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裏肯定不是冥界的,雖然很像很像,也隻是裝神弄鬼罷了。


    跟著千裏追蹤蝶,花畔二人在一片壓抑的霧氣中走著,霧氣隔絕了一切神識,甚至都不能飛起來。


    千裏追蹤蝶穿破了霧氣,到了一個巨大的宮殿麵前,眼前的宮殿威嚴恢宏,四根大柱挺立著,上麵九條黑龍纏繞著,刻畫的精細,栩栩如生。綠霧在黑龍邊,圍著黑龍流動,最上頭的那條黑龍黑眼混濁,卻似乎直直射向了他們。


    門口站著兩名大將,身穿盔甲,持刀仗劍,威武雄壯,睥睨非凡。


    “台下兩人,自來閻王殿,報上名來。”


    眼前的人,有著一張白淨臉孔,豎眉張口,頭戴冠旒,冠帽上垂墜著香袋及耳,大紅荷葉折邊的麒麟袍。


    雙足著黑靴,雙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的樣子像極了人間話本裏的閻王,極具威嚴。


    但是臨淵就是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他心裏敲響了警鍾,這次魯莽了。這人修為就比他們高太多,至少元嬰巔峰級別的邪魔。


    花畔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是一個得了香火吸食人氣的邪魔而已,也敢自稱閻羅王。”


    別以為她沒見過世麵就可以欺負她,閻羅王見了幾萬年了,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模樣。


    而且這任的閻羅王是判官那二貨的兄長,這把戲糊弄糊弄凡人還行,糊弄孟婆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牛頭模樣的鬼怒斥:“膽敢冒犯閻羅王,待會讓你下油鍋。”


    站在閻羅王右邊的馬麵的鬼笑嘻嘻的說:“做成人肉包子也很補。”


    閻羅王拍了拍驚木:“爾等身上都有業障,還敢如此放肆我閻王殿。不過看在你們都歸本王管的份上,本王就不做計較了,爾等還不接受審判。”


    “那你說說看,我有何業障?”花畔似笑非笑看著他,似乎沒放在心上。


    “你,”那個閻羅王眼裏冒出精光,像是被施了法一樣:“你非凡人修行而來,而是天生地養的怪。”


    這個假閻王還真有些本事,花畔沒想到在這裏被挑破真身。愣了愣,不過他隻說對了一半,她可不是單純的怪,而是靈怪。


    花畔看向了臨淵,他似乎對她是怪這事此毫無反應。


    台上的閻羅王麵慈心善的笑了笑:“而他,天生有缺,無法修的圓滿。”


    這個也對了,臨淵還是毫無反應,隻是悄悄的擋在了花畔麵前。


    看到臨淵繃緊的脊椎,花畔覺得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爾等上前接受審判。”


    閻羅王又拍了拍驚木,牛頭馬麵嘻嘻嘻的笑了,帶著些垂涎的目光看著他們,好像他們是一塊肉。


    “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你沒有資格審判我,誰都沒有。”除了我的花,花畔在心裏默默補充。


    “冥頑不靈!”閻羅王氣急敗壞地大吼一聲。


    臨淵擺好了架勢,拿出了他的劍。


    劍出就帶著一股勢如破竹的霜寒氣勢,一下子這個閻王殿的陰氣都散了些。


    臨淵推了推花畔:“快走。”


    他是一個法修,但是他最厲害的是劍,師傅出門前還給她塞了不少法寶,實在不行也隻能同歸於盡了。


    而花畔不同,內心裏一種從未有的責任感讓他不能接受她陪自己赴死。


    還有那些零碎的記憶,臨淵隻想要她活著,就像從前一樣。


    臨淵的腦子裏霎時閃過很多碎片,瞬間就被拋之腦後。


    比起那些無法探尋的記憶來說,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困難。


    花畔一個釀蹌,似乎是沒想到臨淵會把她推出去,她拒絕了出去的機會。


    她是不會走的,現在還處於金丹期的臨淵一個人肯定無法麵對那個元嬰中期的邪魔。


    臨淵出手越發淩厲,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目光如炬,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氣勢。


    然而若是一個大階段等級那麽容易跨越的話,世間之人恐怕修真者也是多如狗,而不是萬中挑一。


    而他這個年齡能到元嬰的,要麽就是丹藥或者特殊手段堆上來的。


    要麽就是如他這般天縱奇才,是依靠自身的修為,堅韌的毅力慢慢修煉而來。


    措不及防,披著閻王皮的邪魔被傷到了,即使隻是一個小口也足夠它震怒,被一個元嬰中期的螻蟻傷到。


    而且是在他眾多手下麵前,簡直是個恥辱。


    他叱吒人間那麽多年,修真界的都殺了不少


    邪魔惱羞成怒了,他懸空淩駕在半空中。


    臉上的腐肉被翻出,露出半隻血白的眼睛和一塊塊極大的屍斑。


    再也不複之前玩鬧的氣勢,現在他隻想努力輸出,一刀挽回他所喪失的尊嚴。


    邪魔的氣息慢慢攀升,一路到了元嬰巔峰的實力,他手上的黑氣也愈發濃鬱,鬼氣蔓延。


    百鬼哭鳴,怨氣重生,離這十裏遠之外的地方都能被侵蝕到。


    看這法寶就知道至少祭祀了萬人才有這等鬼器,花畔怒了。


    世間萬物有靈,生生不息的繁衍,不是讓邪魔來禍害的。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一個小劇場(?>?


    第63章


    花畔手持陰陽扇, 陰火乃克製邪魔之物,冥火最為好。


    然而根本就沒用,那個邪魔看她拿出陰陽扇時候頗為大吃一驚。


    邪魔垂涎萬分的看著她手裏的扇子, 似乎是沒想到一個金丹巔峰的女流, 竟能有如此至寶在身。


    說不出有一就有二, 邪魔心想, 說不準她身上還藏有其他的至寶,還有那個一起來男子, 也不一定那修仙者身上也有秘寶。


    以他這種資質在凡間恐怕是個天子驕子,而現在,他們都要為我所殺。


    身上血肉精氣為我所用,靈魂還要作為我的養料,生不如死, 日日夜夜受盡折磨。


    想到這裏,邪魔整個人都十分得意。


    看吧, 無論是多厲害的天子驕子不還是要死於我的手裏。


    也不知道他們師門知道了該是多麽痛苦,哈哈哈哈哈哈。


    花畔輸入了靈力,陰陽扇瞬間冒出紅光,陰火一下子撲騰的漲上十幾米高, 都把這個閻王殿捅破了。


    失去房頂那個遮擋, 就完全暴露了。


    花畔一揮,陰火惡騰騰的刷拉一下飛過去。


    那邪魔似乎等著她這招,站在原地,勾起了個鬼魅的笑容, 似乎完全不懼怕。


    不對, 花畔心底一凜,肯定有哪裏不對勁。


    張牙舞爪撲過去的陰火完全沒有傷到邪魔一分一毫, 反而是連附近的鬼都毫無作用。


    怎麽回事?邪魔黑氣吸收了陰火後反撲著,朝著花畔撲了過來。


    臨淵隻來得及丟了個法寶過去抵擋,也是一擊即碎。


    黑氣繼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移到了花畔麵前,一下子花畔的心口被穿透了,砰的吐出一口血。


    在另一邊的臨淵,即使他輸出了十之八九的靈氣也隻是傷到了邪魔。


    反倒是讓邪魔暴跳如雷,臉色陰沉,手段狠絕,似乎也不在乎會不會損傷到這個十全大補湯了。


    臨淵被黑氣籠罩,腦子都仿佛炸裂一般。


    唰——


    一下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狠狠的飛出去,花畔急忙用靈力化成綢緞把臨淵拉了過來。


    隻見他傷口大塊大塊蹦出鮮血,五髒六腑皆受損嚴重,還是毅然而決然擋在她的麵前。


    花畔捂住臨淵的傷口,給他輸送了些靈氣。


    看到他慘白的樣子,花畔一下子就爆發了,誰也不能傷害她的花。


    她往臨淵嘴裏塞了個丹藥,就轉過頭來盯著邪魔,眼睛霎時變得通紅而魅惑,再也不複之前的單純可愛。


    邪魔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他並不把眼前這個金丹初期的女修看在眼裏。


    不過長的倒是細皮嫩肉的,拿來做個人肉包子也不錯。


    這有靈氣的一看就好吃一些,邪魔在心裏意—淫著。


    花畔的靈力隻是金丹巔峰,肯定不及眼前的元嬰巔峰邪魔,可若是不能除魔,他們兩個都得死。


    她死了沒事,她這隻是分——身,損失了也就大不了失去點靈力和在人間的機會,再煉一個也是可以的。


    臨淵死了的話,花就得再重聚萬千魂魄了。


    而且這個該死的邪魔傷的花這麽重,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花畔一咬牙,把這具身體三分之二的靈力觸發出來,一下子靈力跟水一樣爆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個本來漫不經心,很像是玩弄他們的邪魔終於神色變了。


    望著花盼節節高升的修為,在心裏罵了一句,以為是軟柿子結果是個食人花。


    她這樣像是強行秘法提升應該堅持不久,而且法力應當不及他。


    邪魔直接拿出一個卷軸,那是他勉強融入的本命法器,打算消耗她一波。


    不過這女子該不同尋常了,提升修為的秘寶也不是正常宗門才有的。


    算了,他邪魔又不是沒殺過什麽大宗門的精英弟子,不缺這一兩個。


    看到那卷軸,花畔一下子認出了,那不就是珈藍卷軸,在仙界都是獨一無二的至寶,掌握在司命仙君手上。


    隻是那卷軸有些破碎了,器靈都不見了,怕是仙君已是凶多吉少。


    要不怎會在一個元嬰期的人手上,而且這邪魔似乎還隻是把它當成一般至寶,似乎還不清楚它手上拿著的東西是何來曆。


    邪魔就跟她打捉迷藏是的,久久不下。花畔像是洞悉了他的意圖,想快刀斬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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