的親人都死了……


    這個世界真是太可笑了,而安宇在他耳邊說的一句話讓他整個人唯一剩下的那根弦斷了,他看向了騰影。


    隻見他緩緩從耳邊拔下一層人,皮麵具,儼然就是寧塵。


    皇帝嘲諷的笑了笑:“報應啊!不勞你們動手,朕,自己來。”


    說完抽出一把劍,拿劍自刎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皇後居然覺得整個心都抽疼抽疼的,她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到了地板上。她覺得有些失落落的,元凶死了,她整個人也覺得不知道該做什麽了,釀釀蹌蹌地朝殿外走去了。


    眾人也沒攔她,看她的樣子已然瘋癲,下半輩子是好過不了了,這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如霜望著寧塵,看著他眼中壓抑熾熱的感情,不知道該說什麽。是說她沒有猜到騰影是寧塵,還是說沒有猜到他和安玨是一夥的。


    事到如今,都不重要了。


    “跟我走。”寧塵硬拉著如霜去了一個偏殿。


    如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了進去,門就重重的關上了。


    殿內的安玨無奈的看著他們,拉著安宇開始處理後續。


    “如霜。”寧塵溫柔的喊了一句。


    “喊……什麽。”如霜有些欲言又止,“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嗎?”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安玨含笑道,摸了摸如霜的頭,如春風十裏拂過。


    “說就說,別動手。”如霜以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沒想到已經如死灰的心又悄悄燃起了一角。


    “我不是什麽窮秀才的兒子,我當初是騙你的。”寧塵看了看一眼如霜。


    如霜點了點頭,表示早就猜到了。不過騙人還麵不改色,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渣男。


    寧塵就繼續說:“我是穆王的兒子,母親是過世安王妃的嫡親妹妹,所以我跟安和王府不僅僅是宗室關係,和安宇是表兄弟。”


    思緒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老皇帝病危,穆王被召進宮侍疾。誰知道穆王剛進宮,就發現老皇帝無聲息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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