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外,也隻有王氏一人知曉。


    這處二房王氏她們自以為事情做得隱秘,當了那麽一回黃雀。


    然而第二日清晨的時候。


    等鳳灼華再嬤嬤婢女的伺候下穿衣洗漱的時候,晏昭廷那頭也得了豐登遞進來的消息。


    書房裏頭。


    五穀把昨夜發生的事兒給晏昭廷匯報了一遍,匯報完後五穀又敲了敲身旁麵無表情的弟弟豐登,豐登卻是懶得連一個眼神都不想分給他,而是擰著眉頭把這幾日宮裏頭的發生的事兒細細的給晏昭廷說了。


    原來是那和安長公主前日從假山上頭摔了下來,折斷了手。


    然而安康王府卻是沒個動靜,但是太後那邊已經火急火燎,又借著和安長公主受傷的事兒處理了一部分人。


    但是這位太後娘娘私底下對於和安端了手這事兒,她究竟是開心呢還是難過這就沒人知道了,畢竟和安斷了手日後就不能裝樣子寫一些打破她幻想的字跡去惡心她了。


    晏昭廷聽得二人的匯報,他看著五穀道:“府中的消息你負責繼續跟進,若是有重要的事兒我又不在府中,你直接與世子夫人匯報便是,她有能力處理好的。”


    晏昭廷說著突然瞧著豐登道:“還有和安這事兒,斷了手也算給了教訓,後頭就讓壽安宮與安王府互相猜忌去。”


    “還有!豐登去把你們世子夫人的公主府給點一把火兒,也不用燒得有多大,近三個月住不了人變行!這事兒嫁禍給壽安宮。”


    豐登雖不理解自家主子的用意,但是當天夜裏他真的是二話不說放了一把火,把公主府的正院給燒了,人倒是一個沒傷著,但是住人的話,這近幾個月恐怕是住不了人的。


    五穀瞧著豐登冷漠離去的背影,他當即擰巴著一張臉:“主子!你真的讓我阿弟去燒了殿下的府邸?”


    晏昭廷勾唇一笑:“燒壞了建個新的便好,正巧把旁邊的院子給擴進去。”


    正文 第44章第 44 章


    等鳳灼華早膳用了一半後,晏昭廷才從外頭姍姍來遲。


    他瞧著屋子裏頭端莊坐著, 一舉一動皆可入畫女人, 晏昭廷眼眸深處帶起淡淡的光。嘴角不自覺勾出一絲絲笑意,一掀衣擺坐在了鳳灼華身前。


    鳳灼華眼皮也不抬一下, 而是優雅的喝了口粥後輕聲笑道:“來得這般遲, 本宮可等不得你。”


    晏昭廷瞧著眼前夾著蓮蓉酥配著紅豆薏米粥啃得細致的女人,他眼尾一彎淡淡笑道:“殿下又在說笑,殿下若是不等臣,又何故拖到這時候。”


    當場被拆穿了心思,鳳灼華她哪怕是重生後臉皮再厚,對上晏昭廷那笑盈盈的眸光她不禁輕咳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道:“駙馬可是何事去了這般久?”


    等鳳灼華問完這話兒又覺得不太妥帖, 畢竟她與晏昭廷的關係,說是夫妻似乎也隻是名義上的;說是朋友估計是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最多呢, 也隻是個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然而眼前的男人他似乎絲毫不在意,等喝了一大口紅豆薏米粥後他絲毫不見隱瞞:“昨夜這院子旁出來點事兒,五穀向我匯報。然後宮裏頭和安長公主聽說是從假山上跌了下來,折斷了手, 日後那手恐怕是廢了。”


    昨天夜裏的事兒,今兒早上花嬤嬤在伺候她洗漱的時候就一五一十的與她匯報了一遍,至於宮裏頭和安從假山上跌下來這事兒,鳳灼華卻是不知道的。


    因為她如今身在寧國公府裏頭, 對於外頭消息的傳遞還是有些不方便的, 比不得晏昭廷的自由。


    但是這消息遲早是會遞到她手上的, 畢竟她自有自己培養多年的親信,加上重來一回,公主府裏的那些個不幹淨的東西又都早早的都處理掉了。


    於是鳳灼華咽下手中最後一口蓮蓉酥,沉吟半晌道:“昨夜的事兒花嬤嬤已經與我說了,那人既然二房王氏救了那便救了,本宮想著那王氏遲早會把人給送到老夫人眼皮子底下的。而且我瞧著老夫人那作態,恐怕是那娘家的姑娘還有利用價值,畢竟私鹽案的事兒不是還沒查到崔家麽。”


    晏昭廷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正巧鳳灼華這想法與他想的不謀而合。


    剛開始他以為即將迎娶的新婚妻子,自小長於宮中端莊有禮,是個性子堅韌又不經嚇的鹿兒;後來新婚之夜覺得自家的妻子嬌俏、更不失性子;時日久了,晏昭廷覺得他無端惦記這些年的姑娘,就像是個神秘的大寶藏,時時刻刻都能給予他新的驚喜。


    姑娘家聰慧、貌美、獨立更像一抹光,不是隱於他的身後,而是能伴在他身旁。有時單單一個眼神都是救贖,這世間獨此一人,今後卻是歸他所有。


    晏昭廷壓下心頭翻滾的悸動,微微偏了一下腦袋眼神睇了一眼姑娘家嘴角沾著的蓮蓉酥碎屑,他抬手點了點鳳灼華的嘴角,聲音柔和道:“殿下說得不錯,我那好祖母自然是有她的手段,都是崔家出來的姑娘,若是論起玩手段,這位崔家的表姑娘還是遜色一些。殿下你便看著後頭的好戲便是,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丫頭,手段再厲害怎麽又比得過絕對的權利!”


    可不是麽。


    鳳灼華對於晏昭廷的話是極其讚同的,就這幾日瞧的府中的作態,她不過也就是持著看好戲的態度而已。畢竟那一窩子人咬來咬去的,當真以為能咬到她的身上?


    別以為她不知道,一個個的麵上對她尊敬,心裏頭不過覺得她就是個空有虛名和名聲不好聽的公主罷了。


    可是那些個蠢貨怎麽也不想想,她們就算是心裏再不滿她依舊是大晉如今最為得寵的公主,皇家的麵子無論她們心裏頭如何不服氣,這到了該跪的時候不也依舊得乖乖跪著麽!


    鳳灼華掠過一絲嘲笑,她轉而又收起那麽嘲笑瞧著晏昭廷道:“駙馬,你這般詆毀自己祖母的娘家,就不怕她老人家生氣。”


    晏昭廷瞧著鳳灼華眼中的深意,他也不打算隱瞞而是意有所指道:“孫家的外祖母你若是喜歡可是常去孫家坐坐,至於我祖母那頭平日裏麵上過得去便行了,若是她落了你的麵子為難了你,你自然也不必給她留麵子。”


    “至於崔家,崔家若是有罪大理寺自然會有個公正的處置,這可是汴京皇城天子腳下,王法哪容得她輕易藐視!”


    果不其然!鳳灼華心頭一定,她前世就覺得晏昭廷與老夫人間的怪異關係,說是祖孫呢,二人卻是格外疏離;但是說隔閡呢,她前世卻是沒了找到二人間的矛盾點。


    如今再看,恐怕晏昭廷與老夫人間的矛盾恐怕比她想的還嚴重不少。


    二人用過早膳後。


    晏昭廷婚假九日,鳳灼華如今也是閑來無事。


    兩人先去側間看了依舊在沉睡的楣姐兒,瞧著人雖然睡得不安穩,但至少並未高熱。


    當下,鳳灼華心頭一鬆,心中慶幸幸好這人被她給救回來了。她心下一定,不住安慰自己,隻要努力前世的事情便可以避免發生。


    兩人看完了楣姐兒到真的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抬步往外頭的院子去了。


    二人繞著楣姐兒昨夜落水那處的水榭慢悠悠的走了一圈,瞧著水榭處淩亂的腳印,以及一些並不明顯的痕跡,便知道有人蓄意破壞了昨夜的留下的痕跡。


    再加上昨夜有雪,今日早間暖融融的太陽一出來便融化了不少,那痕跡更是難以尋找蹤跡,到時候這人能不能馬上逮出來到真的是不好說。


    等二人繞著那水榭準備慢悠悠的再走第二圈的時候,遠處春山卻是有些焦急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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