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臨淵在一旁提著一堆東西,花畔叉了個臭豆腐,就遞到了他的嘴邊。


    臨淵看著油膩膩帶著水的黑色豆腐,即使已經封閉了嗅覺,還能感覺臭味繞著他的鼻子邊打轉。


    “臨淵你不吃嗎?”花畔舉了好久,疑惑的看了看臨淵。


    臨淵一口咬進去,外焦微脆,內軟味鮮,味道倒沒有想象中那麽不堪。重點是他甚至真香了,覺得很甜。


    花畔和臨淵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來,兩個人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而三皇子看著他們甜甜蜜蜜,再看著自家將軍未婚妻自己在大口大口的吃著,豪爽的比他還像個男人,不禁汗顏。


    三皇子拉了拉將軍的袖子,將軍轉過頭看他,用眼神詢問著他,兩口又是一個臭豆腐下去了。


    “我也要吃。”三皇子極其不滿的發表了想法。


    將軍疑惑了,剛才讓他陪自己過來都心不甘情不願的,怎麽現在想吃豆腐了。


    “我是你未婚夫!”三皇子著重強調了未婚夫三個字。


    “好好好,未婚夫,來吃一口。”將軍的未婚夫美滋滋的吃了下去,雖然很不喜歡臭豆腐。


    但是這一刻愛上了,她的舟舟愛吃的東西真是人間美味。


    “殺人啦!”不知道是誰在前麵突然喊了一聲,百姓們一聽到這個,一陣人仰馬翻。


    百姓們紛紛抱頭往後麵逃竄,燈籠散落了一地,後腳踩上去就是個稀巴爛。不時有人摔倒了,被後來的人踩到受傷。還有小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快去找人。”將軍推了推三皇子,自己連忙趕去前麵維護秩序了。


    忽然,將軍餘光掃到角落裏有個黑影閃過。


    這臉型,這眉眼。


    將軍覺得不對,急匆匆的追過去了。


    三皇子倉促地往衙門去了,剛走到半路的小巷子裏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將他團團圍住。


    原來在這等著,三皇子眼睛深邃犀利地盯著他們,難不成今天的事情也是他們做的。


    目的猜都能猜出來,無非就是嫌自己礙事了,想提前破壞他與將軍的婚事。


    一個皇子的死可大可小,說不定還能反汙蔑他人一把。


    很快,雙方就進行了交手。


    三皇子削樹枝為劍,以內力融於樹枝中,長劍一挑,劍與劍撞擊的聲音極為銳利。


    三皇子的劍極快而鋒利,然而樹枝終究是比不得鐵器做成的劍,堅持了不久就折斷了。


    三皇子反手奪下了黑衣人的劍,雙腿就快如重影一般踹飛了好幾個,一時間難有敵手。


    領頭的黑衣人目似饑鷹的死死盯著三皇子,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和忌憚。


    果然皇家的血脈終究是皇家的,就算扮的再想一隻單純無害的兔子,也終究是個會吃肉的狼。


    還好今天盡早下手,要不然來日終將後患無窮。


    黑衣人出手了,側著身子穿過人群,刺向了三皇子,動作很是幹脆利落,一看就是專業的刺客。


    三皇子踢開眼前攔路的兩個黑衣人,白色劍光衝天而起,刀光劍影,浮光掠過,三皇子的劍式順勢一挑,避開了來的匕首,在空中虛虛實實對上了三四招。黑衣首領刺向了三皇子的眉心,三皇子足尖點地,急急後退,偏過臉擦著匕首而過。


    劍影和匕首疊加看不清楚虛實,一時間世界似乎隻有兩人那般,除了刀和匕首錚錚作響的聲音沒什麽也聽不到。


    在那裏,三皇子耳朵輕動,感覺到右邊傳來一陣撕裂風的聲音。


    三皇子連忙掠地飛身躍起,往右翻了個跟頭,衣裳隨風起落,然而卻還是被黑衣人的劍氣立刻帶起一道劃痕。


    三皇子直直的把劍往後一挑,傳來了一聲悶哼,劍也穩穩的帶起了幾滴血珠。


    “你很不錯。”黑衣頭領很是欣賞三皇子,能跟他打的不相上下的屈指可數。


    然而他越欣賞,三皇子就越是得死,畢竟他們是敵人。


    “你是老二的手下?你要不要改投他主人,他能給的我都能雙倍付出。”


    三皇子嘴角一挑,這人的武學宗旨相當的高,值得招攬一下。


    不過看這人的樣子,估計希望不大,一看就不是金錢能收買的。


    黑衣人毫無表情,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道多說無益。


    刹那間,還沒說完話,就發現一把匕首已經悄然出現在後方。


    三皇子猛地躍起,躲避著襲擊,一種在高空劈叉的姿勢。


    黑衣人的招式越發刁鑽淩厲,另一把匕首直直往三皇子心髒處襲去。


    將軍望著那熟悉的黑影,即使帶著帽兜她也很熟悉。


    可是怎麽可能呢?


    “父親?”將軍攥緊了手心,咬著牙,似很平靜的喊出了那兩個字。


    帽兜男一言不發,隻是轉頭看了將軍一眼,血紅的眼眸透露著瘋狂。


    倏忽,帽兜男掃到了一片紅色的布料,兩下躍起。


    在將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消失在天際。


    “怎麽了?”花畔隻看到將軍一個人呆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態。


    空落落的表情,一臉的頹廢和迷茫,好似一瞬間整個人被掏空。


    三皇子捂著胸口站在原地,臉上的傷口慢慢的滴落。


    而黑衣人手臂上也劃出了血痕,臉上愈加慎重,仿佛是一匹凶惡的巨狼看著食物的表情,冒著幽光且嗜血。


    氣氛一陣凝固,隻要有一個暗示就能突破。


    在三皇子臉上那滴血珠快要滴落地麵之時,突然一陣冰霜般的劍氣劃開了空氣,就像冰塊崩的一下碎裂般齊齊想著黑衣人刺去,簡直到了肉眼無法看清的快。


    黑衣人詫異極了,足尖後翻,匕首挑劍,卻發現重如十萬斤玄鐵,崩如泰山一樣壓下來。


    黑衣人瞬間被彈出好遠,腿下地麵三尺,用盡功力,往前一抬,即使已經及時躲閃了,但還是未果,被劍氣直接穿透了左胸,血甚至了過了幾秒才開始砰的流出。


    高手。


    黑衣首領任由胸口滴出血絲,順著衣裳滑落到地上,臉色閃過凝重。


    他目光炯炯有神地死死盯著巷子口,心裏覺得一個穿著素白長袍的男子披星戴月而來,墨發如同上好的綢緞華麗的傾瀉在腰間,隨風輕舞,更顯得飄逸出塵。


    一見到臨淵,黑衣人瞳孔深深的收進去,全身都像隻狼一般警惕了起來,汗毛豎起,身上不受控製的想要逃跑。


    黑衣人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隻是多看了臨淵兩眼,毅然決然的逃走了。


    臨淵也沒有追過去的想法,隻是淡淡朝三皇子問了一句:“沒事吧?”


    三皇子倒沒有想到這個沒有見過兩麵,並且十分冷淡的人會來救他。


    臨淵好似明白了他的想法:“將軍求我幫忙的。”


    跟聰明人說話的好處就是,三皇子一下子就理解了,不過他也沒時間了,他得趕緊去府衙叫人。


    雖然他那個父皇昏庸,但是起碼還會做點表麵功夫,百姓們日子也還過得去。


    汴京府衙的官員們不敢冒犯皇子,即使他再看不起這個不受寵的皇子,表麵上都得聽令。


    畢竟汴京是個隨便丟個瓷器都能砸到不少大官的地方。


    管理汴京的府衙的也隻是個七品官員,在這裏幹的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


    不過相對而言也更好結交達官貴人,容易升官。


    衙門裏的差役已經在積極安撫百姓了,積極組織人手救火,剛才因為過於騷亂導致引起火災的火勢得到了有效控製。


    被殺的人由專門的仵作前來查看屍體,封鎖現場,安排的秩序井然,一下子場麵得到了控製。


    “我的孩子啊。”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在突然哭的稀裏嘩啦的,想要尋找幫手,可是沒人理會她。


    守護皇城的禁衛軍終於來了,天子腳下,太平盛世方能混個好出路,要是在他們職責範圍發生重大騷亂。不僅官職保不住,人頭都不一定保得住,要知道,當今天子可不是什麽明君。說句大不敬的,他甚至可以算是半個昏君。


    “快幫我找找孩子。”婦人拉住了禁衛軍的手,禁衛軍熟視無睹,就想甩開。對他們來說,維持秩序比找什麽孩子重要多了。


    “大膽,我可是貴妃的大伯母,兵部尚書的夫人,你們竟然無視於我,我一定要跟貴妃說。”婦人也是氣急了,想到她那不知道在哪裏受虐待的二丫,她第一次做起了以勢壓人。


    畢竟她現在也算的上堂堂兵部尚書夫人,正一品浩命在身,這個禁衛軍居然熟視無睹。


    禁衛軍李統領立馬就停下了腳步,靠著花燈節殘存的燈光辨認了下。


    還別說,雖然眼前的婦人妝容有些哭花了,但是她還真是兵部尚書夫人,某個老將軍之女,據說是前段日子剛找回來的失蹤多年的女兒。


    他是白家的人,他的父親是老將軍的屬下,老將軍還救過他父親,所以他不能不管。可是也不能隻找尚書小公子而放著全城百姓不管。


    幸虧府衙已經維護的差不多了,他們隻需要分派幾個人手去就行。


    李統領解釋了:“夫人見諒,我們也是趕著維持秩序。”


    “先幫我找我的孩子。”婦人仿佛找到了一個定心丸,直接要求。


    禁衛軍統領指了指後麵一隊的人,道:“你們去幫忙找找尚書小姐,務必要找到,其他人幫忙維持秩序。”


    然後他轉過頭對婦人陪笑著:“夫人您看。”


    婦人也知道禁衛軍不可能完全放下眼前去全力幫她找的,她急匆匆準備回府,讓尚書府家丁或者是讓尚書多找些人手幫忙找。


    婦人走的急,迎麵就撞上了花畔,婦人砰——的摔倒在地。


    花畔連忙攙扶了下,婦人抬起頭瞧見了花畔和臨淵,不禁大喜過望,直接跪下磕頭:“求仙人救我女一命。”


    這個老將軍新找回的女兒,赫然就是前段時間花畔在荷花村所救的那個生計所困的婦人。


    她現在早就沒了當初的愁苦,現在已經是膚如凝脂,麵色紅潤,衣著精細,想必近來一段時間養的很好。


    “怎麽了?”花畔望見婦人麵帶鬱氣樣子,一股黑氣纏繞著,子嗣的麵相都悄悄改變了。


    “二丫被妖怪抓走了。”婦人這才娓娓道來,她是二嫁給兵部尚書的。


    但由於她的身份,尚書待她也很好。再說二丫是女孩子,他也沒那麽容不下,後麵嫁出去出點嫁妝錢就好了。


    平日裏,婦人忙於生計,二丫也跟著受了很多苦。難得花燈節,她便帶二丫出來逛一逛,沒想到就出了事。


    二丫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一陣怪風卷走了。


    臨淵難得凝重了下,難道這是師傅要他出來遊曆找的目標。


    “在哪裏被卷走的,快帶我們去。”花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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